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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藏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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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念头,在脑海里一一滑过,德惠翁主露出微笑。
  委实没有必要跟那小丫头争一时之气。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翁主!翁主!大王有请。”
  德惠翁主很是意外,跟陈嬷嬷对了个眼,吩咐:“你去问问。”
  “是。”陈嬷嬷匆匆去了。
  不过须臾,她就回来了,禀道:“翁主,大王急召,有事请您去商议。”
  看陈嬷嬷神色肃然,德惠翁主不由提起心来:“怎么?宴会出事了?”
  陈嬷嬷面露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快说!”德惠翁主却没耐心了。
  陈嬷嬷只得一五一十禀报:“那位徐三小姐带去了婚书,当着众使者的面,请大王签字。”
  “什么?”德惠翁主猛地站起来。
  当众立婚书,那就是正妃而不是侧妃了!
  她不由冷笑起来:“怪道那天要翻脸,原来瞧不上侧妃之位,觉得本宫看低了她!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野心倒是不小!”
  陈嬷嬷忙道:“翁主莫气,大王请翁主入宫,那就是还有商议的余地。”
  德惠翁主摆摆手:“大王的性子,本宫清楚得很!他若不愿意,直接就拒了。这会儿请本宫过去,分明心里已经同意了。”
  陈嬷嬷一呆:“这……”
  “无妨。”德惠翁主坐下,示意婢女重新给她上妆,“同样是正妃,也有不同的当法。先进宫再说。”
  发髻重新挽起,衣裳再次穿好。时间太过紧迫,妆容只粗粗描绘了一下。德惠翁主吩咐:“备车。”
  马车很快到了行宫前,见是德惠翁主,侍卫并未细查,挥手放行。
  德惠翁主撩起车窗的帘子,看到远远近近站了一排又一排的侍卫,眉头蹙紧,问道:“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行宫里戒备怎的如此森严?而且也没听到乐声。宴会应该还没结束吧?”
  陈嬷嬷回道:“今日举宴,戒备森严倒是正常。没有乐声,或许就是因为出了这事,大王没有心思饮宴了吧?”
  德惠翁主点点头。这么说倒也合理,只是她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总有不好的预感。
  马车很快到了殿前,有侍者上前迎接。
  德惠翁主下了马车,见对方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你这么害怕作甚?”
  那侍者急忙请罪,结结巴巴地道:“方才……杀人了,小的……”
  杀人了?德惠翁主的目光扫过殿旁闲置的囚车,明白过来。
  是大王杀了那个文毅吧?那个嘴硬的老头,早就该杀了!
  德惠翁主瞥过去,呵斥:“这么点小事,也吓成这样,如何在大王面前伺候?”
  侍者深深低下头去,两股战战,半句话也不敢说。
  德惠翁主懒得跟个下仆纠缠,在陈嬷嬷相扶下,步态婀娜地走向殿门。
  殿前侍卫依次退开,门口那个大声通报:“德惠翁主到——”
  殿门开启,德惠翁主提起笑容,独自抬步跨了进去。
  大殿两旁,参加宴会使者依序排过去,每个人都注视着她,目中既有憎恨又有可怜。
  憎恨她能理解,可怜是什么意思?
  德惠翁主还没明白过来,身后已经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她猛然转回身,看到侍从飞快地合上殿门,又飞快地缩到后头去,仿佛见了鬼似的。
  怎么回事?
  耳边已经响起一个清悦的声音,带着闲适悠然:“德惠翁主,晚上好啊!”
  德惠翁主回过头来,看到主位上的人,顿时惊住了。
  “怎么是你?”坐在上头的分明是徐吟。
  她左看右看,都没瞧见吴子敬,不由心生不喜。
  “这位置也是你坐的?”她不客气地说,“大王呢?”
  大王真是的,就算签了婚书,也不能如此纵容!以往看他行事冷静,怎的遇到这徐三小姐,就被美色迷昏了头?过后定要好好说他!
  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主位上的徐吟,笑眯眯地一抬手,甩过来一个东西:“你的大王在这呢!”
  什么……那东西正正摔入她怀中,湿漉漉的很不舒爽。
  德惠翁主低头一看,顿时惊得大叫出声。
  人头!吴子敬的人头!


第70章 太凶了
  “啊!”德惠翁主一声尖叫,手里的人头丢了出去,而自己扑跌在地。
  可就算这样,满手的鲜血仍然擦不干净。
  德惠翁主不是没杀过人,老凉王的后宫可不是善地,勾心斗角、栽赃陷害,二十多年下来,她手里的人命何止一两条。
  可那些都是阴私手段,从来没有这样血淋淋、皮肉分离的,摆在她面前。
  尤其那个还是她的靠山,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指望。
  呆怔了片刻,德惠翁主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王……这怎么可能……”
  她霍然转身四顾,但见宴席分列左右,各州使者坐得整整齐齐,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坐在主位上的本该就是那个小丫头。
  德惠翁主回身再看,主位两侧,凉王侍卫们按刀而立,同样端正肃容,一如往常。
  可这是不正常的!凉王的侍卫怎么可能任凭那丫头坐在主位上!
