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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空相沙漏[刑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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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灿曦:“什么许……巧?”
  “不是吗?她的眼尾天生上扬,平时却很少化妆,像自带了眼线,很漂亮。”海姝放下镜子,“我记得你提到过她,你说谁都没有许巧漂亮。”
  尹灿曦睁大双眼:“我说过吗?”
  “嗯,我们一起在滨丛市查案的时候。”
  尹灿曦抓住额发,用夹子别住,“我记不得了,可能是顺嘴一提。许巧早就没了吧,怎么突然说起她?”
  “调查万泽宇的人际关系时,发现他们念初中时有过一次冲突。”海姝平静地说:“看到许巧的名字,我觉得有印象,后来想起,是你给我说过。”
  尹灿曦坚称记不得,“我怎么会说她呢?我和她不是同一个年级,她大我几岁,我跟她都没说过话。”
  海姝退了一步,“我看过她的照片,很漂亮,记得也很正常。”
  店里安静了会儿,海姝换了话题,“和广军的婚还结吗?他让我给你传句话,说还是很爱你。”
  尹灿曦眉宇间流露出不屑和嫌恶,“案子没破,他们家觉得我不吉利,暂时就这么着吧,我有住处有店,也不吃他们家大米,先忙忙事业。”
  海姝说:“其实我有一点很不理解。”
  “嗯?”
  “忙事业的话,为什么要离开滨丛,以你的本事,在滨丛开工作室也不是不可能。”
  尹灿曦将所有化妆品都收好了,转身直视海姝,“海总,你是不是怀疑我啊?”
  海姝说:“你现在怎么我不清楚,但在滨丛市,你是我优秀的线人。”
  这时,新的客人来了,尹灿曦爽朗地欢迎,在经过海姝时轻声说:“优秀的线人现在只想在老家讨一份生活。”
  隋星回灰涌市后,在分局、市局、灰涌大学之间奔走,许巧自杀的真相像是从一团迷雾走进了另一团迷雾。


第15章 凶喜(15)
  15
  灰涌市,陈湾区分局。
  刑侦中队队长老徐翻出当年的调查记录,“星子,你们刑侦一队怎么干起积案队的活儿了?我听说那些大学生失踪案转你们队去了,已经查出眉目了?”
  隋星和老徐挺熟的,“你很闲啊?关心起我们来了。”
  老徐:“哈哈!你们队来了新队长,咋样啊?”
  隋星没工夫跟他闲扯,“你给我说说许巧的案子。”
  老徐脸色一变,“那案子……”
  隋星道:“怎么?”
  老徐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也好,能一起破了最好。”
  隋星说:“不是自杀?”
  老徐瞪眼,“谁跟你说是自杀?是失踪!一直没找到人!”
  隋星头皮顿时绷起,“失踪?可许巧家乡的人都说她是自杀!”
