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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飞凰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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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买不起。
  伍摧看怔了,石头看傻了。
  陆九郎取出锁匙打开院门,三人将里外绕了个遍,院子格局方正,屋宇净瓦明堂,舒适又体面,连花木也养得青碧茂盛。
  石头简直心花怒放,“九郎,这真不是做梦?安家居然送你这么好的宅子!”
  伍摧又羡又妒,“你小子走狗运,顺手一救就得个宅子,韩家怎么不给我们也赏一套!”
  韩家给的赏银也极为丰厚,但伍摧可舍不得用来买位置这样好的宅院。
  陆九郎心中雪亮,若他仅是个大头兵,安家哪会如此慷慨,当下也不道破,抑住得意道,“主屋是我的,厢房给你们,以后在城里就有宿处,不必赶着回营了。”
  厢房的桌榻齐全,被褥蓬松绵软,石头扑去打了个滚,万分陶醉,“比军驿舒服多了,我今晚就住这!”
  伍摧实在艳羡,酸叽叽的挑剔,“送了院子怎么没配几个仆人,难道还要自己洒扫?”
  陆九郎慢悠悠道,“当然送了,我没要。”
  伍摧宛如看傻子一般,“白送的为什么不要?”
  陆九郎一嗤,“你当什么都能收?空了就扫扫院子,饿了自己买吃食,我还有事要办。”
  他将锁匙一抛就走了,伍摧讶道,“陆九能有什么事?”
  石头与陆九郎相伴多年,看宅子与自己的无异,快活的要命,“他去南楼取胡饼,赶时辰呢。”
  南楼的胡饼用马油拌馅,出名的咸酥脆美,伍摧一听口水涌动,“早知道跟着去,刚出锅的最好。”
  石头哈笑出来,“你哪买得到,九郎付了双倍的银子,要带去探将军。”
  伍摧的希翼落空,悻然道,“将军什么山珍海味吃不着,受他这点小伎俩?不如给我呢。”
  石头晃着锁匙喜滋滋的在院里转悠,没理他的牢骚。
  伍摧忍不住叨咕,“陆九为啥这么贴着将军?想讨好了加官进爵,还是有别的花头,我怎么越瞧越不对劲?”
  石头又一次否认,“大约就是想再熟络些,跟将军近了又没坏处。”
  伍摧很是怀疑,鄙夷道,“你个憨脑袋,问了也白问!”
  陆九郎来过韩府两次,给赏异常大方,门子印象深刻,通报也勤快,不一会就放他入宅。
  他给带着过了两重院,听见争执之声,随后方景疾步而出,恰遇上陆九郎,现出一抹怒意。
  韩昭文从后方追出,面色同样不大好。
  方景也不理陆九郎,恨道,“韩大人让这小子做我儿的副将,我儿没了,他和七小姐却无事,只有韩家人的命才是命?”
  韩昭文拄着拐,恳切的劝道,“姑父何必这么说,方毅是自家人,阿爹与你一样痛心。”
  方景的神情更难看,“他会痛心?一个野种都能活下来,韩家受朝廷勋赏,享尽风光,方家得到什么?兰州之战我落了伤,独山海更连儿子的尸首也收不着!”
  韩昭文待要再劝,方景不肯再听,怒冲冲的走了。
  这一遇宛如火上浇油,韩昭文又不好迁怪,对着陆九郎眉头一蹙,“你怎么会到此?”
  陆九郎对着韩家二公子也不惧,大方道,“韩大人许我来探望韩七将军。”
  韩昭文一怔,目光在他拎的纸包一掠,一时不知说什么,挥手放了。
  今日风大,不宜庭院见客,韩明铮在主屋边的茶室歇着。
  侍女们也惯了,见陆九郎来就退下去,他将胡饼放下,还未开口,韩明铮已对他伸出手。
  陆九郎一怔,脑中飞转,将手搭过去,韩明铮借力一扯,裘氅滑落,成功站了起来。
  陆九郎瞬时明白,她要趁侍女不在尝试行走,赶紧抬臂一架,果然扶了个正着。
  韩明铮躺得太久,腿脚虚透,根本站不稳,给扶持行了数步,额上就渗出了汗。
  陆九郎停下步子,将她扶回椅上歇息。
  韩明铮仅是如此短促的使力,已然面容泛白,呼吸紧促,半晌才缓过来,“再来。”
  她一次又一次尝试,渐渐的唇色透紫,汗湿遍身,胸口提不上气,蓦然栽了下去。
  陆九郎一把抄住,抱回去裹紧了氅衣。
  韩明铮好一阵才清醒,心情糟糕之极,明明休养多日,身子仍这样差,略一行动就肺腑窒痛,吸不进气,竟比三岁孩童还不如。
  陆九郎不言语,取出一个胡饼啃咬,嚼得香气四散,脆声咯嚓作响。
  韩明铮闷了半晌,跟着摸了个饼咬起来,尝着咸香油辣,不觉道,“饼不错,哪里的?”
