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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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们都会进宫陪皇后一同用膳。
云若妤受伤失忆之后,他们也遵循了这个惯例,只不过每次提起云若妤来,皇后都会有些惆怅。
如今她恢复记忆,这一幕原本是他们期待许久的。
却不曾想是再这样阴差阳错之下。
席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但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既然决定不破坏此时的气氛,当然不会扫兴的提起别的事情来。
只是这顿饭到底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唯有云若妤一人,吃饱喝足后,还抓了块糕点往嘴里掰。
看的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长公主更是担心不已,“你吃这般多,小心积食。”
就连皇后也觉得云若妤吃的多了些,想着一会儿让太医过来诊平安脉,云若妤却没有觉得多。
她倒也不是特别的饿,就是想吃些东西,“许是今日御膳房的东西好吃。”
“母后瞧瞧这个小馋猫,明明是自己馋了还要找借口。”
“我怎么会馋御膳房的膳食,我自己都会做。”云若妤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说起这件事请云逸就觉得生气,他还记得齐栾每每下朝都会故意走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云若妤又在府中做了什么。
“我听齐栾……咳,我听齐君檀说,你时常在府中下厨?”云逸忍不住的问道。
云若妤轻轻点头,承认有这么一回事,“夫君时常夸赞我做的饭菜美味。”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皇后都觉得心开始酸了。
这些话他们也曾夸过,但云若妤下厨还是看心情,心情好了多做些,心情不好了就少做些。
其中最倒霉的是云逸,碰到云若妤下厨的次数最少。
想到这里,他就不干了,要求云若妤为他下一次厨。
云若妤倒是很好商量,“行呀,下次七哥过府来找我,我一定准备你爱吃的菜。”
“只准备我爱吃的吗?”云逸开始给云若妤挖坑。
但她却一点儿也不上当,立刻出声反驳,“那不成,还得准备我夫君的,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云逸听到这里,气恼不已,齐栾会不会不高兴他不知道,反正这会儿自己不高兴,云逸的声音都带着一些咬牙切齿,“怎么又是他?你怎么老想着他?”
“那是我夫君,我自然是向着他的。”云若妤不甘示弱的说道。
云衍无奈的出声阻止,他们俩年龄相仿,关系最是亲近,也最容易吵起来。
云若妤似乎察觉到云逸因为什么不高兴,便又说起齐栾来,但说了一会儿见云逸毫无反应就有些索然无味。
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不住的往外头张望,眼中有些期待,“也不知道一会儿夫君会不会来接我?”
众人见她这般的期待,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云衍明白此事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无视长公主等人的阻止,郑重其事的告诉云若妤,她的夫君不会来了。
“父皇果真有很要紧的事情交代给他吗?那没关系,我自己回府就好。”云若妤并未觉察出话语里的深意,依旧开开心心的。
“他应该很久都不会回来,你便是回府也不会见到他说的。”云衍不等云若妤说话,就将所有的真相悉数告知,“小五,他领兵出征南疆了,归期不定。”
云衍当然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告诉云若妤真相。
情势危急,天灾人祸,只怕这一去,凶险万分。
第84章 真相
云若妤怔怔的看向长兄; 像是有些听不明白,他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出征南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皇,是让他去做监军吗?”云若妤胡乱的猜测道; 有些不愿意去深想; 但她方才听兄长说起,是领兵出征。
父皇并不会做那么儿戏的决定。
可是她的夫君不过是一介书生; 如何能领兵出征?莫不是哪里弄错了?
“小五方才是没有听明白吗?孤说的是他领兵出征; 并非是去做监军的。”云衍一字一句的说道; 努力让云若妤明白其中的区别。
云若妤又如何不明白?
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要如何领兵打仗?皇兄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云若妤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可是看他们的神情,像是都知道,独独隐瞒着她一个人。
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欲言又止; 云若妤悉数看在眼里,敏锐的问道; “你们是不是; 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云若妤冷声问道,“快说!”
云若妤心中有着万千猜测,但她却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 齐栾和齐君檀是同一个人。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倾心所爱的夫君,便是要同她退亲的背信弃义之徒。
“我不信。”云若妤摇头; 拒绝相信这件事情; “这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荒唐; 云若妤根本就不能接受,一个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他们俩日日夜夜的在一块儿,夫君待她很好很好,为了她从一个文弱书生,成为朝廷命官。
科举素来都是万里挑一,若无真才实学,如何能金榜题名?
