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为-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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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眠看都不看他伸来的手,迳直站起来,张口便十分不客气,“我看你不是有眼不知泰山,你根本就是没眼睛,这种乱咬人的疯子也能放进神族区?”
司长立即点头哈腰赔不是,“风眠神君息怒,只是宴星稚也是神族,并不被结界所限制。”
牧风眠冷冷的瞥她一眼,“神族?一只乱咬人的狗?”
宴星稚虎眸一瞪,“你骂谁呢?!”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娇俏的怒意。
司长害怕两人再动手,立即擦汗解释道:“她是白虎神族的后裔。”
“谁的后裔都没用,把她赶出去!”牧风眠道。
司长面露难色,正进退两难时,先前叫牧风眠的那个少年走上前来,低声道:“阿眠,咱们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牧风眠瞪了一眼面前凶得龇牙咧嘴的白毛虎崽,略一思量,指了指她道:“你最好别留在神族区,否则这笔账我跟你有的算!”
宴星稚嗤之以鼻。
他说完这句话便怒气冲冲地转身快步离开。
司长见状才大松一口气,挥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躬身凑到宴星稚的面前来,“小宴神君,您自个来神族区的?小的这就安排人来接应你。”
宴星稚却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紧紧盯着牧风眠离开的背影,问道:“他是谁?”
司长愣了一下,提及牧风眠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就变了,“那是牧氏族王的嫡长孙,名唤牧风眠。”
“牧风眠……”宴星稚像是把这个名字咬碎在唇齿间。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打起来
牧风眠给手上的上随意抱扎了一下; 急急忙忙赶去十方神殿。
虞思蘅都没跟住,在路上被甩出老远。
到了十方神殿时,一众人正在往外走; 走在最前头的就是牧氏族王,牧潭。
牧潭从外表上看上去,也不过才四十余岁,面容还尚未年轻; 走路时身姿板正; 英武不凡。
他身边则站着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人; 从脸上看去雌雄难辨; 眉眼极为精致; 但从他走路的姿势和漠然的神色上看; 倒能分辨出是个男子。
两人身后跟着若干人,正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牧风眠踩着云,一下就落在众人面前; 因为速度过快而刹不及时,脚在地上滑了一段; 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突如其来的出现; 让众人都停止了交谈,惊异地看着他。
牧潭面色一沉; 低低呵斥道:“小十二; 不得无礼!”
牧风眠站定; 拂了拂两边的衣袍,端庄地行了个礼,“见过族王、师镜上神。”
师镜看着他; 如覆冰霜的脸上才出现些许细微的情绪来; 对他微微颔首。
牧潭原本对他的礼节还很满意; 但是又一想,立即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你小子,这会儿不应该是在学府里?来这里做什么?又旷学?”
牧风眠嘻嘻一笑,没个正形,“今日所学的内容我早就已经会了,没必要在那里浪费时间,我听闻师镜上神来仙界,思及上神百忙难得一见,便赶紧跑来看看。”
牧潭黑着脸,抬手要抽他,牧风眠却往旁边一躲,说道:“爷爷,你可不能当着怎么多人的面打我,我很没面子的!”
“就你那二两面子,谁稀罕?”牧潭虽然嘴上这样说,手还是收了回来。
牧风眠年少出名,又是嫡脉之中的长子,清屿神剑的持有者,牧潭自然是将他捧在心肝上疼爱的,别看平日里对他又凶又斥责,实际上他闯得那些大大小小的祸事全是牧潭给兜着。
知道他此行急急忙忙跑来的目的,牧潭便摆了摆手,“左右也无他事,师镜上神便自行去忙吧。”
师镜冲他颔首行礼,“多谢族王。”
牧潭临走的时候,点了点牧风眠,“尽快回学府里去。”
牧风眠佯装乖顺地点头。
身后的一行人与师镜行过礼,随后就跟着牧潭离去。
见他们走远,牧风眠才一下揽住师镜的肩膀,笑道:“上神大人,你可算有时间来仙界了。”
师镜瞥他一眼,“我几日前来过。”
“我这不是有事要找你嘛?”牧风眠扒着他往旁边走,说道:“怎么样,事情确定没有?神猎会你来不来?”
师镜点头,“已经定下,我会来督察评审。”
牧风眠听闻,立即高兴地笑起来,蓝眼眸弯成上弦月,“太好了,你不来,真的会很无趣。”
师镜道:“参加神猎会的人很多。”
牧风眠道:“我跟那些人没什么可说的。”
师镜似有一瞬的笑意,忽而眸光一顿,落在他的手腕上,“你受伤了?”
牧风眠也跟着看了看自己被缠住的手腕,想起方才那只牙齿尖利的白毛虎,嘴角一沉,“讨人厌的兽族,惯会用一张嘴咬人。”
师镜道:“是谁?”