  “杜鸣!”她指着侍卫首领,眼睛仿佛喷着火,“你背叛了大王!”
  如若不然,这个姓徐的丫头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侍卫首领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主位上,徐吟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帕,慢慢擦去手上的血迹,笑道:“别误会,杜将军没背叛你们姐弟,是吴子敬伏诛后,他失了主公,才投效于我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田志的情报,为了讨好她以获得蛊虫解药,他把吴子敬身边的人抖了个一干二净。
  吴子敬身边有三个重要的人。第一个便是德惠翁主,没有她吴子敬就进不了大凉。第二个则是杜鸣。他是吴子敬的亲兵将领,曾在军中任职,因被上锋诬陷而逃亡。
  这经历听起来和吴子敬一样,不同的是,吴子敬是争权失败导致的,恶事也真真切切干过,入罪虽是诬陷但并不冤枉。杜鸣却是妻子被人觊觎才引来的大祸,自己并未做过不法之事。
  因着一样的经历,吴子敬招揽了杜鸣。但他这个人多疑,不信任任何人,两人情谊有限。杜鸣也是无处可去,才在他身边呆着。
  当徐吟问他想不想回归中原的时候,杜鸣犹豫了。
  徐吟就道:“杜将军,你若一辈子不回中原,或者继续维护吴子敬为恶,那早年的罪名就无法洗清了。想必当年诬陷你的上锋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吧。看,就说这个家伙有问题,如今果然成了乱臣贼子。”
  听得这话,杜鸣的手抖了起来。自从入了大凉,吴子敬总以为两人经历相似,与他说些怨恨报复的话,但杜鸣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他不想夺什么王位,创什么基业,也不想杀回中原,报复当年那些人。这么做的话,岂不是正好验证了上锋的诬陷?
  他想洗清罪名,堂堂正正回到家乡,叫那些人知道,他没有干过恶事。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人帮他,他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了,他原以为自己会继续浑浑噩噩地打打杀杀,过完这一生,没料到却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话。
  “你如何帮我?”他哑声问。
  徐吟笑了。她总觉得杜鸣这个名字熟悉,后来才想起,他前世又投到了东江。可惜,东江王仍然负了他,叫他死在了那里。
  这次算他运气好,遇到了就帮一把好了。
  “这事对吴子敬来说很难,对我父亲可不算难。今日吴子敬身死,你平叛有功。待时机成熟,再站到世人面前,便可以调出卷宗,重新审理。我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刺史,但他的名声人所共知,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相信他。”
  杜鸣目光微动。南源刺史徐焕,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看看这些人,都盼着南源挑头对抗吴子敬,就知道他的声望如何。
  如果是他的话,还真有可能……
  杜鸣终究被说服了。
  倘若吴子敬不死,看在收留之恩的份上,他多半不会叛变。但是吴子敬死了,情分又没到那份上,徐吟答应替他平反,杜鸣实在没理由不答应——他不是甘心当叛将的,一直想着回归中原。
  但是,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德惠翁主并不想了解,也不根本不相信。
  如果杜鸣没背叛,凭这丫头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可徐吟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吴子敬已死,再把德惠翁主料理了,大凉再无可惧。
  她摆了摆手,以一种随意的语气说:“首恶吴子敬已经伏诛,德惠翁主,你认不认罪?”
  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就这么碎了,德惠翁主此刻恨她入骨,反而没那么怕了,冷声回道:“我何罪之有?”
  徐吟说:“你身为凉王嫔妃,却引狼入室,助他人夺取大凉王位,这是违抗高祖旨意。大凉王族几乎被你们姐弟屠戮殆尽,这滥杀的罪名,你也逃不掉吧?”
  德惠翁主冷哼一声,不屑至极:“成王败寇,如是而已。何况,也轮不到你来审判我,你父亲区区一个刺史,哪来的资格管大凉的事。”
  徐吟笑了:“你们若是不出大凉,我们自然管不着,可谁叫你们非要夺雍城呢?别忘了,先帝的勤王令。”
  德惠翁主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勤王令!二十年前,绿林军闹事,险些占了京城,先帝为此发出勤王令,命各地募兵勤王。从那以后,地方拥兵自重,朝廷就不大辖制得住了。
  ——这些都是旧事,总而言之,勤王令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贼匪为祸,各州府可自行剿灭。他们无故出兵占了雍城,那就是贼匪,清剿了理所应当。
  徐吟已经不想和她说了,转头吩咐:“吴氏戕害大凉王族,引贼兵攻占雍城,其罪当诛,杀!”
  德惠翁主没料到她说杀就杀,眼见杜鸣应声是,走到自己面前,不由往后挪退而去,口中叫道:“杜鸣!你既然没有背叛大王,何以对本宫举刀?”
  杜鸣淡淡道:“翁主想多了,大王于我还有收留之情,你与我有何关联?”
  德惠翁主大惊:“你、你不能……啊!”
  惨叫声过后,又一颗新鲜的人头放在了案上。
  殿内鸦雀无声。
  吴子敬已死,德惠翁主被骗杀,此次危机迎刃而解,他们再不用担心被胁迫。
  可看着主位上观赏人头的少女,众使者心里不由打个寒颤。
  吴子敬是没了,可徐家呢?会不会也要他们归顺?
