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鸡有被冒犯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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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不发霉,也很快会被林子里飞来的白蚁在底下筑巢,渐渐蚕食。
陆一飞撩开因走动飞到脸上的枝条,终于看到了一片白墙和几个飞檐,这边的入口肯定不是古村落的正门入口,没有肉眼可见高耸的牌楼,但从住宅院落的侧边可以进到村里的主干道上。
借着经验,陆一飞几乎很快找到了几个设备一一看过去,但是个别仪器红外感应不太灵敏了,有的可以当场调试清理,有的怕是得整个拆卸下来送回去返修了。
大概看下来,多数设备都能正常运行,奈何实在装了不少,等陆一飞脖子酸痛地起身,天已经擦黑了,最后几个仪器,陆一飞靠手机电筒扫了一下才算看完。
进来的时候靠着夕阳天光,也不算好走,出村的时候,陆一飞就沿着村子的石板道走,尝试从村子正门出。老远里看着牌楼模糊的影子,两边的民宅在白天都不怎么透光,到了晚上更像是匍匐在两旁的吊睛巨兽,总觉得在阴暗处会冒出些什么了。
不知道大部分人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就是明明一个人走着夜路,却总是觉得有人在看你。
陆一飞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发憷,走路的步子都加快了,快步冲出了村子,但是这条路他没走过。如果有个熟悉走山路的人在这,就会告诉他,山里尤其是晚上,怎么去的目的地就找原路返回,绝对不要走自己陌生的路。
夜间找路本就难以分辨距离感和方向感,尤其是不认识的路,更添几分危险。
来的时候十多分钟就找着地方了,可出去的时候都快二十分钟了,陆一飞还是没见着熟悉的空旷的田埂,于是有些慌了,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迷路了。
乡里总有人说鬼打墙,他不会这么倒霉催的就遇到了吧!
不会的不会地,这又不是撒哈拉沙漠,还能走不出来吗。特么的,要是汪明诚在这就好了,他身手那么好这点迷宫根本不在话下……
陆一飞一句一句安慰着自己,瞅着天光,往远离那牌楼的方向走,很快牌楼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正埋头闷走,一阵窸窣声从他的右前方传来。
“老板?”
这一个分心,突然脚下一松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大腿就迅速陷入了泥潭里,流动的泥水一下子埋过了他的腰。幸好不是流沙,到腰部就停住了下陷。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股大力就将他的头往泥里推去!
“唔……”陆一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在头进入泥潭的瞬间,他感觉到头上不是什么野兽,或是鬼怪。
那分明是一只人手!
那只手在如冰的寒夜里体温分明,但却在干着最残酷的事情——它在杀人。
那只手拼命将他的脑袋往深处按去,逐渐憋闷的气管,几十秒没有进气了,泥水从他试图大喊的嘴里涌去,鼻子里填满了泥,他想要咳嗽,但但凡他咳出一声,那泥水混着泥巴就会从他的鼻腔进入到气管里,阻断他还在进行的憋气。
双脚深陷不能寸动,陆一飞仅剩下活动的双臂,向上乱挠,这个人一定站在他前面,对着他按头。他只要抓到那人的脖领子,就能改变现在的境况。
但是急智并不那么有效,那人在岸上,从上往下使力本就比从下往上更轻松,他挥舞的双手只能抓挠那人的衣物。快超过一分钟了,连行凶者都感觉到了他挣扎的幅度在变小,更用力地抓着他的头发不允许他从泥水中起来。
大脑的窒息感擭住了陆一飞,他透不过气来,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到底是谁要杀他,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他快要死了……
到了下个游戏世界,肯定没有人在意他是死于一场谋杀,还是自杀,不过就是和在游戏中被抹杀一样没有价值罢了。
我的死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上个世界还有人把生的机会先让我选,真是浪费了。
摩天轮上的经历成为了死亡前的走马灯,浮现在他面前,叫他突然没来由地往后一耸,得以仰面漂在逆水之上。嘴巴鼻子一露出水面,他就大口大口吸气。双脚拼命蹬动,从泥坑前段抽离远离了行凶者。
那行凶者没想到陆一飞能正面“看”到他,居然有些慌乱地跑了。
陆一飞从危机中逃脱,就想起身去追,看看到底是谁要杀他,却发现身上的骨头关节如同软了一般一点也起不来。他只能靠在泥巴坚实的地方大口喘气,睁开眼睛也是一片迷茫根本看不清东西,他知道这是大脑缺氧许久的表现,硬撑着爬出了泥坑,呼哧呼哧对着被茂密叶子遮盖的天空喘气。
行凶者已经跑远了。
在这个没有星星月亮的夜里,汪明诚套着全黑的羽绒服,在只点着一个灯泡民房院落前来回踱步,一点亮光在他唇间忽亮忽暗。
30分钟前,陆一飞公司的人都陆续回来了,偏偏只有陆一飞一个人脱队了。带队的老伯说就这么大点村子,一个成年人不至于走失,但他心中不知怎么总有些不安。
呼出的烟气和热气凝结出的水雾混合在一起,汪明诚夹着烟的手正打算掐了,下定决心打算出门,院子的木门吱呀一声。
“我不知道你还抽烟。”
