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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红豆生民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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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羞恼难言,这人什么怪毛病,折腾她也就算了,后头还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她本就喘息得厉害,被他这一捂,几次差点闭过气去。

    毕竟新婚,这种床笫间的微妙感受难以形诸言语,最后只能化作一份不满,亮晃晃地挂在脸上。

    贺云钦早已看出红豆不高兴了,暗想,莫非她嫌他昨晚胡闹得太凶,不够体贴她?

    她越过他便要往妆台走,他将她拽回来,低声问:“怎么了?”

    她抬眼望着他,不说话。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还很不舒服?”

    红豆还是不理他。



    第59节

    他滞了一下又道:“要不我今天陪你在家休息,哪也不去了?”

    红豆眼波流转,闷了好一会才以极低极低的声音道:“你昨晚为什么要捂我的嘴……”

    贺云钦脸一烫,原来她是为了这个不高兴。他该怎么解释?平时就觉得她嗓音娇软悦耳,到那个时候更无端婉转柔媚几分,第一回就是因为她在他身下哼哼唧唧,他受不住才提早缴械投降的。

    所以到了第二回第三回,他唯恐草草了事,一看苗头不对,便提前捂住她的嘴,免得她一出声,他就收不住。

    被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昨晚的确只顾着自己尽兴,没顾及她的感受。

    她一双眼睛光光地望着他,显然在等他的解释,敷衍是敷衍不过去了,他摸摸鼻梁,只得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话。

    红豆惊讶得睁大眼睛,竟会是这样。

    眼看她气消了,贺云钦问:“还生气吗。”

    红豆羞得说不出话来,忙推开他,走到妆台前,捡了首饰,弯腰凑到镜前戴耳坠子,目光一飘,他仍在后头望着她,轻轻跺脚催促道:“不是还要去王探长那吗。早些洗漱了,我们好下去吃早饭。”

    贺云钦这才回过神,进了盥洗室。

    待用完早膳,两人到贺公馆门口,贺云钦问红豆:“富华巷离这不远,你想坐洋车还是坐脚踏车。”

    筹备婚事这一个多月,红豆都快想不起贺云钦那辆脚踏车了,愣了愣道:“你的脚踏车后面有铁丝,上回还刮破了我的裤子,我可不敢坐。”

    贺云钦有些好笑地拉她到那脚踏车前,先自己蹲下身仔细察看一遍,这才对她道:“这回应该没有铁丝了,不信你自己检查检查。”

    红豆伸手摸索了一会,果然后座上一点坑坑洼洼之处都没有,难道是贺云钦为了上一回的事特意将脚踏车修好了?

    她心里美滋滋的,要说这其中没有她的原因,她是怎么都不信的,于是极爽快就跳上他的后座:“那我们走吧。”

    贺云钦见她半点推托之意都没有,心情一下子变得跟头顶蓝天一样明澈,瞥瞥她道:“那你坐好了。”

    乘车带她出来。

    那边修草坪的下人瞧见这边情形,惊讶地张大嘴,二少爷骑脚踏车出门不是第一回,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没想到娶回来这位二少奶奶竟也跟二少爷一样古怪,放着好好的洋车不坐,偏去坐二少爷的脚踏车,而且看二少奶奶笑眯眯的,哪有半点勉强的意思,分明是打心眼里喜欢。

    楼上贺家几个女眷看到这情形,都有些吃惊。

    贺兰芝笑着对面露微笑的贺太太道:“二弟妹跟二弟真是投契。”

    贺太太笑道:“整个上海滩都找不到第二个肯这样跟老二胡闹的了,难怪他喜欢得什么似的。”

    贺云钦骑着脚踏车箭一般出了贺公馆,骑了一段,故意逗红豆道:“‘脚踏车’的德文要学么。”

    贺云钦骑起车来远比哥哥来得快,红豆惟恐坐不稳,含了一份羞意,正要悄悄搂紧他的腰身,听到这话,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涨红了脸,嗔道:“我才不要学呢。”

    “那我晚上教你。”