若他们俩是同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齐栾他是武将,并非是个书生。
“皇兄,你为何要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骗我?”云若妤拒绝相信,不住的否认,但她的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怎么都止不住。
云衍也不想这般残忍,可真相就是如此,“小五,不管你信不信,他们俩都是同一个人。”
“我不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事,你要我怎么相信?”云若妤急匆匆的跑出宫去,云衍等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就想要跟上。
但却未能如愿,顺帝身边的内监很快过来皇后宫中寻人,请云衍和云逸去御书房。
二人无奈,只得先行离开,皇后不便出宫,照看云若妤的重担,便落在了长公主和二公主的头上。
云若妤只想自己找到真相,在此之前,无论兄姐们说什么,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皇后没有让人阻拦云若妤,只是命人好好的护着她。
她出宫的非常顺利,齐栾出征的消息已经在金陵城传扬开,云若妤听得清楚分明,回府之后,她急匆匆的跑到书房去翻找起来,这地方她来过许多次,但从未这般彻底的翻找过。
云若妤看到的都是关于夫君的东西,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齐君檀”三个字。
这些自己很是眼熟,但她却有点儿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很想用这些来反驳兄姐,但是她也明白,兄长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骗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云若妤不顾一切的在书房中翻找,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
这里的内设和陈列,都不是她喜欢的模样,她以前从未在意过,如今越看越觉得奇怪,但此刻却无暇的顾及这些。
云若妤找不到证据,便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她推开书房的门,疾步往前,守在外面的鹿竹和银蝶立马迎了上去,略显不安的问道,“公主,您这会儿要去何处?”
云若妤眼神异常的坚定回应着两个侍女,“镇北侯府。”
既然此处找不到任何的东西,那么还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
镇北侯府,齐栾的家。
当云若妤声势浩荡的来到镇北侯府时,府中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上头的牌匾都没来得及换。
齐老将军都被顺帝召到皇宫,真真是一个能当牛做马的都不放过。
镇北侯夫人尚在房中给镇北侯写信。
云若妤同齐栾已经成亲,原先还在镇北侯府住过一段时间,府中的下人们自然是认识她的。
见她突然到访,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但反应过来依旧机灵的行礼,“少夫人。”
云若妤听见这个称呼,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盯着那家丁,“你喊本宫什么?”
家丁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原先这般喊的时候,少爷和少夫人都是很高兴的,怎么忽然就变了模样了?
“本宫问你,你为何会喊本宫少夫人?”云若妤冷静的看着那家丁,分明是稀疏平常的问询,可家丁却无端端的有些害怕。
“本宫在问你话。”
家丁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恐惧占据了大脑,毫不犹豫的跪下回话,“回公主殿下,自是因为您,同我们将军成了亲,是镇北侯府的少夫人。”
云若妤却依旧不相信,她不等旁人再说什么,便径直的走进府邸,她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却不知为何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走进大门,穿过庭院,拐去了另一个方向,走过一条长廊,入目的是一个很熟悉的院子。
云若妤站在外头,心中似有些拒绝,她忽然生出了不少胆怯来,但这情绪只有短短的一瞬。
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脑海中闪过了一些零星的片段,这个地方她是来过的,这并不是第一回 。
不需要旁人引路,她也可以找到书房在什么地方。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阮氏的耳朵里,阮氏听说云若妤来了,起初还有些纳闷,“二郎出征南疆,五公主这个时候怎么忽然上门来了?”
纳闷完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齐栾不在,云若妤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上门来?
“赶紧过去瞧瞧。”阮氏扶着身旁嬷嬷的手紧赶慢赶的朝着齐栾的院子走去。
阮氏其实也能猜测出云若妤突然造访的原因,齐栾出征,他的身份自然是瞒不住的。
云若妤这会儿过来,想必是来知晓了真相。
阮氏知晓云若妤恢复记忆之后,依旧误会了齐栾的身份,也曾劝过他早日的同云若妤解释清楚。
阮氏明白齐栾的顾虑,还曾同儿子说起,若他不知要如何开口的话,由自己出面和云若妤说清楚。
但齐栾却拒绝了这个提议,说有些事情,须得他自己和云若妤交代清楚。
齐栾觉得,欺骗云若妤是他不对,他会自己和云若妤解释清楚,若是让云若妤从旁人口中得知真相,对云若妤实在是残忍。
书房中,云若妤冷静的翻找着有关一切可以证明齐栾身份的东西,她的心中似有所感,只是不愿意相信。
柜子上有个精致的小匣子,上面是她自己的笔迹,是云若妤寄给他的书信。
上头还有齐栾自己的自己。
云若妤终于想起来,她为何恢复记忆之后,会觉得字迹哪里眼熟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比较过两人的字迹。
或者说,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齐君檀就极少在自己面前写什么东西,便是处理公务,也不怎么当着她的面。
云若妤也不会刻意的去翻找。
她看著书信,心中五味杂陈,齐栾还留着她的书信吗?既然要和她退亲,为什么还留着?