一个满身污泥、抖如筛糠的人这样说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64章
“我不知道你还抽烟。”
说话的人明明看起来是从泥坑里爬出来,但汪明诚不知怎么得觉得他像是从鬼门关回来,那一身漆黑的不是泥巴,而是一层笼罩不散的死气。
汪明诚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拉了过来,一直带到了院子里唯一的灯泡下面。
暖橘色的灯光好不容易把围绕在这人身周的灰黑色雾气驱散,幽幽的亮光打在陆一飞的脸上,就显出这人隐藏在泥巴背后雪白的脸色和同样苍白的嘴唇,汪明诚手掌下细瘦的胳膊还在不受控的抖。
“你不是去看设备吗,怎么成这样了。为什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眼瞧着这人浑身都湿透了,厚重的羽绒服像一床水被一般盖在青年的身上,汪明诚边问边动手去脱他最外层的羽绒服。
一路走来,陆一飞不敢脱下湿重的外套,夜半的寒风吹上来,只怕自己没有任何装备抵挡不住,反而是在水袋一般的衣物里身体渐渐地有些虚假的暖意。
面对他连珠带炮的询问,陆一飞掀开眼皮,一只手制止对方扒拉自己外套的行为,说:“你去看看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跟我一样身上湿了而且全是泥。”
汪明诚犹豫了一瞬,懵懂中明白了什么:“我去找过他们,刚又下了点小雨,他们每个人身上多少都有点湿,衣服上、裤腿上也都是泥巴。”
“神色可疑吗?”
“你怀疑他们里面有人有问题?你掉队的时间,有人对你动手了?”看着陆一飞的样子,结合他的问话,很难不让人这么想。
“有人想要淹死我。”
汪明诚眼眸愈发沉寂,“你招惹了什么人。”
陆一飞茫然的摇摇头,“我没看到人,”目光里流动着思索,唯一招惹的那个人应该此时还在医院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自己去看看,到底是谁想害我。”说着,陆一飞想起在生死间挣扎就涌起一阵愤怒,正要往外走。
汪明诚不赞同地抓着他不听话的肩膀,只觉得手掌下的身体如同赤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现在去对质谁都不会承认的,还不如我们在暗,让对方在明处,迟早会露出马脚。”
他紧绷的声线又缓和下来,“你看看你,像只落汤鸡,先去换套衣服。”
陆一飞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这会他去人家早就把证据湮灭了,本来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也没有闹过什么矛盾,谁会相信会对他下杀手呢。乡间也没有装设监控器,随意指认,反而让他的话子警察面前失去可信度。
曾经被指认为凶手,让他格外的尊重证据。
条件有限,村里人都睡得早,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再去给他烧水洗澡。陆一飞到房间里,三下五除二脱下湿乎乎的衣物,打着哆嗦拿热水瓶里的水倒进搪瓷面盆里,快速地拧了块毛巾擦身。
“呲……”
滚烫的水一上身,沾着泥垢的背脊一下子收缩着,白皙的脊背上烫出了大片的红痕。
汪明诚提着桶井水,开门进来就看到他身上差点烫起泡的样子:“你是傻吗,还没给你拼冷水。”
陆一飞难得被骂了也不生气,身上仅仅穿着条短裤,缩在一个小小的板凳上:“天太冷了等不及,我不知道有这么烫啊。
将井水倾倒在脸盆里,用手试了下温度,汪明诚夺过他手里的毛巾重新在脸盆里浸泡,接着搓了搓。
“抬头。”
陆一飞乖乖地仰面向上,任由汪明诚一毛巾捂在他脸上,毛巾温热舒适,但只一会就让他感到些许窒息就逃也似的避开了,刚刚不久前差点在泥坑里被淹死的窒息感还停留在他的大脑皮层里,擦脸的动作唤醒了肌肉记忆。
汪明诚从善如流地移动毛巾,擦干净他花猫似的脸,继续下指令。
“肚子。”
“背。”
“胳膊。”
泥巴让盆里清澈的水逐渐变得浑浊,陆一飞皮肤上冒着热气,像是刚掀开蒸笼的一屉白白软软的肉包子,暖和起来眼角微微泛着红。
陆一飞不无感慨:“真是风水轮流转。”
汪明诚看了他一眼就迅速离开了视线,这屉包子不知道怎么让他喉头有点发紧。
“说起来,你那个时候,我还给你洗漱过耶。”陆一飞说的是汪明诚没有自己记忆的时候,他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那么照顾,现在风水轮流转,两个人掉了个儿。
还没等汪明诚说什么,陆一飞就笑嘻嘻地说道:“正所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爹……”
一件毛衣飞快罩在了陆一飞的脑门上,说话的那人隔着衣服声音很是无奈。
“你可闭嘴吧。”
陆一飞眼睛闪烁,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过没过五分钟就破功了,“董事长、总经理、总助。你说到底是谁想害我?”不找出凶手,这就将横亘在他的胸口,让他辗转反侧。
陆一飞一个人霸占了汪明诚在房间里的拔步床,呈大字型朝着床帐,等他解惑。
汪明诚伸手把他推到拔步床里头去,坐上了床沿:“你怎么不把刘子涵算进去。”经过下午其他医生的接触,他已经知晓了那姑娘的姓名。
陆一飞一骨碌翻了个身,趴着看他:“她一下午和你们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还有她一个女孩子我应该很容易挣脱。”
汪明诚点点头,心道傻小子头脑还挺清醒,没有给对方是个女孩子这个信息冲的七荤八素。“既然你说自己没有得罪过人,那会不会是和游戏有关。”
陆一飞惊了惊:“你的意思是,还有人和我们一样,也在这个游戏里挣扎求生?”
