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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藏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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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如道:“这些日子,郡王确实时常来听曲儿,但与贱妾甚少交集,忽然听王妃说要进府,十分惶恐,王妃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听得这话,酒楼里的客人们兴奋起来。
  “薛姑娘的意思是,她跟郡王根本没那么熟,不是那种关系?”
  “确实,好像没听说郡王跟她有什么。”
  “所以说,是王妃领会错了,自作多情?”
  “哈哈哈,怕是故意表现贤惠吧?”
  这位王府嬷嬷阅历丰厚,听得这些话,也不慌乱,目光淡淡扫过,说道:“薛姑娘说哪里话?郡王这些天日日前来明德楼,甚至与姑娘共处一室,自然是相熟的。郡王体谅王妃,没有提及,王妃也心疼郡王,这才亲自前来相请。”
  “共处一室?有这样的事?”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郡王前来捧场,薛姑娘岂能不相陪?”
  “所以说,还是恩客。”
  薛如面色微变,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却仍然咬着牙说:“嬷嬷误会!贱妾不过一个伎子,见客本是寻常事,不独郡王而已。”
  嬷嬷笑了,温言道:“薛姑娘,王妃不是来算账的,你莫担心。以往见了什么客,我们也不计较。我们南安郡王府,虽然不是什么显贵之地,但是王妃一片诚心,不会将你当成寻常侍妾对待。只要你好生服侍郡王,日后为你请封也不是不可能。”
  此言一出,酒楼里骚动起来。
  “请封?就是有机会得诰命了?王妃果然很有诚意。”
  “是啊,教坊司出身,若能得到诰命,也算不枉了。”
  话说到这里,薛如已无法直接拒绝。她一个伎子,还敢挑捡郡王不成?
  嬷嬷许久没得到回应,追问:“薛姑娘?”
  薛如抬起头,已是眼泪涟涟,说道:“王妃抬爱,贱妾铭感五内!”
  嬷嬷含笑道:“薛姑娘不必如此,日后好生服侍郡王,就是回报王妃了。”
  薛如接着摇头:“然而,贱妾却不能答应。”
  嬷嬷皱了皱眉:“薛姑娘?”
  四周传来议论声。
  “郡王妃这样的条件,薛姑娘竟还不满意?”
  “心也太高了吧?”
  薛如恍若未闻,说道:“想必王妃也曾听闻贱妾的身世,先祖父含恨而终,父兄尽数身死,先母拼力相护,才有了贱妾这条命。自出生起,贱妾身上便背负着罪孽,梦中皆是先母血泪。亲人一日不安息,贱妾一日不敢从良,更不用说妄想诰命。”
  说到这里,她俯身跪下,悲泣:“贱妾不识抬举,还请王妃降罪!”
  百善孝为先。便是先前有人觉得薛如心气高的,这会儿也无话了。
  郡王妃气得直咬牙,在屋里小声骂道:“这个小贱人,可真会说话。本王妃再逼她,岂不是成了不重孝义之人?”
  可叫她这样打道回府,实在不甘心,想了想,仍叫侍婢传话:“薛姑娘,你当真是不愿意从良,而不是嫌弃我们王爷?”
  薛如指天发誓:“王妃若不相信,贱妾愿意就此出家。”
  郡王妃追问:“你真要出家?”
  薛如气得脸色都青了,说出家就是表达一下决心,这个南安郡王妃,懂不懂客套?
  郡王妃显然是不懂客套的,真就一心等着答案。
  薛如只得说道:“只要教坊司许可……”
  教坊司显然是不可的,要是想出家就出家,那犯官家眷进教坊司还有什么意义?
  她哭了起来:“贱妾早就想出家了,求王妃助我!”
  这郡王妃是瞒着郡王来的,闹大了郡王就会知道,这么说她必不敢应!
  薛如算盘打得好,哪知道,一道声音从楼上雅间传出来:“薛姑娘真是太可怜了,没关系,王妃不帮你,我帮!”


