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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鸿蒙一顾-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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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对她没有用。他是凡人,再贵重的血,都帮不了一个仙子。
  可陆湛终究没有落泪,只因她说过,不要哭。她说不要让别人觉察到你的软弱,别人会顺着你的软弱摸到你的软肋。
  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他在这个疯狂的世道,好好活下去,能永远自由,永远得见天空。
  他留了她十年,却不能再留下去了。一个凡人对仙人的世界一无所知,他怕自己的强留,成为她长生途中那个困住她的坎儿。
  这天顾茴醒来已经是夜幕掌灯,她揉了揉额角,心道越来越不好了,睡得越来越久了。这时突然听前边有人轻敲窗棂,顾茴抬头看到窗外的年轻人,灯下年轻人笑得格外好看,他说:〃姐姐,给你看我的剑。”
  顾茴点了点头,拥着锦被看着,然后她慢慢坐直了身子,最后直接掀开被子来到了窗前。
  一场剑舞,满庭寂静。
  顾茴笑了,“你悟了。”他的剑道圆融无亏了。
  陆湛看着顾萆脸上苔白的笑容,努力想笑,却只是翘了翘嘴角,作出高兴的样子附和姐姐,可他发现自己声音都是哽咽,遂只是笑着点头。
  这晚夜间,陆湛突然醒来,跳下床就往顾茴房间奔。
  他梦到她走了!
  陆湛只是胡乱抓了一件外袍,甚至连靴子都忘了套上,就这样踩过积雪,跑过游廊,奔到了顾茴房门外。他拍着门喊姐姐,看到门内有灯火亮起,陆湛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全靠扶住门框才站稳了。
  顾茴开了门,看到陆湛第一眼就拿了剑:“又有不长眼的狗贼来山上?”
  高大的年轻人一下子按住了姐姐的剑,不好意思笑了:“没有!是我,是我…又做了噩梦。”刚刚来到顾茴身边那两年,陆湛几乎夜夜都会噩梦,梦到这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仙子,没有姐姐,没有家,他在那个山里就被人捉了回去。
  顾茴听到这话放了剑,忍不住笑了,她抬手想像对方还是少年时那样安抚他,却发现这人已经高到她需要轻轻踏。这一刻顾茴真正意识到,他确实长大了,不是那个孤苦的孩子了,她该放心了。他的剑已圆融,他已是这个江湖最强大的,她可以走了。
  第二日,陆湛到暖阁…看到顾茴样子就白了脸,她换回了当年的那件翠色衣裳。顾茴抬头看过来,陆湛努力想笑,可是却不成功,他垂头装作无事一样往榻沿坐了。
  他听到旁边人说:〃你已学成,我也该去继续我必须完成的事了。
  陆湛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看着榻上桌案,过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混不在意一样问:〃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事儿棘手得很,要许久许久的。”说着顾茴看着眼前这个她从十四岁看到二十四的年轻人,〃我走后也不要怕,你已是这方世界最强的,以后都无需惧怕任何人。”顾茴把自己用此间最后灵力凝聚的一个法器放在了陆湛手里,低声道:“如真有一…日,你觉不敌,就可以用它。它名同归。”顾茴知道陆湛最大的恐惧就是重新被捉回笼子,如果真有那日,真的会有她预料不到的局面出现,那么陆湛也可以释放同归,与敌人同归于尽。
  陆湛愣愣接过这枚小小的法器,带着她身上才有的淡淡薜荔清香,落在他的掌心,圆润温热,化甚至忘了合拢手,只是傻傻地这么托着它。看得顾茴又觉想笑,又觉心酸,大约是因为看着他长大,顾茴对眼前这人总是有那么多不放心,不仅为他的生操碎了心,也为他的死用尽了最后的能量。
  她抬手从陆湛掌心重新把这圆润如玉的小小法器拎起来,
  法器坠在一圈黑绳上,顾茴轻声
  道:“别小看这小小黑绳,将来这房子塌了,这绳子都不会断。”说着把这玉坠一样的法器系在了陆湛颈间,像他十四岁那年一样轻轻抚了抚他的发。
