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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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文却微微皱着眉,“这里不比长安,你不要胡来。”
阿暖扬眉道:“我哪有胡来?”而后踮起脚尖,凑近沈季文,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听罢,沈季文满脸不赞同,“不行,太危险了。”
阿暖却满不在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表哥你该大气一章 。”
“这是大气不大气的问题吗?”沈季文死死拧着眉,“我就不该放任你到这里!”
“可是如今只有我有机会见到兵符。”阿暖微微抬高下巴,“倘若错过这个机会,害得燕云城再次落入北魏之手,表哥你可承担起这份罪责?”
阿暖所言虽然看似无理取闹,却又是事实。
思量再三,沈季文终于点头。
阿暖顿时喜不自胜,笑颜如同三月春花,烂漫璀璨。
“只是你要答应我,”沈季文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担忧,“一旦遇到危险,务必要保全自己。”
阿暖这会儿正沉浸能为大庆尽一份力的喜悦之中,闻言重重点头,“我会的!”
与此同时,乔装成逃难百姓,混在剑阁关的小皇帝一脸焦急,“不是说阿暖在这里吗?人呢?”
月姑娘褪下往日华美的绫罗衣裙,穿着一身农家女子的粗布衣裳,柔柔切切抬手捋了捋微乱的头发,“我只是说阿暖或许会在剑阁关,并未说她一定在此处。”
赵琦气急,却一时不能拿她怎么办,只能气恼瞪着她。
他是在离开长安城的半路上遇见月姑娘的,本无意跟她同路,但马车上的月姑娘仪态万千撩开帘子,只说了一句“我知道阿暖在哪”,便让他立马抛开怀疑,跟着她兜兜转转,到了剑阁关。
如今程蒙越率军围攻阳丹城,整个剑阁关戒严,进出都将严格排查。
但赵琦既然敢偷跑出宫,路引银两便也随身带着,但是先前在夏阳府,月姑娘借口城门严查,不易出门,借他路引一用,拿走后便再无归还之意。
赵琦提了几次,都被她无端岔开话题,他便知晓,月姑娘是故意拿走了他的路引。
先前被怒气充满的脑子也渐渐冷却下来,赵琦这时候才狐疑盯着她,“你到剑阁关有何目的?”
一路上,月姑娘对自己的目的地丝毫不言,每当赵琦心有怀疑想要询问之时,她便抛出一个地点,将赵琦引到那里,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赵琦怀疑她是在故意戏弄自己,因而此时语气并不好。
但月姑娘却并未生气,笑嘻嘻道:“公子现在才问我的目的,是不是晚了点儿?”纤纤玉指自粗布衣裳中伸出,月姑娘掩唇轻笑,“公子难道就不怕我是北魏奸细,要拿下您送往北魏?”
赵琦冷哼一声,“你如果是北魏奸细,那么整个檀香楼都得给你陪葬!”
