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不到这行晖帮中倒还有?这样的人?才。
想必这人?在京城中已然将该看?明白的都看?明白了,日后定然不会与兄长为难,那么走了便走了,也没有?非要将他捉拿归案的必要。
赵泽瑜仿佛就是来围观顺道吃饭的,走的时候还从?天香楼订了些点?心,吩咐送到金吾卫,犒劳一番这些为他忙碌的金吾卫们。
金吾卫们看?他的眼神?是更如狼似虎了,简直希望这位既能挡住阎王又大方的安王殿下一辈子在金吾卫长驻。
第46章 不必再见
诸位金吾卫大快朵颐的大快朵颐; 刑讯的去刑讯,赵泽瑜忽的感觉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趁着无人注意出了府衙。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这几日刻意压下的那个梦境浮上了心头。
那真的是个梦吗?
若说是梦境; 这接二?连三?的逻辑也未免太过完善; 他可没听说过谁的梦能够横跨二?十?来年?前后?还能对?得上。可若是所谓的预知;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怪力乱神之事吗?
古人云:六合之外?,圣人不?言。
连圣人都?不?会轻易去染指; 他又何德何能能让上天给他个预警?
那这功德怕不?是十?世善人、以身饲鹰、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才能有如?此?造化?
可他也是在没办法把这当做一个胡编乱造的梦; 他自嘲地笑了笑; 那梦中的他实在是与本人太过心意相通,不?过是比他现?在的手腕高明了些。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实在是不?难想象那之后?他会成什?么样子??
幽魂罗刹?手中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而这一次抓到的这些行晖帮的人,他不?知为何一看到他们就胸闷气短; 就好像心脏被什?么细丝生生绞住,越收越紧; 便也只好来外?面躲个清净。
不?过是各为其?主,寻常事罢了,赵泽瑜对?他们没没有什?么恨意,故而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
正想着; 他忽而听到一个有些熟悉却有些想不?起来的女声道:“你这般跑过来; 没得叫爹爹看到了; 会不?高兴的。”
那男子?道:“我只来看你一眼; 悄悄地,岳父大人发现?不?了的。”
那女子?嗔道:“谁嫁与你了,你便这般称呼,好生轻浮。”
那那字忙赔笑道:“好妹妹; 情?难自禁,小生在此?赔罪了。”
赵泽瑜看过去,只觉周身一震,那女子?竟然便是小了一些的芳素!
那么梦中的那些事……
他正心神俱震,没顾得上自己已然直勾勾地看了他们好久了,芳素有些害怕,那男子?本皱了皱眉便要骂出来,看赵泽瑜周身气度穿着却掩了回去,向后?退了半步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买些布?”
赵泽瑜将心中的波澜压下,回过神来也不?说话,先是看猪肉似的将这男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直看得那男人双股战战。
这下没跑了,十?有八/九那个负心汉便是这人模狗样的男人了。赵泽瑜正满脑子?烦乱思绪,正愁没处撒火,正巧这人便送上来了。
也罢,在梦中结识一场,也算缘分,今日便帮着芳素了却这段孽缘也好。
赵泽瑜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进了那染布坊。芳素的父亲听得前面的动静,已经从里屋出来了,第一眼见着那男子?就眉毛一竖,碍于赵泽瑜在场才没发作,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自己那脸上还略带红霞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客官,您请进,有什?么中意的料子??”
赵泽瑜记得在梦中听过芳素说她家的铺子?比之其?他铺子?最大的优点便是他们同一家老织布坊常年?合作,购买的料子?自行染色,既均匀搭配又样式多样,格外?得一些客人喜欢。
赵泽瑜背着手将她家的铺子?环视一眼,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本公子?听说你们这布料都?是自己染的?”
