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此一生,温柔予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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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枫,我们都会竭尽全力的,结果还没出来,你要乐观些。”柳豆豆看到严梓枫嘴角扯出的笑容,莫名的心酸,她好不容易从放弃与绝望中爬出来,可有面临另一个深渊。
梓枫噗嗤笑出了声:“好啦,我知道了,明明比我还小,怎么跟比我大好几十岁一样!”
“老娘眼角可是紧绷的,你看你都有细纹了,还敢说我!”柳豆豆捏起兰花指弹了两下眼角,突然想起什么,从大白褂兜里掏出一个石榴给严梓枫。
严梓枫接过石榴在手里打探,这个石榴好像变异品种,比她的拳头还小,好像没长大一样,却是红彤彤的。
“刚去病房,一帅哥送我的,你尝尝,特别甜,怕你打针口里苦,特意给你拿过来了。”
柳豆豆拿过石榴,两个大拇指交叠扣住中间一压,石榴有些变形,她手指内抠,再双手用力一掰,石榴分了两半,中间露出的石榴籽颗颗红润晶莹,看着都甜。
严梓枫刚掰了几颗石榴籽到嘴里,白色被子上的手机振动了,手机上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可她的心猝然抽了下。
陆景佑的来电,八年了她换过手机,从没存过他的号码,可是这个号码的尾数1027,是他的生日。
或许是巧合,不,不是巧合,她已经感知到是他,她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告诉她,是他的来电。
“很重要的电话,给我接吧!”严梓枫制止柳豆豆挂掉来电。
柳豆豆见严梓枫一脸严肃,伸手把手机递给了她。
“喂。”严梓枫屏住呼吸,紧握手机,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你为什么在医院?”陆景佑的声音穿透心跳如捣鼓轰响,传入严梓枫耳中。
苏沫祎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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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石榴籽的故事
果真是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又提着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并不想回答,只要感觉到他此刻也正握着手机,茫茫人海,渺渺宇宙,他们并不是远隔的孤独体,他们之间相连,哪怕关联他们的只是虚幻的无线电波。
“感冒了。”严梓枫想来是刚才柳豆豆挂电话的时候提到医院被他的助理听到了。
“胡晗说你拒绝卖画给云尚,严梓枫,你要知道,以你画作的估价,你卖出去了,那些钱连严氏建筑的窟窿的一角都填不上,云尚给你出的价格,以及后续的合作至少资金不会断,可以先抵住银行的利息。”
柳豆豆见严梓枫面色沉了些,突然猜到她接的电话时谁打的,张口缓慢而无声的问:是不是陆景佑!
严梓枫轻点头,又转向一边,生怕柳豆豆抢过她的手机。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会有办法救严氏的。”
陆景佑那边不过几秒的沉默犹如巨鲸没入夜下的大海,寂静与黑暗无穷无尽。
严梓枫有些胆怯,他的无言之后会是什么?
“严梓枫,你别想我是在帮你,我不过是为了避免你走投无路了答应我爸的婚约,”陆景佑讽刺的哼笑声传来,“你有办法,最好不过!”
