虫王的择夫标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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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不打算让季北辰挨罚。——雷安绝对会因为他的维护而更生气的。
这时候买特产和礼物的人不少,也有一些“漏网之虫”的家长们抱着幼虫过来。
季闲老远看到了,立马缩到了店铺外的巷子口,远离人群,让季北辰去买给雷安的礼物。
季北辰无奈,只能应下,在一个能看到季闲的店里随意挑了几件东西。但是他一回头,却见季闲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那人生得异常高大,几乎把巷子都填满了;他没有昆虫的特征,长着一张人脸,脸皮上自眉心生出三条线,把他的脸分成了三等分。
'……另一个大概是只废虫。]
'……非常高大,脸上有几条线,这样、这样三条。]
船老板的描述从季北辰的脑海里浮上来,他当即抽出了虫刀——同时,季闲也发觉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去,那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却忽然对他跪了下去。
季闲吓了一跳。
季北辰已经握着虫刀赶到了季闲跟前。
刚好听到那人的自我介绍。
“陛下,我叫班达亚齐,我来向您请求恩典。”
作者有话说:
本文虽糊,但评论的字数比以往的多!(开心
看到不少猜测、解读、讨论,虽然大多与我计划的南辕北辙,但这样百花齐放的理解很有意思!
————
我今天理了下情节,然后发现后面两页大纲全、脱、了!(瞳孔地震
不过故事发展到一定程度,走向和逻辑往往会不受作者掌控,这倒是常态,随写随修正嘛,没事的……(开始自我安慰ing
————
晚安!OVO
——
第35章 蜕变
班达亚齐。
季闲看着跟前跪着的男人,脑袋里的名字终于有了一个具体的样子——虽然跟他想象的差很远。
“你就是班达亚齐。”
季闲打量着对方,一边说道,“之前是你帮虫侍找到了巴哈罗。”
班达亚齐低着头,恭敬得很。
“是的,陛下。我——”
季闲打断他,“在外面别这么叫我。”
班达亚齐立刻改口:“好的,先生。在找巴哈罗这件事上,我确实帮了一点小忙,虽然不足以完全抹消我过去犯下的过错,但我想,多多少少也算是有所弥补吧?”
季闲记得雷安说过班达亚齐犯下的罪,他记得是……
“你犯下的过错是盗窃?”
盗窃。
班达亚齐埋着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无声的笑,语气却依旧是诚恳的。
“是的,先生。二十年前的我还是若虫,年幼无知,经不住诱惑,盗取了王宫里一件贵重物品,换取了改变我生命轨迹的‘财富’,也因此被好友驱赶出了王城,勒令我不许再踏进王城一步,否则就要处死我。”
季闲疑惑:“被你的好友驱逐?你的好友是谁?”
班达亚齐终于吐出了那个名字:“是雷安,先生。”
“……”
“???”
季闲懵了两秒,连季北辰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紧接着,季北辰的眉头又锁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季闲确认道:“雷安?现在的虫侍领主那个雷安?”
“是的,先生。”
“……”
班达亚齐:“当年我和雷安都还小,虽然还没到说莫逆之交的年纪,但也是彼此幼时唯一的朋友。
“我们喜欢玩捉迷藏。一次玩耍的时候,我误入了一个装着最贵重物品的房间里,被迷了眼,犯了错。雷安也因为我受到了牵连,挨了重重的罚。
“之后他就驱逐了我。——他到现在都恨透了我,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在这里等待着您。”
季闲回神,把班达亚齐重新打量了一次。
“你看上去不像是虫侍。”
班达亚齐抬起头,那张被三条黑线分割的脸上露出一个窘迫的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当年被抓住的时候挨了几刀,实在丑陋,所以遮盖了一下,怕吓着别人。”
季闲不疑有他。
“这么说来,你刚才想求的恩典是免除你犯下的盗窃罪?”
班达亚齐连忙重新伏下身,答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希望先生念在我当年还年幼无知的份上,给予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重新踏进故土。
“为了表达我改正的诚意,我将自己所有的财富都清点了出来,并赎回了当年盗窃的贵重物品,并且,我还将我如今掌握的情报网也尽数献上。”
季闲对他全部的财富没什么兴趣,但最后这句却着实让他惊讶了。
“据我所知,你的情报网之庞大,可是连西大陆的领主们都要求着你办事的。——你舍得?”
班达亚齐:“那都是王卵破壳之前的旧事了。王卵一旦破壳,所有虫族都为王所用,这是无需讨论的事情。”
季闲:“……”
这言论倒确实像雷安的朋友。
季闲又问:“情报网要怎样给我?”
班达亚齐:“我有统一的信牌可以号令。只是我带来的赎罪的家当实在太多,不方便携带,我全部堆放在了城外的货仓里,信牌与情报网的资料也在那里,还得劳烦先生派人来取。——或者,先生可以允许我亲自护送进城?”
