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捡了男主大大-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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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除了车夫有三个。
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丫鬟打扮模样的人。
曾兆和走到车前,微微拱手,“敢问可是陆公子。”
据陈崇宇介绍,陆公子是苍国首富陆雄的长子,此次前来河西郡是来做盐晶生意的。
陆家这些年从未涉及盐晶生意,这是第一次。
如果能将这个生意伙伴拉到自己阵营,曾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曾兆和在心里快速盘算着,陆玖已经从车上下来,颔首道,“正是在下。”
曾兆和,“陆公子快,里边请。”
陆家蝉联苍国首富多年,远甩后面的其他家族,他区区一个河西郡首富在对方眼里不算什么,是以,格外客气。
陆玖和姜幻缓步而进。
前厅,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茶。
曾兆和有意打开话匣,看向姜幻,闲聊道,“这位是?”
陆玖哦了声,“这位是内子,在家中闲来无事,便和在下出来见识一下,曾陶猗不介意吧?”
(陶猗,古代对富人的称呼。)
此话一出,曾兆和和姜幻同时看了陆玖一眼,曾兆和是诧异,天下不是传闻苍国首富陆雄的长媳是和世家联姻得来的,长相丑陋,行为粗鄙吗?
如今一看……
陆玖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姜幻身上,似是诧异,似是惊艳,眸光淡淡扫了过去,“怎么?”
曾兆和瞬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自己身上,背心一股寒意上涌,他抬手,擦擦额头的冷汗,“倒是在下孤陋寡闻道听途说了。”
陆玖见过陆雄的长媳,的确如传闻那般。
但他今日既然敢顶着他们的身份出现,就不怕被拆穿,陆雄的长子长媳虽然确实有名,但为人却非常低调,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陆玖目光收回,曾兆和才恍惚从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心下后怕不已,果然是第一世家的继承人,气势非凡。
几人转而又聊到如今的盐业。
曾兆和忽而问道,“陆公子何故放弃盐晶更加充沛的河东郡,来河西郡采办盐晶?”
陆玖对答如流,“曾陶倚想必也知道,盐晶的售卖需要特殊的手段和方式,河东郡虽然产盐丰富,每年朝廷却只发五枚盐牌给商户,这五枚尚且被各地富商争之不及。
如今又不是每年从新核对发放盐牌的时间,陆家纵使有泼天财富,也买不来这可以让人一步登天的东西。
河西郡则不同,河西郡虽然产盐远不及河东郡,但河西郡有一点胜过河东郡,若在下消息没出错,这些年河西郡一共发十四枚盐牌,而这些盐牌如今全都在曾陶倚手中。
在下想,比起僧多粥少的河东郡,河西郡才是在下更应该来的地方。
并且,在下若没料错,曾陶倚不仅有河西郡两处盐场的全权处置权,想必河东郡的盐晶业也有涉猎吧。”
说完,陆玖笑眯眯的看向一脸震惊曾兆和。
曾兆和心下吃惊不已。
河西郡这些年发放的盐牌虽然确实在他手里,但外人并不知道,就连那些明面上替他做事的小商贾都不知道。
更甚者,河西郡两处盐场的全权处置权表面在官府,实际在他手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上任河西郡守谭志奇在位时,河西郡的两处盐场处置权全权交给了他,他只负责收钱即可。
谭志奇倒台后,河西郡明面上被新上任的河西郡守把持,实际上却依旧是那些扎根在河西郡多年的官员做主,是以,两处盐场的处置权依旧在他手里。
可是后来那些人也倒台了。
他做事就更加隐秘,将知道此事的全部秘密送到了外地,只留下一个日常接头的人。
可如今,此事竟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明目张胆的点了出来,曾兆和心下骇然。
陆玖等他终于消化完这个消息,又笑眯眯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曾陶倚不必吃惊,在下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很简单。
苍国一共一十六郡,总人口超过三千万,除了边疆几个郡县人口较少之外,其余郡县人口差不多,河西和河东两郡都有超过两百万的人口。
如果按每个人每年食用十斤盐算,那么每年河西郡要消耗掉两千万斤盐,也就是十六万石左右,减掉平阳县自产的三万石和另一个小县产的一万六千石,每年最少要从外地运盐十万石才能填补这个缺口。
如此大的盐晶缺口,在下不相信曾陶倚会放弃临近的河东郡而选择和其它郡县合作,在下说的可对?”
这番分析,清晰明确,事实充分,曾兆和额头的冷汗又多了一层,机械点头,“对。”
片刻,疯狂摇头,“不对。”
陆玖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何处不对?”
曾兆和,“平阳县的盐产量不对。”
陆玖,“哦?那曾陶倚说说,平阳县的盐产量何处不对?”
曾兆和指尖颤抖,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平阳县每年的盐产量是两万两千石,并不是公子所说的三万石,而另一个小县城也不是公子所说的一万六千石,而是一万三千石。”
第两百零一章 来河西郡到底为何?