  陆九郎回道,“南楼的,一天只出三炉。”
  韩明铮似听人提过,“据说不好买?”
  陆九郎轻描淡写,“不是只有熬等这一条道,方法多着呢,饼到手就行。”
  寻常一句对答,韩明铮不知怎的觉出异样来,望了他一眼。
  陆九郎果然有别意,“哪怕恢复不了,你依然是声名最盛的韩家女,过得不会比从前差。”
  韩明铮一刹通透,“顾太医到底怎么说?”
  陆九郎决意不再隐瞒,“说你受伤极重,淤血入肺,或许终生难以消除。”
  韩明铮心室骤凉,明白了母亲为何百般关切,不许轻易下榻;为何稍加活动,侍女就如临大敌;就连阿策也不再提军中之事,每个人心知肚明。
  陆九郎见她捏着半个胡饼发呆,拿不准情绪,缓声道,“不能上阵也无妨,只要挑个强悍的夫婿代掌,与你亲自领军并无不同。”
  韩明铮没有理会,过了半晌继续咬饼,吃完后开口,“陆九,你将书案的匣子拿来。”
  陆九郎取了给她,韩明铮打开匣子,里头是一把漆黑的短刀,还有一枚锦袋。
  韩明铮将锦袋一递,陆九郎接过一倒,掌心多了十余枚晶亮的宝石。
  韩明铮静道,“刀据说是天竺王的秘藏,鞘上的石头我让人取了,你拿去花用,以后每隔一日来陪我习练。”
  宝石绚丽多彩,足以令世间女子喜笑颜开,她却视如瓦砾,随意一给。
  陆九郎不见狂喜,只道,“你伤在肺腑深处,强行习练不会有任何助益,只是自讨苦吃。”
  韩明铮不想听,“这些与你无关,遵令就是。”
  陆九郎沉默的垂下眼,眸光落在匣中的短刀。
  韩明铮略为诧异,“你不喜欢宝石,想要这个?”
  陆九郎不言不语,意味难明。
  韩明铮拔出短刀审视,刀身漆暗一无装饰,却幽锐而慑人,带着无形的寒煞,“你的眼光很好,但不能给你,无论旁人怎么说,我一定会拿起它,回到阵上。”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比较瘦,晚八点加一瘦章


第61章 一岁除
  ◎再懒下去,我怕自己废了。◎
  入了腊月天地肃寒,凛风刮得无休无止,檐下的冰溜子尖长。
  韩平策一肩挑了两营事务,忙碌不堪,直到年节将近才回到家中。
  妻子宋欣儿怀着身孕,见了他满心欢喜,抱怨道,“出去这样久,栖儿要不认得你了。”
  三岁的韩宁栖一点也不配合母亲,飞快的奔过来,亲热的攀着父亲不放。
  韩平策一把将儿子托起,得意的逗弄,“栖儿这般机灵,哪会忘了爹,最近家里可好?”
  宋欣儿将丈夫灰脏的外氅交给侍女,含笑而答,“一切都好,就是年末应酬多,收礼与回礼忙得紧,一堆的杂事。”
  韩平策又问,“妹妹怎样了?”
  宋欣儿微露悯色,“听说练得极苦,但没什么起色。”
  韩平策心一沉,闷闷道,“我让人去别州打听还有没有名医。”
  宋欣儿委婉的劝道,“已经换了多位医者,那么痛的针灸妹妹也忍了,依然不见好,我看不如先劝她歇一歇,别练伤了身子。”
  韩平策更坐不住了,“我去瞧瞧她。”
  他知道妹妹将院里的茶室改了武场,每天在里面折腾,一去见侍女在门外等候,屋内静悄无声,他疑惑的推开门,目光霍然一凝。
  屋内烧着地龙,地上铺了软毡,边角置着石锁与兵器架。
  韩明铮大约练累了,席地倚墙睡过去,额角犹有汗迹,脸颊热得绯红。
  一个男人贴在她身侧,目光幽灼的俯视,宛如一只饿狼在窥伺猎物。
  韩平策浑身绷紧,一声断喝,“陆九郎!”