  “这事有点复杂。是失踪,但当时确实有人传她是自杀。”老徐起身,“你等我详细给你说。”
  隋星跟随老徐来到档案室,老徐说,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许巧的父亲慌张地去灰涌大学旁的派出所报警,说已经三天联系不上许巧了,她手机关机,学校也找不到人。
  民警了解到,许巧大三,就读于灰涌大学网络工程学院,这学院女生很少,许巧长得又漂亮,入校之后就被男生们视作“女神”。她性格豁达爽利,起初和同寝女生相处得也很不错,室友们说,大一时她们经常结伴逛街。
  但到了大二,许巧在学校的名声开始变差。她时常缺课、夜不归宿,早上赶回来上课时显得疲惫苍白。但即便如此,她的成绩也没有落下。
  逐渐有人在背地里说,许巧在外面做“那种事”。男生们不再把她当纯白无瑕的“女神”,经常将不入流的笑话放在她身上,部分女生看不惯她,和男生沆瀣一气。
  但和许巧亲近的室友知道,事实并不是同学间传的那样。大二之后,许巧的母亲得了肾病,一家人到市里来治病,换肾需要一大笔钱。许巧为了挣钱,在外面连轴转打工。
  面对流言,她连反驳的精力都没有。
  室友为她辩解,但没有用。一些人就是想要看到“女神”跌下神坛。
  而一个大学生打工赚到的钱实在是杯水车薪,母亲的病又是个无底洞。大二下学期,许巧不得不利用自己的外貌,开始当车模、去会所卖酒。
  调查记录中,许父和室友都反复解释,许巧没有出卖过身体。
  警方根据许巧的收入记录、通讯、上网记录,找到了和她有关系的老板。他们也都说联系不上许巧,并且极力撇清自己和许巧失踪有关。
  许巧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其打工的茵云会所,没有离开会所的记录。而警方走访得知,茵云会所老板对许巧有意思,给许巧开的工资高于职位本身的工资,且几次三番对许巧表白。
  茵云老板激动地为自己辩白,说自己那天根本不在会所,的确追过许巧,但绝没有强迫许巧。
  会所内外有监控盲区,许巧到底是怎么离开会所的,无人知晓。
  调查期间以及之后,许巧的流言在灰涌大学传得沸沸扬扬,最过分的一条是说她因为出卖自己,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染上了X病,选择自杀。一个“女神”在死后被羞辱成了“□□”。
  隋星咬牙,“是谁在说她染病?”
  老徐说,当时警方调查时,发现许巧在茵云会所的同事确实有人在从事非法交易,甚至有人染病。茵云会所管理者为所有陪酒员工都发了相应的药物,也会带去做检查。许巧的宿舍就发现了部分药物。但没有人证物证显示,许巧也出卖过身体,也染上了病。
  但人们总是热衷于发挥想象,大学并不比市井更加纯粹,很快就有学生知道了许巧宿舍有治疗X病的药,旋即“许巧染病”在校园里疯传。传到后来,八卦者甚至给许巧的失踪下了定义——她是不检点,病入膏肓后自杀了。
  隋星太阳穴直跳,“我在周屏镇所了解的许巧,不应该因为钱和病自杀——即便她真的染了病。”
  老徐继续说,就这么查了半个月,重点查那些觊觎许巧的老板、客人,还有可疑的学生,都没有收获。倒是在排查中听说许巧几次上了同一辆车,但没人记得车牌,监控也没拍到。
  老徐叹气,“你知道查大学的难处吧,我们成天去学校晃,大学不满了,说他们的学生没有问题!”
  隋星哪能不理解,在老徐肩上拍了拍,“难为你们了。”
  老徐苦笑,“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案子没破,我心里也不舒服。这不,去年其他三个学校又发生了失踪案,还都是大学生。”
  隋星难以平静。许巧失踪虽然已经有十年了,但她失踪时在灰涌大学读大三,也是大学生。而最近困扰灰涌市警界的正是三起大学生失踪案。
  许巧真的死了吗?如果没死,这些年来,她都在干什么?躲在哪里?如果死了,是怎么死的?她的死是否和大学生失踪案、周屏镇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隋星要了许巧部分同学、老师的联系方式,又打听到许父在许母过世后,似乎一个人在城中村做点小生意。
  隋星暂时不回周屏镇,和海姝打视频电话交流线索。
  “你化妆了?”隋星啧了声,“你这新队长……”
  海姝说:“我找尹灿曦去了,顺便化一下。”
  听完海姝和尹灿曦的交锋,隋星说:“她听到许巧的名字后情绪就不对,她在故意隐瞒和许巧之间的关系。”
  海姝点头,“但确实还没查到她和许巧有交集。你那边什么情况?”
  “许巧根本没有找到,很可能不是自杀……”隋星说了和老徐沟通的事,“她要是活着的话,我们的调查方向就要改变。”
  海姝消化了一会儿,“那就查下去。许巧就算在外打工,她的名声也不该坏得这么快,可能有人故意在校园里造她的谣。”
  隋星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但目的是什么?”
