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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绫罗夫人-第39章

小说: 绫罗夫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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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绫罗翻个白眼,与他一般站在白玉栏杆前,与他并立,“岳御史还真是时刻不忘惹人怜惜,你们利用我的时候,愧疚了吗?”
  也许都是狐狸,傅绫罗在岳者华面前一直都没那么客气。
  她扭头看着岳者华,“岳御史对花楼的阿姊心疼久了,就能骗自己,对所有女娘都怜香惜玉?”
  岳者华哭笑不得摇摇头,轻点下巴,“啧~我在傅娘子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混账,竟能让个温柔小女娘这般刻薄。”
  傅绫罗眨眨眼,“我第一次与郎君巧遇时,不就这般模样吗?”
  岳者华定定看着她,过了会儿才轻笑,“不,那时候是虚张声势,张牙舞爪,现在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
  傅绫罗心下一紧,吃惊看向岳者华。
  他笑得极为灿烂,“娘子不必惊讶我说得准,咱们其实挺像的。”
  岳家如同一潭看起来光鲜的死水,内藏数不清的腌臜,早就没了北岳国士世家的清贵,权欲熏心,臭不可闻。
  可那里有他在乎的亲人,挣扎不开的亲缘和眼泪,将他死死困在一个死循环里,进不能,退不能。
  即便他跑来南地,依然脱不开那个名利场,似是线被人攥在手中的风筝,是起是落,全由旁人,令他的挣扎看起来滑稽至极,像个笑话。
  他只能骗自己洒脱逍遥,每每在花楼中流连,用甜蜜话儿装饰心里的难过,怜惜那些同样不的自由的阿姊们。
  他知,自己救不了这天下的风尘,他只寄望有朝一日能救下自己,从那潭死水中摆脱出来。
  如眼前的女娘一样,任是眸底藏着多少情意,依然想要自由……应该是还想要吧?
  “娘子可千万别忘了,有时候骗人骗久了,连自己都会骗过,少不得会生出些不由自主的奢望,别叫这奢望蒙蔽了你的双眼。”岳者华思忖片刻,温声提醒傅绫罗。
  他坐在勤政轩内,在底下仰望上首的定江王和傅绫罗,两人极力隐藏却汹涌的情意不作假,让他心里一阵阵发酸。
  这小娘子不知,她如今眸子里潋滟着的,全是雀跃和情意,人都比先前在边南郡时活泼了许多。
  若傅绫罗真能就此与定江王情投意合,花好月圆,岳者华再喜欢傅绫罗,也不会说讨人嫌的话。
  可他深知,傅绫罗要的不是被困在方寸天地,余生只剩不由她掌控的宠爱。
  就如同,他知道自己多渴望摆脱岳家的束缚,哪怕一贫如洗。
  他缓缓笑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我盼娘子得偿所愿,若有朝一日能到娘子的桃花源,于门外高歌,讨杯酒水,能得娘子垂怜,对饮一番,便是观南的大幸。”
  傅绫罗心下一震,眼神略狼狈落入岳者华的双眼,他竟然懂她。
  那双桃花眼里没有调。笑,没有戏谑,全是温柔认真,包容了她所有说不出的心思。
  她轻轻吸了口气,认真给岳者华福礼,“借岳郎君吉言。”
  *
  到了晚上,纪忱江又来偷香窃玉,一进屋就抱着傅绫罗扪心问她:“你跟岳者华还挺能聊得来。”
  傅绫罗听出他的酸意,红着脸推他,“是明阿兄吩咐我的呀,而且人家送了身契,我总要把话说清楚,也省得某些人喝不完的醋。”
  纪忱江轻哼,顺着傅绫罗那点力道占了她的床榻,人也困怀里,“说清楚用得着笑出花儿来?你从来没在我面前笑得那般好看过。”
  傅绫罗轻拧眉心,这人说了随她,却还是处处都盯着她。
  纪忱江见她不高兴,咬着她的唇语气发沉:“对乔安笑得好看,卫明和卫喆也没少得傅长御笑颜以对,独独我不讨人待见。”
  他说了随傅绫罗去,就不会阳奉阴违,确实让她自在行事。
  就是出来更衣时,见岳者华和傅绫罗并肩而立,那柔媚娇软的笑,在梦里极好,对着旁人就格外刺眼。
  “谁敢不待见王上。”傅绫罗压下不虞,笑靥如花捧住纪忱江的脸,“只要王上少喝醋,对我温柔些,我也不愿意冷着脸。”
  她面上被他不老实的手捏得发烫,娇艳艳的含笑模样,令纪忱江倒吸口气,刀意凛然。
  纪忱江眸子暗下来,嗓音沙哑:“哦?那我不喝醋,最近喜甜,喝蜜糖可好?”