    她断然拒绝:“晚上更不要学了。”

    “那你什么时候肯学。”

    “反正以后都不学德文了。”

    “哦。”他慢吞吞道,“刚才在房间里是谁搬着我的德文字典看。”

    红豆轻哼一声,傲然抬了抬下巴道:“我自己也能学得会,总归不要你教。”

    “自己学有我教得快么。”

    红豆不吭声了。

    贺云钦无声一笑,心情极愉悦,他现在仍摸不清自己到底算不算爱上了红豆,只知道跟她在一起时,就算两个人不说话也旷达自在。

    待两人到了王彼得寓所,王彼得换了衣服正要出门。

    看了他二人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刻羽戏院见白凤飞,一道吧。”

    第49章

    刻羽戏院倒是离得不远; 由此去顶多半个钟头。

    巧就巧在王彼得也推着一辆半旧脚踏车。

    红豆先前跟王彼得一同出去办过事; 印象中他要么乘贺云钦的洋车,要么乘自己的洋车,头一回见他单独出行; 想不到竟也是骑脚踏车。

    忽然想起有一回贺云钦和王彼得在她家书房时,两人古里古怪的似在丈量什么;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后因表姐的事打岔; 也就忘了追问。

    不知纯粹是巧合呢; 还是这两人有什么共同的癖好。

    想得正出神; 就听贺云钦唤她:“红豆。”

    想是虽已决定去刻羽戏院,仍不忘问她是否愿意同行。

    红豆不得不压下心里的嘀咕; 笑着扬脸道:“好。”

    她笑得灿烂,贺云钦看得舒心; 不自觉也舒眉一笑。

    王彼得骑了车跟贺云钦同行; 当初听到贺云钦要娶虞红豆时; 他着实惊讶了一阵; 待弄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后; 他曾问过贺云钦; 除了有白海立逼婚的缘故; 是不是早就看上了虞红豆。

    记得贺云钦当时思索了一阵,最后没答他的话。

    他是真有些纳闷; 虞红豆漂亮归漂亮; 可贺云钦因着家庭的缘故; 有的是机会接触淑媛,其中不乏一两个姿色能跟虞红豆比肩的,怎么不见贺云钦心甘情愿张罗跟别人成亲。

    真对付不了白海立?笑话。

    到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几分,除了虞红豆,谁会兴致勃勃跟着贺云钦东奔西跑?

    换作别人,就算为了迁就贺云钦勉强跟出来查案,怕不是无聊得打呵欠,便是吓得转身就走。



    第60节

    贺云钦之所以娶虞红豆,除了皮相的诱惑,少不了灵魂上的投契。

    看贺云钦那日情形,心里似乎还糊涂,不知这两日新婚过下来,他自己想明白了没有。

    刻羽戏院名为戏院,实则仍是老式梨园,因这几年出了白凤飞等好几个名角,戏班子老板手头日渐宽裕,干脆赁了个老式园子,将里里外外都装点起来。

    沿着画廊入内,只见簇簇油绿,缕缕嫣红,无数曲折,一步一景,倒也着实赏心悦目。

    这会因是早上,园子里安静得很。

    管事本就认识贺云钦,一听说王彼得是来找白凤飞的,忙领着三人入了内园。

    到了偏厅奉座,那管事奉好茶,掩了门走了。

    红豆用茶盖轻轻拨了拨浮动的茶叶,凝神一听,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练嗓,那嗓腔柳絮般轻飘飘一缕,绵绵不绝往上拔高,原以为已细到极致,然而偏就不断,一路飘飘摇摇,直上青云。

    她平生唯一一回听白凤飞听戏就是在贺公馆的花园,这时倒也分辨不出是不是白凤飞的嗓音,转脸见贺云钦垂眸盯着茶碗不动,分明也在听那人练嗓,便问:“是白凤飞吗?”

