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妹妹后被流放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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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泼妇,行事怕也不会这般顾前不顾后,当真是毫无君王之相!”
“……”
林岁晚这位异母兄长经此次挫折后,似乎变得有些过于敏感尖锐了。
在原主记忆里,他原本是个温润公子来着。
林晔亭看了长孙一眼,未出声呵斥,也没打算开解安慰,只岔开话题问秦雍道:“老夫之前托你保管之物,如今可都带来了。”
秦雍伸手在车厢璧上轻轻敲击两下,慎重道:“都带来了,全都妥善安置在暗格里呢。”
林晔亭放心道:“那便好,等到了北疆后,再请出来吧。”
林岁晚清澈的眼里陡然射出两道精光!
她就说么,自家祖父肯定还留了后手的!不过这车厢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呢?金银珠宝?
林岁晚好奇心作祟,扭着小身子,将小耳朵紧紧贴在了车厢璧上,小拳头将那木头暗格瞧得“叮咚、叮咚”直响,试图通过听声音,辨别出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林晔亭好笑,伸手将她撕扯下来,问道:“晚晚不是说藏了好东西要给祖父么?还不打算拿出来吗?”
“……?!!”哎呀,您怎么这时候就说出来了!
林岁晚跟受惊的蚱蜢一样,瞬间跳起来用小肉巴掌盖在了她祖父的大嘴巴上!
她瞪了祖父一眼,压低了声音遮遮掩掩道:“不是说好了是咱们俩的秘密么!您怎么当着其他人的面儿就直接说出来了?!”
林岁晚低声说完后,还意有所指地扫了林岁午、林岁晓、以及秦雍等“其他人”一眼。
“……”
被林岁晚戒备堤防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心说,你一个刚满六岁的奶娃娃,还能有什么正经的秘密不成?!
秦雍甚至还笑着逗趣道:“小小姐,可否需要在下暂且回避?”
“……”
这个,你这般直接问出来,我若真让你回避了,不是显得不信任人么!
林岁午又惊奇又好笑,指着自己鼻子装作十分受伤道:“晚晚,你有什么秘密是二哥不能知晓的,你以前不是说和二哥最好了么?!”
“……”
骗人!
我没说过,原身也没说过,原身记忆里就没有这茬!
林岁晓并未插言,但眼里却同样藏着几分笑意。
林晔亭将嘴巴上的小巴掌揭开,哭笑不得道:“好了,晚晚,你秦伯伯和两位兄长都是自己人,不必这般防备。”
林岁晚犹豫了一会后,道:“……那行吧,你们可都不准说出去啊!尤其是二哥,你不许告诉阿娘,一个字都不能说!”
被重点提醒的林岁午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绝对不说!”
得了保证后,林岁晚才不情不愿地坐在车厢里的软垫上,伸手将右脚上套着的鹿皮小靴给扯了下来。
林岁午立马好奇道:“晚晚,你把什么东西藏鞋子里了?你最喜欢的那个小葫芦形状的木头哨子?”
“……”
我藏那玩意儿干嘛?!
林岁晚白了这个嘎嘎叫的少年一眼,先将厚棉袜脱掉,接着再将白色锦袜慢慢褪下,那似裹脚布一样的银票也如出水芙蓉一般,慢慢露出了金贵又闪耀的容颜。
林晔亭等人不知是震惊于银票本身,还是震惊于这个六岁的奶娃娃竟然用这种方式藏了银票,一时间面上的神色都瞬间变得慎重起来。
秦雍甚至还坐直了身子,将半敞的车门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林岁晚把染上了脚丫子味的五张银票放在了祖父手里后,扭头又去扯左脚上套着的小鹿皮靴子。
当她将左脚上的五张银票也同样放在了祖父手里后,才喜滋滋地求表扬道:“祖父,您瞧瞧,这是不是好东西呀!”
林晔亭将银票认真检查了个遍后,只意味不明道:“两江商会印的鲛绡纸鹏程万里大额金票,确实是好东西!……晚晚,这金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林岁晚神神秘秘低声道:“从阿娘床头暗格里拿的……,我以前曾看见阿娘拿了这纸票子去珍宝阁里买燕窝和琉璃首饰,能买好多呢!”