“我们不会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每次游戏都在进来新人,那在我们进来之前呢?这个游戏的进入机制和退出机制是怎么样的,在我们之前进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有没有人成功地离开游戏?
“离开游戏的人是不是正在调查游戏,他们查到游戏的来源采取行动了吗?”
在前两个世界出来的时候,陆一飞仅仅震慑于恐怖之中,也没有如此深想,就算是猜测杨学和游戏有关,也是发觉他异常的伤口和自己一样之后的事情。他从没有想过,在他们这批人进游戏之前,或许有无数人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流传出来,不过是因为盖亚的规则。
难道除了杨学,还有其他人参与了游戏,和他进游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既然拖他进了游戏,为什么又要杀了他?
陆一飞张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把杨学的事情说出来,最后把心一横,把杨学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相信汪明诚,相信他就算背景有些神秘,但总是不会害他。
听了他的话,汪明诚果然皱紧了眉,“杨学,有机会你带着我一起跟他对质一次,他知道不少盖亚的事情。我们假设他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你代替他进入游戏进行冒险,当然他也付出了“替身”的代价,那可不可以认为他也是一个玩家,并且现在已经不需要强制进入游戏了。造成这个结果的是游戏给的奖励也好,或是他掌握了游戏的漏洞也好,他对盖亚的了解一定多于我们。”
陆一飞点点头,托着下巴,反复思量汪明诚说的话,“你说的有道理,杨学在将我带入游戏之后,还能平静地和我平静的交谈、吃饭,出了车祸之后看我的眼神才变了,我怀疑中间有段时间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这也能看出些游戏的手笔。”
汪明诚想得更深,有他们一帮想让游戏结束的人,自然也会有因为游戏中所图利益甚大而不愿意游戏结束的人,似乎那些人开始冒头了。
他看看趴着眼皮子一耷拉一耷拉的陆一飞,如果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那么陆一飞到底阻碍了他们什么?
有时间他一定要让队伍里的人见一下陆一飞,无论以何种形式。用了大富翁中抽到的卡,现在吕媛也醒了,他的队伍完全可以运作起来,继续深入查盖亚世界的来龙去脉,这个时候要是出了岔子,估计就和他们的目标渐行渐远了。
月上中天。
弱鸡不愧是弱鸡,泥水里捞起来又裹了好一阵湿衣服的陆一飞果然发起了烧。夜半,汪明诚被呜咽声惊醒,果不其然发现青年烧得人事不知。还好他们医院组建队伍来义诊的时候,同时也带了很多药物,其中当然包括家中常备的感冒药。
夜凉如水,他快步进了睡得很熟的同事那间房,在一头雾水的同事被吵醒抱怨的目光里拿了药回到院子里。晾了点温水,将人放在膝头垫高了脑袋给青年送服。没过半小时,陆一飞呓语就停止,并且睡熟了。
汪明诚望着那张侧脸,一声叹息从口中逸出:“傻东西,明明是我给你擦过身,你都忘记了。”
第65章
第二天,当陆一飞出现在几个同事领导面前,其余几人只有热情的嘘寒问暖,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原本陆一飞想从各人脸上看出些什么,发现很难做到。
“小陆,昨天我们想去找你,村里有人说看到你回来了,汪医生跟我们说你已经休息了,我们就没再来打扰你。”总助本就不高的身子看起来愈发的矮,本来要不是陆一飞提出独自去里海村,就可能是他迷失在树林里。
他倒是很实在,手上端着村民给准备的馒头、红薯殷勤得递给陆一飞,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陆一飞不客气地把一个比脸还大的白馒头塞进嘴里,眼神平静地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董事长知道他受委屈了,眼神中似有几分歉意。当他们发现陆一飞没有回来,不过以为是设备多了些检查得晚了,没往在树林里迷失这种可能性上想,现在想来确实欠考虑了,下乡把员工弄丢了,确实难辞其咎。
董事长拉着陆一飞没握着馒头的那只手,许下承诺:“这样吧,这次你也辛苦了,不如就在家休息几天,工资照常发,什么时候觉得精神恢复了些就什么时候来上班。”
对于董事长的话,刘子涵眼中透着一丝羡慕,看着陆一飞多少有些同情和可怜。
原本话很少的总经理就只是点点头,赞同着董事长的话。
陆一飞看着这几个人,大家的反应都很平常,就像这其中没有一个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