第25章 送你剃度
  随着声音,楼上探出一张姝丽的脸庞。
  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这张脸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酒楼的光彩都被她夺了去。就连清艳如梅的薛姑娘,也成了一道黯淡的影子。
  有来自雍城的客人,不由发出惊叹声。
  “这是谁?好美貌的小姑娘……”
  “嘘!”他们立刻被邻桌的警告了,“这是刺史府的徐三小姐,不想死的闭嘴!”
  不想死……有这么严重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瞧着娇柔可爱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吓人了?
  外来的客人不以为然。
  本地人懒得解释徐三小姐的可怕之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徐吟说完那句,敷衍地向郡王妃那边隔窗行了个礼,笑嘻嘻道:“王妃娘娘,您突然大驾光临,把我给吓到了,就忘了给您问安,还请原谅。”
  郡王妃自然不会向她发火,侍婢很快出来回话:“徐三小姐客气了,王妃说,外头不便,就不用多礼了。”
  “就知道王妃宽宏大量。”徐吟说完,扭头再次对薛如道,“薛姑娘,刚才听你表白心迹,我真是太感动了。你放心,这件事我帮了。教坊司那里你不用担心,我父亲虽然只是个刺史,但是要个人还是容易的。”
  薛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应对一个直接粗鲁的郡王妃,已经让她很烦躁了,现下又来了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徐三小姐。
  ——她到底是年纪小听不懂言下之意,还是故意装听不懂?
  “徐三小姐……”
  徐吟仿佛没注意到她要说话,继续絮絮叨叨:“先前我父亲生病,可把我吓坏了。那时候我就想,只要父亲能醒过来,哪怕折自己的寿也愿意。方才听你说,亲人一日不安息,就一日不从良,真是感同身受!”
  不是,你一个贵女,跟个伎子感同身受什么?你在府里担心父亲病情,跟人家沦落风尘是一回事吗?
  可徐三小姐完全没有自觉,仍然滔滔不绝:“你想出家为亲人超度,这份心我太明白了。所以,我决定帮你!”
  说到这里,她扭头喊:“小满!”
  “在!”小满响亮地答应一声。
  “送薛姑娘去白云庵,请静空师太为她剃度!”
  “是!”
  小丫头的吆喝声传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然后,他们就看到,几个护卫从暗中出来,向薛如走去。
  楼下骚动起来,有人问:“这是干什么?强行送薛姑娘去剃度?”
  也有人神情复杂,说道:“也不是强行,毕竟薛姑娘亲口说了……”
  “但是、但是……”后面的话卡住了,没法说。
  薛姑娘说这话不是真心的?那她岂不是拿孝心当借口,搪塞郡王妃?既然她这话是真心的,直接送去庵堂,固然是较真了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
  可是,谁会把赌咒的话当真啊!
  这个徐三小姐,到底是小孩子不懂事,还是故意的?
  本地人终于能向外地客人解释了:“瞧,被徐三小姐盯上,就会是这样。”
  外地客人目瞪口呆,之前还觉得他们夸张,现在看来,不想死就闭嘴,真是至理名言。
  薛姑娘也就是一句话而已,就被架到火上烤了。
  旁人尚且如此,薛如更加无言以对。饶是她在京城身经百战,这会儿也觉得束手无策。
  她知道怎么应对那些贵夫人,更擅长绵里藏针你来我往。偏偏来了南源,一个郡王妃是个横冲直撞的二愣子,一个徐三小姐蛮不讲理,自己一身长袖善舞的功夫,毫无用武之地!
  看到越来越近的护卫,她花容失色。
  这是干什么?居然来真的?
