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娇宠日常-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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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对天香公主一见钟情,此举也是为公主报仇。且愿以此为信物,许诺公主一生荣宠。倘若哪天君王易心,将军还可此物前往晋国皇宫,带天香公主离开。”
“这是吾皇的诚意。”
郑将军思及此,握紧手中酒杯,垂眸掩去眼中冷意。
想到越皇曾拍着他的肩膀说他们是兄弟,再想想越皇之后的行径——
为君不仁,为兄不义,为父不慈。
是他们夫妻二人不仁不义在先,那就休怪他做那不忠不义之人!
……
席上众人各有所思,就连主位的越皇和余皇后也不例外。
这次宴席,赵信三人和郑将军先到,越皇和余皇后只比江容来早了一会儿。
余皇后落座后,就忍不住悄悄往郑将军那看去好几眼,她自以为做的隐秘没人发现,却不知身边的越皇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她的举动。
就连江容都发现了。
只可惜身边只有青栀一人,青栀知道的说不定比她还少,不然她可以向青栀确定一下那个帅大叔是不是郑将军。
除此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江容总觉得对面好像有人在看着她。
青栀跪在她旁边,神情愉快地给她布菜。
青栀布菜的动作很有意思,每次都只往她碗里夹一样东西,等她吃完了,再夹另一样。是以她的碗从来没有满过,也从来没有空过。
江容借着低头吃菜的动作,飞快地往对面瞟去一眼。
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为首的那个帅小哥,吃得好像比她还要认真,一举一动十分优雅,吃个饭都被他吃出了儒雅的感觉。
他身后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也是低头闷声吃饭。另一个则拿了个酒杯握在手里,盯着那酒杯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是她的错觉吗?
之后那种被“暗中观察”的感觉仍时有时无,江容又试探了好几次,都没能抓到那个偷看她的人,倒是让她撞上了郑将军的视线。
郑将军本来冷着一张脸,见她看来,顿时收敛了神色,目光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笑容,却看得江容微微一愣。
紧接着,胸口处突然有一丝丝酸意泛了上来。
她穿越过来后,接受了原身的记忆,知道自己身边危机四伏,前路一片黯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青栀这一个原身留下来的忠仆,成了她心中唯一的慰藉。
青栀对她好是仆人对主人的好,也经常看着她露出或感动或敬仰的笑。这样的笑容,和郑将军的笑容不一样。
就是刚才那短短一瞬的对视,她仿佛从郑将军眼里,看到前世爸爸看她的眼神。
温和,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是因为爱屋及乌吗?
因为原身是周婕妤唯一的女儿,又因为她和周婕妤长得像,所以,哪怕原身同时也是皇帝、是与他有着夺妻之仇的仇人的女儿——
郑将军对她,仍有一丝怜悯和疼爱。
她回了郑将军一个浅浅的笑,就马上收回目光。低头看向碗里的菜,她悄悄地舒了一大口气,把那点酸意吐了出去。
……
这一顿饭,余皇后吃得是索然无味。
回忆起年幼时,他们四个一起外出踏青郊游的日子,那个时候郑将军不会这么无视甚至仇视她,偶尔还会朝她露出温和的笑。
再想想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另一个女人陪在郑将军身边,给他生儿育女,余皇后心里就憋得慌。
在这一刻,越皇这些年来的温柔小意,和他的独宠,都被她抛在脑后。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对越皇的怨,怨他不顾她的意愿强娶了她,害她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余皇后还不知道,她的好日子乃至整个越国的好日子,都即将到头了。
江容也不会知道,在她仍做着“活一天是一天”的打算时,已经有人暗中出手,帮她了了这份因果。
……………………………………………………
暴君:爱妃你再看看,谁是大众脸?
