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鸡有被冒犯到-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始大口的呼吸。
有个人将他的脑袋转过来,随即额头触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一整颗脑袋都嵌在人家的怀里。
“……我没事”,喘匀了气的陆一飞,艰难地说。
这一趟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实在把他骇得不轻。
惊魂稍定,他两只手抓着对方的胳膊,不太明白怎么在别人怀里,礼貌客气地支着汪明诚的两只胳膊,把自己推开了些。
“我没想到这破电脑,这么缠人…”
谁知道汪明诚仍旧桎梏着他的上半身不撒手,他无法抬头,无法看到汪明诚的表情。
他能听到对方的心脏跳的很快,陆一飞奇怪之余,甚至以为汪明诚也陷在那种幻觉里:“你醒着吗?”
等了许久头上才有声音冷冷地道,“我没中招。”
汪明诚控制着自己自己的力度,不要把人吓到,勉力忘记刚刚那一刻自己发现陆一飞异常的恐惧。
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要挣脱了,他索性松开他,从善如流地问:“你刚刚怎么了?视频有问题?”
陆一飞这才能看到汪明诚的脸:“你看看我背后那视频还在播吗?在播的话帮我把电脑盖上。”
汪明诚看向电脑没两秒,陆一飞迅速地拿手掌把他的眼睛挡住。
汪明诚甚至还能感觉的他手上的冷汗:“你做什么。”
“安全起见,你眼睛闭上去盖吧”,陆一飞背对着电脑,手尽忠职守的盖着汪明诚的眼睛。
搞得像两个瞎子摸电脑一样。
汪明诚顺利越过他,啪嗒一下盖上了屏幕。
“好了。”
陆一飞这才放下手,把手上的汗往身上擦擦,“我刚刚是不是突然多愁善感很奇怪?”
汪明诚将电脑压在掌下,“我这边只能看到你正常地在看视频,对于视频内容人也是有反馈的。”潜台词就是看到你对着视频流眼泪了。
即使猜到这个电脑会有古怪,陆一飞也没能料到会有这么凶险,他的精神完全被抽去了电脑里,旁人眼里他还是有正常的表情活动,实在不知道汪明诚是怎么发现他的异常的。
陆一飞眼圈还是有点红,有点无语,猛男落泪算是社死吗,随即想到一个很致命,就是差点没把自己整活的问题:“你咋发现的,厉害啊!”
但没想到汪明诚的回答更简单,简单到陆一飞觉得自己的命根本就是捡来的:“直觉。”
陆一飞料想他对于危险的直觉非常出众,这真是与神俱来的天赋,要是这个时候除他之外任何一个人身边,没准他已经凉透了。
“大恩不言谢。”
“一定要你谢呢?”
“……啊嗯?以身相许要不?”陆一飞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汪明诚挺豁达挺无私一哥们呢。
汪明诚没有笑,只嗯了一声。
陆一飞只当他学会开玩笑,比了个“√”:“下次一定。”
陆一飞岔开话题:“你看到视频里的内容了吗,跟杨銮说的有出入。”
汪明诚顺着他说:“是孟朗的少年时代。”
陆一飞:“没错。”
汪明诚:“你要去跟他核实吗?”
出乎意料的,陆一飞抱着胸,摇了摇头,“重要的不在于这个片段是不是真的,而在于为什么要用这样视频蛊惑我们,为什么杨銮没有事?”
还是说,这视频在杨銮那已经取得了想要的效果了?
夜在众人的抗拒中,来的很快,几乎没几刻钟的时间,天色就迅速变得黢黑。像是给林子里找上了一层幕布。
几个男人早已把一楼的会客厅整理过了,沙发和茶几已经被拼到了一起,可以睡几个女孩子,地上放满了各种颜色的铺盖卷。
大家聚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二十公分,可以保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落单。
原本宽敞、开放的客厅此时挤满了人,无端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就连女孩子们也不像白天那么堂皇,基本上女孩子都被拱卫在中央,如果晚上有什么动静必然会惊醒周边的人。
可以说,这样的大通铺,极大程度的保证了任何一个人的动作都会被离得最近的人知晓。
“今晚,我们需要人守夜。”卞鸿博在自己的铺盖边上放了张凳子,说道。
座钟已经被搬到了这里,方便大家看时间。
“上半夜两个人,下半夜两个人,每天晚上轮换,自己举手。”
依言,最终决定了上半夜值到凌晨2点,守夜的是孟朗和卞鸿博,下半夜自2点开始,守夜的是严长海和汪明诚。
“那我们先睡了,”陆一飞看到迅速陷入梦想的孟朗有些佩服,他左边的铺盖就是汪明诚,着实没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叫醒我。”
陆一飞躺下身,抓起棉被盖到了鼻子上面,只留下一点点气孔,手嗖地一下缩进去,只留下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露在被窝外面看人。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安稳,从被窝里伸出两只胳膊来比划:“你说要是那东西要是从梦里来,岂不是醒着更安……”
汪明诚坐在棉被上盘着腿,手里拿着个小刀在削一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木头,闻言,左手一把抓住陆一飞正在“演讲”的两只手塞进了被窝里:“那到时候再说,先睡你的觉。”
陆一飞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亮,然而一放松下来眼皮就开始打架,就此陷入黑甜的睡眠。
第75章
虽说是上半夜,汪明诚一条腿支着,手臂挂在膝头,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在把玩,没有打算要睡的样子。这样的正襟危坐让正在抖被窝、半条腿都跨进去了的严长海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从被窝里退出来。
严长海小声试探道:“你不睡了?”