  “徐三小姐……”
  “怎么,薛姑娘不愿意吗?”徐吟趴在窗台上看着她,眼睛里一片诚挚,“我说了帮你,就是真的帮你,你不用顾忌。”
  看她这样子,薛如也搞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了,勉强道:“多谢徐三小姐出手相助。贱妾此行,本是出来寻亲,许多事还没了结,若要出家,还当向故人一一告别,请三小姐宽容些许时日……”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露出凄楚之情:“到时候,自当来向徐三小姐交待。”
  看,她多么可怜啊!一个飘荡如浮萍的风尘女子,虽然存有出家之念,但受种种世俗的牵扯,力不从心。徐三小姐若是再强迫她,就太过分了。
  大概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求,救兵终于来了。
  酒楼门口起了骚动,紧接着,南安郡王领着人进来了。
  “王爷!”众人纷纷向他行礼。
  “这是干什么?”南安郡王的目光扫过,落在王妃那位心腹嬷嬷身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郡王妃出来找麻烦,关键就是这个时间差。只要趁南安郡王来之前,把薛如给收拾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
  没想到南安郡王来得这么快,薛如还好端端地站着,嬷嬷有些慌乱地施过礼,回道:“王爷,奴婢、奴婢……”
  见她答不上来,南安郡王脸上浮起戾气,冷声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不好好服侍主子,只知道在王妃面前挑拨离间!都给本王滚回去,少在这里惹是生非!”
  他说罢,楼上响起一声愤怒的低呼,紧接着,王妃尖利的声音响起:“是我要来的!王爷何必拿下仆撒气?你日日不着家,心里就惦记着这位薛姑娘,妾身替你接回家,以后时时相伴,岂不是好?”
  南安郡王大怒。他都已经把事情推到仆从身上,只消她默认,这事就算过了,怎么她还不知好歹,非把这件事抖到外人面前?这哪里像个郡王妃的样子!
  “本王不过出来听听曲儿,怎么就天天惦记薛姑娘了?你不要没事找事。给我回去!”
  郡王妃气极,在家里吵闹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样骂她,果真是变了心的男人靠不住!
  既然这样,她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妾身没事找事?王爷,您敢发誓自己没惦记薛姑娘吗?那这东西是什么?”
  郡王妃说罢,一条帕子悠悠从楼上飘下。
  绢白的底,绣着一枝孤傲的梅花,尾端绣了个记号,仔细分辨,分明是个“薛”字!
  酒楼里顿时鸦雀无声。
  还真有私情啊!


第26章 耍着玩吗
  南安郡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条帕子,是他随手收起来的,毕竟美人贴身之物,他吃不着还不能留个念想吗?没想到会被郡王妃发现,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拿出来当证据。
  要说他睡个伎子,根本不叫事。人家本来就是教坊司的,伺候权贵是本职。
  问题就是,薛如之前才表态,跟他没关系,现下就被揭出有私情,薛姑娘清高脱俗的形象,还怎么立得住?
  果不其然,众人看向薛如的眼神,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薛如也是心理强大,顶着这样的眼神,还能镇定自若,甚至面露惊讶,飞快地扫了南安郡王一眼。
  南安郡王马上领会过来,咬咬牙,说道:“薛姑娘才情过人,本王心慕之,但她无意本王,本王也不想强求。”
  听得这话,郡王妃气得脸都青了。
  她能忍受郡王惦记别的女子,但不能忍受他当众表达爱意。
  郡王心慕一个伎子,还心甘情愿得不到,那她这个郡王妃成什么了?打脸也没有这么打的。
  郡王妃本就不是什么心成算的,这会儿火气噌噌噌往上冒,就想跟南安郡王大吵一架。就算被人看笑话,她也忍不了这口气!
  正当她忍不住要冲出来的时候,徐吟的声音冒出来了:“咦,王爷,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南安郡王怔了下。
  就见徐吟趴在窗台上,笑吟吟道:“您方才不是说,就是出来听听曲儿,没惦记薛姑娘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心慕薛姑娘?前后两句都不一样,我们该信哪一句呢?”
  是啊!看客们在心里说,才说出口的话都能推翻,还有什么可信度?他说只是心慕,就真的没有别的吗?