  傅绫罗倒吸口气,忙不迭拦,身娇体弱的小娘子快不过武将的十八般武艺,咬牙切齿哼出声,绯色从脸颊蔓到衣裳里去。
  “我保证比旁人都温柔,往后阿棠也把最好看的笑留给我,行不行?”纪忱江含糊着烫脸的话,伴随着啄吻,塞进傅绫罗心肠。
  滚烫的气息蔓延,傅绫罗不得不仰头,露出最脆弱的脖颈儿,声音似哭还笑,“纪长舟……你混账!”
  纪长舟从未觉得蜜糖这么甜过,发根儿被拽得生疼也甘之如饴,温柔又坚定地沉迷。
  这蜜糖是他的,傅家阿棠也是他的。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天高海阔,只要他还活着,傅绫罗走再远,也只能是他的。
  傅绫罗看不到他眸底令人惊悸的偏执神色,又被逼着哭出来。
  哭声并不难过,像极了奶狐狸打着滚撒娇的动静,叫这夜色都甜得浓郁,伸手不见五指。
  更不见,难。耐滚落泪滴的狐狸眼儿里,丝毫没有迷茫,只藏着更加隐秘的淡漠。
  情真意切骗不过,那就袒露心肠,如岳者华所言,骗人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骗。
  骗自己心甘情愿沉沦,任自己被这人拽入洪流中,起伏由他来定夺,生死也在他掌控之间,连最让他介怀的离开,都乖乖等他安排。
  这,总算是一出好戏了吧?


第39章 
  大睿京都; 皇城内,太极殿。
  “废物!都是废物!”伴随着盛怒嘶吼,阵阵碎裂声从大殿内传出; 惊起宫奴颤抖几下,又恢复了麻木面容。
  就在纪忱江与傅绫罗蜜里调油的秋日里; 各路消息都被飞快送入京都; 与岳者华相关的耳边风也被吹进了圣人耳中。
  圣人果然如纪忱江意料那般; 怒不可遏。
  若是赶上英明君王,臣子们遇事还敢斗胆直谏。
  可碰到今上这种年轻时就昏庸; 越老越糊涂的君主; 即便得到消息的文武百官,也没几个敢出主意的; 都捂着耳朵当什么都不知道。
  谁人不怕死呢?
  圣人已连怒多日; 尤其是得知岳者华立场不坚定后,宫闱之中不知道送出来多少尸首; 连三位皇子都不敢说什么。
  前几日,二皇子的母妃陈贵妃因小事触怒圣人,这位盛宠多年的贵妃; 被圣人罚跪太极殿几个时辰; 昏倒被抬走; 成了皇庭内外的笑话。
  二皇子为表孝心,从宫门哭到母妃的甘露殿; 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太极殿内,身形高大却瘦削刻薄的老儿,一脚踹飞正在收拾碎片的宫人。
  殿内处处是来不急收拾的血迹; 还有血痕呈被拖走的痕迹,整个皇庭最尊贵的寝殿内; 活似修罗场。
  可这平日里能令圣人兴奋的血迹,也压不住他的怒火。
  圣人狂怒依旧,“纪长舟为何会痊愈!他怎能痊愈!这些年探子都是做什么吃的,全是废物!”
  “枉朕替那贱人担着言官谏言,从她肚皮里钻出来的杂种,她都奈何不得,该死!”
  “岳者华也是个混账,朕对他信赖有加,他这等同谋逆!岳家该死!”
  颤抖的太极殿伴伴抖着嗓子安抚圣人,“陛下息怒,都是那小杂种的错,以往定是他故意示弱,怀了不臣之心……啊!”
  话还没说完,圣人抽出龙榻旁侧的剑,捅进这宫奴胸膛,面容狰狞得恶鬼一般,“贱奴,凭你也配骂姑姑的孙儿!”
