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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藏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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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动得像真人一样。
  徐思拉着她,跌跌撞撞进了门。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她喊了一声:“父亲!”便扑到床前。
  徐吟跟着她,跌在脚踏上,膝盖疼了一下。
  这疼痛感也是这般真实。
  徐思抬头问:“季总管,父亲怎么了?”
  床前站的中年男人叫季经,是父亲出仕第一天起,就跟在身边的心腹。
  徐家并非豪族,南源的一切,都是父亲亲手打拼出来的,这里头有季经的一份功劳。可后来方翼得势,季经就死了。
  此时此刻,季经满脸悲痛,说道:“大人忽然抽搐呕血,止都止不住,大夫说……怕是不成了。”
  徐吟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
  他脸色青灰,瘦得不成样子,嘴边还有溢出的血丝,身体轻微地抽搐着。
  是父亲!父亲死前的样子!
  徐吟瞪大眼睛,眼前的景象和久远的记忆慢慢重合到一起。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她甚至闻到了父亲身上那种卧床太久的淡淡腐味,不管下仆照顾得多细心,这味道总是洗不掉。
  “父亲……”她喃喃唤着,想要去握一握这只枯瘦的手,是不是也一样真实。
  身后有人急步进来。
  季经看到对方,急切地问:“方司马,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大夫请来了吗?”
  方司马?
  徐吟停顿了一下,封存的意识被这个称呼唤醒。
  那人的声音充满歉意:“季总管,我快马先回来的,黄大夫要明天才到……”
  熟悉的声音,终于让徐吟的神智落了地。
  她转过头,看到前一刻才同归于尽的仇人出现在眼前,到死还没消去的恨意,瞬间燃烧起来。
  “方翼!”徐思正沉浸在悲伤中,忽然听到身边的妹妹怒喝一声,抬手抄起茶盏,摔了过去。


第2章 蛊虫
  “阿吟!”徐思惊叫一声。
  这变故让大家惊呆了。
  方翼伸手挡住茶盏,碎瓷落地,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神情惊疑:“三小姐……”
  徐吟的怒意在胸中翻涌,父亲被害,姐姐惨死,哪怕杀了方翼,都不能消去她的愤恨。
  “阿吟!”可她忽然被抱住了,熟悉的怀抱里,姐姐叫着她的名字,“阿吟,你别迁怒,方司马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那么巧,父亲就发病了……”
  徐吟怔怔地站着,意识慢慢回归。
  姐姐,姐姐是活的!
  她转回头,看着这一切。
  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她再也顾不上方翼,回身扑到床前:“父亲!”
  父亲还没死,尽管枯瘦得不成样子,尽管性命危在旦夕,可他还没死!
  老天竟让她回到了年少时。
  那些叫她痛苦不堪、夜不能寐的失去,都还没发生,她最珍爱的亲人,都还在眼前!
  徐吟抱住父亲的手,眼泪潸潸而落。
  她这样伤心,带得徐思也跟着落泪,跪在床前痛哭:“父亲……”
  姐妹俩的悲痛,感染了众人,门外跟了徐焕多年的下属们,纷纷擦起了眼泪。
  大人正当壮年,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没想到就遇上这样的事,真是天妒英才。
  还有两位小姐,自小丧母,如今又没了父亲,实在太可怜了。
  季经的眼睛里也含了泪,要说僚属里对徐焕感情最深的,莫过于他。从徐焕入仕,他就跟在身边,从区区一个县丞,做到如今的刺史。
  “小姐……”方翼想上前安慰。
  季经拦住了他:“两位小姐正悲痛,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了。方司马,辛苦你跑这一趟,且去休息一会儿吧。”
  方翼看了床上的徐焕一眼,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但是又想不出有什么问题,只得退出去,将空间留给即将与父亲分别的姐妹俩。
  这一会儿时间,徐吟终于消化了这件事,心里有了决断。
  既然她回到父亲死前的这一刻,那就是老天给了父亲活命的机会。
  她一定要想法子救回父亲!