  “走了。”顾茴起身,说走就走。最后的时刻已到,一刻也拖延不得了。
  她听到身后那个年轻人问她:“姐姐,还能见吗?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很是平静安稳。
  “会再见的。”在遥远的未来,他们会再见。那时他再睁开眼,轮回种种,都是浮生若梦。
  “好,姐姐慢走啊。”年轻人的声音很轻松。
  顾茴没有回头。
  她走出这间总让她觉得到过的暖阁,走过这个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庭院,走出了仙魔山庄的大门。
  暖阁内始终安静的青年人整个都在抖,他突然拔足往外跑,他突然想他怎么那么傻,装什么若无其事,说什么让她放心,她放心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后悔了,他不想让她放心,他拔足跑出暖阁,跑过庭院,穿过仙魔山庄,最后冲出了大门。
  可是,大门外,除了打扫山道的山庄人,哪里有她的影子呐。
  那么长的山道,普通人这时候最多也就走上那么短短一程,可他已经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她离开了。
  陆湛站在山门看到了无限远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她了。
  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跌倒,没有颤抖,没有泪。他只是平静地走进大门,走进庭院,然后站在那里似乎在想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想到了,他练了剑,还没有沐浴呢。对,还没有沐浴。
  他走进浴房,沉入浴池之中。
  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他,他沉在水底,呜咽出声。而当年轻人再次从水面下露出面目时,除了顺着脸庞淌下的淋漓的水,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白驹过隙,…晃就是十年又十年。
  有一对祖孙远远从仙魔山下经过,小童问爷爷:
  “那里就是仙魔山?'
  仙魔山无人不知,二十年前,虎视眈眈的人探得魔女不在后,曾前仆后继上仙魔山,也有说除魔的,也有明说就是为了魔血的。但无论说什么的,都是有去无回。大批大批的人去了,大批大批的人死了。
  好些人别说见到魔头,就是连仙魔山那对守山的姐弟都越不过。那对姐弟,……个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叫南月,一个如人间风流清隽公子哥,叫南旭。却是如出一辙的狠辣,见血封喉,不容任何人越轨一步。
  唯一见到魔头的那次,没有人看清魔头的脸,便都化作魔头剑下鬼。
  从此,仙魔山再次恢复了平静,再次成了江湖人的禁地。
  〃魔头真那么厉害?”小童问。
  “据说他的剑,没有破绽。”一个没有破绽的最强者,是杀不死的。
  小童忍不住靠近了爷爷,“他会突然出来杀人吗?”
  爷爷拍了拍孙子的头,“只要人不扰他,他就不杀人。据说,他一一”
  “他什么?”小童抬头问爷爷,对于魔头的一切孩子是又怕又想知道。
  “他一直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也许会来,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第67章 
  夏日炎炎,街头挑担卖浆的小贩都找树下借点阴凉,只不时喊一声“饮子浆水,一碗去暑
  气!〃奈何天热,别说客人,尘土飞扬的街头连行人都没有。小贩忍不住嘟囔人呢,就是再热,也没有说一个人都没有的。贵人怕热,怎的今天周边庄上村里的人也不见一个。有人看不下去,提醒道:“我告诉你个好卖处!你去报恩寺山脚下等着,佛子讲法一散,准保你这两桶饮子没一会儿就空了!”
  小贩扇风的手一住,不太相信道:“这样热天,还有人去听庙里听法?”
  说话的人见自己好意这小贩反先质疑,一瞪眼道:〃不信你就在这里白等着!那是一般人说法嘛,那可是报国寺的佛子!我家里老娘和媳妇一早就都去了,要不是有事,我也去了,见不着我没人告诉你,看你今天一天也甭想卖出一碗饮子!〃
  说着还不满加了一句:“一看就不是附近村人,如今不光城里就是周边村子,谁不知道佛子,谁不盼着佛子的法会!”