  徐焕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凶了啊!这么点大的小姑娘,怎么能凶成这样?


第71章 人头的用途
  宫门外,自从徐吟进去,卫均就没坐下来过,一直来来回回转圈,口中念念有词。
  燕吉看得眼晕,忍不住道:“老卫,你担心什么?我家公子在呢!”
  卫均停下来瞪他:“就因为你家公子在,我才担心!”
  这位燕二公子是什么人啊,第一次见面就砍死两个打伤一个,来的路上不停叨叨杀人杀人的,指望他拉住三小姐吗?
  燕吉居然还生气:“你看不起我家公子的身手吗?告诉你,我家公子打遍三军无敌手的。”
  卫均愣了一下,才明白燕吉的脑回路。
  他不是说燕二公子会拉住三小姐,而是说打起来了也能保护好三小姐。
  ——什么跟什么啊!如今身陷敌营,他勇冠三军又怎么样?能一个人把吴子敬的亲卫全干掉吗?这主仆俩真是一样一样的,完全不可靠。
  眼见快二更了,宴会还没结束。
  中间倒是有侍者出来,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会儿,德惠翁主的马车来了,守卫将她放了进去。
  卫均和燕吉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德惠翁主这个时间来干什么?莫非宴会出了意外?可要是三小姐和燕二公子出事了,怎么也没见人来抓他们呢?
  纠结半天,宫门终于传来动静。
  一个侍者出来看了眼,直直走到他们面前。
  卫均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
  来干什么的?抓人吗?不太像,都没带兵……
  那侍者施了礼,开口问道:“可是卫护卫和燕大爷?”
  两人答了声是。
  自家主子在里头,就算真的出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啊!
  侍者接着说:“徐三小姐吩咐了,请您二位一同进去。”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马车,“这个也一并带进去吧。”
  两人都愣了下。
  让他们进去就算了,为什么马车也要一起带?一网打尽难道还包括他们的马吗?
  心里胡思乱想一通,两人终究还是听从了。
  倘若出事,他们俩插翅也飞不出雍城,吴子敬委实不必对他们这么客气。或许另外有事?
  进了行宫,一路行至殿前,另有侍卫上来接过马车,态度有一种莫名的尊敬……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之前这些侍卫对他们可凶得很,站宫门外的时候,想靠近一点打探消息,都会被他们呵斥。
  随后,殿门开了,来参加晚宴的使者们纷纷走了出来。
  他们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挺开心,又一脸梦游的样子。看到他们两个,居然还有人经过时施了个礼。
  卫均震惊了。虽然说他在南源的地位并不低,可这回来雍城,只是当随从的啊!这些使者都是各州府的正经官员,为什么要向他一个随从施礼?
  等使者走完,侍卫提醒:“两位请。”
  卫均懵懵地踏上台阶,看到有几个侍者在清洗地上的……血迹?
  他心里一紧。动手了吗?那三小姐是不是有危险?
  一进殿,耳边传来徐吟的声音:“你们到了?快来!”
  卫均呆呆抬头,看到她坐在主位上,和凉王侍卫的首领说话。燕凌蹲着身子,在什么人身上摸索。
  咦,不对,那人没有头,是尸体!
  卫均吓了一跳,想问发生了什么,扭头一看,侍卫首领刚好挪开身位,就露出了案上并排摆放着的两颗人头……
  “啊!”卫均大叫一声。
  “吴子敬!”燕吉替他喊出后面的话,“还有德惠翁主!他们死了!”
  燕凌搜完吴子敬的尸身,起身不满地道:“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被你们吓死了!”
  卫均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心想,他们才被吓死了好吗?还以为行宫里出事了,哪想到他们居然已经把吴子敬砍了。
  这么快的吗?吴子敬这么好对付的吗?
  卫均满脑袋都是问号。
  把楚地这么多州府吓得睡不着觉的吴子敬,怎么三小姐进来赴个宴就死了?
  还有这个侍卫首领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三小姐毕恭毕敬的?难道他其实是大人在吴子敬身边埋伏的细作?
  卫均胡思乱想,已经控制不住思绪乱飞,拼命给自己找合理的解释。
  却听杜鸣请示:“三小姐,这两颗人头怎么办?”
  徐吟弹了弹手指,说:“拿石灰腌了,装盒子里。”
  杜鸣怔了一下,用石灰腌人头,一般为了长时间保存以方便运送,三小姐这么做,是要送回南源,还是干脆送进京?
  徐吟没让他猜,很快揭晓了:“再叫人送回凉都。”
  “送回凉都?”杜鸣不明白她的用意,索性直问了,“敢问三小姐,这是何用意?”
  徐吟反问他:“吴子敬已死,大凉也就失去了新的凉王,你说我父亲要不要顺势占了大凉?”
  杜鸣摇头:“凉王——”顿了一下,改口,“大凉这几年死了太多人,活着的心中不无悲愤,徐刺史如果想趁这个机会进兵大凉,恐怕会造成反效果,引得他们拼死抵抗。”
  徐吟点点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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