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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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尹不是东宫的人吗?顺天府尹,有个妾室,是太子送的。那个妾室十分受宠,还生了一个儿子。”
“朝廷里两面派的人,并不稀奇。也最属这种人,让人讨厌。”长生冷笑了下,继续道:“但是,这种人利用起来,也最不会有负罪感。”
“那是他罪有应得!”孟寐眯眼看着长生,“可现在顺天府尹还稳稳当当的坐着呢。”
第387章 罗生门(一)
“寐寐是从一个弱者的角度,看待的顺天府尹。他是随便诬陷了一个罪名给工匠,处决了他。但是谋害重伤金爵的罪,工匠必要承担一半。还有,这个工匠,他本身也不是好人,是个道道地地的恶人。没有发生金爵的事之前,他一次醉酒家暴,把怀胎三个多月的妻子活活打死了,因为他怀疑长相秀丽的妻子红杏出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隔壁邻居王秀才的。杀了妻子后尤不解恨,又把王秀才也杀了,并把二人埋在了他房子后的围墙乱石堆下。有一段时间,村里人从那里过总闻着一股臭气,后来有人从石头缝里翻出来一条死狗的尸体,其实不止是死狗,还有王秀才和工匠妻子的尸体腐烂味道。”
“……”孟寐觉得自己刚才的愤怒,可能有点儿草率了!这样的人活该尝尝酷刑的滋味!嘁哩喀喳的砍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那王秀才和工匠妻子的死,就没有人追究?”
“追究什么?工匠说他们私奔了,而且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平时工匠在村里,是个老实热心人,谁家有点儿木匠活都会白帮忙,连口水都不喝,出了名的好人。如此他的话,没有人不相信。再加上,工匠妻子长相不错,和外形老实木讷的工匠,不太相配。村里也一直有工匠妻子不安于室的风评,所以工匠酒后杀人,并非没有原因。”
“简直了”孟寐觉得这就是一出活生生的罗生门,一环套着一环,让人理都理不清。
“工匠妻子到底有没有和隔壁家的老王王秀才发生不正当关系?”
“呵呵,寐寐觉得有没有?”
“我哪儿知道。但不管有没有,工匠杀人总是不对的,还一杀就是两条,不是三条,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实事上那个孩子说不清是谁的。因为工匠妻子嫁给工匠三年,都没能怀上。后来和一个过路借宿工匠家的旅人,发生了关系,不久后就怀孕了。而那段时间工匠妻子也有和工匠行夫妻之事所以,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工匠的,确实说不清。”
“如此说来,工匠杀妻是出于被背叛的忿恨,那王秀才总是冤死的吧?旅人的替罪羊?”
“王秀才被工匠杀死,也不能说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秀才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为了偷题”
“等等长生,你先跟我解释解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顺藤摸瓜的事?这些事应该都跟你没关系吧?”孟寐瞅着长生,好奇问道。
长生回道:“因为要抓顺天府尹的把柄,我让人去查了工匠,先是发现了工匠妻子和王秀才离奇失踪,觉得蹊跷,因为王秀才当时正在和一个举人女儿说亲,如此关头怎么会和一个工匠妻子私奔,功名前程牺牲太大。便让人往深了查了下。零零碎碎的消息,加上王秀才和工匠妻子的尸体也被人挖出,真相自然大白。”
第388章 罗生门(二)
“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啊。还以为大了就改了,没想到还是这样。那你说,到底谁是恶人,谁是善人,谁又是罪人,谁最是无辜的?”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恶人,也没有纯白的善人,一个杀人犯可能平时经常做好事。一个大恶人,满是毒刺的后面,也会有一片柔软甜美。前提必须是人才行,若是沦为人形的禽兽,如食人鬼则不在其列。”
“都大恶人了,和食人鬼还能又多大差别。”孟寐知道他说的是吃人的流民,但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因为他们都给别人造成了严重伤害。
“那顺天府尹现在还好好坐着,是因为他杀对了人,虽然罪名不对。”
“没错。一个人的命数是很复杂的,不是说他杀了一个人,就一定会死。在没有人定的法律面前,天道是唯一的法则。天道在判一个人的罪过时,就是根据这种在你看来扑朔迷离的因果关系而定。而非表面你所看到的稚子认知。”
“稚子认知?”
“在小孩子的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好或坏,它是不可改变的,纯粹绝对。”
“我知道,可是若是根据天道来规范人世难以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没有那样的世界。”长生从椅子上站起来。
孟寐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他,这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长生已经长得很高大,像是一个男人。
呸什么话,他本来就是一个男人。
“情绪平静了,就去睡吧,我该去上朝了。”长生拍拍她的头,宛如对待一个不太听话的孩子。
孟寐:这小子是活腻了吧,天天妹妹的喊就算了,还真要把她当妹妹不成?