  小贩赶紧点头作揖的道谢,虽还是半信半疑,但也挑着担子往报恩寺去了。看着安静的山道,他索性挑着担子往庙里走,最后走到了佛子讲法的大殿。
  烈日当空,佛子安稳的声音却好似一泓泉水,从人心头流过,让人躁动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这小贩先还只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还没来得及欢喜这坐了满殿的人,自己就听佛子讲法听住了。慢慢靠着担,站在门口人群中,也变成了听佛法的众人中的一个。
  今日佛子讲法,京城内外上至达官贵妇,下至贩夫走卒老媪村妇,挤满了报恩寺大殿内外。
  好多人最先与其说是来听法的,不如说是来看这年轻俊俏的佛子的。此时民间诸多说法者,佛法不过是其中新兴的一支,并未深入民心。但自打大报恩寺出了这位年轻俊逸的白袍佛子,就是对佛法不感兴趣的,每逢法会,也都如同赶集一样,呼亲结友向着报恩寺来了。用那些村中妇人的说法,“那能不去看看?说是再想不到能有恁俊的人!那咱非得去看看这到底得多俊,连离咱们这老远村子都有人去瞧过了!”
  每每开始总是闹腾嬉笑,但一旦佛子开始说法,下面总会越来越安静,不管怀抱什么目的来的,最后都会彻底被佛子所讲之法打动。如此,自从佛子第一次开坛讲法至今两年时间,这一方土地上,信佛者越来越多,佛教信仰越来越笃。
  而佛子更是成为所有听过他讲法的人心中的大师,尽管他才二十岁。可是,他却可以让人忘记他的年纪,忘记他过于俊秀的长相。年轻的佛子沉静庄严,只是从人群走过,那些先还挤眉弄眼只想见一见佛子到底多俊的妇人,便已在信中升起敬重。早先还有大胆的人冲着佛子嬉闹,可佛子并不说别的,只是拿那双浅淡安静的眼睛看下来,所有人便都安静了,总觉得佛子看得就是自己。
  无论前来听法请教的是贵是贱,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佛子都是同样的态度:安静专注地看着你,听你的疑问,然后用来人可以听明白的话语把佛法的道理慢慢讲来。即使是面对其他教派尖锐的挑战乃至挑衅,佛子也依然是这样的态度,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对方说他就认真听,对方问,他就认真答,永远如此。
  让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佛子,无论严寒酷暑,都愿意来佛子法会,越来越信服佛子所宣扬之法。
  这日佛子讲法后回到自己的院落,日头已经西沉,晚霞满天。佛子在院门口抬头看了好久,这样灿烂美极的晚霞,佛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后来佛子常常想起这一天,想起这一日的晚霞,霞光满天,原来昭示的是一场遇见。一场无比重要,无比灿烂的遇见。
  佛子推开院门,随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整个院落呈现。院中一棵两人合抱的菩提树,年岁比这个寺庙比这个王朝还久,没有人知道这棵菩提树到底是什么时候何人栽种,如果说起来,也知道它自来就有,甚至有擅算的游方道人信誓旦旦说它来自上古。
  所有人都知道的是,这棵菩提一度好似快要枯死,直到佛子来到报国寺,它才再度焕发生机。好像,这株菩提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佛子。这也是坊间传的纷纷扬扬热闹闹的佳话,用以佐证佛子果然不凡。
  菩提树后,厢房窗边对着一丛芭蕉几竿翠竹,给夏日小院添了不少阴凉之意。
  突然,佛子厢房内半支着的窗棂被人从里面推开。
  佛子抬头,就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翠色衣裳,连同头上双髻垂下的翠色丝绦,飘逸非常,在这个一丝风也没有的夏日,她却衣带当风,轻轻飘动,不似此间人。
  佛子静静看着,抬手施礼,不动如山,静默不语。
  谁知窗内女孩丝毫不觉自己不妥,一看到佛子立即挥手,很是热情:〃讲完法了?你可回来了,我等了好久!
