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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见卿卿-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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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料子不怎么好啊。”未来的皇后淡淡地评价,“都说蜀锦冠绝天下,怎么不用蜀锦?让蜀中的贡品再添两成,即刻送到京里来。”
  事关岁贡,可不是准皇后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定下来,尚宫局的人很快回禀了风昭然。
  大局初定,没有人比风昭然更忙碌,不过再忙,风昭然还是会抽时间陪姜宛卿一同吃饭,这日在饭桌上,风昭然便说起这件事。
  “这蜀中的岁贡……”
  他才开了个头,姜宛卿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自己这祸国妖姬怕是做不成,他定然知道这时候加岁贡蜀中会有什么反应。
  哪知风昭然接着道,“加两成哪够?至少应该加五成。”
  姜宛卿:“……?”
  风昭然微微笑:“孤那位皇叔早就蠢蠢欲动,卿卿倒是提醒了孤,作为晚辈,应该多多体恤长辈,他想要什么,孤就给他送什么。”
  姜宛卿没忍住一声咳嗽。
  风昭然脸上那种幽凉的笑意消失了,他给姜宛卿递了杯水,再轻轻替她扶背脊顺气:“太医苑里的大夫都是干什么吃的?空虚今日来给你诊脉了没有?”
  空虚重新成为了国师,管着整个司天监,已经不干治病的勾当了。
  不过听闻姜宛卿生病,他还是赶来给姜宛卿诊了脉,发现是寻常风寒之后,便交给了太医。
  “寻常风寒怎么这么些日子还不见好?”风昭然皱眉,“是不是屋子里的地龙还不够暖?来人,再加两个炭盆。”
  “大概是在南边待了两年,一时适应不了京城的冬天吧。”姜宛卿道,“再说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那么快好的?”
  风昭然还是不放心:“明日再让空虚过来看一看。”
  空虚忙得焦头烂额,身上的法衣衣带都系歪了,匆匆忙忙地出现在东宫,诊完脉后发出一声长叹:“殿下的脑子怕是要完了,区区一个风寒也能让贫道连跑两次,贫道有多忙他心里没数吗?!”
  姜宛卿早就听惯了他抱怨,问他在忙些什么。
  “还是他身上那个——”空虚说到这里,猛地闭上了嘴。
  姜宛卿知道这是受命不得泄密的意思,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心里面有点凉幽幽的。
  风昭然受制于心痛之症,不能骗她,但没说不能瞒她,更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瞒她。
  反正这里已经没有她在意的事了,她并不是很感兴趣,并没有追问,只是说起前阵子收到沈慕儿的书信的事。
  黄河新堤经受了两次汛期,两岸百姓安然无恙,沈怀恩居功至伟,被封为庆州太守,沈慕儿受封乡君。
  父女俩前阵子接到圣旨,被传召入京,参加新帝的登基大典。
  空虚整个人都活了,眼也亮了,花也开了:“她她她她要来了?”
  他下意识想整整衣裳,一整衣裳就想到现在在办的糟心事,一整脸顿时又皱起来:“娘娘,您安心养病,太医开的药贫道看了,全无问题,那八珍汤也可以接着喝,总之多睡多动多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说完他就着急忙慌地告退,那件催逼得他脚下生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
  “蜀中加五成岁贡”的圣旨传下去,蜀军几乎是立刻有了动静。
  “蜀中叛乱瑞王谋反”的消息送到京城,正值风昭然的登基大典。
  姜宛卿看着送急信的信差直奔到风昭然面前,胸膛中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
  她等的机会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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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娘娘不见啦
  风昭然的登基大典肃穆却不隆重; 姜宛卿听上了年纪的宫人悄悄议论,说先帝登基时花费的银子像淌水一样,新帝连其一成也不到。
  封后大典本该紧随其后; 但姜宛卿推说身体不适,将日期延后。
  风昭然握着她的手,替她掖好被角; “那; 那便等孤回来。”
  姜宛卿瞧着他:“错了。”
  “好,”风昭然笑了一下,“等朕回来。”
  他才从大殿回来,身上的衮服与冠带未卸; 十二毓玉珠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朱缨系于颔下; 因为肤色的苍白,颜色显得格外艳丽。
  衮服是玄色底,绣以龙和日月山川星辰,并华虫宗彝,水火风云; 仿佛以一衣纳尽天地万物; 锦绣辉煌; 光华灼灼。
  虽然风昭然不爱穿这样的颜色衣裳; 但他的五官极为锋利俊美; 颜色越浓,衣裳越华丽,眉眼便越鲜明。
  当真宛若天上人; 是天子不身。
  其实今天姜宛卿悄悄溜过去观礼了。
  她看见了百官和各国来使山呼万岁; 看见了整座宫殿的人都在向风昭然俯首。
  帝王的威严泽被四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远至四夷的百姓都向着京城的方向俯首叩拜,他们都会享受到新帝登基的恩泽,大赦天下,免赋三年。
  “陛下,你想要的都已经到了,开心吗?”