“大姐姐跑了,皇帝姐夫肯定会生气的,我怕他抄了咋们的家,就把这个能买好多东西的纸票子藏了起来!”
林岁晚刻意挺了挺小胸脯,得意洋洋道:“祖父,我是不是料事如神哇!”
林岁晚自吹自擂过后,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祖父,期待般问道:“对了,祖父,这一张纸票子是多大面额的呀?能买多少只烧鸡呢?”
林晔亭被她逗得忍俊不禁,拿着其中五张道:“这五张面额是一万两金”
拿着另外五张道:“这五张面额是一万两银。”
“……?!”
咦?数字一样,可后边重金属的颜色和密度竟然完全不同呢!
不过无所谓,银变成金,是好事呢!
可林晔亭接下来的话却像是寒冬腊月的寒风似的,险些将林岁晚给冻裂开来!
林晔亭将银票塞进车厢暗格里,将林岁晚抱在怀里,仔细叮嘱道:“……晚晚,你以后若想吃烧鸡了,祖父给你买就是,可这些金票却不能拿出来,也不能叫人知道,记住了么。”
林岁晚愣愣道:“……为、为什么呀?”
此中牵扯太过复杂,林晔亭跟个奶娃娃也解释不清楚,只得反复叮嘱道:“此事关系到你外祖父之名声,总之你就当自己没见过,也没藏过这金票,可莫要说漏了嘴,知道么。”
林岁晚纠结了许久,不情不愿地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撅嘴抱怨道:“……我都没见过外祖父,阿娘也没跟我提过外祖父呀!”
林晔亭扯了扯嘴角,十分嫌弃道:“你外祖父如今也在北疆,咱们说不定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见着他了,……你阿娘没提过也是正常,你外祖父那人嘴贱欠揍,还十分不讨人喜欢,便是祖父也不爱提他呢。”
第14章
京城往北走将近两百里的官道因勉强还算是在天子脚下,所以修建得十分宽阔平整。
但古代马车都是硬木做的轮子,完全不具备减震功能,走在夯实的硬泥道上依旧颠簸摇晃得厉害。
林岁晚坐在马车里还没走上半个时辰呢,就已经被摇晃得吐了三回了,直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小命!可把林晔亭等人给心疼坏了。
林晔亭原本也不乐意一路都蜷缩在车厢里,便直接跳下车来,背着孙女不紧不慢地跟着马车走。
那镣铐的锁链拖曳在身后很是碍事,林岁晚的左手腕也被镣铐扯磨得破了皮。
林晔亭又找到了齐万山,以行动不便,恐拖累赶路速度为由,请齐万山再通融一二将镣铐解开了去。
“……”
齐万山当真是被这位老将军给折腾得没了脾气!
心说您想如何便如何吧,反正即便有镣铐在身,咋们兄弟也奈何您不得。
齐万山实在不想再被要求通融第三、四、五、六……回了。
索性不但做主将连着林晔亭祖孙的镣铐解了,就连林绍年和林岁晓、林岁午兄弟手上带着的镣铐也都一并解开了去。
……
午时的太阳暖烘烘的,照得人十分好眠。
林岁晚趴在祖父背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来是被渴醒的。
也不知如今离着京城走了有多远了?
林岁晚用小肉拳头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瞧着官道两旁的人烟似乎越来越少了,放眼望去是茫茫原野,以及零星分布的几间村舍。
不算齐整的田地里扛过了冰雪的冬小麦勉强活了过来,水嫩嫩的芽儿瞧得人口干舌燥。
林岁晚心想做人就是有这点不好,饿了难受,渴了也难受。
林岁晚用毛绒绒的小脑袋在祖父脖颈上亲昵地蹭了蹭,甜糯糯地撒娇道:“祖父,我好渴哦……”
林晔亭望了望前路,安抚道:“那边三岔口处好像有个茶棚,咱们过去歇歇,用些茶水饭食再走。”
“……”
耳力挺好的齐万山心里又是一阵无语!