  挂断电话后,海姝坐在车里,看向热闹的化妆品店。尹灿曦也许知道真相,当许巧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成了堕落、肮脏的代名词时,她仍旧相信她的完美。
  怎么才能让尹灿曦说出知道的一切?
  调查推进,越来越多的线索从迷雾里吐出来,但是也不断有路径被堵上。海姝开着车在镇里游荡,一遍一遍地梳理各种可能,当车经过医院时,她忽然想到有一位很关键的人物,自己一直没有亲自接触过。
  万泽宇的母亲刘琼。
  刘琼在得知万泽宇遇害后,就情绪崩溃,住进医院。此后,温叙程危他们几次想要从她这里问出万泽宇的交友情况,她都神志不清,未能提供任何线索。
  但并非只有语言才能成为线索,生活痕迹是更加重要的线索。那日海姝在万家,看到刘琼的生活环境并不好,万泽宇也许没有真正孝敬她,给与她的是漠视。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万家出事之后,万泽宇与母亲相依为命,万泽宇在外面也很注重自己的孝子形象,这是个城府很深,心也很细的人,他想对母亲好,就没道理给母亲那样的居住环境。
  只可能是他不想母亲过得好。
  海姝在转盘绕了个圈,将车停回医院门口。
  刘琼的病房外有民警正在值班,说刘琼的远房亲戚来了,在里面探病。海姝等了会儿,听见病房里传来没听过的方言。
  房门打开,四个五十来岁、穿得很俭朴的人走出来,眼睛都有些红。
  海姝问:“你们是?”
  为首的男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说自己叫张刚,刘琼是他表姐,很多年没联系过了,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来看看。
  海姝随口道:“你们这是从哪儿赶来啊?路上累着了吧?”
  张刚忙说不打紧,他们搭老乡的车,从南边孔云镇来的,临到春节,路上堵,开了六个多小时。
  海姝眼睫一颤,孔云镇?
  “你们是孔云镇人?”
  张刚局促地笑着,“没你们这发展得好,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攀亲戚的!”
  海姝脑中陡然闪过一簇光亮,万泽宇的户籍上只写着周屏镇,他们之前也没有往万家的祖籍上去考虑,派出所明确万家兄弟的车祸就是一场单纯的事故,她更是没去查万家兄弟的户籍。
  原来万家来自孔云镇吗?和放在罗家棺木里的生锈镣铐来自同一个地方?
  海姝假装问当年的车祸,“你们姐夫过世时,你们也来过吧?”
  张刚憨厚地说:“万大哥太可惜了,我们一起长大,肯定要来的!”
  病房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是杯子、输液杆翻倒的响声,海姝立即赶进去,只见刘琼竟是从病床上摔了下来,披头散发,正在痛苦地唉声叹气。
  她的几个兄弟立马冲进来,张刚把她扶到病床上,“姐,你这是咋了?咋掉下来了?”


第16章 凶喜(16)
  16
  刘琼不说话,光顾着摇头,视线从蓬乱的头发中透出来,躲闪地瞥着海姝。
  护士闻声赶来,刘琼刚才那一摔,手上的输液针把血管戳破了,满手是血。护士给她包扎好,叮嘱不要太激动,又说病房不要聚集太多人,探完病的就回去。
  刘琼忧愁地看着自家兄弟们,像是想要挽留。但海姝看得出,那并不是对于亲人的挽留,而是她知道,一旦他们从这间病房出去,她就必须独自面对刑警。
  她为什么这么排斥警察?她的儿子遇害了,警方明明正在竭尽全力寻找凶手。她难道就不想让凶手落网吗?