芳素有些害怕,她爹做生意这些年?,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有些来者不?善,不?着痕迹地把女儿挡在自己身后?,赔笑着道:“是这样,小店所有的布都?是小人染的。”
他有意没有说女儿的参与,赵泽瑜也听出来了,瞥了一眼旁边眼神飘忽已然有些惧色的男人,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他将腰间一块令牌解了下来拿在手中:“金吾卫接到报案,你们这布坊使?用劣质有毒染料致使?人死亡,跟本官走一趟吧。”
因为要时常出入金吾卫府衙,冯青顺手也给了赵泽瑜一块,不?想被这位毫不?脸红地拿来借用,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芳素到底是个年?轻女孩儿,直冲冲地道:“怎么可能?我们的染料都?是自己调配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她的父亲急忙拉了她一把。
赵泽瑜冷笑一声:“这话你留着和我们大人说去吧。”
说罢,他转向那个吓得抖如?筛糠的男人:“你也是这布坊的人?”
看样子?要是他说一声“是”就也要被当场带走似的。
那人生怕自己沾上什?么事,飞快地道:“大人明鉴,草民和这布坊绝无关系,草民就是来这儿买料子?的,多亏大人来此?,不?然草民岂不?是也要被这黑心作坊给害了?”
芳素不?可置信地失声叫道:“方毕海!你说什?么,你和我绝无关系?”
方毕海正色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姑娘,请你自重,我只是来看料子?的,既然你们的布坊以次充好,害人性命,还是和这位大人走吧,动了粗就不?好了。”
说罢,他便丝毫留恋都?没有,转身便匆匆走了。
芳素似是第一次认识这个青梅竹马长大的男人,眼中也不?知是惊愕、怨恨还是难过多些。
可见人世间,倾盖如?故者有之,更多的却还是白头如?新。
她父亲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失魂落魄的女儿拉回自己身后?,对?着赵泽瑜拜了一拜:“大人,小人跟您走一趟,可我这丫头只负责叫卖,从来都?不?曾做过染布的活计,还请大人不?要牵连她。”
这下芳素的魂可算回来了,不?顾她父亲的阻拦,上前一步道:“大人,我们这点中的布全在这里,染布的地方在后?院,您尽可以派人来查。我们行的端做得正,是哪位客人说我们的染料有问题,我们也愿意对?峙,可是也不?能单凭那客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们布坊有问题吧。”
赵泽瑜看了她半响,这些时日的历练再有梦中走的那一遭,赵泽瑜不?假作无辜不?吊儿郎当的时候眼神其?实颇具分量,芳素瑟缩了一下,却勉强控制住自己不?露怯,咬牙挺住了。
只短短几瞬,赵泽瑜便将目光收回,满意地拍了两下巴掌:“果然有胆有识,就是可惜眼光不?太好。”
他骤然从凶神恶煞转为慈眉善目,这原地变脸把父女俩都?看懵了。赵泽瑜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俨然一个一团和气、眉清目秀的天真小公子?。
然而一开口,便带了些嘲讽:“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听你爹的话,眼睛怎么就瞎了呢?”
芳素本就未从那多年?竹马竟是如?此?小人的噩耗中缓过来,偏生又被赵泽瑜含讥带讽地挖苦了一下,委屈地“哼”了一声,不?想去理会这个根本不?懂少?女心事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了。
她父亲无奈地拍了下她,看出来赵泽瑜是不?打算为难他们了,笑着道:“这位大人莫要介意,这丫头啊平日被我惯坏了,有些没尊没卑的,小人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赵泽瑜摇了摇头,神色中竟显露出一点笑意:“没什?么,挺好的。”
原来芳素是个古灵精怪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梦中赵泽瑜见到她时她身上已然刻满了岁月伤痛一刀一刀雕成的忍辱负重、戒备风霜,这一世看清了那个男人,这姑娘应当还能无忧无虑地保持本性。
那坊主试探着问道:“那大人所说我家布坊之事?”
赵泽瑜一袖手:“哦,我编的。”
他瞥了一眼有些愤愤的芳素:“若非如?此?,某些自作聪明的人怎能看明白某些人的真面目?”