    贺云钦看红豆一眼,他一向不爱听戏,哪能分辨得出是白凤飞还是黑凤飞,想了想,趁王彼得没注意,捏捏她脸道:“戏班子按理天亮时早该练过嗓了,能这时旁若无人满园子练嗓的,除了白凤飞,料也没有别人了。”

    这话说得极有理,她红了脸,拉高他的衬衣袖子,低头看他的腕表,果然快八点半了。

    再一听那人不练了,寂然了好一会,就听有人一溜小跑进来,对外头扫洒的下人道:“白老板来了,快收起扫帚,小心扬尘呛到白老板的嗓子。”

    红豆跟贺云钦对视一眼,那位可是名副其实的“角”,就算底下人摆出再大的阵仗也不稀奇。

    不一会就听外头走廊有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由远而近,轻不可闻,紧接着紫檀镂花隔扇门一开,一个穿湖蓝色旗袍的女人骤然出现在门口。

    上回红豆见白凤飞时,对方尚在戏台上,因扮相未撤,自然无从看清本人长相,这时见了真人,忍不住抬眼仔细打量。

    尖尖的瓜子脸,斜飞入鬓的蛾眉,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滴溜溜的极清极亮,随便朝人身上一看,便有种让人定神的意蕴。

    想是成名已久,尽管浑身上下透着几分慵懒腔调,仍有种倾轧而来的气势。

    就只年纪不算小了,歇得好像也不大好,眼下虽着意施了脂粉,然而全都浮艳在脸上。

    进门之后她第一眼先看见贺云钦,讶笑道:“原来王探长说的那位痕迹学专家竟就是贺公子。”

    嗓音清润如泉,果然名不虚传。

    下一眼,冷不丁看到贺云钦身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错愕了一下,旋即笑道:“这位是——”

    那日婚礼上红豆只露了一面便走了,她未能看清新娘长相。虽知道贺二公子娶了亲,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带着新婚妻子一道出来。

    贺云钦笑了笑道:“这是拙荆。”

    白凤飞讶异扬了扬眉,将红豆仔细看了几眼,边看边满口夸耀:“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王彼得扯了扯西服领的领结,正色道:“白老板,刻羽戏院这案子现在到处传得沸沸扬扬,鄙人今日过来,是想再问问阳宇天案发当晚的事。”

    白凤飞迟疑着看向贺云钦,贺云钦搁下茶碗,以极坦然的口吻,望着白凤飞道:“白老板若是不方便在下和拙荆在座,我们这就到外头去。”

    白凤飞忙笑道:“贺公子没听刚才王探长说么,阳老板的事早传开了,自出事以来,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打听,我早都习惯了,就算再当着贺公子的面说一回也无妨。”

    说罢,含笑看着贺云钦,摆了摆手,后头门应声合拢。

    待白凤飞坐下,王彼得问道:“白老板这些日子歇得不好?脸色比前日见时又差了好些。”

    白凤飞低头看那细白瓷碗里横斜有致的茶叶,悠悠叹道:“毕竟跟阳老板认识多年,他出了事,死得还那么惨,我心里自然不好过,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

    贺云钦将腿伸直,背靠着椅背,静静打量白凤飞。

    红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凤飞的旗袍是簇新的,料子泛着柔腻的光泽感,但腰腹间有些宽松,并不如何合身,像白凤飞这等讲究排场的人,绝不会做不合身的衣裳,衣裳之所以偏大,要么就是短短时间内瘦了许多,不然就是穿着别人的衣裳。

    她定睛看了看白凤飞脂粉都遮盖不住的青黑眼圈,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

    第50章

    王彼得道:“当晚白老板在贺公馆登台时; 这边戏园子也排了大半晚的戏,整个戏班子单阳宇天一人没曲目; 别人在前头忙活,他在后头歇息,等到徒弟九点多卸了妆回后园去找师傅; 才发现阳宇天吊死在了房中。白老板,当晚的情形可是如此?”

