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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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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以为司牧是装的呢。
  他装病,再跟熊监正串通好,让熊监正过来跟她说星宿一事,最后把过错都推到晋国身上,将他摘得干干净净。
  演一场大戏给群臣看,给她看。
  要不是让人亲自去谭府探望,司芸胸口这颗心始终会提着。现在陈御医跟熊监正双方印证之下,倒是证明熊监正跟司牧属实没提前串通拿星宿一事说谎。
  毕竟司牧那个身体,怎敢拿高烧开玩笑呢,他也不怕把自己玩死了。
  看来她这咳嗽,还真是着凉跟被晋国气运影响,不是大事。
  司芸轻咳两声,将空盏茶递给赭石,示意他填茶。
  “你看看,临近过年朕跟阿牧都病了。”
  司芸笑,“不省心啊。”
  她虽摇头叹息,但心情极好。
  赭石轻声道:“皇上,今日恐怕会下雪,到时候可要尝尝雪水煮茶?”
  司芸闻言不由来了兴趣,捏着白玉棋子在指尖把玩,“‘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不错不错,去备吧,让朕也风雅一回。”
  “是。”
  用清冽的白雪跟清甜的泉水煮茶,向来备受文人喜爱。司芸看茶经读诗书,向往的便是这种日子。
  她有些疲惫,索性扔下棋子,往后仰靠在凭几上,将旁边的书拿过来继续看。
  赭石起身出去,站在门外长廊下朝天上望。
  今日从清晨起便阴沉沉的,铅云积压,明显有雪。
  寒风鼓起衣袍,赭石立于风中,却不由有些走神。
  司芸那话的后半句分明是,“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
  赭石缓慢垂眸,掩下眼底讥讽。
  她可不是一个不问俗事只顾品茶的“闲人”。


第71章 
  “殿下想听情话吗?”
  司牧昏睡的时候; 老太太跟谭橙都过来看过。
  “还没退烧?”老太太坐在床边,挽起袖筒,用温热的手背在司牧额头上贴了贴; 吓了一跳; 眉头拧紧,“这么烫!”
  谭橙站在一边; 也不好凑太前,压低声音问谭柚; “怎么突然病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 沈御医正好听见了; 不由从屏风后面探头出来,连忙跟谭橙摆手说; “快别问了。”
  本来谭柚就因为这事生气呢; 谭橙这无异于往火上浇油,让谭柚又想起来司牧偷偷作死的事情。
  谭柚眼睫落下,情绪平静; 只道:“应该是冻着了。”
  她让硃砂端来温水用勺子慢慢喂给司牧喝; 能喝多少是多少。
  老太太倒是想的更多; 她将被子给司牧盖好,微微叹息。
  这姐弟俩,如今都是以命相搏。
  亲姐弟,却已经容不下彼此了。
  只可惜司牧养了小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身体底子; 这一病又掏的干干净净。
  也庆幸他提早养身体,否则真不一定能扛住这场高烧。
  “先退烧;”老太太拍拍谭柚的手臂; “今天辛苦你好好守着他了; 若是你有别的事情需要人帮忙; 尽管让花青去喊我。”
  谭柚轻声应,“好。”
  老太太也是听闻谭柚过年放假期间还在批改策论,就说如果谭柚照看司牧忙不过来,她帮忙批改也不是不行。
  喊谭柚一个人老师,能收获一个谭博士跟一个谭太傅的双重批改,怎么算学生都是赚了。
  老太太又双手抄袖溜达到屏风后面,笑呵呵问沈御医,“晚上当真住这儿了?”
  瞧这话说的,好像她有选择不住的权力一样。
  “对了,”老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皇上那边如何,可还咳着呢?”