他没给芳素回答的机会,意味深长地道:“你很幸运有一个好父亲,他的建议你都?应当多听一听。”按照梦境,两年?以后?,这位坊主已然去世,只剩我一个为保住父亲一生心血不?落入旁人之手的孤女。
梦境中的他没有说这位坊主为何突然去世,但从那方毕海图谋这染布坊来看,十?有八九这位坊主死于方毕海他们家的算计。
方素也明白自己不?听父亲的话,坚持和方毕海往来现?在看来真的蛮蠢的,有些讪讪,不?说话了。
那坊主仍是有些疑虑:“可小人并不?记得与大人有何渊源,大人为何出手帮我们?”
赵泽瑜满嘴跑马,随口道:“因为我这人生来心善,最看不?得有才之人平白被蹉跎。”
那坊主明知他是在敷衍,也不?敢再问,倒是赵泽瑜似是良心发现?,好歹说了句正经话:“是因为我有个朋友,曾经认识过你们,托我看看你们如?何,他说你们不?认识他,但他曾受过你们一点小恩惠,托我无论什?么事帮你们一下。”
他心道:梦中的他,也应当算是自己的朋友吧,芳素既然在梦中帮着抱拳了兄长的血脉,那么他也自当投桃报李。
“今日便算是我替那位朋友换了这点儿会,萍水相逢,你们不?必有什?么负担,也不?必认识我,我这便走了。山高路远,不?必再见。”
梦境中的事,他绝不?会让它再度发生。因此?,只做过客,不?必再见。
芳素看着赵泽瑜那风流的背影,不?知为何莫名鼻头一酸,纵然这人对?她说话夹枪带棒,但不?知为何她此?刻竟生出一种熟悉之感。
坊主见女儿这般神情?,生怕她又对?这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闺女啊,听爹说,这位可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
芳素有些愣怔:“我知道,只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些想哭,应该不?是因为他,可能是因为那个王八蛋吧。”
赵泽瑜的背影在人群中消失,冥冥之中似乎也有一条极浅的线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明天手术QAQ,我有点怕
第47章 冯青之疑
一手拎着一大串茯苓糕桂花糕百合酥另一手拎着一只?油光水滑香喷喷的烧鸡回到金吾卫处时; 赵泽瑜收到了一大群哀怨无比的眼神。
看看这一大帮活似给绑到妖精洞里?吸干了阳气的金吾卫,赵泽瑜的脚迟疑地?在门口打了个转,谨慎地?问:“诸位兄弟们?; 这里?面?是有什么妖精吗?”
诸位兄弟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顺带用?极其羡慕的目光瞧着可以随时溜出去?旷职逛街的安王殿下; 看得赵泽瑜把手里?的烧鸡都向后藏了藏。
他不是刚给这些金吾卫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番吗?他们?难道饿死鬼投胎不成?
正腹诽着; 一只?脚悄无声息地?从?门内跨出,赵泽瑜一声“妖精”刚要出口; 妖精便冷飕飕地?开?了口:“安王殿下; 若臣没?记错陛下是让您主审。”
该妖精面?色阴沉似水; 估摸着若是七情再明?显一点,那就是暴雨如注。
赵泽瑜正想拿扇子给自己扇扇风,无奈两只?手都是擅离职守的罪证,所幸他格外不尴尬; 乖巧地?把手里?的糕点向后放在桌子上,笑得十分纯良:“冯大人; 本王以为这术业有专攻,本王也不好给大人添乱不是?”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手里?的烧鸡,一脸肉疼地?道:“要不冯大人您吃点烧鸡消消火?”