  “开心。”风昭然低头在姜宛卿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卿卿,等到你的封后大典,朕会更开心。”
  姜宛卿的手被他握在手里,屋子里地龙烧得暖,又点了炭盆,虽是隆冬天气,感觉却是温暖如同暮春。
  他的手心也很暖。
  姜宛卿身上没什么力气,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要在他的掌心里融化了似的。
  他的人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她可以抱他,可以亲他,可以和他说任何事情,提任何要求,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宠着护着……如果这一切是在上一世发生,她应该会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上一世她所能幻想出来的、最奢侈的梦境,也不过如此吧?
  “想什么呢?”
  风昭然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宛卿回过神,“你听,又下雪了。”
  前两天京城刚下了一场雪,此时外面又有簌簌的落雪声,夹杂在呼呼的北风声里若隐若现。
  让姜宛卿想起了在荒园里的那些日子。
  “会冷吗?”风昭然两只手拢到一处,替姜宛卿暖着那只手。
  “还发了,就是有点困了。”姜宛卿人往被子里缩了一点,声音低低的,因为风寒还带着一点鼻音,听上去嗡嗡的,“陛下,早些睡吧。”
  风昭然每日要上早朝,起得早,不想惊动病中的姜宛卿,便很少在这边留宿。
  若是往日,自然就赶紧起身让姜宛卿早些歇息,但今天他闻言有点不舍,“朕明日便要出征了……”
  “所以啊……”姜宛卿的手指在风昭然的手心里勾了勾,眼睛因为鼻塞而汪着一团水,“陛下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风昭然低下头去样她,冰凉的玉珠碰到了她的脸。
  “……冷。”姜宛卿缩了缩。
  风昭然解开颔下的红缨,象征至高皇权的冕冠被随手搁在了案边。
  “陛下,下辈子我们生在乡下好不好?”姜宛卿靠在风昭然怀里,她才喝完药不久,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你做个篾匠,我做个农妇,我们盖一间房子,养几只羊,几只鸡,再养两只猫……”
  “好。”风昭然抱着她,“下辈子投生到姜家村好了。”
  两个人细碎地聊着天,好像又回了那个时候,天地间也没有旁的活物,只剩下彼此。
  *
  姜元龄昨日前来观礼,因为“身体不适”而留在宫里歇息,此时天刚破晓,她便来到东宫探望姜宛卿。
  这显然是听说了昨晚风昭然歇在此处,探病是假,探皇帝是真。
  只可惜天没亮风昭然便离开了京城。
  瑞王自以为自己筹备了良久终于得到了出兵的时机,孰不知南疆军早已经在西郊整装待发,风昭然等这份军报已经报了好些天了。
  谁也不会想到皇帝登基第二天就领兵出征,风昭然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别吵我……”昨夜聊得太晚,姜宛卿眼皮都睁不开,“我要睡觉……”
  宫人依言退下,准备如实回禀。
  但姜宛卿忽然又改了主意:“算了,请她进来吧。”
  姜元龄打扮得甚是素净,完全是比照着风昭然素日穿的习惯来的,她进来发现风昭然竟然不在,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掩饰住了,向姜宛卿嘘寒问暖,问姜宛卿可好些。
  见宫人捧了八珍汤来,姜元龄接过,要亲自喂药。
  姜宛卿接过来,自己有一勺没一勺地喝了,她精神不济,喝个药都觉得费力得很,没有力气同姜元龄应酬,直接开门见山:“姐姐看见院子里的梅花了吗?”
  姜元龄自然看见了,那一树绿萼在风中开得清香远益,那是风昭然亲手种下的,至今还在。
  “白石老梅,开起来当真清雅。”
  刚回宫那会儿,风昭然就要把这梅树拔去来着,说要换上牡丹,最好是绯衣。
  但被姜宛卿阻止了。
  理由有两个。一是姜宛卿不想看园子里翻动得乱糟糟的,二是牡丹的花期还早着,不如先看了梅花再换牡丹。
  真正的理由是,她要走了。
  为着皇位的稳定,天下的太平,风昭然不会和姜家翻脸,所以皇后的位置还是姜元龄的。
  凭风昭然的本事,可以把上一世的戏再演一世,姜元龄至此都会觉得风昭然对自己一往情深,只不过是一时被姜宛卿迷昏了头脑。
  果然这会儿姜元龄笑得十分矜持而笃定,觉得自己看见了风昭然不变的深情——风昭然哪怕已经准备封姜宛卿为后,东宫里开着的依旧是绿萼。
  “姐姐既然看见了,也就不用我说什么了,陛下的心思都在这棵树上了。”
  姜宛卿道,“庆王暴戾,激起了民怨,朝中大臣对姐姐庆王妃的身份甚是介怀,陛下不得以才疏远姐姐。想来等到朝局安定,陛下帝位稳固,必然会迎姐姐入宫。”
  姜元龄脸上有丝讶异:“……没想到妹妹倒是看得开。”
  姜宛卿垂下眼睛:“我只不过是认命罢了。”
  她认清了自己的命运,所以绝对不能再留在这宫里。
  说到底还是骗人的本事不如风昭然,想到风昭然还想着怎么给她操办封后大典,但凯旋而归时宫里早没有她这个人了——姜宛卿便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送佛送到西,再送一程吧。
  姜元龄来的时候还有一丝忐忑,离开的时候心满意足,高高地昂着头。
  姜宛卿发了一会儿呆,养了一会儿神,让宫人去把宋延和宋晋夫请来。
  宋延与宋晋夫一来从龙有功,二来风昭然要抬举姜宛卿母爱,封宋延为忠毅侯。
  他本来要封宋晋夫为禁卫郎将,宋晋夫却谢绝了:“我好久没有押镖了,当了郎将还怎么跑江湖?”