  陆九郎一震,神气顿变,不着痕迹的起身一礼,解释道,“韩七将军令我陪着习练。”
  韩明铮给喝声惊醒,一见大喜的站起来,她筋疲力尽,身形摇晃,陆九郎及时一托,她顺势站稳,浑然不察的向兄长行去,“嫂嫂才说你要回来,这就到了,营里怎么样?”
  韩平策抢近要扶,她却欢欣的道,“我已经能举最小的石锁,挥拳百下,一气走数百步。”
  她高兴得像个孩子,可想极为不易,然而她六岁初练都比这个强。
  韩平策要出口的话一滞,心又酸又软,只有道,“哪能心急,你才养了多久,还是等完全恢复了再练。”
  韩明铮笑了一笑,双眸清亮,“再懒下去,我怕自己废了。”
  韩平策越发不忍,见陆九郎悄然退出,皱眉道,“怎么叫这小子陪着。”
  话一出口他也明白了,妹妹的女亲卫阵亡于独山海,家中的仆妇没习过武,未必能及时扶住,男兵更不合宜,唯有陆九郎勉强算是半个韩家人,不必过于避讳。
  韩明铮知道兄长的防备,“他总归与过去有些不同,门外又有人候着,应是无妨。”
  韩平策仍有些不快,“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到底性子不正,还是得留心。”
  韩明铮随口一应,想起疑惑,“阿爹当真没有认他的意思?”
  兄弟几个皆在纳闷,但谁也不敢问。
  韩平策懒得多想,“不认也好,免了多出事来,处理投降的回鹘部落就够头疼了,既要安抚头领,还要调理与百姓的冲突,营里也在重整,年一过又要忙碌。”
  他拉拉杂杂的说完,觉出不合适,赶紧改口,“你不用理会,家里能应付,只管养好身子,今年的灯节请了长安的灯匠,弄了不少新花式,到时候带你去看。”
  韩明铮也不再问,扬起脸笑应了一声。
  陆九郎回到南边斜街的新宅,门前已经挂起了两盏大红灯笼。
  军营放了假,一帮伙伴都到了,伍摧扶着梯子,石头仰头踩高,正往大门上挂挑符。
  王柱在几步外抄手看着,啧啧有声,“画得不错,上头还有字呢。”
  史勇从独山海伤愈回来,一顿胡塞猛吃,足足壮了一圈,叉着腰指点,“这是老子花钱买的,两个笨手笨脚的夯货,别挂歪了!”
  石头和伍摧嘻嘻哈哈的应了,王柱促狭道,“符上写的啥,史营念来听听?”
  史勇大咧咧道,“鬼知道写的啥,无非是吉祥话,你个傻货也不识字,就算老子胡诌,你听得出来?”
  几人大笑,石头挂完跳下来,抬头惊喜一唤,“九郎回来了!”
  伍摧跟着迎上来,“新宅子过年要红火,大伙约好了,一道给你暖宅。”
  史勇豪气的一挥手,“等酒楼的席面送来,谁也不许装孬,今天喝死你们几个龟孙!”
  王柱不免叫起屈来,“瞧我做什么,陆九才惯会装样,你盯他呀!”
  一帮人哈哈大笑,气氛欢惬,宅门黑漆匀亮,新符对红灯,很有年节的喜气。
  陆九郎静静的望着,嘴角无声一翘。
  一顿酒喝到深夜,史勇虽然气慨豪迈,将王柱和伍摧灌倒后就不行了,一头栽在桌面打起了呼噜,口水都淌出来。
  陆九郎打小在花楼偷饮,酒量远过于人,这会才有七分醉意,挨个将伙伴扛到厢房安置了。
  石头兀自趴在酒桌晕陶陶的傻乐,见他回来就嚷,“九郎!真好!”
  陆九郎知他醉了,随口道,“好什么?”