汪明诚抬眸,晚上的他看起来比白天多了一分危险:“和孟朗换了班,我值上半夜。”
严长海看了眼值班的另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自己不是被内卷了,摘掉眼镜放在一旁,安心地躺进了被窝。
夜本来就来的快,客厅里关了大水晶灯只留下一盏小灯,微弱的黄光透进来,依稀的照在附近的地面上,很快被地毯吸纳一空,不带一丝反光。
再靠里,大家的地铺彼此挨着的地方就是纯然的黑暗了。
汪明诚在暗室一般的夜晚里,像一尊荒庙里无人求问的雕塑,唯一还让人觉得他还有些生人气儿的是手上把玩小物件的动作。
虽然不说,卞鸿博对他不按照自己的安排值夜有些不满,在一旁盘着腿,双手支撑在两条腿上,眼神阴鸷,一副有话要说的架势。
汪明诚换了个能照到灯光的地方,低着眉头只顾着手上动作,像是对对面的目光无知无觉,谁也没想到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各个击破?”
卞鸿博眼睛突然睁大,反应过来才心照不宣一笑,知道在明眼人眼里藏不过去:“如果不是无缝的鸡蛋,怎么会怕自己人被别人说服。”
“你是说,严长海算是已经被你说服了?”在卞鸿博听来,是很明显不相信的语气。
卞鸿博笑笑:“海哥跟我交流了下,发现我们两很志同道合,我的一些想法他也很认同,对于陆一飞的一些做法觉得十分武断且经不起推敲。”
“武断?他说的?”
卞鸿博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肯定道:“那是自然!我觉得就冲陆一飞没有来由地发现那句话的契机,他就很有可能是那个涂鸦的人,他不可信,我劝你也最好醒醒,不要意气用事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上。”
汪明诚这么不喜怒形于色的人,都差点要笑出来:“同样的话我送给你,不客气。”
卞鸿博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这就叫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再不屑跟他多说,自己走到地铺的另一头,打着个小夜灯看书去了。
夜很长,汪明诚手中的东西,在一次次的刻刀的雕琢下,逐渐有了形状,材料原本是一颗异形珍珠,还看不出最终的成品模样。全靠这东西打发时间,才让这夜里没有这么无聊。
在没有对照参照物的时候,人总是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天色一直是暗的,睡着的人便也静静地在睡梦中。
伴着呼吸声,人也逐渐到了一天中最困顿的时间。这个点也是许多传说里说的人的生气最弱的时候,只要放纵自己顺着那深沉的困意走下去,意识就会潜藏进大脑最深的地方,身体将松弛到最佳状态,拥抱自己的将是无尽的好眠。
灵台中常年留下的一丝清明就像笔尖滴落在砚台里的一滴墨,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漾起涟漪。
我这样坐着多久了,汪明诚发觉自己眼睛发直了一段时间,不禁问自己。手上的珍珠雕件早已完工,捏在拇指和食指间,指腹的触感借由微弱的凹凸,通过敏感的神经持续传达给身体讯号。
汪明诚捏拳,将手中的异形大颗粒珍珠捏在手心里。即使在给患者动手术的过程中,他也能精确到时间的分钟,可是这个时候他一下子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直觉让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看座钟!
他想起搬到这客厅里的座钟,侧身看了一眼时间,12:05分。
才过去两三个小时吗?往常夜里也会被叫去动手术,不至于困到两个小时就没有时间的概念了。
这是座钟,到12点的时候一定会报时,刚刚有响过吗?他清楚的意识到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没有听到座钟响起的声音。
奇怪,这么近的距离,他不至于连报时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站起来,走到那台座钟面前。
这台座钟是个有年头的物件了,红棕色的实木的边框,边沿是流畅刀工的花鸟鱼虫,紧闭着的透亮的玻璃门反射着一盏夜灯。
映着昏暗的灯光,他知道也许是卞鸿博那边的夜灯,玻璃门上…居然反射出了一个令人熟悉的身影。
在他原先坐着的位置上,居然有一个人!这么说可能不确切,因为就在他刚起身的地方,另一个“汪明诚”仍然在兢兢业业地做着手工。
那个人坐在原处,手中拿着刻刀专注地雕刻,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自己!
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意识清醒,汪明诚觉得这画面就像是自己灵魂出窍,意识在看着自己的躯壳动作。
但他把食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又静静地数了自己一分钟的心率,确定自己还是个活人。在此期间,那个位置的自己也没有发现另一个自己在静静看他。
我在这,那个又是什么“人”?