比起刚才,陆玖此时说出的话更加令曾兆和震惊。
他不知道陆玖从何处得出这么惊人的数字,但这和官府备案严重不符。
若是之前,这样的话他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没人会将他说的话当真,也没人会调查。
可是现在,河西郡遭到清洗,河西郡官员人人自危,若此事再捅出来,捅到郡守大人那里。
以现任河西郡守的性子,必定会一查到底,届时,整个河西郡的盐业都会受到波及,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陆玖漫不经心的哦了声,“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在下的消息出错了。”
曾兆和没吭声,心下也有些明白了,这人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要在河西郡做下一番事业。
同时也是赤果果的警告,若是他不配合,那么此事会不会捅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小厮奉上的茶已经凉了,曾兆和却没怎么发现,就着凉茶就那么喝了一口。
小厮想提醒时,为时已晚。
曾兆和将一杯凉茶喝下肚,心底那惊骇不已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一些。
道,“敢问陆公子此来河西郡,到底为何?”
他不相信他就是来吓唬他一番,采办一些盐晶的。
陆玖淡淡道,“如曾陶倚所想,在下的野心绝不仅仅止于售卖盐晶,而是想要垄断河西乃至河东郡的整个盐晶业。”
一侧,默默喝茶一言不发的姜幻,“……”
继续默默喝茶,一言不发。
小荷则一脸崇拜的看着某人说大话,牛皮吹的满天飞。
曾兆和心道,果然,此子一上来就给他这么大的惊喜加惊吓,所图非小。
但垄断整个河西郡的盐晶业,说实话,他是不愿意的,这等于让他将早就吃进嘴里的肥肉吐出来,怎么可能?
陆玖不急,反正这也是他下的套而已,缓缓道,“曾陶倚不用急着给在下答案,目前这也只是在下设想的一部分而已,但在下想知道,河西郡的盐产量到底如何?”
不疾不徐,他以最漫不经心的态度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虽然陈崇宇已经调查出河西郡的真正产盐量,但他总觉得还有猫腻。
当然,这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
陈崇宇调查到的那些证据中,虽然的确有人涉嫌贩运私盐,但不知是不是这河西首富做的太过隐秘的原因,除了查到十四枚盐牌在他手里,其余的竟是没在他身上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仿佛贩运私盐和他持有河西郡所有盐牌盐引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
虽然也可以将查到的那些人抓起来,严刑逼供,但毕竟耗时耗力,且极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陆玖才亲自跑这一趟,诈一诈他。
河西郡的盐产量到底如何?
曾兆和又擦了擦额头的汗,也就是说这人不仅调查出了河西郡的盐产量远超官府备案,并且还怀疑他进一步徇私,瞒报河西郡的真正盐产量?
曾兆和现在已经不仅是震惊了,已经完全被惊的六神无主了,他不知道陆玖手里有没有证据。
但能如此笃定的说出河西郡的盐产量和实际不符,想必不是空穴来风,且以苍国首富的实力,查出这些事情,似乎也没什么难的。
但人总觉侥幸心理,曾兆和还想垂死挣扎一下,“陆公子在说笑吧,河西郡的盐产量早在官府有备案,且每年上缴盐税都是官府的事,官府的备案如何,实际便是如何,陆公子此问,在下实在不知什么意思?”
陆玖漫不经心一笑,“是吗,那用不用将在下查到的东西交给新任郡守陈崇宇陈大人。
鄙人不才,刚好和陈大人有些交情,想必陈大人会很乐意看到在下查到的这些东西。”
曾兆和额头的冷汗又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猜到他手里证据和被证实他手里有证据完全是两码事。
新任郡守陈崇宇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陈崇宇越想越害怕。
内心天人交战,挣扎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曾兆和才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深深叹口气,无力道,“陆公子所言不错,平阳县的盐产量确实和官府实际备案不符,是……”
指尖捏了下茶杯,他似是极其犹豫,“是陆公子所查到的三万石,而另一个小型盐场的产盐量也确实在一万六千石,不是官府备案的一万三千石。”
说出这些话,似乎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深深吸口气,看着陆玖,似是极是怕他不信。
陆玖指尖敲着桌面,曾兆和小心翼翼的神情全部由他眼角收入眼底。
他不说话,曾兆和本能的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但似乎从面对这个年轻人开始他就落在下风,并且难以翻身。
气氛一时有些寂静,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茶水已经凉了,旁边侍候的小厮很机灵,赶忙换了新茶。
陆玖看着浮在茶汤上满的茶叶碎末,在他一下下敲击桌面差点将曾兆和心脏敲碎时,终于开口,“曾陶倚所言可属实?”
得到的结果和陈崇宇查到的结果一样,陆玖确实有些诧异。
曾兆和,“这……”
陆玖,“嗯?”