云若妤把匣子放在一边,又开始翻找起来,只是比起最初的疯狂,她如今已经平静了不少。
其实仔细的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件事情的破绽特别的多,她从前,从未想过这两人是有关系的,从未将他们当成是一个人来考虑。
怪不得她每一次说起齐栾的时候,夫君的脸色都怪怪的,还一个劲的替他说好话。
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替自己挽回罢了。
如今一切都像是有迹可循,一切的证据全部都摆在自己的面前,她就算想要自欺欺人也不能够。
他们两个的姓氏都是一样的,君檀意为栾,她从前为什么都没有发现?
很快云若妤就找到了另外一个匣子,里头放着齐栾的印章,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阮氏赶到齐栾院子的时候,瞧见云若妤那模样便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隐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冲着云若妤行礼,“臣妇阮氏,参见永安公主。”
云若妤缓缓抬眸,看向阮氏,出声让她不必多礼,“镇北侯夫人……”
她想说些什么,但依旧不知从何说起,只喊了一句,便沉默下来。
阮氏的眼中亦有诸多心疼,婆媳两人便这般相顾无言。
云若妤看着齐栾书房里的这些东西,心头茫然一片,她一直想要确认夫君的身份,如今确认了,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是要先生气,还是要先担心他。
战场上刀剑无眼,昔日他便受了重伤命悬一线,严重到需要回京休养,也不知现下有没有好全。
云若妤有些颓丧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环顾着四周,她冷静下来才发现,这里的陈列和她的“公主府”很相似。
足以证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受伤那年,父皇刚刚赐下府邸,尚未修缮,她失忆两年,公主府也不知有没有修缮好,如今想想,时间上也根本就来不及。
“镇北侯夫人可知晓,父皇赐予齐将军的府邸在何处?”云若妤轻声问道,实则内心早已有了答案。
父皇昔年因齐栾打了胜仗亲赐他府邸,云若妤是知晓这件事的,她也曾依稀听闻过地址,只是她尚且年幼一直待在宫中,如何知晓金陵城内有什么街道。
便是告诉她,她也分不清的。
阮氏心中微叹,在云若妤的注视下轻声说出一个地址。
“所以,那是他的宅子,并非本宫的。”云若妤冷声笑起,眼中的泪到底落了下来,“真是难为他了,可以瞒我这么久。”
云若妤何尝不知,这些谎言其实很容易戳穿,齐栾能够瞒她那么久,也是她自己并未怀疑。
如若不然,估摸着早点就穿帮了。
阮氏有些心疼的看着云若妤,“公主殿下,此事都是吾儿的错,您大病初愈,切莫太过伤怀。”
云若妤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见,但她却不想回应,她只觉得很累。
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慢吞吞的朝门外挪步,那模样看的阮氏心惊胆颤,就要跟上去,“五公主?”
“夫人请留步,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云若妤失魂落魄的离开,阮氏想要阻拦却又不敢阻拦,只能任由云若妤离开。
鹿竹和银蝶要跟上去,但也被云若妤拦住,“你们俩也别跟着。”
云若妤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缓缓的从齐栾的院子里出去,一路上遇到了镇北侯府仆妇和下人。
每一个人见到她,纷纷开始行礼。
称呼也大不相同,有喊公主殿下的,也有喊少夫人的。
每一声称呼,都仿佛是在告诉云若妤,她的夫君和她的前未婚夫,是同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让云若妤清楚的意识到,她和齐栾有着莫大的关系。
怎会如此?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她甚至都不想有人跟着自己,因为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齐栾可以一直隐瞒着她,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帮他隐瞒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们都在瞒着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清楚,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云若妤离开镇北侯府,站在熟悉的街道上,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那府邸不是她的,是齐栾的。
而她自己的府邸,坐落在何处她都不清楚。
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回宫,一旦回宫母后肯定会担心她,她也不想听到旁人再跟她说什么。
云若妤已经知道齐栾和齐君檀是同一个人,不需要他们再提醒自己。
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鹿竹和银蝶就在不远处跟着她。
没过多久长公主和二公主就赶到了,她们俩没有云若妤跑的快,何况二驸马出京赈灾,顾锦时连同六部尚书那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府中没有什么人在,长公主和二公主便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