季闲挑眉:“你倒是会打算盘。”
班达亚齐没有回话,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会派人来取的。”
季闲留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季北辰跟在季闲身后,侧头看了眼巷子里——班达亚齐还跪在那里,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一直到季北辰看不到巷子里,班达亚齐的姿势也没变过。
季北辰收回视线,问:“主人,你要赦免他?”
季闲摇摇头:“我不信他。”
一个把西大陆都提线在掌心的情报贩子,这么痛快地交出情报网,就为了踏进特雷比西亚?
三岁小孩都不信。
季闲:“你明天去他说的地方看看情况。暂时先别告诉雷安这件事。”
季北辰:“是。”
…
巷子里,班达亚齐还跪在原地。
他大得异于常人的身体几乎堵满了整个巷子,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真吓人。”
班达亚齐的脑袋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双手不住颤抖——他的掌心皮肤被刺破了,无色的血液打湿了伪装的皮肤,也打湿了他手里捏着的一把枪。
他想弑王。
他当然想要这么做,他也以为自己可以成功。
然而,当他充满杀意的念头传到指尖,当王转过身来,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他的那一个瞬间。
他的身体僵硬了、膝盖软了。
王没有“命令”他,是他曾经吞吃下的那一部分王卵,在破壳的王跟前无条件地选择了臣服。
我无法杀死王。
——在那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但同时他也因为喜悦而颤栗——这是多么可怕又美丽的力量啊!
他想要得到它。
只要见识过它的人一定都会想要得到它。
有错吗?
“得想其他的办法了。”
班达亚齐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嘴角神经质地扯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如果杀不了王,那么“第二个王”呢?
他的身体里没有“第二个王”的一部分,对方应该是掌控不了他的。
“试试就知道了。”
班达亚齐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
季闲今天玩得尽兴,回到城里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就意犹未尽地拉着季北辰去了大泽乡的烧烤店。
红火蚁老板好久没看到季闲了,热情地打了招呼。
“你说巧不巧,刚好我今天开了两坛自酿的雄黄酒,正找不到人喝呢,你们要来一点吗?”
“雄黄酒。”
季闲下意识问季北辰,“也是你安排的?”
季北辰摇头:“我有在碟片里看到过喝雄黄酒的习俗,但我没有找到配方。老板说的这个酒应该是这的一种特产。”
老板已经拿出了两个大碗给他们倒上了。
“那必须是特产,我们家祖传的秘方。不是我吹,多嘴硬的虫子喝上这么一碗都得倒。”
“……”
季闲心想,那可不,虫子喝雄黄酒,没喝死都算好的。
但这酒闻上去是真香。
虽然季闲不是酒鬼,但也喝酒,既然遇到了,试试也无妨。
季闲伸手要去端,但被季北辰拦下了。
“主人,您还是幼虫,不适宜喝酒。”
“已经在蜕变了,快了快了。”
季闲挡开季北辰的手,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接着就两眼发光,“好喝!”
老板得意洋洋:“是吧!”
季北辰:“……”
他有种预感。
果然,烧烤还没吃完,季闲就已经两眼迷离,扭着肩膀非得脱掉伪装用的鞘翅。
季北辰赶紧带他走了。
回到王宫的短短一段路上,季闲已经脱掉了所有的伪装,并开始Diss虫子们的长相。
“既然叫人虫目,又不是虫人目,为什么要长成虫样啊?”
闻讯赶来帮忙的起居虫侍们:“……”
季闲根本站不稳,但一点不妨碍他嘴上哔哔。
“其实当初报名的时候我就知道,鬼知道矿星上是在挖矿还是在搞什么实验啊?但被选上的矿工都是不要命的,谁在乎这个呢?我也不在乎。还好我也不记得。可能我也被寄生过。”
季北辰把季闲给雷安买的礼物交给虫侍,然后弯腰抱起了季闲,往寝宫走去。
季闲被晃了一下,有些难受地扒着季北辰的肩膀,过了几秒缓了过来,注意力又落在了季北辰的脸上。
季闲忽然笑了两声,伸手摸着季北辰的下巴:“你很帅。”
季北辰:“……谢陛下夸奖。”
季闲像是清醒了一些,又像是没怎么清醒。他靠在季北辰的肩上,也不知道在给谁说。
“你如果是人就好了,是人我肯定会追你的。反正现在我是王,喜欢男人也没关系!”