  佛子依然安静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快进来呀!毒日头虽然下去了,地上可都是热气,别给晒坏了!”顾茴心道,这世你也是凡人一个,她得爱惜着些。别劫难还没来,她来了,反把人给晒坏了。
  佛子这才开口,又是一礼:“施主。”
  对面人立即道:“施主太见外了,叫我仙女吧。”
  佛子一愣,浅浅眸子依然安静如水,明明看到这样古怪的一个人,却同看到院中寻常的芭蕉翠竹一样,淡声道:“施主进错了门,寻错了人。”
  谁知对面人灿然一笑:“仙女我要进的就是你的门,要寻的就是你这个人!”说着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佛子,我此来,为助你渡劫,你的劫未过,我是不会离开的。”
  女孩在窗内笑得快活,佛子在窗外菩提树影下安然站着,院中菩提树叶轻轻动,可芭蕉翠竹却纹丝未动,灿烂的晚霞铺满半个院落。
  窗外佛子看天,窗内女孩看佛子。
  直到一个沙弥来给佛子送汤水,带笑问佛子怎么不进屋,说着帮佛子开了门,放了盛着汤水的食盒,行了礼,如往常一样离开了小院。
  直到这时,佛子看向窗内那个看着他笑得灿烂的女孩,才颤动了睫毛。
  他听到窗内人说:“惊不惊喜?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小仙女!”别人可看不到她!来到陆湛身为佛子的这一世,顾堃是很惊喜的,此间是凡世,可庭院内那棵菩提树却有灵力,还是他们巫山的灵力!这可着实把顾茴惊喜坏了,这里怎会有棵他们巫山的菩提树呢,顾茴绕着菩提转了好几圈,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解了,进了佛子厢房,等佛子来办正事才是要紧。
  他们巫山的一草一木,无论在旁人眼里多么古怪,在顾茴都只有安心的。
  佛子进了厢房,旁边人已经在案前盘膝坐下,打开了食盒,为他端出了绿豆汤。佛子只顿了顿,就全作看不见这个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此佛子开启了视若不见的模式,任凭顾茴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只当没有这个人。他如常看书译佛经外出讲法,到了晚间,吹熄蜡烛上榻安寝。
  顾面差点都觉得自己施法施得太狠,是不是不光在其他人前隐身了,在佛子面前也隐身了吧…
  这晚佛子再次看书译经到三更,吹熄了蜡烛照常安寝。本盘腿坐在桌案旁啃果子的顾茴一愣,过分了!她果子都还没啃完呢,这人就把灯吹了,只剩下她和果子一起傻在黑暗中。
  好在有月光入窗,借着月光,顾茴看到旁边榻上侧身而躺的佛子,此时正静静看着她,或者,顾茴想也许佛子是穿过她赏月呢。她真的有些怀疑,佛子佛法深厚,把她直接看作了空。
  黑暗中,顾茴的视线对上了佛子安静如水的眼睛,她嘎喧又咬下了一口果子,佛子无动于衷。
  顾茴轻轻一抬手,被佛子吹灭的蜡烛又亮了,顾茴啃着果子几乎是有些挑衅地看着这个一直把她当空气的佛子。三个月了,她来了三个月了,除了第一天,佛子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而她呢,佛子回来读书译经,她不敢打扰,生怕耽误了佛子的功德。佛子外出讲经,她就扎在热烘烘闹嚷嚷的人堆中听人说佛子的闲话。她总得先了解佛子处境,搞明白佛子到底有什么劫,才能知道如何帮助佛子渡劫呀。
  她有时候扮作村姑,有时候扮作达官贵人的侍女,就是为了打听消息。为了套近乎,她吃过隔壁村过来的大娘带的卤子,用大娘的话说,〃是不是比别家都臭,要的就是这个味儿,姑娘多品品就知道了吃着臭,余味香”,还问她好不好,她能说什么,她只能说“好得很”……要不是她反应快,还差点被一个自以为长得风流倜傥以纨绮自居的家伙给拉了手腕,她当时在人群中,不敢公然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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