饶是汪明诚见过不少盖亚世界出奇地离谱的副本,也没能想到自己现在是不是有丝分裂了还是被游戏克隆了一个自己。
手中的刻刀握紧,迈着稳健的步伐靠近,当他走到原位的时候,就像是钻过了一层空气薄膜,那个人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不见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
汪明诚想知道就刚刚他所看到的,在另一个醒着的人眼里是不是有着另一番景象。
“你看到我离开了吗?”
卞鸿博疲累地捏了捏鼻梁,闭了闭隐隐有血丝的眼睛:“你在问我?你上厕所,还要跟我报备?”他下一句几乎要脱口而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有些不对。我没听到座钟的报时。”
意识到汪明诚在说什么,卞鸿博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随即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我听到了啊?你是不是打瞌睡了,至少过去个把小时了。”
汪明诚闭口不言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奇怪。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再次看向那台座钟,那台座钟果然显示的是凌晨一点一刻。
这一切都着实透露着古怪,不管再怎么样,这个地方也不能留了。
“陆一飞。”汪明诚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陆一飞像个被人吓醒的木偶,反射性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却还没有回到身体里,眼睛里都是爆开的血丝,眼神呆板、身体滞涩,连一个语气词都回复不出来。
总感觉自己才刚刚睡下的陆一飞,躺着看天花板,不等他意识回笼,已经被人一把薅到了背上,被迫以一个虾米的形状挂在人家身上。
“我们回房间。”
汪明诚的动静不算小,很多人都莫名其妙被吵醒了,任谁在睡梦中被吵醒都不会是什么好脸色,可想而知众人烦躁的抱怨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你神经病啊,你守夜还是跳大神。”
“大晚上发什么疯啊你。”
等大家看清了是谁在“发疯”,骂骂咧咧的声音才消停下去,虽然说汪明诚不是队伍里的智囊,但他从来都是最靠谱的那一个,即使是新人面对他都是有一些莫名的敬畏在的。
孟朗揉着一片起床混乱中不知道被谁踩到的大腿肉,斯哈斯哈地在按揉,“汪哥,陆一飞受伤了,怎么扛着他?”
陆一飞稍微清醒了点,头还是晕得不行,甚至耳朵里出现了像是没有信号的有线电视那样沙沙作响的电流声,他捂着脑袋,强忍头晕:“我没事,汪明诚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一楼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我跟卞鸿博守夜,两个人看到的座钟时间不一样。”
“你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时间是单向线性的,你别告诉我们这座钟在不同的人眼里还不一样,有本事拨乱时间。”虞美娥说着,跟身旁的李念念对了一下时间,发现两个人看到的时间分明是对上的,谁也没有多一分钟少一分钟,顿时露出了受到欺骗不忿的表情。
“恐怕不是座钟的问题。”汪明诚往楼梯看了一眼,估算自己够不够时间上楼,“我不知道待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但是直觉呆在这我们不能平安到明天早上,不想死在这的尽量回去。”
陆一飞趴在他背上,也回过味来了,大脑飞速转动:“也许不是大家看到的时间不一样,而是时间流速不一样,没准是个陷阱,至少我们昨天没有一个在房间里出事,还是各自待在房间里吧。”
卞鸿博就奇了怪了,为什么陆一飞每次都要跟自己作对,“反正我们的意见你们从来不参考呗,汪明诚说什么你们都信。刚刚我和他两个人都在这,我怎么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反倒是你,汪明诚,先是嘲讽我,然后还说自己没听到座钟的声音。”
“真的吗大佬,你打瞌睡了?”杨銮震惊道。
“我醒着,但确实没听到,有意识的时候发现座钟才12:06,从座钟那里走过来就变成13:00多了,这几步路的时间,就过了一小时。”
“确实有点古怪。”禹浩拉开被子,打算收拾东西。
“哈,这就奇怪了,明明你坐着也看得到座钟的时间,为什么非要走过去,是隐瞒了我们什么吗。”不得不说,卞鸿博在发现细节方面的嗅觉真的是不同凡响。
汪明诚恐怕这不是说实话的好时机,在这众人质疑的当口,说自己看到了自己?只会遭到和陆一飞白天同样的处境,引来争论不休,而现在绝对不是争论耽误时间的好时候。
他不再解释,如芒在背的紧迫感叫他肌肉紧绷,背着身体还没有清醒的陆一飞就往楼梯那里赶,孟朗、禹浩、杨銮、严长海等人打算跟上。
看着人呼啦啦起来一片,卞鸿博憋不住了,“呵,你们就不怕都上楼了,又把剩下的人害死了吗!”
祭出这句话,他以为众人铁定会留下来,毕竟自己惜命是一方面,人的社会性不允许他们再往上走。你自己死还好说,毕竟是自己的命有权力决定,但若是牵扯到别人的命,就没有那么好做决定了。
谁知道,汪明诚头也没回,径直往外走,这是卞鸿博始料未及的。
谁也没注意到空间突然变暗了,一个身影像炮弹一样冲出去,拿一根细长的东西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