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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藏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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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源最繁荣的是靠近刺史府的城东,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在这里置的宅。城南相对偏僻,住的都是匠人和做小买卖的,鱼龙混杂,有些说不清来历。
  徐吟撩起窗帘,一边看街景,一边回忆。
  过了南门大街,她出声:“往左拐,第一条巷子路口停下。”
  车夫依言驶过去,勒停马车。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小满好奇地东张西望。
  徐吟没回答,转头吩咐跟车的仆妇:“我进去逛逛,你们在这等着。”
  仆妇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大小姐吩咐了,一定要跟紧三小姐。”
  徐吟说:“你们看,这条巷子就这么长,一眼能看到尾,我进哪家店,你们清清楚楚,要是我惹了事,马上就能赶来了。”
  小满帮腔:“就是就是,还有我跟着呢!”
  两个仆妇看都不看她。就是她跟着才不放心,每回小姐惹事,她只会助威鼓劲。
  徐吟没奈何,只得说道:“那你们跟远一点,别让人看出我们是一起的。”
  仆妇这才应了:“是,三小姐。”
  徐吟转身进入小巷。
  这真是一条小巷,最多只能容一辆车进出,两边店面矮小,里头黑乎乎的,不知道卖些什么。
  来往的行人不多,看穿着打扮都是平民。
  小满虽是丫头,可她是家生子,生来就在刺史府,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好奇极了。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她再次问。
  这次,徐吟答了:“鬼市。”
  小满吓结巴了:“鬼、鬼?”她指着街上的人,脸色发白,“难道他们都不是人?”
  徐吟被她逗笑了:“鬼市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徐吟说:“白天,这就是条正常的街道,到了半夜,会有人出来摆地摊,卖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夜半来,天明去,所以叫鬼市。”
  “哦,原来都是人啊,吓死我了。”小满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说话间,徐吟停了下来。
  “小姐,这里卖什么?”
  这是一间药铺,小小的门面,一个高高的柜台,门前晒着两筐药草。
  开在这种地方,显然不是什么大药铺,一般就是卖些治头疼脑热的药,连个坐堂大夫都没有。
  徐吟走进去,敲了敲柜台。
  老板正在躺椅上睡觉,听得声音,张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招呼:“客官要什么?”
  话刚说完,忽然发现是两个年轻女子,立马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笑着爬起来,亲切温和地问:“两位姑娘要什么?”
  他扫过去一眼。咦,瞧她们这打扮,不像附近的居民呢!哪里来的贵客,不去大药铺,找到他这儿来?
  徐吟道:“不买药,找人。”
  老板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戒备起来,笑道:“小店只有我一人,莫非姑娘找我?”
  徐吟仿佛没听见:“我找你楼上那个人。”
  老板脸上笑容一收,转身就要跑路。
  “我的人就在外面,不想被抓去官府,站着别动!”威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板停下来,苦笑着看向她,带着几分哀求说:“小的就是在这混口饭吃,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
  徐吟说:“你没得罪神仙,是神仙有事找他帮忙。”
  听了这话,老板脸上的表情稍微松了一些,但仍然很警惕。
  “姑娘这么大的本事,他怕是帮不上。”
  “帮不帮得上,说过才知道。”
  “……”老板走回来,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抱拳问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姓徐。”
  老板点点头:“徐姑娘,你需要他帮什么忙?”
  徐吟说:“先见了人再说。”
  这回老板不答应了:“他不见客人。”
  “那是因为,那些客人不是我。”
  “……”老板无言以对。
  沉默一会儿,他才道:“那我要怎么跟他说?”
  “你告诉他,雍城有位姓黄的大夫,曾经做过御医,擅长治疗脑疾,如今就在南源。只要他肯见面,我就替他请过来。”
  老板的眼睛“噌”地亮了,倾过身问:“当真?”
  徐吟点头。
  老板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姑娘可真是神通广大,竟连这件事都知道。”
  徐吟矜持地道:“我说了,我姓徐。”
  老板怔了一下。先前他问,只不过要个称呼,没想到还有深意。
  姓徐?那位黄大夫听说在刺史府,难道……
  老板飞快地道:“姑娘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听他连自称都唤了,徐吟微微一笑:“好。”
  老板上楼去了,从头到尾看呆的小满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小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徐吟瞥了她一眼:“你用不着听懂。”
  “哦……”
  没让她们等多久,很快有人跟着老板下来了。
  这是个精瘦的汉子,一身短打,样貌平平无奇,和南源城里随处可见的苦力一样。
  这人下了楼,往徐吟面前一站,别的一句话没有,开口就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第10章 监视
  当初徐吟逃出京城,昔日徐家的旧部在战乱中散了,到最后身边只剩下三个人。
  其中一个叫柴七的,是她在东江的时候遇到的。
  他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却有一手独特的轻功,跟踪、探听是把好手。
  最后便是靠着他,她才找到方翼的所在,成功报仇。
  柴七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后来师父去世,小师妹又生了病,柴七便带着小师妹流落江湖,到处求医。
  前世遇到徐吟的时候,小师妹不治身亡,却无钱安葬,柴七心灰意冷,插标卖身。
  徐吟替他安葬了小师妹,从那以后,柴七跟着她从东江一路到京城,直至逃亡边关。
  柴七说过,他到南源求过医。听说黄大夫要来,他盼了很久。谁知道徐刺史突然病故,黄大夫第二天就走了。
  等他赶去雍城,又因为兵乱的缘故,黄大夫搬走了,就这么错过了求医的时机。
  此时的柴七还很年轻,熟悉的长相,有着她不熟悉的稚嫩,让徐吟有一种微妙的时空感。
  “你不谈谈条件?”她问。
  柴七说:“你说你姓徐,只要我们还在南源,就受制于人,何必多此一举?”