我看到有小甜心把暴君名字打成了“里晨憨”,于是决定给暴君起一个小昵称。
憨憨←_←
憨憨和容容,好像还挺配。
…
蟹蟹小甜心叭扔了1个地雷
第8章
许是因为晋国使臣在,越皇难得有了给江容一个好兆头的想法。俗话说“女孩难得午时贵”,又说“嫁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
午膳过后,在越皇的特意嘱咐下,公主的仪仗赶在午时结束之前起驾。
越国是个临海国家,皇城建在一座名为“蛟龙岛”的小岛上,一座小岛就是一座皇宫。除了皇都以外,越国只有九座城市,都以小岛为出发点,呈半月形辐散出去。
因为国家地少人也少,连带着越国皇宫都比一般国家的皇宫小。虽然说一座小岛就是一座皇宫,但皇族真正居住的地方其实并不大,只占了整个小岛面积的五分之一左右。
剩下的五分之四,几乎都被用来畜牧种菜,以供贵人们的每日饮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蛟龙岛上有个很大的码头,码头边停了好几艘船,有大有小。公主的仪仗若是想出皇城,只能先用船把马车和人都运到对面码头去。
也是因为晋国使臣在,江容他们现在乘坐的船,是所有船中最大的那艘。
上船之前,江容稍稍观察了一下。
御船有点现代轮船的雏形,但是只能靠海风和人力发动,所以开得特别特别慢,简直就是在“随缘前进”。
船很大,江容的凤辇、使臣的马车,还有一架宫女嬷嬷们坐的马车,都在甲板上停着。
江容被安排在其中一间很大的房间里,三个使臣的房间在另一边。
把皇后派来的几个宫女嬷嬷赶到门外守门,江容和青栀进了房间,打算关起门来说点悄悄话或者八卦打发时间。
江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稍稍开了点窗子。下午的海风吹进来,带了一点点热意,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
青栀搬了根小凳子坐在江容旁边,手上正拿了个橘子剥着。
海风有点咸,橘子的香味,正好可以盖住那不算好闻的味道。
海面波涛起伏,江容看着看着,不由回想起了前世。
——她现在已经开始习惯把曾经现代的生活称为“前世”了。
前世的她生长于一座滨海城市,路都没学会怎么走的时候,就开始被爸爸带着去挖沙子里的竹蛏。再长大些,她还会自己去海边挖螃蟹,捡贝壳海参。
坐相熟的渔夫伯伯家的小船,跟他们一起出海捞鱼。
她熟悉海边的一切,看到大海完全不会有新奇感,只是会回想起以前。
真的是巧之又巧。
她生在海边,“再生”一次,又是在海边。
少女身子单薄,望着海面出神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忧郁,青栀见了有些担心,开始想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公主,您知不知道这蛟龙岛的一些传闻?”她说着,捏起一瓣橘子送到江容嘴边。
江容回头,张口把橘子吃下去,才问她:“什么传闻?”
“听说这座岛以前不叫‘蛟龙岛’,叫‘盘龙岛’。后来……”
青栀说到一半,突然鬼鬼祟祟地止住了话头。
她悄悄凑到江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后来晋国强大起来,把周围的小国都收拾地服服帖帖,越国胜在一直都很乖不惹事,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这鬼鬼祟祟的小模样,活像做贼的小坏蛋。江容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问道:“然后呢?”
她问是这样问,脑子却飞快地运转着。
晋国不打越国,应该不只是因为越国“乖巧不惹事”,而是这个国家不好打,打了也没什么大用处。
越国的国土面积小,皇宫还在岛上,与其辛辛苦苦造船、训练水军、跨越海峡把皇宫打下来,不如卖越国一个好,叫他们每年乖乖上供贡品。
她要是晋国的皇帝,就会做这个选择。
想到这里,她又不得不佩服越国的祖先胆大,竟然敢把皇宫建在这种四面都是海的小岛上。
要知道,临海盛产台风和海啸,稍微有个大一点的台风,那皇城就没得救了。可是越国皇族在这岛上居住了这么久,都不曾迁宫,说明他们没遇到过什么严重的自然灾害。这说明什么?
江容脑子里大概有个想法。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青栀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思。
“当时的皇上向晋国皇帝进献了很多珍珠、贝壳、珊瑚、宝石,还有海里面的特产干货。之后又为了避嫌,把‘盘龙’改成了‘蛟龙’,因为蛟龙没有盘龙厉害。”青栀说。
江容回过神来,问她:“为什么蛟龙没有盘龙厉害?”
这个简单问题问倒了青栀,小宫女皱着小眉头想了好久,才颓丧地摇了摇头。
“奴婢不知道……这些都是奴婢听司籍司的那些女史姑姑们说的。”
说到最后,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完全忘了刚才的沮丧,兴冲冲地对江容道:“司籍司的那些女史姑姑都特别厉害,她们掌管着好多经籍笔札,有个时候还会聚在一起讲故事,奴婢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她们那儿听来的。”
江容有些好笑,又问她:“她们是不是很喜欢讲故事给你听?”
青栀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喂了瓣橘子给江容,腼腆地问道:“您怎么知道?”