月姑娘差点笑倒在他身上,被赵琦一脸嫌弃避让开来。
瞧见他这幅避嫌模样,月姑娘更是乐不可支,“公子您瞧瞧您这幅模样,真是像极了被调戏的良家小少爷。”
良家小少爷瞧着她颇为不正经的模样,死死拧着眉。
月姑娘稍稍敛了笑意,“公子不要心急,再耐心等几天,您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阿暖了。”
虽然一路走来,月姑娘嬉笑的时候偏多,但赵琦还是在她眼眸之中瞧出了担忧不安的神色。
虽然不知她到底担忧什么,不安什么,但是他知道,阿暖与月姑娘关系一向很好,既然月姑娘说他能见到阿暖,那么他就一定会见到阿暖。
只是如今身在剑阁关,月姑娘身上的不安好似也渐渐传到了他身上,夜深人静之时,听着外面偶尔传来守城军巡城之声,望着客栈陌生的墙壁与床帏,一直长在深宫的赵琦方才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十分没底。
七月中旬,程蒙越攻破阳丹城的消息传来,剑阁关中人人拍手相庆。
赵琦望着不约而同涌上街道的庆贺的人群,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情也终于微微放松下来。
他知道在靖南反叛的时候,自己独自离开长安城的举动过于冒险,但是对于阿暖跑到前线战乱之处的愤怒与担忧占了上风,他留书将朝中政务交由顾鸿生后,便不顾一切跑了过来。
只是身处其中,才知大庆的百姓对于靖南反叛一事的强烈不满与深深不安。
如今的大庆与先帝时期不同,有安国公主定国安、邦,朝中虽然主战与主和两派时常争论不休,但是关于家国大事,两派往往还算同心。因此这几年,大庆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但是如今靖南反叛,大庆重燃战火,多少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家破人亡之中。因而民怨逐渐沸腾。
如今程蒙越收复阳丹城,总算是给这场战事带来一点好消息。
瞧着街道上喜不自胜的百姓,赵琦终于也染上了点儿喜悦之情。
先前他一直觉得打仗惹得民不聊生,民怨沸腾,故而素来亲近主和一派。但是如今瞧着阳丹城被收复,以往对主战派的偏见也稍稍有了改变。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直在外的月姑娘突然进来,喜悦之情自眼眸之中溢出,“小公子,有消息了。”
赵琦微微抿着唇,紧张等着她下一句话。
“阿暖在燕云城!”
第71章 涉险
——
随着城中北魏军越来越多; 燕云城的百姓忍耐力也逐渐下降。当年北魏军在城中肆虐的场景还未从百姓记忆中淡去,如今却又卷土重来——还是由本应保护燕云城百姓的城守傅玉茺亲自迎进城的,怎么能不让燕云城百姓愤怒?
虽然有沈季文与一众暗探私底下尽力安抚,但是当北魏军越来越肆无忌惮; 于城中烧杀抢掠; 越来越多的百姓怒火被点燃。
有一人奋起反抗; 就会有第二人反抗。
接着; 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反抗北魏军的暴行中,而傅玉茺却派军前来镇压反抗的百姓。
城中顿时乱成一团。
然而傅玉茺却不管不顾,依旧在府中赏舞听琴。
他做燕云城城守也有五六年时间; 刚开始还是兢兢业业,但如今靖南王都反了,他便一改往日勤俭爱民的习惯,骄奢淫逸起来。
况且燕云城守军将领窦翊乃是一个古板至极之人,没有兵符,别说是靖南王反了; 便是北魏攻城了,他也不会擅自带兵进城。
因此他丝毫不曾担忧。
府中挑选的乐者舞者; 与其说是为了讨好魏眠,倒不如说是为了他能够享乐。
此时他坐在躺椅中,赏舞听琴; 两个格外水灵的丫鬟正为他捶着腿,一个美艳的侍妾拿着团扇为他扇着风,顿时觉得帝王生活也不过如此。
尤其是当目光落到抚琴的少女身上时,便更觉宫中皇妃也不过如此。
那抚琴的少女模样娇俏喜人; 红唇娇艳无比,眉目含情,一双玉手莹白如玉,虽然抚在琴弦之上,却犹如抚在心头。
傅玉茺眯着眼睛瞧了半晌那少女,招了招手,示意身边下人将那抚琴女子带到身边来。
其他人都一一退下,抚琴的少女抱琴偏偏而来。
近看才发现,少女不光琴弹得好,连身段都较他人更加优美,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少女有章 紧张,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近前来,微微局促,抱琴行礼。
身子还未福下去,便被傅玉茺一把拉住,笑眯眯问道:“你叫什么?”
少女微微松开唇,轻声道:“我叫阿暖。”
傅玉茺眯着眼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阿暖轻轻点了点头,“您是燕云城的城守大人。”
傅玉茺满意的点点头,“可想跟着我过好日子?”
阿暖先是点头,不过点了一下,又飞快摇了摇头。
傅玉茺瞧着不解,“为何又要摇头?”