  徐吟笑了起来,温言道:“我不欺负人,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人交给我,马上就能见到黄大夫。其二,等事情办完,你带着人跟我走。”
  柴七呆了一下:“现在?”
  他带着小师妹四处求医,不知经历了多少坎坷。除了会点拳脚轻功,没有其他技能,为了赚钱,少不得替人干些阴私活儿。贵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是都很难伺候,每次都要费好大的劲。这回倒好,他还没问清楚干什么活,对方就主动把条件开出来了。
  “难道你不想早点救你师妹?”
  柴七迟疑,这其实是个两难的选题。一,可以早点给师妹看病,但是这么一来,等于把师妹送给她当人质。二,师妹不用当人质,但是事情办完,对方说不定会失信,还有可能贻误医治的时机。
  最后,他咬了咬牙:“我选一。”
  师妹的病已经很重了,他只能冒一次险。
  徐吟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纸,放在柜台上。
  柴七打开一看,发现是张画像,上面的年轻人样貌英俊。
  “这个人,手里有一枚金蚕蛊,你帮我查出它的来历。他的住处,就写在下面。”
  柴七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将画像丢进药炉:“我记住了。”
  徐吟不再废话,说道:“晚上鬼市开之前,会有人来接。”
  目送她出了铺子,老板啧啧道:“柴七,你这回走运了。咱们徐大人求贤若渴,如果你事情办得好,说不定能留下来。”
  柴七不敢抱这样的期望,低着头说:“我就这点本事,贵人哪里看得上眼,可以给师妹看病就很好了。”
  “你不要妄自菲薄啊!贵人亲自上门,可见看重你的本事。你好好表现,争取留下来。小桑得有个地方养病,跟着你四处流浪,不是长久之计。”
  柴七沉默半晌,轻声说:“我知道……”
  ……
  回到马车上,徐吟吩咐:“去明德楼。”
  饭还是要吃的,不然不好跟姐姐交待。
  她又嘱咐仆妇:“今天的事,你们不许泄露出去,知道吗?”
  其中一个仆妇问:“大小姐也不能说?”
  徐吟道:“我会跟姐姐说的。”
  两个仆妇这才放心。
  她们是徐思的人,虽然平日也听三小姐的,但还是以大小姐为主。
  吃过饭,徐吟便回去了。
  徐思很惊讶:“这么早?没在外头逛吗?”
  徐吟说:“父亲还没醒呢,我哪有心思逛?”
  徐思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嗯,懂事了。”
  说了几句话,徐吟叫来一名管事:“你派人去这个地方,接一个小姑娘回来,找个安静的院子安置。”
  管事看了眼地址,问她:“三小姐,不知安排在何处妥当?”
  这是问接待的规格。
  徐吟说:“离黄大夫近些。”
  管事懂了,领命而去。
  徐思不解:“阿吟,这是什么人?”
  徐吟向她解释:“这个小姑娘生了病,她兄长愿意为我办事,只为替她求医,我就允了。”
  徐思点点头,只说:“等会儿叫季总管掌掌眼,别被人骗了。”
  “知道了。”
  之所以去找柴七,一是他本事好,二是他干净。有了父亲中毒这么一出,谁知道府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眼线。
  有徐吟看来,方翼背叛这件事,是有些古怪的。
  父亲有意招他为婿,这件事亲近的人都心知肚明。方翼想要南源,只需要老老实实跟姐姐成亲,以后父亲打下的基业,不都是他的?父亲才四十出头,还有远大前程,就算他想独当一面,也不用着急。
  再者,他自己现下也是羽翼未丰。南源掌兵的是万嵩,他与父亲感情深厚。政务上又有金禄,他可比方翼资历深多了。
  前世方翼害死了父亲,虽然默认接掌南源,但一直未能压下万嵩和金禄。以至于后来,他逼迫姐姐委身东江王,引得万嵩与金禄翻脸,南源一阵大乱。最后借助东江王的势力,才勉强压住来。
  徐吟虽然恨极方翼,但在她心里,方翼并不是这么蠢的人。明明有一条捷径可走,却非要费这么大力气,自己也讨不了好,像是专门为了害他们家似的。
  现下父亲活着,她也不急着杀方翼了,且看看他背后到底有什么鬼。


第11章 赏画
  下衙时分,方翼理好衣裳,抱着几卷字画,从值房出来。
  有熟悉的吏员问:“方司马,这是去哪?”