江容张嘴接过,伸手拿了一瓣喂到青栀嘴边,只说:“我猜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彩虹屁,小姑娘的彩虹屁吹得这么好,换做是她,她也愿意讲故事给她听。
她只是这么随口一说,青栀却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公主真厉害,随便一猜都猜得这么准。”
江容失笑,突然有了话头,转口给她解答刚才的疑惑:“蛇修炼五百年变成蛟,蛟再修炼一千年才能变成龙。蛟龙虽然也占了一个‘龙’字却不会飞,和会飞的龙是不能比的。”
青栀:“哦……”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和江容说起另一个传闻。
“听说,朝臣平时都在离蛟龙岛最近的内阁处理国家政事,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那天要上朝。到了上朝那天早上,大臣们都会起个大早,先在岸边码头集合。等皇宫的船开过来后,再一起上船。”
“如果有谁不小心来晚了,可没人会再回去接他,也不会有人敢送他过去。只有从蛟龙岛上驶出来的船,可以开回到蛟龙岛上,若是有来历不明的船擅自往蛟龙岛上开,就会被守在皇宫城墙上的卫兵当场射死。”
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江容杵着下巴,神色颇有些慵懒。
“那要是真的没赶上……”
她话没说完,门外似乎传来金嬷嬷求饶的声音。
“公主……”青栀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金嬷嬷。”
江容起身:“去看看。”
……
李晨瀚只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海上的噪音有点大,他和江容的房间又隔了条走廊和两扇门,他在房间里不管怎么凝神,都听不见江容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只可惜江容门口有几个人守着,他只得装作出来散步,面无表情地从那些嬷嬷面前走了过去。
上了甲板之后,走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眼第二层,略施轻功就跳了上去。
站在江容头顶的走廊上,海风终于送来了女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只是,这声音……
好像是那小宫女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他与她只有一块木板之隔,不再像以前那样隔了两个世界,他暴躁的情绪又渐渐平稳下来。
他知道她来了。
他等了她十二年。
他生在冷宫,长在冷宫。那个女人好几次想以他的性命为代价,引那个老男人来冷宫看她,痴心妄想地以为只要见了老男人就能复宠。
可是他命大,又或者说他命不该绝,每一次都叫他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被折磨的感觉真的太痛了,他把“自己”锁进了一间小黑屋里,只透过眼睛看周围的事。如行尸走肉,提线木偶,逆来顺受,浑浑噩噩。
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没人知道,也没人给她收尸。
他蜷缩在墙角不吃不喝,麻木地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发胀、发臭,最后不知是被饿晕的,还是被臭晕的。
他以为自己会死,睁开眼才确定自己还活着。老男人把他从冷宫里接了出去,随便找了个女人抚养他。然而唤醒他生志的,却是怀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块小镜子。
镜子里很多女童,每一个都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服,生活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起初他确实新奇了一段时间,不过这样的好奇心没有维持太久,他看了几次就没兴趣再看。
直到后来,她出现了。
她的笑容天真烂漫,仿佛一束阳光,照到了他心里去。
从那以后,镜子里只剩下她,不再有别的人。
镜子会说话。
它告诉他,如果他能成为皇帝,它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
——我想要她。
他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四个字。
后来……
他看着她渐渐长大,从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起初,他只是想叫她到他身边来,陪着他,和他说话,对他笑。如此一来,他的人生也许就不会那么灰暗。
可是后来,他看着她慢慢长大,又渐渐地有了另一层心思。
他想要她。
要她完全属于他,成为他的女人。
他的世界太灰暗了,像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海。她是唯一一个能走近他的世界的人,也渴望她给他带来的阳光。
他有头疼症,每次暴怒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叫他头疼欲裂。杀人可以勉强缓解这种疼痛,他的“暴君”之名由此而来。
只是他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他从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平复他的情绪,那就是——
她无忧无虑的笑颜。
每一次看到她,就好像什么烦心的事都会消失,只剩下无边的平静。
她的笑颜似有魔力,叫他几乎上了瘾。
可惜的是,镜子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镜像的,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一瞬,很快又会消失,变成一面普通的镜子。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她成长的每一帧,最后,那镜中画面定格在一间白色的房子里。
她躺在窄窄的床上,面色苍白,双眸紧闭。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再然后,镜子告诉他。
她来了。
李晨瀚迫切地想靠近她,又害怕与她靠近。
他心有愧疚。
若是有一天叫她知道,害她和父母异世相隔的罪魁祸首是他,她会怎么做?
他想都不敢想。
他的头又痛了。
他一手撑着扶栏,一手抵着一侧的太阳穴,刚想咬牙把暴躁的情绪逼下去,耳边突然有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那要……真的没……”
清脆悦耳的声音似泉水叮咚,缓缓流入他的耳朵里。李晨瀚惊讶地发现,他的头好像不那么痛了。
他凝神细听,心底甚至渴望她能多说些话。
也许是偷听得太认真,就连门口那些仆妇们的闲言碎语,也都被他听进了耳朵里,叫他才刚刚开始平复的情绪,又紧绷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暴躁几分。
“使臣来接又如何?受不受宠又怎样?那晋国国君如此暴戾,指不定哪天——”
说话的人是金嬷嬷。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冷面男人。男人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