  “季总管。”她哑着声音开口。
  季经听候吩咐:“是,三小姐。”
  徐吟垂着头,身躯微微颤抖,仿佛悲痛过度的样子,说道:“让他们都退下吧,我和姐姐想安静地陪着父亲,走完最后一程。”
  季经犹豫了一下,看到徐思痛哭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应了:“是。”
  在他的示意下,人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姐妹二人。
  外头的僚属里,还有人抱着侥幸的心思,质问季经:“你怎么就让人出来了?不能再救一救吗?”
  季经红着眼睛,语气沉沉:“几位大夫都说无能为力,救不了了。”
  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有些重情义的,当即哭出声来。
  院子里悲声一片。
  随即赶来的老夫人眼前一黑,立时厥了过去。
  哀伤的人群里,方翼掩面,看起来好像跟着在哭。人人哀痛的时刻,没有人留意到他。
  屋内,徐吟在门关上的瞬间便坐起来了。
  有件事,她先前怀疑过,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了。
  为了逼迫姐姐嫁给东江王,方翼曾对她下了一种蛊毒,令她在九年间受尽折磨。
  后来她发现,自己发病的症状,和父亲有相似之处,心里就存了疑虑。
  方翼既然能对她下毒,自然也能对父亲下毒。莫非父亲并不是死于坠马,而是毒发身亡?
  蛊毒不同于一般的毒,它出自苗寨,世人很少知道它的存在。有些奇妙的蛊毒,只要不发作,就毫无症状。
  姐姐后来替她四处求医,能诊出蛊毒的大夫少之又少。她硬生生扛了好几年,后来姐姐进了宫,广寻医士,终于找到一个能克制蛊毒的神医,才熬到杀了方翼。
  她求医实在太晚了,金蚕蛊已经养成,只能克制,无法根除。
  但父亲如果也是中蛊,现下不过短短一个月,金蚕蛊还小,定能彻底清除!
  如此想定,徐吟伸手揭开父亲身上的薄被。
  徐思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迷茫地抬起头:“阿吟?”
  徐吟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眼泪,她目光如电,扫过父亲全身上下,寻找金蚕蛊所在之处,口中说道:“姐姐,我先前做了一个梦,或许有办法救父亲了。”
  “什么?”徐思脸上还挂着泪,没醒过神来。
  徐吟没再回答,专心回忆着神医救治自己时说的话。
  “金蚕蛊入体,才是真正培养的过程。它喜欢吸食人体精元,所以会藏在经络里,尤其各个穴道,是精元通流要道。只要吃饱了,它就会安安静静,但要是让它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那只能死了。”
  她中了金蚕蛊,九年而不死,因为蛊虫只是在啃噬她的精元,并没有进入死穴。父亲身上的金蚕蛊还小,会突然病发,定是进了某个要命的地方。
  会是哪里呢?
  百会,神庭,太阳穴……
  徐吟一个个找过去,片刻后,目光停住了。
  膻中。
  她轻轻贴上去,果然感觉到轻微的鼓动。
  徐吟看了看,父亲头上还留着大夫急救的银针,便飞快地拔了下来。
  “阿吟!”徐思被她惊呆了,“你这是……”
  “姐姐,你去找一找,屋里有没有小刀。”徐吟没功夫解释,反而指使她做事。
  徐思只犹豫了一瞬,便听从了。
  她相信妹妹。
  等徐思拿回裁纸用的小刀,徐吟已经将银针一一插进父亲胸前的几处穴道。
  徐思竟不知道,日夜相处的妹妹竟然还会针灸,心里又惊又喜。
  阿吟从没学过医术,她忽然会这些,定然有奇遇。刚才说什么做梦,莫非是神仙托梦授仙术?