  石头捏着酒盏不放,不肯去休歇,“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陆九郎在他身旁坐下,不以为然,“一个宅子就乐成这样?以后还有更好的。”
  酒醉的人哪听得进旁人的话,石头大着舌头道,“我以为一辈子混吃讨喝,不饿死就是好的,没想到能有今天,幸好和九郎离了天德城,幸好从了军——”
  陆九郎听得不屑,“幸好什么,又不是老天赐的,我凭本事挣的。”
  石头碎碎的念叨,“那得感谢韩七将军没撵你,让史营他们训你——九郎变了好多,大伙都赞你,不像以前只能骗女人——”
  陆九郎静了片刻,轻哼,“我一直很能耐,以前那是旁人瞎,瞧着吧,世间的好东西我都会得到。”
  石头嘿嘿的傻笑,“九郎,你每天陪将军做什么?伍摧他们可好奇呐。”
  陆九郎提起残酒一饮,淡道,“还能做什么,她已经废了,仍要在练习上白耗力气,折腾个半死,我一拳就能击倒她。”
  石头很不高兴,嘀咕道,“将军是赤凰,怎么可能废了,一定会回营的——”
  陆九郎不置一辞,什么赤凰,一个普通女人而已,不外是当惯了强者,受不了此刻的无用。现实早晚会让她明白,嫁个有本事的男人才是解决之道,韩家既然富贵已极,她根本不必吃这些苦头。
  石头当然是不懂的,陆九郎也懒得再说,一把将他拖起,甩去了厢房。


第62章 灯火乱
  ◎将军真好看,与军中大不一样。◎
  河西每逢年节,最热闹的一定是韩府,车马流水不断,沙州官员与豪族皆以上门拜贺为荣。
  韩家人从腊月忙到十五,直至元宵入夜,韩戎秋带着儿子与官员在碧云楼宴乐,韩夫人领着女眷登飞天楼观灯。
  两楼分立街头,隔百丈遥遥相对,装饰得异常华丽,从楼顶悬下数十条灯索,满挂彩灯,密系银铃,风过处如天乐悠扬,楼内锦衣华绣,金玉生辉,万千百姓仰头而看。
  韩家三子各有妻妾,女眷带着孩子与仆妇就不少,加上女儿与女婿,还有众多官员的妻女前来问安,纵是飞天楼足够开阔,仍是济济一堂,人声笑语嘈杂不堪。
  韩明铮极少参与这般场面,往年多是带着女兵去街上观灯,今年韩夫人绝不肯放,必要将小女儿留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韩夫人临窗而坐,身畔摆着一篮子荷包,挨个的受礼给赏,等一众应付完,她抽出帕子压了额汗,唤小女儿坐近,又吩咐侍女,“再挪个火笼过来,看手炉凉了没,七丫头还虚,吃腻的容易闹肚,将油酥挪下去,换盘炒果子。”
  韩明铮禁不住一笑,“阿娘,我又不是小孩了。”
  她伤愈之后首次出门,给韩夫人从头关注到脚,男装也不让穿,挑了一袭大红水波纹的裙袄,云髻簪着奢华的飞凤钗,耳垂赤金镶宝耳珰,衣饰鲜明华贵,天然的青鬓玉额,眉黛如漆,灼灼明艳照人。
  韩夫人瞧得很满意,“大了就该这样妆扮,和你娘一个样,当年我就在飞天楼上看,她在巡游中扮观音,宛如神女落凡,多少人追着赞叹。”
  韩明铮听着母亲的旧事,不禁神往,连这座楼也似不同起来。
  大街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商贩忙碌不停,胡人卖力的杂耍献艺,到处是欢言笑语,人们翘首等待灯火巡游的开始。
  飞天楼高逾十丈,辉煌夺目,引得无数百姓聚在楼下,对着窗边的女眷指点议论。
  人群中一个大汉叫起来,“九郎你看,那是不是将军?”
  不必石头提醒,陆九郎早已寻见,盯住了楼上那一抹红影。
  石头傻愣愣的道,“将军真好看,与军中大不一样。”
  许多人给红衣美人吸引,交头结耳的猜测她是韩家哪一房的女眷。
  石头听得嘴越咧越大,忍不住叫喊,“那是我们将军!韩七将军!赤火军的赤凰!”
  百姓一片哗然,均是难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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