瞪着他,“朝廷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长生点头,“答应了。等战事结束,所有的官驿,包括驿丞、驿卒都归青鸟传书。可以说朝廷把这一块儿承包给你了。不过朝廷发出的驿报,则是驿传的义务,用你特传部的人传递。”
“可以。”孟寐应道。
“具体的,会有兵部主事和你洽商。”
“嘿嘿,动了他们的肉,是不是挺肉疼的?”孟寐问道。
长生笑回:“这可由不得他们,是皇上的旨意。”
“那皇上就没有犹豫上一下,立刻就答应了?”
“在他看来,寐寐的,就是我的。”长生不无深意的笑了下,然后朝自己的西屋走了,换衣服准备去上朝。
留下孟寐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堂屋,想着他那句寐寐的就是我的!
她的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金爵的葬礼,因为孟寐亲自去了,不少人也闻风而动,不管认不认识金爵,甚至有的都没有听过他的戏,也过来送金爵一程。
古三斤本来以为,人死茶冷,不会有人来吊唁他师父的葬礼,没想到,竟然来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哭的也就更起劲儿了,那叫个抑扬顿挫,令人闻之伤心听之垂泪,且还不会觉得聒噪。
第389章 真戏
这是一场,发自肺腑的戏,动了他的真情实感。师父在的时候,从不让他登台,只让他在后台打下手,但师父在闭目闭眼时,说他出师了。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师父走了,没有师父了,所以才会出师。从没有想过,是因为这台戏,他必然会演得好,因为这是一场真戏。
师父说他登台的第一场戏,就是师祖的嗓子毁了,再也不能唱戏了,所以他才登台。
这种生死传承,新旧起落的戏,最是让人触发真感情。
孟寐红着眼眶,走到古三斤身旁,“三斤,仔细嗓子。你师父绝对不想看到你还没有上台,就把嗓子给毁了。”
“多谢孟东家关心。师父他能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可别这么说,我”
“金二爷你怎么这就走了,丢下我可怎么办啊”一道尖利的女声,忽然在灵堂上响起。
吓得孟寐一个哆嗦,看了过去。
是一个脸圆如盘,身材颇壮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一脸惊慌失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拦住女子。
“袖珠小娘。”古三斤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孟寐,“……”这就是那个害金爵重伤,终至今日英年早逝的柳月巷袖珠姑娘?
不应该是个美人吗?怎么是个这样雄壮的女子。
袖珠扑倒在了金爵的棺材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金爵的关系有多好。但孟寐能看到,她根本就没有流泪,只是在号丧。
皱了下眉,对一旁从驿传调来帮忙的伙计道:“拉开她。”
号丧的袖珠被两个高壮的伙计架走了,照换上两个瘦小些的,都可能弄不住袖珠
古三斤忙过去例行公事,“多谢袖珠小娘来送师父最后一程,师父在天有灵,也会很感激的。”
感激?一个害他早死的人,凭什么感激。
孟寐沉了脸,示意那两个架着袖珠的伙计,把她直接送出宅子去。
袖珠这才注意到孟寐,瞠目瞪着她,“你是谁?快放开我,我是金二爷的人。”
“袖珠小娘,谢您来送师父最后一程。”古三斤也是一个机灵人,唱戏的怎么可能不懂察言观色,看出来孟东家不喜欢袖珠,自然要送走了她。而且师父生前可从没有对他讲过袖珠的,只道孟东家的好。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吊唁了”
袖珠被拖出了灵堂,尖利大嗓门也渐渐的远处,直到听不到她的声音,孟寐才缓和了脸色。
“东家喝口水压压惊。”小彩给孟寐递上一盏茶,“这个泼妇哪儿跑出来的,金二爷怎么可能看的上她。”
“她可不是金二爷的人。”孟寐接过茶盏,又对小彩道:“交代下去,不许让那个女人再进来,平白污了这灵堂。”
小彩应着,下去交待。
另有其他人,过来吊唁金爵,古三斤一一谢礼。
直到告一段落后,古三斤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孟寐,“孟东家,这袖珠小娘?”
第390章 她想要的是什么
话不好说,但是孟寐知道他的意思。
敞开了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害你师父从戏台上摔下来,差点儿被木楔子扎死的祸根。以后你离她远点儿,也别让她近了你师父的灵堂,忒晦气。”
“是她!?”古三斤的眼睛,骤然红的充血,“我我去杀了她!”
“不必。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去找她报仇,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图什么。我之所以在这里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还有你师父在天之灵,让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害的,死也死个明白。你以后要好好唱戏,比师父还要出息,还要更红,知道吗?”
“是,孟东家。”古三斤抬起袖子擦擦眼泪,“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唱戏,不辜负师父的教诲。”
“好孩子。今天来的每个人,都要记清楚了。将来用不用得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谢谢孟东家。”古三斤跪下来,向孟寐叩谢。
孟寐忙拉起他,“不用谢我,我和你师父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难处了,就来驿传找我,知道吗?”