“是仙族区名声大噪的宴星稚。”牧风眠语气淡然道。
仙族和神族虽然共存与仙界之内,两族一直互不相干,就像神族区人尽皆知的风眠神君,仙族区见过他真容的也少之又少。
而仙族区令人闻风丧胆的宴星稚,到了这里,也只是牧风眠口中一直惹人讨厌的白毛兽族罢了。
宴星稚连打了三个喷嚏,眼眸里都蓄起了泪,她揉了揉鼻子。
“星稚神君可是身体不适?”走在前头给她引路的人听声回头,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宴星稚摇头,摆了下手示意无事。
她来神族区已经有三日了,之前的引路人将她带来了神族学府之后,学府的掌院给她安排了住处,是地方很僻静的神殿,也极为宽敞,宴星稚挺满意的。
这三日她就一直在学府中闲逛,先熟悉地形,以免下了学还找不到回寝殿的路。
她在仙族区能学到的东西已经非常少了,若想继续往晋神的目标而去,只能来神族区。
好在宴星稚本来也没什么朋友,整日都是一个人行动,来了此处也并不会觉得孤单或者不适应,她就扬着脑袋,走到哪都不拿正眼看人,模样十分嚣张。
很快,她的名号在神族区就传开了。
千年一度的神猎会在即,上三界都忙着操办此事,是以这几日倒腾不出手来安排宴星稚,就让她在神族区闲逛着。
这日她化作兽形在墙头上晒太阳,身体软趴趴地伏在墙头的花枝里,一朵朵洁白的花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形遮掩起来,若是不仔细看压根不知道她趴在这里。
枝头结着硕大的果子,宴星稚一伸头就能咬一个下来在口中嚼着,红红的汁水将她嘴边的毛染上显眼的颜色,被她舔得湿漉漉的。
正倦怠地伸着懒腰时,下头突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金眸一转,就看到两个人自亭子的另一头走来。
随着二人走近,交谈的内容也传进宴星稚的耳朵里。
“松师长,听闻神猎会又新添了一批人进去,其中就有仙族区来的那个宴星稚?”
“你小子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情报网遍布仙界?”
“听说听说,这消息传得到处都是,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两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个赤发金衣,面容俊美,正是前两日被宴星稚咬了一口的牧风眠。
另一个宴星稚也见过,她被带来神族学府的时候,就是这个叫松昕的师长接待的。
松昕显然是很喜爱牧风眠的,与他说话时也没有端师长的架子,犹记得前两日宴星稚与她见面的时候,她态度十分漠然,只简单跟她随□□代了两句话便离去,多余的话是一句都不说。
眼下与牧风眠说话,面上的笑容比花开得都鲜艳。
宴星稚轻哼一声。
松昕道:“怎么?你对此事有何意见?”
牧风眠挑着眉道:“我认为她不可被加入神猎会,兽族本就天性难消,不管修炼多少年,骨子里的好斗和暴虐都无法克制,一旦她在神猎会上失控,会引起不小的麻烦,甚至可能误伤到其他人,师长还是将她的名字从神猎会上移除吧,况且她刚来神族区,没有通过神猎会的选拔,本就没有资格参加。”
松昕听闻之后有些无奈,“牧风眠,你对兽族的偏见何以这么深?”
他不以为意道:“我说的是实话,兽族本就是如此。”
松昕便道:“当真不是因为你前两日在渡口那边与她起了冲突,所以才有的私心?”
牧风眠道:“自然不是。兽族难以驯化,只能奴役不能同类,没资格参加神猎会。”
松昕道:“那我去与其他师长商量一下此事。”
牧风眠扬唇一笑,说道:“还是松师长明事理。”
话刚说完,一个硕大的果子就突然从上面掉下来,砸在牧风眠的头上,果汁摔裂,红色的汁水顿时他头顶上炸开,顺着俊脸的轮廓留下来,片刻间就将他的脸上糊满了黏腻的汁水。
他抬手抹了一把,长长的眼睫毛上都是赤色的汁液,一把火蹭地从心头烧起,怒意攀上眉眼,牧风眠抬头往上看。
却见墙头边什么也没有,只有风拂过树枝时白花轻动。
牧风眠又气又纳闷,又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汁水,“今日不大走运。”
松昕在他边上抿着嘴笑。
——
松昕也动了将宴星稚从神猎会上除名的心思,毕竟她在仙族区那边的名声一直都不大好,不服管教又行事随意,很有可能将神猎会搅得一团糟。
但是她去与其他师长商议时,这个提议被驳回,因为是仙盟之主时珞亲自传来的消息,要求宴星稚参加神猎会。
松昕只能叹一声,宴星稚也算是后台强硬。
殊不知那日与牧风眠的短短几句对话,还惹出了不小的祸事。
几日之后神族学府开课。
学府占地极其广阔,正门的两道柱门极其高大,隐隐有顶天立地之势,相当气派宏伟。
其中的学生前几日就听说了宴星稚要来神界学府的消息,这日开课,不少人都想目睹一下她的真容,却是左等右等都不见踪影。
就连负责接应宴星稚的师长也等了个空。
人家根本就不来。
从早等到晚,所有人本以为这次的期待要落了空,今日是看不见宴星稚,却没想到放课之后在学府的正门口看见了她。
彼时牧风眠与虞思蘅等人正往外走,午后的日光璀璨而炽热,他打了个哈欠,想回去睡会儿。
走着走着,却突然有一人拦在了面前。
牧风眠的目光凝过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雪白长裙的姑娘,墨色的长发半绾,垂下来披在肩头,白嫩的耳垂上各挂着一颗虎牙,地下坠着金黄色的长长流苏耳饰。
眼眸鸦羽一般密长,下巴扬起来,漂亮的眼眸稍稍敛起来,精致如画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就是能从她的眉毛眼睛里看出一股嚣张之意。
牧风眠从未见过这姑娘,蓝眸浮上疑惑,正奇怪她挡着自己的路做什么时,面前的人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牧风眠?”