满屋子金吾卫头一次见着敢让他们?大人吃烧鸡消气的勇士,登时像一屋子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冯青:“……”
要是这不学无术的东西是他手下的金吾卫; 他早就把这人往死里?操练了。
赵泽瑜不知道冯青心中已然?把他拎去?演武场百般蹂/躏了; 只?觉得脖颈处一丝凉意。
“殿下; 已然?刑讯过一次了,那些江湖人的骨头都硬得很,还是您亲自来监刑问话吧。”
赵泽瑜十分惋惜,趁着冯青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的时候看了看手中的鸡兄; 然?后毫不手软地?撕下了一条鸡腿,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后,之前吃到一半就被魔鬼上司以学艺不精扔去?训练了一番的金吾卫们?无比眼红地?看着赵泽瑜,认为投胎果真是一件高难度的事。
譬如安王殿下可以在大人生气的时候肆意地?吃鸡腿,而他们?只?能吃挂落。
京城总共有如下几处设立了牢狱:一为刑部天牢、大牢;二为诏狱;三为大理寺牢狱;四为京兆狱;五则为金吾狱。
其中诏狱极特殊,奉皇帝私命,凡其接手之案其他部门不可再行插手;刑部天牢则为皇亲国戚所设,大牢为普通人所设;大理寺牢狱则为审理重大案件关押相?关嫌犯;京兆狱为刑场上报案件嫌犯之狱;金吾狱则同诏狱有异曲同工之处,关押皇帝钦定案件之嫌犯,另寻常巡查时有妨碍京城治安之人亦属其关押范围之内。
故而除诏狱最为血腥神秘外,金吾狱与大理寺牢狱亦不遑多让。
赵泽瑜跟着冯青向内走,晦暗的灯火下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与牢房显得尤为阴森可怖,可赵泽瑜不知为何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好像他曾经?无数次走在这样一条昏暗漫长、看不到尽头的路上,甚至他能知道他们?要通向的地?方要如何走。
后面?咀嚼鸡腿的声音已然?消失了一小会儿,冯青估摸着这位废物王爷被吓得也够了,总不能真将?人吓出个好歹来,一回头却?看到赵泽瑜沉默地?走着,眼中明?明?灭灭的仿佛鬼火一般,整个人似乎都与金吾狱的气质有某种相?和之处。
然?而没?等他多想,再定睛细看,方才那似乎只?是烛光太过昏暗的错觉。那鸡腿命途多舛,终于掉到了地?上。
而他眼中的哪是什么鬼火,分明?是他直勾勾地?看着一个地?方被烛火晃出的光影。冯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边放着一个刑架,已然?被暗红色的血液浸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上面?挂着一柄刀,冷酷而寒光闪烁。
赵泽瑜的声音有些轻:“那是什么?”
冯青抽回了视线,见怪不怪地?往前走:“不过是凌迟之刑罢了。”
据说凌迟之刑,是一种在人身?上活活剐上千刀直到最后一刀才会令人死亡的刑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响没?听到后面?的声音,冯青以为这位小王爷被吓傻了,好歹记起这位是个皇子,刚打算回头便被巨鹰一样的物件投了一回林,差点给撞得背过气去?。
只?听那“巨鹰”鬼哭狼嚎的:“冯大人,这鬼地?方太吓人了,你快带本王出去?!”
冯青:“……”
得,就听这位中气十足的声音,根本不用?担心吓傻了。
待到冯青好不容易将?这位拖着他死紧还不好直接上手掰的小王爷拖到地?方时,冯青已然?不大想知道在短短几日内这位小王爷是怎么以一己之力打破他无数条铁则的了,有心想把这位也扔进去?体会一番金吾狱的温柔。
然?而作为一个皇帝的忠臣,他还是得维持皇室的威严,好不容易把赵泽瑜的爪子扒拉了下来,想提醒赵泽瑜好歹整理一番衣冠,竖成一条而不是瘫成一条进去?。
赵泽瑜并非做戏,他连诏狱都在梦中去?过,不过区区金吾狱,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一靠近行晖帮的人,他就从?内心生出无比的恐慌来,那恐慌让他几乎维持不住应该有的理智,让他几乎要堕入无边地?狱一般。
好不容易把自己捋直了,赵泽瑜勉强笑道:“本王是个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