  眨眼间,徐吟已将父亲胸口插满了银针。
  膻中处微微鼓动的东西,在银针的逼迫下,慢慢往其他地方爬去。
  徐吟长出一口气。
  这只蛊虫果然很弱,只是断了精元流通,就受不了要爬走。
  父亲有救了!
  待到那微鼓之处远离死穴,爬到手臂处,她手里刀落,飞快地划过皮肤。
  “噗嗤——”鲜血喷溅出来,一只米粒大小的虫子,被她挑了出来。


第3章 没死
  相比起屋内的安静,院子里却是一团乱。
  徐老夫人一来,看到大家哭成一片,当即晕了过去。
  二老爷徐安急忙扶住,连声唤着母亲。
  不多时,徐老夫人醒来,一边抹泪,一边强撑着要去看徐焕:“大郎,我的大郎……”
  徐家老太爷早逝,她只有两个儿子,猛然失了一个,只觉得呕心抽肠,悲痛欲绝。
  徐安跟在后头哭劝:“母亲要保重身体,大哥向来孝顺,若是知道母亲这般伤心,定会难过的。”
  可一个母亲即将丧子的悲伤,岂是几句话能劝住的,徐老夫人怎么也不肯歇,非要此时去见不可。
  徐安没奈何,只得扶起她,去见徐焕最后一面。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刺史府的诸多僚属,此时纷纷赶到。
  长史金禄抓着问:“老季,大人真的不行了?”
  季经神情木然,点了点头。
  “方司马不是回来了吗?请的名医呢?”
  季经闷闷道:“他自己先回的,黄大夫还在后头……”
  这位黄大夫,未必能救命,但是已经到了绝境,试一下也好啊!没想到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金禄恨恨捶了下柱子:“怎么就这么巧!”
  都将万嵩冲进院子,喊道:“大人呢?老季!你骗我的对吧?大人是不是好好的?”
  季经看着他冲到面前,抓住自己的肩膀,尽管被晃得头晕,却一句话也无法辩驳。
  还是金禄喝止了对方:“万嵩!你以为老季不想大人活着吗?没有人不想救大人,只是……”
  时也命也,谁知道好端端的,大人竟然会坠马,就此昏迷不醒?这一个多月来,他们找遍了名医,都没救回来。
  万嵩被他这么一说,虎目含泪,松开季经就哭了起来。
  “大人,大人!我老万还没有报你的知遇之恩呐!”
  徐老夫人被扶过来,强忍悲痛,对季经道:“开门,老身要见大郎最后一面。”
  她这个样子,季经看着担心,就安抚道:“老夫人慢些,您这样大人如何放心?且缓缓,叫大夫来看一看……”
  徐老夫人正难过,哪里肯等,悲而生怒,推开他道:“当娘的要见儿子,还要你同意不成?走开!别挡着我见大郎!”
  季经不敢再拦,刚要放开,方翼过来了。
  他很自然地顶替仆妇,接过徐老夫人另一边扶着,劝道:“老夫人莫急,季总管也是为您着想。大人一片孝心,往常总挂心您的身子,我们这些为人下属的,当然要为之分忧。您慢些,方才已经厥过了,千万不可再伤身了。”
  这话说得顺耳,徐老夫人这才消了怒,说道:“这还差不多,怪不得大郎看中你,往后可得好好对阿思。”
  徐焕为女儿选中方翼,这不是什么秘密,但却是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提及。
  既然老夫人开口,那这门婚事十拿九稳了。
  看着方翼扶着徐老夫人过去,长史金禄拉了拉季经,小声问:“大人没留下只言片语,这后事要怎么办?”
  季经抹了抹眼泪,说道:“若是大人走了,那小姐就是我老季的主子,自然是听小姐的。”
  他和金禄这些人不一样,主仆名分在这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金禄看着方翼的背影,眉头微皱:“两位小姐毕竟年幼,许多事未必能看清。”
  季经听得诧异,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司马他……”
  “我没暗示什么,”金禄解释,“只是觉得,不要太着急了。”
  季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会这么说,也就是有什么。金长史,如果大人不在了,我们可得齐心协力守好家业,你觉得不好,一定要直说,不然误了小姐,你我如何对得起大人?”