  殿内还剩下的宫奴和宫婢都抖成了筛子,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能躲过这一劫,起码能留住命。
  若惊了圣人,是真的会死,还要连累家人。
  圣人的大伴崔永福利落挥了挥拂尘,让人立刻收拾干净,省得碍了圣人的眼。
  这时候也就崔永福还有胆子说上几句,他收了岳者华和三皇子的银钱,总不能白收。
  “陛下,奴觉得,岳者华一事怕是有蹊跷,就是为了激怒您。”
  “就算纪家子有心眼子,如何瞒得过您呢,往日他吐得昏天暗地咱们的人都瞧见了的,御医也瞧了,总作不了伪。”
  “眼下他若是痊愈,说不准是遇到神医,抑或干脆耍心眼子,妄图以拙劣心思蒙骗陛下,坏陛下龙体安危,您可千万别中了小人算计。”
  圣人闭了闭眼,被崔永福劝得稍稍平静下来。
  他长得倒不凶神恶煞,随了殷氏一族的好容貌,六十多岁了还是慈眉善目模样。
  只可惜那股子被掏空的虚浮和抽搐的额角,令他像是慈眉善目的恶鬼,更叫人害怕。
  他勾了勾唇角,靠回龙榻上,粗喘着气抬手。
  立刻有宫婢上前,用千金一尺的云锦绸替他擦拭沾染了血迹的手。
  “那小杂种素来心眼子不少,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朕的人!”圣人说着,心头怒火又起,随手拽起宫婢掐在怀里折磨。
  宫婢眼含着泪紧咬牙关,咽下痛呼,只盼着不要惹了圣怒,给她一剑。
  “将朕准备好的药奴送去南地,岳者华不是说有国士之才?叫纪忱江幸个药奴,对国士来说不难吧?”圣人虽怒火难消,声音却突然阴柔下来。
  他缓缓揉。捏着宫婢冷笑,慢条斯理撕碎了宫装,在众目睽睽下荒。淫。
  崔永福顿了下,立马应诺,他不管什么国家大事,江山社稷,若不听圣人的话,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圣人呵呵笑出声,面容越发慈悲,“记得将朕的合欢醉用上,告诉岳者华,朕给他脸面,他就是国士之才,朕若不给,他算个什么玩意儿!若纪忱江死不了,就换岳家人去死!”
  合欢醉是顶级催。情。药,不发泄药性不能解,燥性太过会血流不止,必得与人交。合。
  平时单独服用无碍,用得都是百年药材,不会伤身,甚至能让耄耋老儿有壮年男子的威风。
  可若跟独特的药引子碰在一起,毒性比见血封喉的毒还要烈,会让人自内而外腐烂而死。
  圣人平时都用合欢醉,服药多的时候,能夜御数女。
  他服药的第二日清晨,太极殿总要偷偷送些宫女子尸首出去。
  这些年各地送上来的采女都多了不少,可皇庭之中妃嫔数量并不见多。
  说到兴奋处,圣人直接以手肆虐,哈哈大笑,“纪忱江活腻了,朕这个舅祖父,怎能不如他的愿!”
  “朕想留他一命,他不识好歹,那就给朕死!纪家早该绝嗣!”
  宫婢艰难忍下呜咽,泪水伴着身体的血水一点点落下,唇都咬出血,仍旧一声都不敢吭。
  崔永福冷漠看了眼被掐住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的宫婢,冷静应下,便低下头不敢再看眼前的场景。
  圣人连衣裳都未脱,掐着宫婢脖子将她反转在龙榻上,没有任何防备的冲进去,宫婢因窒息而起的挣扎更叫他兴奋。
  很快,宫婢再也不动,圣人依旧兴致高昂,声音激动到颤抖——
  “悦儿,我叫你的孙儿去陪你了,叫纪家所有人都去陪你,你高兴不高兴?”
  “悦儿,朕已经立了遗旨,百年之后,叫人挖了纪家祖坟,谁都没资格跟朕入皇陵,只有你,只有你能陪着朕。”
  “你怎么不说话?说话!贱人!就算你嫁了人,也逃不开朕的手掌心!”