这一开口,声音倒是有几分耳熟。
一瞧这气势,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牧风眠双手抱臂,反问:“你是何人?”
宴星稚顿时凶相毕露,毫无征兆地飞扑上去,喊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姑奶奶!”
她动作迅猛,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就一把将牧风眠扑倒在地上,整个人骑上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要忙着精修另一本文的出版稿,没时间写万更了哈,每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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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赤发手环
牧风眠和宴星稚在神族学府门口大打出手。
起初还有些章法; 但宴星稚打架没有招式,不是咬就是抓,相当出其不意。
牧风眠逐渐无法用常规招式来应对; 于是两人就揪着对方的衣领在地上翻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于这难得一见的盛状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虞思蘅倒是急得很,在一旁大喊着为牧风眠助威。
“阿眠,扯她头发啊!”虞思蘅大叫。
牧风眠气得脖子上青筋根根尽现; 手腕正被宴星稚咬着; 他一手顶住宴星稚的脑门; 一边咬着牙喊着:“闭嘴!”
虞思蘅不肯闭嘴; “你若是输给一个姑娘; 会沦为上三界的笑柄!”
一句话; 险些给牧风眠气得撅过去。
他甚至怀疑虞思蘅是宴星稚早就安排在他身边的奸细。
宴星稚的利牙相当厉害,一口下去就见了血,唇上染了鲜艳的颜色; 再冒出个舌尖一舔,血腥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愈发激起她的兽性。
牧风眠有些话说的是没错的; 兽族不管是修炼多少年,兽性则是融在血脉里; 天生的; 无法泯灭。
由于他一边打架一边分心骂虞思蘅; 一个不防就被宴星稚翻身而上,压在他的腹部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张开利齿一口啃在他的侧颈上; 血的味道瞬间溢出。
周围立即爆发出一阵哄闹声。
他身负赤炼神火; 浑身上下连血都是炽热的。
宴星稚下意识吸吮; 舌尖划过伤口。
牧风眠身子一震,双手顶在她肩膀处,用力想将她推开,宴星稚的力道却瓷实的很,紧紧扒住他的双肩。
他腰上一用力,将宴星稚扑翻,两人就竟然有些难舍难分的意味。
周围的人看得相当起劲,师长们得到了消息连忙赶来,将两人分开时,宴星稚与牧风眠已满身的伤。
倒不算眼中,只是这里划了一下,那里咬了一口,糊了不少血在身上。
牧风眠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指着宴星稚道:“疯子!”
宴星稚瞪着他,目光很凶恶,舔了一口唇边的血,冷笑,“你活该。”
几个师长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顿时觉得头痛无比,赶忙在中间调和,将两人拉到两边询问,先了解情况。
但牧风眠打小就没有什么尊师敬长的美德,又正在气头上,自是不愿意提方才的事,只没好气道:“问我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就甩袖离去,奔去寻找牧潭,思索着要找个办法将宴星稚赶出神族区。
虞思蘅就道:“师长莫气,是那宴星稚先动的手,她拦住了阿眠的路,二话不说就松手,将阿眠身上咬了很多伤口,所以他脾气才这般不好。”
说着,他伸头朝宴星稚的方向望了一眼,小声道:“师长可千万要严惩宴星稚,是她打破规矩在先。”
谁知道在另一头的宴星稚耳朵相当厉害,即便是虞思蘅很小声她还是听见了,转头瞪了他一眼。
虞思蘅吓一跳,连忙跑了。
宴星稚穿的衣裳雪白,但凡沾染点什么都瞧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血迹。
她昂首挺胸站得相当理直气壮,嘴边还带着一圈血迹,怎么看都像是施暴人。
但由于她是从仙族区来的,又是时珞亲自打点关系,加之传闻她脾气极为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动手,身负如此强大的血脉,谁跟她动手都讨不到便宜。
就连牧风眠也吃了亏。
师长们见她脸上都是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有多问,随便说了两句便让她离开了。
宴星稚一身的血点,战果斐然,就算是拦着牧风眠打了一架,心中的气也没出多少。
她只要一想起前几日听到的话,心里头像起了火一样。
她气冲冲地回了寝殿里,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
这种痕迹用一个清尘术就能清理干净,衣裙如新。
但她却没有,而是动手将衣裙给脱下来,换上了一件偏杏色的衣裳,然后将染满了牧风眠雪衣的衣服折叠起来,来到墙边的一个大木箱边上,响指一敲,木箱便一下就掀开来。
里面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咬烂的绒球,开着花的木枝,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