  对于宋晋夫来说,押不押镖倒是其次,在江湖中快意人生,当一位铲强扶弱的侠士才是生平所愿。
  风昭然便赐了忠毅侯府三代世袭,宋家一举成为勋贵,自然有份参与大典,不过在大典后留宿在宫中值房,那是皇后娘娘特意给的恩典。
  姜宛卿看着舅舅与表哥走进来。
  为了观礼,两人皆是一身华服,尤其是宋延要按品着装,侯爷的忠梁冠比他束日的常顶着的一根檀木簪可要沉得多,走起路来脖颈僵得像是问别人借来的。
  宋晋夫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观礼的时候跟着礼部的号令,直接走了个同手同脚。
  姜宛卿忍不住笑了。
  他们才是她最亲的家人,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无论她身在何处,他们都会陪在她身边。
  她挥退了左右,让宋延先卸了冠,也让宋晋夫宽了外袍,自己倚榻而坐,三个人松松散散地,聊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这一聊就是半天,又到了服药的时候,宫人叩门进来送药。
  姜宛卿如今喝药已经喝得麻木了,端起来就跟喝水似的喝完,问宋晋夫:“芙渠怎么样?”
  “好着呢,如今在给母亲打下手,她到底是官家小姐出身,不单识字,还会记账,有她在,母亲可轻松多了。”
  芙渠发愿要跟着姜宛卿,服侍姜宛卿一辈子,所以姜宛卿没让芙渠跟着入宫,芙渠很是黯然神伤,觉得是自己不配。
  其实是姜宛卿知道自己早晚要离宫,所以一开始便把她托付在宋家,拜托舅母,若是有合适的姻缘,不妨给芙渠留意。
  只是芙渠无心嫁人,并且不肯吃闲饭,如今倒成了镖局里半个内当家,舅母辛苦一世,终于能清闲下来。
  第二天,姜宛卿去了一趟铺子里找结香。
  风昭然有过姚城的经验,安置起灾民来很有一手,京中已然安定如初,结香的铺子也重新热闹起来。
  姜宛卿坐在楼上的雅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听着结香嘹亮的嗓子招呼客人,四下里全是人间烟火,热汽腾腾。
  她慢慢地喝了一杯酒。
  现在的身体已经连一杯酒都受不住,喝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结香正捧着托盘进来,赶忙放下托盘,给姜宛卿又是倒水,又是顺背:“小姐这是怎么了?天儿这么冷,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是着了点凉,迟迟不见好,打算出城养病。”姜宛卿道,“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先过来看看你。”
  结香呆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在桌边坐下,愣愣地瞧着姜宛卿:“小姐,你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姜宛卿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这丫头做了几年生意,脑子倒是比从前好使了不少。
  “你和阿虎两个人磨磨叽叽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成亲,我不等你了,这家铺子从今往后就记在你的名下,权当是我给你的陪嫁。”
  结香这下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别瞎说,你把店好好开着,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五十年……时间那么漫长,等到风昭然忘记她这个人,等到京城也忘记了她这个人,也许她还会回来看看。
  “可得好好开店啊,”姜宛卿道,“我可是要指着这间铺子才找得到你呢。”
  结香扑进了姜宛卿怀里,哇哇大哭,把底下催菜的声音全当耳旁风,一副打算直接关张的模样,“我不管,小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上回我没跟上你,这回我一定要跟上!”
  姜宛卿好了好半天才把这位老板娘哄好,从铺子里离开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
  时间能抚平一切,京城的夜晚灯火如倒转的星辰,战乱的痕迹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姜宛卿忽然很想把这座城走个遍。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京城,可到了离开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不舍。
  这里留下了她太多的记忆,她仿佛在灯光中看见了小小的自己牵着小娘的手看花灯,也看见了少女时代的自己带着结香坐在马车上,还看见了灯火璀璨,两个戴着神魔面具的人相偕走过长街。
  那明明是姚城的景象。
  姜宛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屈服于冬日的寒风,上了马车。
  马车驶过长街,马驶过她准备抛下的、属于京城的所有光阴。
  *
  两天后,观礼的外官陆续离京,沈怀恩也准备回姚城。
  皇后同沈县君交好,亲自送出城外。
  送别沈氏父女后,皇后思及母亲的陵墓就在附近,便在御林卫的护送下,前去祭拜母亲。
  周小婉被追封为平国夫人,乃是一品命妇,坟茔按制修葺过,除了修建了墓道之外,还有两排松柏环绕着坟墓,宛如忠心耿耿的侍卫。
  皇后睹目思人,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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