心说您老如今是连个通融的过场都不乐意走了?!就这么直接决定了?!!
茶棚十分简陋,只不过是一大一小两间三面都在漏风的茅草棚子而已。
小的那间砌了两个连着的土灶,大的那间放了五张方形松木桌,以及几十根松木长条凳。
林晔亭他们走进茅草棚子的时候,里边清冷安静得一个客人都没有。
林晔亭没管齐万山他们如何安置,只带着孙子孙女,和秦雍叔侄父子三人径直坐在了靠火墙的那一张送木桌旁边。
林绍年和赵华莹、白瑞荷三人因为身上还穿着又脏又破的旧衣,扭扭捏捏地不愿再出来丢人。
只肯在马车上等着林岁晓和林岁午兄弟待会给他们送些茶水吃食过去。
茶棚老板葛长生三十岁左右,年轻时候在三十里外的县城茶楼里当过跑堂的伙计,是个头脑灵活且十分懂得眉眼高低的伶俐人,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在官道旁边随意搭了两间草棚子,就做起了这么个几乎是不要本钱的买卖。
当然,能占据这么个位于三岔口道上黄金口岸,跟葛长生的亲爹是葛家屯里长也不无关系。
葛长生守着茶棚也有五、六年了,迎来送往见识过不少人,可眼下这群人的组合,却实在叫他有些看不懂。
最外边两张桌子旁边坐着的十来名军爷,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应该是押送囚犯的官差,都佩带着三尺弯月腰刀,还穿着乌青色鱼鳞甲呢。
里边这张桌子旁边的几人中,穿着藏青色劲装的三名男子瞧着身份也好猜,不是走镖的镖师,便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卫之流。
最叫人看不明白的另外四人外罩姜黄色破旧棉袍,内穿细锦绸缎中衣。
若只论穿着打扮,倒是跟往日那些被发配流放的落难贵人有些相似,可再看气度神态,却又完全不同!
那年老者瞧着神武不似常人!
葛长生具体形容不上来,只觉着他坐在那儿的气势姿态,瞧着竟跟那老君山顶峰处蹲着的镇山神兽似的,只一眼便觉着有威震八方之威!
另外两名年轻公子瞧着年岁都不太大,却也同样气度不凡。
一个瞧着似文采内敛的读书郎,另一个则更像霸气外露的冲锋将,但又都是十分镇定沉稳的模样!
最后那名坐在老者怀里的奶娃娃长得更是玉雪可爱,玲珑剔透似是水晶玉人一般。
那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并没有半分落难后的凄楚与惶恐,只一副好奇又无忧的可爱模样。
惯会识人辨人的葛长生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到底该先上前伺候哪一桌才好?
林晔亭将提前准备好的一片金叶子放在松木桌上,笑着招呼道:“店家,在下带着家小出远门走得急,未来得及准备衣食行礼,可否劳烦你先为咱们一行人上一些茶水吃食后,再帮忙做个中人,带着我这位兄弟去附近村子里采买些路上用的着粮肉棉衣?……价钱好商量,便是比县城里贵上几分也无妨。”
林晔亭知道能在此处建茶棚的人定然是本就住在附近村子里的地头蛇,且在村中应该也有十分不错的地位和人缘。
葛长生这茶棚里粗茶梗子两文钱一壶,茉莉花茶五文钱一壶,再卖一些他娘子一早蒸好的二合面馒头,便再没有其它的了。
平常整日下来,生意最好的时候也只是能挣个八、九十文钱左右,平均每月能有两贯钱的利润收益,算不得极多,却也比在县城里当跑堂好了将近三倍!
葛长生倒不是没试过卖一些精细一点的吃食,可此处离着京城不算远,赶路歇脚的客人本就不多,再加上没钱的客人舍不得买,有钱的客人又不乐意尝,最后实在卖不出去,便也就不做了。
老者摆出来的金叶子成色极好,做工精致,瞧着大约只有八钱左右,但若是拿去县城金铺里头,怕是十二、三两碎银也有的是人愿意抢着收。
葛长生想着自己若是能将这金叶子挣到手里,那绝对是不可能拿去换那碎银子的,定要留着给他宝贝儿子当传家宝!