季北辰:“……”
虫侍们:“……”
好像知道了王择偶的偏好。
季北辰加快了脚步,台阶一步跨三阶,很快到了寝宫里。
“你们都下去吧。”
季北辰对其他虫侍说。
虫侍们面面相觑——季北辰在王宫的身份是一名花匠,他自然是无权命令其他虫侍的,但同时虫侍们也都知道王对他的偏爱。
“……”
短暂的沉默后,虫侍们退出了寝宫大门,但是房门并没有被关严实,虫侍们也都守在大门外面。
季北辰无所谓。
他把季闲放到床上,单膝跪下为他脱鞋。
鞋子刚脱掉一只,季闲那过分白皙的脚就踩到了季北辰的肩上。
季北辰抬头看过来,对上了季闲因为醉酒而显得湿漉漉的眼睛。
——湿漉漉的,让季北辰回忆起了那张碟片里的清秀男人的眼睛。
“季北辰,你说过你忠于我。”
季闲忽然开口。
季北辰没有收回视线,他凝视着季闲湿漉漉的眼睛,答道:“是的,陛下。我忠于您。”
季闲看着他,眼皮疲惫的耷拉了一半,但蒙着水光后的眼神却又像是清明的。
“我想要相信你。可你要吃我,你的忠诚或许是为了换取食物。”
季北辰伸手握住季闲的脚踝,感觉掌心的纤细骨头脆弱极了。
就像现在剥开层层外壳的季闲。
“您这样理解或许也没错。因为我现在依旧觉得您十分香甜。
“待在您的身边,我的犬牙无时无刻不在瘙痒,我的肚腹无时无刻不在饥饿,我的喉咙无时无刻不在干涸。
“您无法想象您对于我的诱惑,只是回忆着那天将犬牙刺进您的身体里的触感,您血液的味道,您皮肤的弹性……我做梦都在描绘着吞吃掉您的画面。”
季闲皱眉,“你真变态。但你吃不了我。”
“是的。我吃不了您。但我并不是因此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忠诚。”
“那是为什么?”
“因为您是季闲,我想要保留完整的您。”
“嗯?”
“您的仁慈、您的美德、您的强大、您的奋发……这一切组成的您才是最美味的,最诱人的。我无法允许自己破坏这样的您,那是暴殄天物。所以我会拼死忍住,直到您死去。
“陛下,请准许我在您死后,吃掉您。”
“……”
季闲被酒精延迟的大脑艰难消化着季北辰的话,半晌才皱了下眉,重复之前的评价:“你真变态。”
但紧接着季闲又说:“好啊。我准了。……或许我也是个变态吧。”
不,您太仁慈了。
季北辰听到自己的心脏因为这个回答而用力鼓出了大团的血液,冲得他四肢百骸的瘙痒和饥饿都纠缠在了一起,然后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
他压抑着,为季闲脱掉了另一只鞋,然后起身撑住了床沿,像是一只狩猎的狼俯身看着季闲——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逾矩姿势,但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充实和满足。
季闲没动,他坦然地躺在男人落下的阴影之中,没有没呵斥他的无礼,反放纵的用视线描摹男人的脸。
季北辰说:“陛下,您出了很多汗。”
季闲:“嗯。”
季北辰:“能奖赏给我吗?”
季闲没明白,但他薄弱的理智在季北辰英俊的面容前不堪一击,且他刚刚才决定了相信他。
于是季闲未作思考就应了一声:“嗯。”
季北辰勾起了嘴角,“谢陛下慷慨。”
他说着,便朝着季闲低下头来,鼻尖侧过季闲的唇,汲取着季闲香甜的呼吸,然后嘴唇落在季闲汗湿的锁骨,伸出舌,卷走了皮肤上细密的汗水。
作者有话说:
让我想想,下一章怎么写才不会被锁……
晚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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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蜕变
在青春期,以及那些他还没有被撕扯到阳光下的日子里,季闲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情景,幻想过被触碰的感觉。
但他从不敢去暴露自己。
'你居然喜欢男人!]
'你这个怪物!你怎么这么犯贱!]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你怎么不去死?要是没有你,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我没有错。
他想,同性恋不是病,喜欢男人不是错,我会感到愉悦也不是错。
封锁的痛苦记忆与身体的诚实反应冲撞在一起。季闲下意识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他试图遮掩自己的窘况,但他又感到不甘心。
——我只是“人”,我只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想要享有自己应有的正常的权力,这有错吗?我没有错!
季闲不允许自己叫停。
他像是要赎回少年时被辱骂、被压制、被隐蔽、被唾弃抹上黑漆的时光,他像是要拉起蹲在记忆里怕被别人发现的那个少年。
你是王,你无需隐藏,更无需屈服。
季北辰闻到了另一种芬芳,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的眼里迸出了被饥饿淹没的光,他像一只强壮凶狠且随时准备攻击的饿犬。
他用垂涎的声音请求王的允许。
“陛下。请您奖赏我。”
季闲没有吭声,他踩在季北辰的身上,给予默许。
“谢陛下。”
季闲的手指用力按着自己的头颅,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复仇般的快感。
'我没有错,这不是病!]
'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