  沈御医皱皱眉,“看表面症状,像是偶染风寒,有些咳嗽。当然,我也是听其她御医们说的,具体病情没把过脉不清楚,也不敢乱说。”
  她很明显被划分到长皇子阵营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喊她过去把脉。
  沈御医哪怕出于大夫的本能,觉得这情况多少有些不对劲,但也不能说。毕竟皇上多疑,难免会想东想西。
  老太太点头,“天冷吹了风,是容易生病。只是皇上跟司牧身份都不寻常,如今同时生病,百官难免担心啊。”
  她喃喃自语,“是该找熊监正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就算老太太不问,其他人也会好奇,不如及早给出个说法,安大家的心。
  只是熊监正这个人,向来左右不沾,不知道司牧病前有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又是怎么走通的这条关系。
  老太太在这儿没坐多大会儿,就听下人说有人来探望她。
  身为太傅,门下又有无数学生,像过年过节这种时候,老太太是闲不下来的。
  “那我去看看,司牧退烧了着人跟我说一声。”老太太往床上看,故意板着脸轻声哼,“等这次好了,看我不得好好说说他!”
  谭柚眼睫微动,温声道:“祖母,别让客人久等了。”
  老太太睨她,谭柚微微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老太太,“……”
  什么让客人久等了,是怕她说落司牧而已。
  感情她夫郎只能她自己说落,别人谁多说一嘴都不行。
  忒护短了些。
  老太太走后没多久,谭橙也离开,床前只剩谭柚一人坐在床边。
  司牧感觉这一觉睡得很是难受,昏昏沉沉头晕目眩,他分明躺在床上,可总感觉人卧在一艘颠沛漂泊的渔船中,原地未动却晕眩颠簸。
  脑仁里更像是住了只青蛙,不停地鼓动身体发出聒噪的声音,致使司牧眉头拧紧,精神像是一根拉满的弓弦,根本无法松弛。
  热,浑身上下是脸热手冷,热气像是都往脑袋处聚集,说不出的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司牧竟然觉得自己死了也许都比现在轻松些。
  直到额头上有冰凉的感觉贴上来,极其舒适,像是一把微凉的手,轻柔地抚平他脑仁中的胀痛。
  司牧舒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低低呢喃一句,“阿柚。”
  无意识的轻语。
  谭柚拧毛巾的手微微顿住,侧眸朝床上看过去。硃砂眼睛瞬间亮起来,激动地问,“殿下是不是退烧了?”
  他端着水盆,恨不得连人带盆都凑到床边去看,“主子?”
  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带着哽咽沙哑,喊得小心翼翼。
  司牧只呢喃那一句,又沉沉睡去,根本听不见别的。
  若不是两人都听见了他开口,还以为刚才那是自己的幻想呢。
  平时司牧生病,都是胭脂守在他身边,硃砂还是头回这么细致贴身照顾他,不由手忙脚乱,人乱心更乱。
  他有些自责地偏头将脸在肩头衣服上蹭了一下,蹭掉眼眶里沉甸甸的泪珠子,抽了抽鼻子,闷声闷气地跟谭柚说,“胭脂在宫里肯定要急死了,都快两个时辰,主子还没退烧。”
  从早上到午后,司牧一直高烧不退。
  “我都很仔细了,”硃砂端着盆低着头,盆里的水荡起波澜,“主子还是病了。”
  谭柚展平毛巾,没抬头看硃砂,只轻声道:“不怪你。”
  硃砂一顿,抽着鼻子眼睛通红看向她。
  谭柚将毛巾搭在司牧光洁的额头上,“是他自己非要生病。”
  硃砂怔住,一时间没想明白,“为什么非要在除夕前生病?”