葛长生强忍住贪恋,并未立即答应,只转头看了另外两桌的军爷一眼。
齐万山牙疼似的扯了扯嘴角,耷拉着眉,不咸不淡道:“怎么,你这是嫌林老将军手里的金子烫手不成,送上门的买卖都不乐意做了。”
葛长生瞬间会意,躬身笑得十分殷勤道:“哪里,哪里……,小人巴不得多几回这样的买卖呢!小的这就给诸位上茶,只是小人这店小,吃食也只有自家蒸的二合面头,诸位客官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
葛家村离着官道也就不到两里地远,绕过一处杨树林就是。
葛长生带着秦雍叔侄、父子三人一起去的,林晔亭等人就只在茶棚里等着。
葛长生此时已经将那金叶子拿到了手里,也不担心茶棚里无人看着丢了东西。
毕竟就算整个茶棚都没了,他也不过是损失两百来文钱而已,可这趟生意若是做成了,他这个中人至少能赚三贯钱左右!
秦世杰跟在叔父身边,声音闷闷道:“小叔,老将军对咱家有大恩,当年若不是得老将军搭救,咱们一门男丁怕都要死绝,……不过是些粮肉棉衣罢了,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将军自己给了金叶子!说起来也是咱们的过失,未来得及考虑得周全。”
他们叔侄三人连夜忙完了老将军交代嘱托的事情后,便急着去与老将军汇合,再没时间和精力考虑其它。
秦家人一开始并不是镖师,也不是走镖时被林晔亭救下的,其身份还更要复杂一些,但欠着林晔亭大恩倒是半点也未惨假。
秦雍声音同样闷闷道:“叔父如何不知,可是以老将军为人之磊落骄傲,又如何愿意将家小的生计都依托于他人,……若真要报答老将军之恩,便该尊其意才是!”
林岁晚不知道秦家叔父的心思,只知道自己刚慢慢啃完了一个大馒头的时候,他们竟然和那茶棚老板一起,扛着大堆的东西回来了。
农家自制的青花布棉被有四床,瞧着都是大半成新的模样,很是干净厚实。
可以拿一床垫在只铺着的棕垫竹席马车厢里,另一床睡觉休息时盖在身上,夜里找不到住处的时候,便有了简单的移动车铺。
秦雍还估量着林家人的尺寸,买了七套外穿的棉布衣袍,也都是大半成新的干净模样,其中那件粉色的小棉袄瞧着竟像是刚做好的新衣。
剩余其它的便都是路上吃的吃食,以及烹饪吃食的调料工具了。
大米白面各有一大袋子,瞧着一袋至少六、七十斤。
农家自制的烟熏腊肉大约四、五十斤,包括两根连着肋骨的五花肉条,一整条烟熏猪后腿。
还有八只被草绳绑着爪子和翅膀的大公鸡,几十个只有鸡蛋大小的灰褐皮土豆,十来棵并不水灵的蔫吧大白菜,一小罐子盐巴,一大罐子黄豆酱,以及一口不算太大的铁锅,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碗。
林岁晚看着这一堆东西,算是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蹲在地上,跟“喔喔喔”叫得最有抗争意识的那只大红公鸡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后,才扯着她祖父的衣袖,很是后悔道:“张灶头大徒弟做的烧鸡,果然是太不划算了!”
“……”
“噗嗤!哈哈哈……”
如今在禁卫军里担任百户,且耳力很好的齐万山自接了这个憋屈差使后,此时心情终于畅快了一回!
第15章
不知是因为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太强,还是因为那只一路上都在“喔喔喔”叫的励志公鸡给了林岁晚勇气。
后半日的时候,她晕马车的症状竟然十分幸运地好转了不少。
林岁晚在马车里颠簸了小半个时辰后,便由祖父、二哥、或是秦伯伯三人轮流背着走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