  金禄面露为难,道:“真没什么,只是瞧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像早有准备似的,有些不爽罢了……”
  听他这么说,季经不由往方翼看过去,却见他眼睛微红,神情控制得很完美,带着一点点悲痛,柔声细语地安慰老夫人,连徐安都插不上手,就这样叫他抢了主动权去。
  “是啊……”季经喃喃道。
  到现在为止,方翼都没有做得不合适的地方。可看他表现得像主人一般,自己也有一点不舒服就是了。
  方翼扶着徐老夫人,一路走过去。
  没有得到季经的命令,护卫还守在那里没动。
  方翼目光轻轻一瞥,带着莫名的威势:“老夫人要去见大人,你们还不让开?”
  护卫迟疑了一下,向季经看过去。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此刻方翼竟有些不顺眼,不悦地质问:“你看季总管做什么?难道老夫人的命令还不够?”
  主仆名分在,这话自然不能认,幸好季经冲他们点了点头,护卫们便退开了。
  “老夫人请。”
  方翼这才满意,低头对徐老夫人道:“您小心。”
  徐老夫人满心悲痛,哪里会留心这些,迈着蹒跚的脚步进入屋子,一眼看到床上无知无觉的长子,立时就哭了出来。
  “大郎!我的儿啊!你怎么能丢下为娘自己走了……你睁一睁眼,看一看为娘啊!”
  突然闯进来这么多人,床边的徐思连忙站起:“祖母……”
  方翼说:“大小姐,老夫人来了,且让她见大人最后一面吧!”
  徐思急了:“不是,你们等等,父亲他还没……”
  方翼以为她伤心过了,柔声劝道:“大小姐也别太难过了,我们都尽力了,可惜天从不人愿,等不到那一刻。事到如今,你们都要保重自己,好好陪大人走完最后一程吧。”
  话音落下,刚刚替父亲裹好伤口的徐吟站起来,冷冷说道:“走什么最后一程?父亲没死,用不着!”
  这话说出来,屋内哭声一歇。
  徐老夫人抬起头,愣愣地看过去:“阿吟,你说什么?”
  “我说父亲没死。”徐吟让开位置,让他们看清楚徐焕的样子,“祖母您看,父亲呼吸平缓,血也不呕了,已经大好了!”


第4章 活了
  方翼猛地瞪大了眼睛。
  没死?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大人已经油尽灯枯了……
  徐老夫人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到了床前,激动地摸着徐焕的手,又去探他的呼吸,果然手心温热,呼吸虽弱但很稳定,不像是要没命的样子。
  “季经!季经!”她一迭声地唤。
  季经急步跑进来,神情激动,难以置信。
  不用徐老夫人吩咐,他上前探过鼻息,仰头喊道:“大夫!快叫大夫来!”
  大夫还留在正院没走,被人急慌慌地揪过来。
  “快看看大人,是不是好转了?”季经推着他们到床前。
  这两个大夫,是刺史府养的医士,对徐焕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他们轮流号过脉,不禁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季经急得不行,连声追问:“到底怎么样,快说啊!”
  被他催促着,其中一个迟疑着道:“大人……脉相稳定。”
  “脉相稳定是什么意思?”这个答案满足不了季经,一再追问,“是不是好了?大人不会有事了?”
  先前才发过话,说大人已经不治了,这会儿却看着大好的样子,这脸打得有点疼,两名大夫不敢再断言,眼神交流了一下,含糊地说:“还要再诊断一下。”
  季经催促:“那就看,快看!”
  两名大夫会诊去了,季经握了握拳,脸上掩不住喜意。
  本以为是绝路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可真是老天开眼!
  这消息传到院子里,金禄万嵩等人狂喜,一干僚属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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