  是积攒了一年的病气,要在新年之前散出去吗?他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习俗。
  “他有他自己的主意,应该是不得不为之。”谭柚将另一条毛巾浸在微凉的盆水里。
  她懂司牧,理解司牧,甚至帮司牧说话,可依旧觉得胸口闷堵难受。
  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如今被一朝耗空。司牧可能觉得很值,但谭柚却是心疼。
  谭柚浓密的眼睫落下,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自私自利到,希望司牧只顾及他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装着天下。
  她宁愿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当个司牧,而不是位高权重肩负皇室责任的长皇子。
  谭柚抿紧薄唇。
  原来她也有这么自私凉薄的一面啊。
  她一直都以为,她还算正直呢。
  谭柚僵坐着,还是硃砂提醒该换毛巾了,她才眼睫煽动着回神。
  来来回回换了五、六盆水,谭柚一双白皙纤长的手都快泡皱了,司牧的脸色终于不再是病态的绯红。
  司牧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中衣都湿透了,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可大汗淋漓一场之后,司牧虽然还没清醒,但呼吸平缓,明显是退烧了。
  硃砂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先让人往宫里给胭脂偷偷送信,随后抖着手将干净的棉质中衣拿来,在炭盆上面烤热乎后才递给谭柚,由她给司牧换上。
  谭柚给司牧穿衣擦身再脱衣,这般摆弄,他都老老实实睡着,乖的不行。
  谭柚微微叹息,他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这么由内而外的老实乖巧。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的司牧眼睫煽动,慢慢睁开眼。
  他感觉整个人像是泡了场闷热的温水澡,水淹没到脖子,让他有时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如今像是从温水里出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干净,精神格外的饱满意识说不出的清晰。
  他现在这个精神劲儿,能一口气批上十筐折子都不觉得累!
  司牧眼睛从床帐往外看,落在眼前的人影上,愣了一瞬后,不由开始心虚地眨巴眼睛。
  床头点着微弱的灯,谭柚坐在床边看书,余光瞧见他伸手要扯自己袖筒,微微撩起眼皮看他,低声问,“醒了?”
  “唔,”司牧眼睛弯起来,苍白的小脸磨蹭枕头,软软地说,“还没有。”
  他道:“我还睡着,只是在做梦,所以你不能跟梦里的我生气。”
  谭柚用书卷轻轻拍在司牧手背上,也道:“那梦里的殿下不可以碰臣。”
  谭柚双腿交叠坐着,膝盖微微朝向司牧倾斜,温声说,“臣娶的是现实中的殿下,可不是梦里的殿下,你若碰臣,殿下醒来后说不定会生气。”
  司牧,“……”
  司牧依旧伸手两根手指,捏住谭柚袖筒一角,“那他好小气啊,我就很大气,我一点都不吃他的醋。”
  “当真?”谭柚垂眸问。
  司牧像是被人捏住后劲一样,头皮微麻,略显迟疑地说,“当……真?”
  谭柚将书合上,抚平折痕放在床尾碰不到的地方,随后挽起袖筒,声音不疾不徐,“沈御医说,你还有余烧未退,让我帮你退退烧。既然殿下大气,那便得罪了。”
  还没等司牧反应过来谭柚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双手手腕便被她握住,轻轻摁在枕头两侧。
  司牧,“!”
  司牧略微挣扎,然后发现根本动弹不了。
  他看向谭柚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不像是害怕惊讶,而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睛一下一下地看她,语气欲拒还迎,“我还是个病人……”
  谭柚看他,司牧眼睛盛着光亮,轻声道:“所以你待会儿要轻点。”
  谭柚,“……”
  他都在想什么?
  若不是不合适,谭柚都想拿戒尺打他屁股,就没见过这么死不悔改嬉皮笑脸的病人跟学生。
  司牧茫然,不是他想的那样吗?大战三百回合出出汗,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殿下若是期待,臣也不是不行。”
  谭柚偏头亲司牧的唇,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嘴角处。
  司牧身体跟冰一般慢慢化开,软成一摊水,只剩下一处冰棱还是硬的。
  他哼哼唧唧,偏头想对上谭柚的唇,可每一次谭柚都是蜻蜓点水般蹭一下,然后移开。
  “阿柚。”司牧扭动起来。
  她不是说她行吗,怎么只有开头,丝毫不打算往下进行,像是故意吊着他。
  司牧正要哼唧表达不满,就听见谭柚低低的声音道:“沈御医在呢。”
  她余光扫向屏风那里,示意司牧沈御医在那边。
  司牧,“?!”