  感受到众人目光的变化,郡王脸色一变。
  这句话说出来,他再怎么辩解,都无法取信于人了。
  “徐三小姐!”薛如喊了一声,摇摇欲坠。
  徐吟转过来看她,目光充满同情:“薛姑娘,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出家了。红尘多是非啊!你这样的美人,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被卷进去,还不如出家了干净。”
  薛如眼中浮出泪光,声音带泣:“三小姐,贱妾实在是为难……”
  “你不用为难。”徐吟飞快截断她的话,“白云庵受我们家供奉,你去了就有人保护了。教坊司那里,自有我帮你了断。寻亲的事也不用急,我们帮你寻访。这些事我都应了!”
  应什么应,谁要你应!
  薛如牙都快咬碎了。这个徐三小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非要跟她过不去是吧?现下她能怎么答?说不好,岂不是留恋红尘?说好,难道真就出家?客人呢?怎么没一个为她鸣不平?
  其实也怪不了这些客人,要没有南安郡王出来说这番话,大家还是同情她的,可南安郡王这么一说,就显得言行不一,连带的,没有私情这话也当不了真了。
  落难仙子之所以是仙子,是因为她清高绝俗,倘若与人有了私情还不认,那仙子也要在泥巴地里滚两滚了。
  “三小姐,我、我……”
  见她迟迟说不出话来,徐吟突然变了脸色:“怎么,薛姑娘不想出家?难道刚才都是哄我的?”
  薛如怔了一下。这徐三小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不就装个可怜吗?
  外地来的客人也是这么想的,可当他们扭头一看,却见本地人都一派淡定。
  徐三小姐翻脸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都发话说要帮了,薛姑娘迟迟不应,不高兴了啊!
  这薛姑娘也是的,出家这种话能随便说吗?说出口又不想实行,就是还留恋着教坊司纸醉金迷的日子了?想想怪没意思的。
  大家这念头一起,薛如身上那层光环顿时弱了几分。
  要说起来,她样貌还不如徐三小姐,琵琶固然弹得好,可会弹琵琶的又不止她一个。京城是没有美人吗?这薛姑娘竟被捧到天上去。
  本地人心里不由生出一点自得,往日看三小姐习惯了,还当是平常,这样一看,徐氏双姝才叫名不虚传。
  眼见徐吟帮着出气,郡王妃那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那嬷嬷说道:“三小姐说笑了,薛姑娘人人追捧,何等风光,怎么舍得出家?瞧她出来寻亲,还要在明德楼大张艳帜,出了家岂不空虚寂寞?”
  这话实在刻薄,薛如当即变了脸色,南安郡王更是大怒:“你这老奴,先前在王妃面前搬弄是非,如今还当众说这等污言秽语,简直丢郡王府的脸,来人……”
  他话没说完,郡王妃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薛姑娘做出这等事不叫丢脸,钱嬷嬷不过说两句就丢脸了?王爷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妾身边的人动手,不如早些将妾身休了,也好给薛姑娘腾位置!”
  上了玉牒的郡王妃,岂是说休就休的?她当众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往他脸上扇耳光。南安郡王阴着脸,直接吩咐护卫:“王妃这是魔怔了,速速护送王妃回府!”
  “是!”
  眼见护卫上楼,竟是丝毫不给脸面的样子。郡王妃气得七窍生烟:“王爷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旁人的嘴吗?你要纳妾,多的是身家清白的好女子,何苦跟这样的狐媚子纠缠不清?她口口声声误会、出家,临到头却不敢应,内里是什么货色,王爷还看不清?”
  徐吟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薛如是什么样的人,南安郡王当然清楚,只不过,男人根本不在乎狐媚不狐媚,清汤寡水的才没意思。闹成这样,郡王妃越是义正辞严,郡王只会越反感。
  “够了!我自己走!”郡王妃喝道,“忠言逆耳,王爷不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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