    白凤飞眼中闪过一抹悚然之色; 极缓地点了点头。

    王彼得看了看贺云钦; 贺云钦没有插话的意思; 只得继续问:“戏台子设在前院,各位老板歇在后院,平日戏园唱戏时,客人可随意闯到后院来么。”

    白凤飞道:“后院除了我的院子会上锁; 其余院子从不上锁,虽说后院门口有人认真看守,但若是当晚戏目多,把门的少不得松懈几分; 以往就有过客人误打误撞走到后院去的时候。”

    王彼得点头:“照这么说,岂不是遇到戏目多的时候,客人随时都可以到后院去?那当晚阳宇天是临时决定取消剧目,还是贵戏院提前就安排他当晚休息。”

    白凤飞胳膊歪靠在扶手上:“整个戏班子只有我从不提前安排曲目,其他人基本都是定在了刻羽戏院; 为了方便票友提前买票; 戏院提前一个月就会在门口张贴剧目单; 当晚阳老板出事的时候,本就该轮到他休息。”

    王彼得努了努嘴:“所以凡是看过门口的剧目单的人,提前一个月就能知道阳宇天某晚唱不唱戏……”

    红豆暗暗皱眉,琅圜书局的许经理被谋害时,凶手似也是料准了当晚许经理家中无人,特选了当晚下手。

    如果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此人谨慎周密的性子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贺云钦盯着白凤飞无端瘦了一大圈的胳膊看了一晌,忽然放下茶盅。

    王彼得会意,淡笑道:“白老板,实不相瞒,贺云钦今日本在家休假无事,临时被我找来帮忙,自从我接手了阳老板的案子,为了找凶手,几乎一日未得闲,奈何凶手留下线索太少,我苦查一月下来,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阳老板并非自尽,贺云钦痕迹学方面比我研究得精深,虽说听我说起过此事,但因为当时他事情太多,未曾当场看过,我进去看了,惟恐漏下什么,就想请他再来帮忙看看。他本不欲插手此事,耐不住我三请四请,说来也都是为了早日破案,如果白老板不介意,我和贺云钦想再去阳老板的房间看看。”

    白凤飞眸光一动,笑起来道:“我一心盼着王探长早日揪出凶手,怎会介意王探长找帮手,何况全上海都知道贺公子学问极富,既能请动贺公子来帮忙,我自是求之不得。”

    王彼得嘿嘿一笑,顺理成章接过话头道:“白老板是爽快人,既如此,那就请带路吧。”

    白凤飞苦笑着摇头:“说来不怕王探长笑话,自从阳老板出了事,我晚上几乎没在戏院住过,实在推不了,才偶尔白天来戏院接接戏,只要一想到阳老板的死状,我这心里就直发寒,无论如何不敢去,既然几位要去查看,不如让底下人领路。”

    说着也不等王彼得他们反对,扬声朝门外道:“来人。”



    第61节

    等下人进来,白凤飞道:“王探长要去阳老板的院子再看看,记得好生招呼。”

    那下人也不想去那晦气地方,然而这几个人统统是白老板招来的,哪一个敢随便得罪,好不容易将贺云钦等人领到阳宇天生前住的院子门口,自己却瑟缩着不敢进去。

    这一来正合贺云钦几个的心意,王彼得极其温和地看着这人道:“何必跟着进去白白受吓一回,就在外头等着吧,我们看看就出来。”

    那人如蒙大赦,讪笑着应了。

    贺云钦拉了红豆就往院子里走,走了一截,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了看院门口,低声对王彼得道:“你不是说当初是白凤飞主动找你查案么,怎么刚才你问话时她那般敷衍。”

    王彼得冷哼道:“我也觉得纳闷,那晚白凤飞给我打电话,分明是怕极了的模样,说阳宇天断不可能自杀,许我高额酬金,请我务必尽快揪出凶手,可是这才几天工夫,凶手还没影子呢,她竟提前让人将酬金送到我寓所,摆明了要就此打住,要不是我在电话里说找了人帮忙查案,又一大早来刻羽戏院,她怕是见都不会见我。”

    红豆想起方才情形,问:“白凤飞一个多月前有这么瘦吗?明明新做的旗袍,怎么会宽松成这样。”

    贺云钦看了看红豆道:“一个多月前她到贺家登台,未妆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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