  司牧眼睛睁圆,原本甜腻的声音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刚才只是怀疑,现在司牧可以笃定,谭柚就是故意的。
  她从来不习惯在人前亲热,哪怕隔着个屏风,也会端正守礼规规矩矩,不会因为沈御医看不见,就将他压在床上亲吻。
  现在这样,无疑是谭柚还气着,又拿他没别的办法,才这么磨他。
  司牧轻哼一声,把唇抿上。
  见他抿紧薄唇,偏头将脸偏向别处,一副不愿意被她“轻薄”的模样,谭柚眼里这才露出些许笑意。
  她亲他耳根,吻他耳垂,温柔的吻像是惩罚,勾起司牧身上的热意,但又让他得不到纾解。
  司牧像只贪吃的鱼,明知道那是饵,可最多忍上两个瞬息,又没出息地摆尾巴蹭过来,试图张嘴咬钩子。
  他鼻尖急出一层轻薄的汗,脸上也带了些血色绯红,看着总算精神很多。
  司牧蒙着水雾的漂亮眼睛巴巴看着谭柚,原本眼尾应有的锐利感,如今都被红色晕染开,带着丝妖冶。
  谭柚是故意的,但司牧丝毫没想到他妻主,会用这么温柔又磨人的法子收拾他。
  每每司牧要说话,谭柚不疾不徐的声音,总会低低轻轻的在他耳边提醒他,“殿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阿柚我错了。”司牧求饶,手腕在她掌心的禁锢下扭动挣扎。
  太磨人了。
  谁能忍受最爱的人,在这种事情上“若即若离”。
  司牧宁愿大战三百回合,然后被谭柚嘴对嘴喂药。
  “那殿下现在醒了吗?”谭柚问。
  司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醒了醒了,特别清醒。”
  “说实话吗?”
  “……”
  司牧迟疑的那一瞬间,谭柚轻轻咬住他锁骨。司牧忍不住闷哼一声,呼吸颤栗不停,下意识伸手捂嘴。
  病后初愈的身体,好像格外敏感。
  直到双手真搭在嘴上,司牧才发现谭柚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他的手腕。
  谭柚看他一眼,随后起身,往屏风那边走。
  司牧缓慢撑着床板坐起来,目光茫然。
  那边是个折叠屏风,上面画的是白雪红梅,谭柚站在屏风旁边,手搭在屏风上,往对面折叠。
  司牧眼睛慢慢睁圆,以为她要找沈御医说话。
  结果——
  屏风后面空空如也。
  “沈御医呢?”司牧惊诧地直起腰,探身往屏风后面看。
  她不是说沈御医在吗?
  “去偏房睡了,”谭柚道:“你退烧后,我便没强行留她睡这儿。”
  毕竟是两人的私密空间,司牧烧退了,谭柚便放过沈御医。
  “殿下若是不想说实话,”谭柚往那张床板上一坐,“那臣便不问。”
  她道:“臣睡在这边,如此殿下夜里起身出去的时候,也不用从臣身上迈过去。”
  “阿柚。”司牧抠着被子,小声喊。
  两人间沉默对峙了好一会儿,还是谭柚先开口。
  “司牧,我是担心你的身体,”谭柚看着他,语气平缓,不带半分火气,而是在陈述事实,“但我更爱你,愿意纵着你。”
  “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这段时间帮你调养身体的努力付诸一空吗?”
  谭柚声音轻叹,多多少少带有些许无奈,“你又如何知道,你说实话后,我不会支持你?”
  谭柚敢说,如果昨天夜里司牧喊她出去坐一会儿,她可能会皱眉,但最后依旧会跟他一起并肩坐在外面。
  她可以不问原由,哪怕只是陪他坐着挨冻,都好过现在他不肯坦诚。
  谭柚苦笑,“我这个枕边人,只能同甘,不能陪你共苦是吗?”
  所以成亲时,他才将酒的苦味咽下去,留给她的是口中果酒的甘甜。他想让她陪着他享受甜意,不愿将苦分给她丝毫。
  谭柚声音中的低哑,听得司牧心头一紧,不由抬头看她,“不是。”
  司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消化苦涩,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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