曾兆和忙道,“属实,不敢欺瞒陆公子。”
陆玖不知信是没信,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淡然起身,“如此,在下就先回去了,与曾陶倚合作之事,还望陶猗仔细考虑。”
曾兆和一同起身,在他身后擦擦额头再次冒出的冷汗,将人送到门口。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街角。
曾兆和收回视线,才发现在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春末夏初的风一吹,直直打了个寒颤。
转身进府,吩咐管家闭门,今日天再不见客。
回程的马车上,姜幻侧眸问道,“那曾陶倚分明在说谎,为什么不拆穿他?”
刚刚陆玖问他是否属实时,他分明言辞闪烁,目光躲闪,是说谎之像。
陆玖淡淡笑了笑,“陈大人在河西郡查了这么久尚且只查到他只是十四枚盐牌的持有人,贩运私盐之事与他毫无干系,仿佛完全是另一个人做的。
如果贸然拆穿他恐怕会不承认,倒不如今日先敲打他一下,待他露出马脚,再一举拿下,到时人赃并获,岂不完美。”
第两百零二章 曾兆和坦白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陆玖回客栈就吩咐人盯紧曾兆和。
曾兆和今天受了惊吓,和惊弓之鸟差不多,很可能会在今天做出动作。
果不其然,晚间的时候,暗卫来报,曾兆和趁着夜色出府了。
平阳县下辖一个小镇,曾兆和星夜来到这里。
白天陆玖走后他便心神不宁,不亲自来叮嘱一番,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驱车前往小镇最富裕的人家。
门口,曾兆和从马车上下来,等不及小厮将马车安置好,自己上前急切的敲了几下门。
“老赵,老赵!”
“来了。”
里面传来苍老却精神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头。
开门一看,是曾兆和,老者愣了愣,“曾陶倚,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曾兆和吩咐小厮看好马车,自己则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异常,随老者进了院子。
这户人家是镇子上的里正,一直帮曾兆和做事,对他很是忠心,是以在曾兆和将所有知情人秘密送走之后,独独留下了他。
厅堂,老者的孙子上了热茶,曾浩和却无心喝,将老者的孙子打发走之后,他压低声音开口,“老赵,洱湖盐场的事没问题吧?”
陆玖今天虽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曾兆和还是没来由的担心,那个年轻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太不同寻常了。
被称为老赵的老者微微蹙眉,“没问题,怎么了?”
曾兆和将今天和陆玖见面的事说了。
他本以为今天和陆玖的会面会让曾家更上一个台阶,哪成想,对方竟然想直接吃掉曾家,让他为他所用。
老者抽了口旱烟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了想,慎重道,“这样,我连夜去一趟陈知事家里。”
陈知事是盐场管事。
寻常盐场的事情老赵都是和他接头,目前也只有老赵和陈知事知道曾兆和贩运私盐的事,并且参与其中。
曾兆和琢磨了下,“也好。”
又交代了些事情,曾兆和连夜驱车赶回。
曾兆和走后,老赵让自家孙子套了辆牛车,正准备前往陈知事家里,就被人堵在了家里。
他看着缓步走来的一男一女,“你们是……”
陆玖笑眯眯道,“想必曾陶倚刚刚已经对你说过我们的来历了。”
他们的来历没什么可疑的,他们的目的却很令人深思。
老赵眼睛一点点瞪大,此时也觉察出不对劲,警惕的望着两人,“你们到底是谁?”
能找到这里,说明这些人不仅仅是想要简单的采买盐晶,肯定还有其它心思。
陆玖笑了笑,没再隐瞒,比起对付心思谨慎的曾兆和,眼前的老者明显更容易成为突破口。
厅堂
老赵的孙子将刚刚喝过还未来得及收走茶杯撤掉,重新上了热茶。
茶叶比起曾兆和家里的劣质很多,摄政王府和丞相府的就更比不起,陆玖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老赵看了眼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子,没和刚才一样将他打发走,而是紧紧搂在怀里,叹口气,“两位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既然不是专门采办盐晶的,找到他只可能为了一件事,平阳县境内贩运私盐的事。
陆玖斟酌了下,开口,“我们想知道平阳县境内真正的盐产量?”
老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刚刚曾兆和只告诉他这些人查出了平阳县盐产量与官府备案不符,并未告诉他具体数字,他以为他们已经查到了。
陆玖解释道,“虽然我们的确查出些东西,但总觉得与事实还有些出入,所以想知道的更详细些。”
“原来是这样。”
老者拍拍怀中小孙子的头。
小孙子从老者怀中下来,独自走到内间呆着。
隔着布帘的缝隙,老者看到孙子正在沙盒上练习白日里夫子新教的字,昏花的眼眸垂下,拿起桌面上的旱烟袋深深抽了口,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苍白着嗓子道,“平阳县的盐产量确实与官府实际备案不符,且严重超标。”
陆玖,“多少?”
老者沉默了瞬,道出一个令陆玖吃惊的数字,“三万五千石。”
陆玖,“三万五千石?”
这个数字比陈崇宇调查出来的还多了五千石,比官府备案整整多了一半还多。
又道,“那另一个小型盐场呢?”
老者摇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