阿暖低敛着眉眼,细声细气道:“如今城中这般不太平,我只怕好日子过不了几日,便要再次沦落到先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傅玉茺微微眯着眼,“怎么会?跟着大人我,难道还不能保证你过好日子么?”
阿暖依旧低敛着眉眼,微微瑟缩两下,“可是北魏军那么凶残,倘若有朝一日……”
傅玉茺大笑,“你担心北魏军对大人我不利?”
阿暖点了点头,露出一段形状姣好的细白脖颈。
傅玉茺的目光在那细白脖颈上流连一番,这才慢悠悠说道:“北魏军又算得了什么?等到他们将城中乱民诛杀殆尽,届时有他们好受的!”
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像表面上与北魏军交好。阿暖眼珠飞快转动着,而后稍稍抬起眉眼,小心翼翼瞧了一眼傅玉茺,面上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大人能对付得了北魏军?”
傅玉茺却笑道:“知道我为何是城守大人么?”
阿暖微微蹙眉,细细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她这幅实在模样倒换得傅玉茺再次笑了起来,“大人我可是守卫燕云城的将军,别说是北魏军,就算是安国公主亲临,大人我也不怕她!”
他话说的趾高气扬,阿暖心中不屑,面上也是一派怀疑之色。
傅玉茺见状,微微不满,自怀中取出一块玉制小牌,上面雕刻着一只老虎。他举起小玉牌,“识得此物么?”
阿暖再次摇头。
傅玉茺轻笑,“这便是能调动燕云城外守军的兵符。整个大庆独此一块,能直接调动守军的兵符。”
阿暖微微瞪大眼睛,盯着兵符使劲瞧着。
傅玉茺瞧着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小模样,只觉得心头甚是喜爱,伸出手,笑着问道:“想仔细瞧一瞧么?”
阿暖点点头。
傅玉茺手伸到她面前。
阿暖稍稍犹豫一下,缓缓抬起手。
傅玉茺一把将阿暖扯了过来,本想着能将温香软玉抱满怀,却不料阿暖始终抱着的琴微微隔开一定距离。
他眉目微锁,却还温和问道:“怎么不将琴放下?”
阿暖的右手还被他握在掌心,半边身体被他抱着。她忍着恶心,装出一副微微发抖模样,只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傅玉茺见状,将手中小玉牌凑到阿暖面前,放柔了声音问她,“不是想瞧一瞧吗?”
阿暖眼睛眨也不眨瞧着那小玉牌,怀里抱着的琴却始终不肯松开。
傅玉茺微不可觉叹息一声,将小玉牌送进了阿暖还未自己握着的手中,“大人今日心情好,你便瞧一瞧……”
话音未落,便觉得胸膛猛地一疼,而后有什么东西自胸膛流出,胸襟前的衣裳微微湿透。
他微微松开环着阿暖的手,低头瞧了一眼,便瞧见胸前一片鲜红。
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阿暖死死捂住嘴,而后胸前再次被狠狠扎入几刀。
铜纹琴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阿暖一手死死捂住傅玉茺嘴巴,一手举刀狠狠刺进他胸膛。
她记不得自己到底捅了多少刀,只觉得满手血腥,温热的鲜血犹如跗骨之蛆,让她既恶心又恐惧。
直到有人一把握住她手腕,她浑身一个激灵,反手就要挣脱,便听到那人轻缓的声音在耳边低柔响起,“阿暖,是我。”
红着眼回过脸来,便瞧见一身下人打扮的沈季文。
瞧见阿暖身上脸上满是血迹,眼眸中一片慌乱虚无,沈季文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心疼。他将阿暖手中紧握的匕首拿走,柔声问道:“还好么?”
阿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先前虽然看似镇定,但其实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唯恐被傅玉茺发现,甚至连累到沈季文与整个燕云城所有人。
沈季文虽然心疼她,但此时并非安抚她的好时机,随时会有人发现傅玉茺已死。他递给阿暖一件外裳,“换好衣裳,小曹会带你离开这里。”
阿暖抓着衣裳,“你呢?”