  方翼笑道:“约了几个好友赏画。”
  吏员了然地点头:“这个把月来,每天都提着心,是该松快松快了。”
  方翼附和称是,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方翼离开,那吏员跟同僚感叹:“方司马可真是不容易,前些天大人病得重,他没日没夜的,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大人床前,亲生子也不过如此。”
  “人家知恩图报。要不是大人,方司马也没有今天啊!”
  “也是……”
  出了衙门,方翼既没坐车也没乘轿,就那样带着随从,慢步到了明德楼。
  这是南源最大的酒楼,占了整整半条街。背后东家很有能耐,大厨是从京城里请来的,手艺极佳,且环境幽雅。既有热热闹闹的歌舞,又有清幽安静的雅室,无论富贵人家还是文人学子,都喜欢上这儿来。
  方翼一到,伙计便迎上来,笑容满面:“方司马,您可好久没来了。”
  方翼露出浅笑,说道:“你们家的菜太贵了,一桌就是半个月的俸禄,我可不敢常来。”
  伙计被他逗笑了,道:“方司马说笑了,只要您愿意,哪用得着您自个儿出钱?”
  方翼没说什么,倒是他的随从露出不悦之色:“吃饭怎么能不出钱?你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
  伙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住,小的胡言乱语,还请方司马不要放在心上。”
  方翼摆摆手,问他:“我与黎公子约了赏画,你带我去就是。”
  “是是是。”伙计连声应着,领着他穿过大堂,进入后院。
  方翼在南源也是鼎鼎大名,堂中有人瞧见,说道:“那是方司马吧?他不是一向勤俭吗?也舍得来明德楼?”
  邻桌有人接话:“这你就不知道了,方司马来明德楼,一般是参加文会的,几个人一平摊,倒也凑和。且他一个月顶多来一回,花费不算多。”
  “原来如此。如此方正,怪不得徐大人喜欢他。”
  “是啊……”
  明德楼前头是酒楼,后头却是个园子。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伙计将方翼引到一处小楼,里头隐隐约约传来谈诗论词的声音,便停了下来:“方司马,到了。”
  方翼点点头,吩咐随从:“你喝茶去吧,结束了叫你。”
  “是,公子。”
  随从跟着伙计走了,方翼抱着书画,拾级上了台阶。
  守门的青衣小厮报了一声,推门请他入内。
  方翼跨进屋子,里面几个书生或坐或站,正在品评一张书画。
  看到他进来,他们露出客气而疏离的笑,其中一个拱了拱手,说:“薛先生在楼上。”
  方翼低头谢过,抱着书画便上了楼。
  楼下再度说笑起来。
  一层相隔,楼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浅红色的帷幔,层层堆叠过去,一路蔓延到窗边,露出一张饰金缀玉的贵妃榻。
  榻上倚着一个女子,身着红衫,面容精致,半片裙角扬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风情万种。
  看到方翼,她妙目一眨:“方郎,好久不见了,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方翼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将书画往案上一搁,冷冷道:“我倒是愿意见,你敢让我来吗?”
  女子“格格”笑了起来,起身摇摇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瞧你说的,这还不是为了你?”
  方翼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伸手推开她:“少动手动脚的。”
  女子差点跌了一跤,不禁叹了口气:“郎君好生心狠,原来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方翼不为所动,坐下来道:“少废话,问你件事。”
  女子懒洋洋坐到他对面,以手支颐:“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来,说吧,什么事?”
  “那金蚕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吐出来?”
  女子蹙了下眉:“吐出来?”
  “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好转吗?他那晚把金蚕蛊吐出来了。”
  女子若有所思:“竟有这样的事?倒是从未听过。”
  方翼的脸色很不好:“我快被你们害死了,说什么万无一失,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要是大人醒过来,我就完了!”
  看他这般焦躁,女子笑着安抚:“你别急,出了事就解决,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来说说,吐出来是怎么回事?”
  方翼便把那晚的情形,以及自己在衣服上找到虫尸的事说了一遍。
  他道:“幸好我及时把虫尸拿走了,不然这会儿已经暴露了。”
  女子思索道:“给我金蚕蛊的人说过,这东西入了体,至死方休,蛊虫和宿主总要死一个。你说当时徐焕已经要死了,会不会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会看错?”方翼不悦,“催动蛊虫的法子,不是你说的吗?我都照做了,要是错了,那也是你说的法子不对。”
  “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女子道,“或许徐焕喝了什么东西,蛊虫恰巧被药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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