最好不过几个字的暴戾,冲得严梓枫耳膜一震,肩膀也抖了下,电话就被他挂断了,她缓缓放下手机,长吁了一口气。
“不过就一通电话,你才说了两句话,怎么跟丢了魂一样,”柳豆豆食指戳了下严梓枫的脑门,“陆景佑还真是你的魔咒,亏得高中的时候我还那么羡慕你,昨天我还问常烨见到陆景佑什么感觉来着,他都不说话。”
“见了两次都闹得不怎么高兴,常烨温和,不会说人坏话,我想他的沉默就是差评吧!”严梓枫无奈地笑,景佑,他真的变了。
“你还知道啊,就说你在国外时为他受的那些罪,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豆子,你误会了,他不坏。”严梓枫手中还一直握着那一半石榴,她看着手中的石榴,好像打开了记忆川流的闸门。
“我八岁那年景佑哥哥到我家,桌上有石榴,他等哥哥的时候无聊,就剥石榴吃,我在客厅写字,看到他把红通通的石榴籽剥到一旁的玻璃盘里,等盘子里石榴籽多了,我跑过去端起盘子把石榴籽全倒进自己嘴里了,”那时的狡黠似就在昨日一般,严梓枫忍不住笑意,“他剥了好几分钟才那么一小堆,我一口全吃了。”
“当时是想他会生气的,会捉着我满屋子跑,可他没生气,让我继续去写字,他就在那剥了一碟的石榴籽给我,直到哥哥下楼。后来,他以为我喜欢吃石榴,我家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果了,他来我家都会剥一碟石榴籽给我,连石榴籽尖上的黄皮都会仔细摘干净了。”
窗外进清风,撩动了白色的窗帘,严梓枫透明的泪,落在晶莹红润的石榴上,吧嗒吧嗒,润入石榴籽之间。
“豆子,他没有错,全都是因为我,我的无知和任性,害了妈妈和哥哥,害了爸爸,他是厌烦我了吧,当年我闹得太大了。”
柳豆豆抱住严梓枫,她真的太瘦了,手放在她的背上都能触到她脊背骨头的轮廓。
常烨推门进来,猝不及防吓的柳豆豆叫了一声,瞠目向门口瞪去,常烨正讶异地盯着脸上还有泪痕的严梓枫。第10章 我们曾经见过
屋外的夜色中,花园内灯火耀眼,御唐园红木制的雕栏大门外,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停留,车上下来者非富即贵。大门直通露华阁的青石路上宾客络绎不绝。
严梓枫在露华阁二楼偏厅,推开窗低头凝视园中,眼中的热闹繁华,与心中空谷寂寥如此格格不入。
乳腺癌晚期,癌细胞脱落转移至血液中,目前除了化疗控制之外,没有其他办法,治愈几率微乎其微,常烨的话犹在耳边,三天了,噩耗如寒冰,依旧笼罩着她。
严梓枫已经决定不接受治疗,她所剩的时间,不愿只留给自己,让爸爸再次陷入长久的悲伤中。
身后传来脚步声,严梓枫转身,御唐园主人,今晚宴会毫无疑问的焦点,宋珝轻声走来,一身灰色中山装有些文人墨客之风,可他却是十足的商人。
宋家于上世纪发家,如今富过四代,到宋珝这一代,资产以不计其数,连最权威的机构都计算不出宋家具体的财产总额,宋珝虽然只是这个庞大家族中偏枝一员,但他从十三岁开始投资,如今手中聚集了超十亿财富。
宋珝是今晚她来的理由,爸爸得到消息,宋珝正准备在江东投资,从他以往的投资项目来看,他首选是科技和房地产行业,如果他能投资严氏,严氏就不但走出困境,还能背靠宋家,以后不愁贷款和项目。
“宋先生。”严梓枫颔首示意问好,方才在下面爸爸向他介绍了她,那他们应该算认识了。
“下面的人群里看不到严小姐,我就想到你应该是躲上来了,”宋珝走到桌边倒了杯苏打水给严梓枫,“你的脸色看起不太好。”
方才他们连话都没说几句,宋珝的言语动作怎么像他们是老朋友了一样。
严梓枫略有讶异,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严小姐我们很早之前见过的,你忘记了吗?”宋珝看出严梓枫呆愣表情下的疏离。
严梓枫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又一圈,实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抱歉,宋先生,我可能没记住。”严梓枫赧然。
宋珝微仰头笑了下说:“没关系,你倒是诚实,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大概还能算是小伙子,跟现在差别很大。”
宋珝摸了下自己下巴故意蓄着的胡渣,往常觉得这样显成熟,可今天却觉着在小丫头面前有点显老了。
严梓枫之前还有些怕宋珝,因为有求于他,还因为他在外的名声很大,可现在感觉跟他相处特别舒服。
“前几天正好看到报纸上面一张活动照片,全国排名前十的投资人站在一起,其他九位可都大腹便便了,我当时还以为你入错了会场。”
宋珝失笑:“看来健身还是有效的,至少显年轻。”
严梓枫本想说你本来就很年轻,可这句话虽然是真的,宋珝三十五,在成功人士行列,算的是很年轻的了,但又怕话听起来有恭维的意思,就没说,可有人却帮他说了。
“宋先生,本来就很年轻。”
陆景佑端着一杯红酒走进偏厅,他双眼礼貌地直视宋珝,可眼尾似有寒光,尽数刺到了严梓枫身上。
“陆先生,你好,你好,欢迎光临寒舍!”