  一盏茶后,殿内再次送出一具浑身青紫的尸首,圣人的旨意也传到了在御书房代为处理朝政的皇子耳中。
  “荒唐!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那药奴不是跟齐家……父皇是生怕旁人不知他对纪家做了什么,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二皇子性子急,率先起身低吼。
  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吭声,他们都知道,那药奴是他们的父皇特地寻来的,长得跟在京郊庙里,他们那位齐家表姐特别像。
  父皇为了恶心纪忱江,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可眼下各封地的不满已经快压不住了,南疆和北戎也虎视眈眈,正是需要纪忱江杀南疆威风的时候。
  可惜他们这位父皇越老越糊涂,殷家竟然还出了个情种,爱上自己的姑姑,也没少荒乱,早早掏空了自己的身子。
  这若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三人都忍不住恶心。
  “你们两个别以为不吭声就没事了,感情坏人就我一个人做是吧?”二皇子怒气冲冲指着兄弟的鼻子骂。
  “平日里给人使绊子你们倒是殷勤,这会儿全是怂包!”
  大皇子板着一张敦厚脸庞,义正言辞,“那是我们的父皇,我们还能抗旨不成?不说君臣之别,就是不孝都够我们喝一壶的。”
  不待二皇子生气,三皇子精致的面上露出笑来,说话非常和气,“次兄息怒,父皇旨意不可违,但为了江山社稷,咱们替父皇多操心一些便是了。”
  “叫那药奴带个把婢子伺候,再好好安排南疆那边的陷阱,总归父皇所想,只是要纪家那杂种死罢了。”
  另外两位皇子若有所思。
  三皇子话里的深意很好理解,合欢醉无毒,换个婢子顶替那位药奴跟纪忱江媾。合,最多就是纪忱江被算计心里不痛快,无伤大雅。
  与其让纪忱江死在定江郡的床上,给其他封王居安思危动手的机会,不如让纪忱江死在南疆。
  三皇子转向大皇子,笑问:“长兄以为如何?”
  大皇子眼神闪了闪,面容更加正气凛然,“我不如你们两个聪慧,也只能在父皇面前尽尽孝罢了,总不会气坏了父皇的身子。”
  明白点说就是,他不会淌这趟浑水,可他也不会告状。
  二皇子冷耻一声,他们这位低贱御女所生的长兄,最好这种表里不一的虚伪功夫。
  他斜睨三皇子:“南疆那边我可以安排,至于那药奴,就交由三弟来操心了,毕竟你刚纳了岳家的嫡女为小妇,想必跟岳者华更有话说。”
  “那就听次兄安排。”三皇子依旧笑得和气。
  不管私下里三人怎么恨不能阴死对方,面上功夫他做的比大皇子还要好。
  *
  北地入了秋,一下子就凉了下来,露凝成霜,早晚更是冷到骨头缝儿里。
  领了差事的一路人,只得裹着薄袄子日夜兼程,一路往南地赶。
  可在南地,草木尚且繁盛,只早晚凉快些,秋老虎的威力比旁处都厉害,白霜那是只有冬日里才会见的东西。
  半下午时候,定江郡,定江王府内,宁音抹着额头的汗从外头进来,端着个琉璃碗,一脸高兴。
  “娘子您要的甜白露,特地从后花园收集来的,费了老大功夫,拿来泡茶最合适不过,您可要给王上送去?”
  傅绫罗抬头乜她一眼,哼笑,“我都没说给谁,你倒是惦记着,若喆阿兄知道了,夜里非得哭出一碗秋露白不可。”
  宁音被怼得脸红,跺着脚啐回去,“娘子真是不识好人心,还不是乔安明里暗里的指点,说这几日王上喜欢用甜的,过去你也没叫我折腾花露呀!”
  傅绫罗:“……”
  她雪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鼓着腮帮子嗔出声,“王上喜欢甜的,跟厨房说就是了,再不济跟侍寝的夫人们提醒几句,跟我说得着吗?”
  旁人不知,她还不知道?
  纪忱江这是被她踹下床后,好几日不敢来她面前,拐着弯儿的试探她呢。
  他喜的那甜,是她身上的蜜糖,跟这甜白露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越想她越恼得脸皮子发烧,生生烧到耳根子,扭头不肯再说,却叫宁音直愣愣看傻了眼。
  话说这女娘被揉。搓的多了,真就能变个样子。
  纪忱江不会叫傅绫罗成为出头的椽子被人针对,也怕后宅里的‘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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