古三斤感激不已,声音都哽咽了,“孟东家恩重如再造,我定然不会辜负您。”
孟寐拍拍他的肩膀,看向装着金爵遗体的棺椁,“不辜负你师父就行。”
金爵的葬礼过后,古三斤守孝三个月,就正式登台了。
他第一场戏,孟寐过去捧场,不止小郎倌,就是对面的茶楼也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想要听听这位金爵的唯一弟子唱的怎么样。
古三斤如果不上妆,是个清秀的少年男子,但是上了妆,那就是一代倾城名伶!
所有人都被他的扮相迷倒了,就连孟寐也不禁惊艳!
感叹金爵太会收徒了!
一开嗓子,真是犹如绕梁三尺,让人久久回味
很好,古三斤这个名字,以后可以改成古三爷了。
孟寐松了口气,离开小郎倌后,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微风习习,景致如画,“你后继人有人啦。”
金爵,一个在她生命中,本是过客的人。却在死后让她痛哭一场,知道了珍惜身边人。她对他的印象,始终就是那张上了妆后的绝艳倾城色,或许他也希望人们记住他的,就是他在戏台上的精彩瞬间。便是死,也要带着那张脸离开这个人世。
他这一生最爱的就是戏,他唱了一生最好的一出戏后,离开人世,亦是善终。
她呢?
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如果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又该做些什么?才能没有遗憾。
遥远的北方,有一只散发着金光的巨大飞鸟,嘴里含着一封七彩虹光的信,缓缓的飞着
“孟东家,你就匀我一点粮食吧。”平安粮店的平掌柜可怜巴巴的哀求着孟寐。
姜楼虽然不说话,但是那意思也是一样的。”
孟寐看着他们,还有其他粮店的老板,叹道:“唉!我自己都不够,朝廷更是一天天的逼我,让我弄粮食,我都想问你们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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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冷热(一)
“怎么可能,孟东家不是从齐国收了数万担的稻稷麦菽,咱们可都听说了的。”
“就是啊孟东家,没有粮食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孟东家,要不您先每人给我们五十担,哪怕十担都行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孟寐要粮食。
现在这个时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新粮食正长着,旧粮又多被朝廷征为军粮。加上诸多地方还有天灾,或旱或涝还有突发蝗灾的百姓都开始闹起了饥荒。多的是捧着大把的金银珠宝,想要买一斗或一斤粮的。
这些粮商,手里已经都干干的了,眼瞅着大把银子,没有粮食换,都逼急了眼。
姜楼出声了,“东家,您怎么才肯给我们粮食,您说条件,只要咱们能答应的,肯定都应。”
孟寐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端起面前的白菊茶,喝了一口败火,这家伙真是乱上给添乱。她每天不知道拒绝多少粮商,他若是帮她些忙,劝劝这些粮商,说不定她会私下卖他一些。
“真不是我不给,是真的没有啊。齐国那边的粮食运送不回来。眼下因为柔然国被外寇侵略,齐国一直不动声色,看着秦国和外寇相斗,不知按的什么心思。”
叫嚷着要粮食的粮商们安静了。毕竟如果家国不保,他们的生意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候所有的粮食,应该都给在前线征战的将士。我也知百姓疾苦,有的地方吃饭都困难了。我可是开驿传的,消息自然四通八达。很多地方,我已经让驿传开仓施粮,就是为了咱们的秦国。若你们手里若是有多余的粮食,多少银子我都买。所以,这匀给你们,是绝对不可能了。”
“孟东家唉!我今天实在是冒昧打扰了,回头定然赔罪。”平掌柜向孟寐深深躬身,“孟东家大义!”
他起了头,其他人也跟着向孟寐赔礼。
最后除了姜楼,所有人都走了。
姜楼笑了,对孟寐道:“还是孟东家厉害。”
孟寐看着他,眼神渐冷,“这些人是你撺掇着来的吧?”
“孟东家明明在城外的粮仓存粮上万担,为什么不能匀给我们一些?是要一家独吃吗?”
“我独吃?我现在都是白给朝廷送粮,施粮也不赚一个铜子,我独吃什么。还有,为什么非要盯着我的粮库,你自己也能去收粮,买粮啊。虽然现在战事诡诈,但是国境边城并非封锁。”
“你刚才不是说齐国的粮食过不来吗?”
“是过不来,但是路在自己脚下,只要想就没有过不了的路。”
“你什么意思?”姜楼紧盯着孟寐,“你是故意不运粮食过来的?”
孟寐对一旁伺候的伙计道:“送客。”
姜楼见孟寐不答,又道:“我会去齐国,一探究竟。”
孟寐不禁乐了,“当然,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等姜楼离开驿传后,孟寐的脸色沉了下来。
宋福匆匆过里啊,对孟寐道:“东家,粮官来了。”
“又一个要粮食的。”孟寐揉揉额心,这个是不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