宋珝和陆景佑同时伸出手,不紧不松地握了下。
“御唐园可不是寒舍,听说宋先生砸了重金,原主才肯转让。”
“刚好原主有意出售,宋某才能买下,没有外面传言地夸大其词,”宋珝说完,站到严梓枫身边,想陆景佑介绍,“这位是我朋友严梓枫。”
陆景佑嘴角斜扯出笑意,才刚认识就是朋友了?
“宋先生可能不知,我和梓枫可是从小就认识,熟得很!”
“原来这样,那陆先生、梓枫,你们先聊,我楼下还有些事情,”宋珝临走特意交代梓枫,“我等下找你。”
严梓枫轻点头,目送宋珝离开,收回目光,就撞上了陆景佑冰冷至极的视线。
“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吗?”陆景佑步步逼近,“严梓枫,你就这么着急卖了自己?在宋珝这,你开价多少?”
第11章 误会
当年犯了错,这一错,她在他眼里就这样不堪了,至今都无法抹灭她坏女人的形象了吗?
严梓枫脊背寒得轻颤,放下手中的水杯,只想离开,既然自己都成了他眼中卖身求金的人了,再多说,他也未必会信吧。
“待在着别出去!”陆景佑扯住严梓枫的手臂,只轻轻一带,她向后摔进了沙发里。
手肘磕在沙发边的茶几上,严梓枫不禁嘶了一声,忍痛皱着眉头,手肘很快青紫了一块。
出医院时豆子和常烨都叮嘱千万小心,不要磕碰,才没几天就碰紫了一块,想来被他们知道又要一顿批评教育了。
陆景佑全然不是有意的,见严梓枫倒下,伸手去捞她,可她却避开了,她这一避手正磕到茶几上,她瘦得只剩骨头一般,磕碰声音清脆,他听着都知道一定很疼。
想着方才她避开他的动作,陆景佑快到嘴边询问的话吞了下去,心下很是烦闷,转身两步走到了窗边,从右侧兜里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细长的香烟。
窗外的夜空犹如黑幕,他正好面向月光,冷清亦如月光,身影印在背后的墙面上,严梓枫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他抽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夜风穿过窗户,严梓枫感到一丝清凉,陆景佑低头,手捂着嘴低咳了两声。
严梓枫才发现方才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该是感冒了吧。
“景佑哥哥,抽烟对身体不好。”
陆景佑夹着烟的手停滞在嘴边。
外面似乎寂静无声了,一只飞蛾扑进了屋里,在屋顶的吊灯四周寻觅,来回试探,寻找它所求的光源。
陆景佑僵持的手选择了放下,找不到烟灰缸,才吸了两口的烟被他摁在了窗台上。
“宋珝是老爷子敲定的合作人,你就算有那个心勾引,他也不一定入你的套,为了你放弃跟老爷子的华海集团合作,选择投资严氏建筑手里半吊子的项目。”
“我从没想过破坏宋珝和陆叔叔的合作!”
“那你想怎样?装可怜卖嫩,嫁给大你十岁的宋珝,然后找他要一大笔资金救严氏?”
“都不是??????”