  亲戚们在护士的劝说下还是离开了,海姝将他们送到门边,又给温叙打电话,让温叙接他们去派出所聊一聊。大家一听,一下子着急起来。
  海姝说:“不是怀疑你们,这不来都来了吗?正好我们也在调查万泽宇的案子,孔云镇也算是万泽宇的家乡对不?我们对那边不了解,大哥,帮帮忙。”
  她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警察的威严,大家听着没那么紧张了,不久就被温叙带走。
  和他们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刘琼,她的紧张和她兄弟的紧张完全不同,后者只是没接触过警察,觉得那是“官老爷”。她呢,则和海姝接触过的那些有秘密的人相似。秘密见不得光,尤其不能见到刑警这束光。
  海姝关上门,没立即开口。她想起刘琼摔下来的情形,一个人好好躺在床上,不可能说摔就摔。当时门外正说到万家的老家孔云镇,刘琼想要打断对话?
  警方围绕万泽宇查了这么久,线索里一直没有出现孔云镇。几十年前的户籍管理并不规范,万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的来处?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刻意不提孔云镇?所以警方的排查才听不到孔云镇!
  海姝坐下来,平视刘琼的眼睛,但刘琼很快移开视线。
  海姝问:“你们是从孔云镇搬过来的?”
  刘琼开始哆嗦,头幅度极小地摇了两下。
  海姝:“但你的表弟是这么说的。”
  刘琼终于挤出一句,“他们是他们,我们早就不在孔云镇了!”
  海姝:“那就是老家在孔云镇。正好,我这儿有个东西想麻烦你给看看……”说着,海姝点开相册,找到镣铐照片,照片并不血腥,也看不出是在棺材里,“我听说这是你们孔云镇盛产的镣铐,你见过类似的没?”
  刘琼不愿意看,海姝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她犹豫着瞥去一眼,旋即像是触电一般,险些再次从病床上摔下。
  海姝立即扶住她的肩背,“没事没事,你先冷静。”
  “我……我没见过……我不知道!”刘琼语无伦次,眼眶很红,却落不下眼泪,“我早就不在孔云镇生活了,你,你去问别人!”
  海姝已经将手机收起来,她给刘琼看镣铐,是很不确定的试探,刘琼的反应不是正常人的反应。但这到底说明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海姝不敢做出判断。
  “我是这次侦查的负责人。”海姝拿出自己的证件,“我的同事已经来看望过你几次了,但你不太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你是万泽宇最亲的亲人,我们很希望你能提供帮助我们破案的证据。你也希望为儿子讨回公道吧?”
  刘琼的头埋得很低,轻轻上下晃动着,像是在点头,但海姝觉得这是一种乞求。她乞求的是什么?
  “为了找到凶手,我们已经尝试过很多条思路,遗憾的是都错了。”海姝语重心长,“前几天我去过你们家里,发现……也许真实的万泽宇并不像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那样。”
  刘琼突然停止哆嗦,像一尊被施了法的雕塑。
  海姝接着说:“在你面前的他,似乎才是真的他。”
  “不!”刘琼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他在外面什么样,在家里也是什么样!”
  “是吗?”海姝说:“可是万泽宇在外面是有名的孝子,在家里,却把你的房间安排在最吵闹的大厅旁,没有空调,取暖器时灵时不灵,窗外是丢垃圾的地方。”
  刘琼讶异地望着海姝,眼中是震惊、恐惧,就像疯长了几十年的霉菌终于被人发现。
  “不,不是……”她摇着头,“我年纪大了,爬楼梯累,只能住,住一楼。”
  海姝:“但一楼有更适合你住的房间,你的取暖器也早就该换了。”
  刘琼紧紧抓住棉被,“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我不知道!”
  海姝看了眼刘琼的手臂,她惊恐万状,手上的纱布渗出血。现在不能继续问了,海姝温声宽慰刘琼,离开时说:“我和你一样,都是女性,你冷静下来之后,如果想要依靠我这个女警,我随时都在。”
  海姝回到派出所时,温叙已经和刘琼的亲戚们开起茶话会来了——地点是刑侦一队的临时办公室,茶叶由派出所友情提供,最绝的是桌上那个年代感十足的大圆盘,里面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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