“城守府这边需要善后。”沈季文握紧她拿着小玉牌的手,“你跟小曹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阿暖却问他,“兵符怎么办?”她的手还微微颤抖着,眼神中的恐惧犹在,话语却无比坚定。
“小曹会拿着兵符去城门外找窦翊将军。”沈季文推了她一把,“快点离开。”
事态紧急,阿暖不再犹豫,匆匆将外裳披在身上。
但是临走前,她还是回头望着沈季文,郑重道:“哥,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长久以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阿暖一直唤他“表哥”,这还是头一次以应有的称呼唤他。
傅玉茺已死,城守府中其他人一旦发现,留下善后的人必定难逃一劫。
此次分别,不知还能否有活着相见的机会。
虽未多言,但两人对此心知肚明。
沈季文眼眸中微微有了泪光,而后才微微笑了一下,“快去。”
阿暖头也不回,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往外瞧了一眼,而后侧身出了门。
接应她的小曹便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等候,瞧见她出来,立马上前,急匆匆拉着她便往后门跑。
阿暖一直跟着他,听见身后一片嘈杂慌乱之声,而后便是高喊“抓刺客”的声音。
跑着跑着,视线模糊不清,可她却不管不顾,跟在小曹身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后门跑去。
待到出了城守府,才发现外面已经变了天。
被北魏军激起民愤的燕云城百姓纷纷拿起刀枪剑戟,奋力反抗。傅玉茺虽然派兵镇压,但是不少士兵的亲人也在城中,也曾经历过燕云城沦陷到收复的一系列经历。
故而镇压不过是表面装装样子,实际上不少士兵还在暗中帮助百姓反杀北魏军。
然而进入城中的北魏实在太多,城中百姓又多是妇孺,局势基本呈现一面倒的情况。
而此时,城门外。
窦翊率领的燕云城守军,虽然没有兵符不得调动,但是此时燕云城中充斥北魏军,城中大乱,他却一反常态,带兵前来查探究竟。
魏眠并不忌惮他,但一来他不过进驻燕云城的先锋军,要为随后而来的北魏大军铺平道路,二来窦翊反常举动必定有妖,他需要再观测一番,不能与之贸然对抗。
但窦翊显然不这样想,前来交涉的小将声声质问,力击要害之处。
好在守正并非废物,虽然字字惊险,却勉强能糊弄住。
但魏眠依旧心底不安。
窦翊会来此着实出乎意料,除非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他微拧着眉,沉思片刻,命手下将士严守城门,不得进出。
阿暖跟小曹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却发现城门严守,根本出不去。
小曹急得团团转,明明窦翊将军便在城外,他们手握兵符,却无法交到其手上。
而身后城中百姓虽然有部分燕云城士兵相助,但终究是北魏军更为凶悍,局势开始对燕云城百姓不利。
更为紧迫的是,小曹一转眼,便瞧见有一队驻守城守府的兵卒朝着城门而来。他无比紧张地拉了拉阿暖的衣袖,焦急道:“阿暖姑娘,那是城守府的人!”
两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为防止兵符丢失的消息传到魏眠耳中,沈季文不惜留下断后,然而此时城守府的人还是到了此处……
一旦城守府的人将傅玉茺已死、兵符已丢的消息告诉魏眠,届时封闭城门,燕云城便彻底与大庆断绝联系,想要再次夺回燕云城,只怕难上加难。
稍一犹豫,那队士兵距离城门便更近了。
阿暖当机立断,“先将这里搅乱,随后我找机会上城楼,将兵符扔给窦将军。”
小曹简直目瞪口呆,沈季文的命令是让阿暖找地方藏起来,可她却态度强硬跟着自己到了这里。这会儿又自作主张,拿着兵符偷偷靠近城门。况且她手中那是珍之又珍的兵符,阿暖却浑然不当回事,想要将其直接扔出去。
不知道那章 为了兵符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