严梓枫还未说完,房门被推开,她循声望去,纪苏一身湖蓝绸缎束腰长裙,长发卷发披肩,精致而美得摄人心魄。
“景佑,我找了你好久!”纪苏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挽起陆景佑的手,“你怎么在这也不说一声,把我一个人扔在下面。”
纪苏分明就看到了她,却像她不存在一样,不打招呼,还整个人几乎贴到陆景佑身上去了,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和宣誓主权,严梓枫哪里看不出来,她低垂眼帘,起身离开,她毫无勇气观赏这一幕,纪苏在陆景佑身边说的每个字和每个动作,都像利剑一样刺穿她的胸膛,插进她早已血流潺潺的心。
陆景佑一步跨到门口挡在严梓枫面前:“严梓枫,你走什么,说清楚了,我光明正大给的合作机会和资金不要,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苏双手瞬间落空,错愕地望向陆景佑,而他眼中只有面前低头惺惺作态的严梓枫,这个女人,八年前落荒而逃,而今还想来勾引景佑。
第12章 反抗严梓枫凝眉,他可想过她有多痛,所以为什么她还要一次次见他,一次次揭开好不容易结巴的伤口,一切的疏远,表面的若无其事都是她装的,他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我没想干什么,也与你无关!”严梓枫抬眼迎上陆景佑的目光,终于说出口,不愿此生都再也见不到他,可也不想因见到他却不能靠近而心痛,她艰难抉择,最后只得选择了远离,既然不能亲近,那便遥远思念吧。
“严梓枫!”陆景佑紧咬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握住她肩膀的手用力得指间泛白。
严梓枫似乎能听到骨头被捏得咯吱响,她穿的是一件一字领束腰长裙,领口至锁骨,肩头半露,白皙的肩膀已泛红。
“疼??????”严梓枫额前碎发零散,抬眼直视陆景佑,眼底氤氲着泪水,鼻头微微泛红。
“疼?”陆景佑嘴角倾斜哂笑,犹如搬一块木板一样,掰过严梓枫的肩膀,将她摁在门边的墙上,“严梓枫,你疼什么?你不是很强吗?有骨气有办法,可你有没有脑子?你以卵击石,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承担得起吗?如果梓伦还活??????”
陆景佑怔愣,气急竟然提到了禁忌,梓伦的死,他们彼此不能触及的痛。
严梓枫趁机推开了陆景佑,逃一般地开门离去。
高跟鞋在走道上疾驰而慌乱的哒哒作响,一下下敲击陆景佑的心脏,他反身依靠在墙上,摸出一包烟,调整了片刻,才点起一根香烟,极力吸了一口,橙色火星几乎蔓延了半根烟草。
“你累了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陆景佑走到窗边,将烟灰弹到他刚才摁熄烟头的地方。
纪苏靠近,从背后温柔地抱住了陆景佑,头靠在他右侧的肩胛骨上,手缓缓伸进他熨帖的西装里,轻覆在他的心口。
“我不累,景佑,你别生气了,梓枫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你不是她亲人,她当年是没成年,你看在是邻居的份上教训几句,现在她是个成人,惹出什么来都该自己负责。”
陆景佑眸底冷了几分,挺直站着没回应纪苏,吸了一口烟,烟气从鼻中缓缓而出。
纪苏心漏了两拍,从前陆景佑可没对她无动于衷过,何况她都这么低眉顺眼了。
“景佑,别抽烟了好么?不健康。”
纪苏伸手去拿陆景佑指间的烟,却在靠近烟的那一刻,陆景佑避开了。
“我休息十分钟就下去谈生意上的事,你会无聊,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陆景佑说完,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胡晗会在五分钟内安排好车辆等她,这么多年了,纪苏知道陆景佑身边的人办事效率,因为他不喜拖沓,就像现在,他要她回去,既然他都叫了车,那这是基本上毫无商量的余地。
“最近不舒服,我也想早睡,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少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