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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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思公?主虽说是挑着皇帝和皇后五官中最不好看的地方继承似的,五官端正但就是十分普通,虽说嫁出去被磋磨了几载,却是瞧着比那两位不知?顺眼多少。
此刻赵泽瑜完全忘了自己方才醋意横生,酸得怎么瞧安思公?主怎么不顺眼,赵泽瑾莞尔,也不揭露他,免得某人臊得恼羞成怒。
赵泽瑜也悬着些心,从他哥的介绍来看,陈胡两族私下必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哥之前说过?,年?节时不欲动手,所以必定没有相关布置。
现?在安思公?主突然出现?,横生变数,若是不能一击即中,打草惊蛇,后面再要抓他们的小辫子可?就麻烦了。
这安思公?主……不是赵泽瑜看不起她,而是皇后和赵泽恒都那样了,叫他比较相信安思公?主的智慧也是有些强人所难。
胡元照再怎么败类也有些本事,真的能被安思公?主抓到?切实的证据吗?胡氏真的有这般容易被撼动吗?
安思奉上了一摞书信:“胡元照同儿臣成婚后,整日?流连花丛,阴晴不定,时常喝得烂醉,每每回来都口出秽言,一开始还只是辱骂儿臣,后来更是连父皇一并谩骂。”
皇帝细看那些钱庄票据、任职文书,还有设计陷害前任禁卫军右副统领的经过?,问道:“他都骂了什么?”
安思有些发?抖,勉强道:“他言语太?过?污秽,儿臣,儿臣说不出口。”
皇帝想了想,道:“事发?突然,这宫宴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先退下,泽瑾泽瑜留下。”
眼见事态不妙,皇后道:“陛下,臣妾身?为安思生母,恒儿身?为安思胞兄,实在是担心安思,还请陛下允准臣妾与恒儿留下。”
皇帝看了他们一眼,眼中不知?是嘲弄还是如何:“你?们愿意留便留下罢。”
人都走?净了,只剩这几人,皇帝才道:“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亲缘之人,安思,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他都有什么狼子野心,又怎么为你?做主呢?”
安思脸色煞白,嘴唇开合数次,才闭上眼睛颤抖道:“儿臣每每从外?面归来,他都会骂儿臣是贱……人,去外?面勾引别人,还说若非儿臣有一个公?主的身?份,这丑陋模样何人肯娶……”
赵泽瑾忽而道:“父皇,安思所言为真的话,这胡元照已然是大逆不道了。能够尚公?主是他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他却这般辱没安思,实在是不将我皇室放在眼中,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赵泽瑜心知?这是赵泽瑾不忍让安思继续回忆起这些屈辱,胡元照既然是个流连青楼的醉鬼,必定还骂过?比这更下流恶心的话,安思一个女子,要她继续说下去这些污言秽语对?她来说委实是太?残忍了。
这就是赵泽瑾的温柔,哪怕安思是皇后的女儿,他也不愿去让任何人践踏她的自尊。
幸亏当日?他一直缠着他哥,不然去哪里再找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皇帝有些犹豫,他想听的不是这个,而是胡元照有没有说出过?和东海和陈氏有关的东西。
胡氏在东海虽不如洛氏在西北那般分量,却也让皇帝忧心,安思交上来的这些看起来似乎将胡元照的罪责钉死,但实际上他们做得很聪明?。
这上面并未加盖胡元照的官印和私印,真要细查,若是胡元照与买官者都死不承认,书信仿造这事之前赵泽瑾那一案便已然有过?。更何况,这些买官者都是有入仕资格的,且参加了相应选拔,并非胡元照凭空提拔,单凭这些书信无法落实他卖官鬻爵之罪。
但皇帝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却已然感?觉到?胡氏已有了些不臣之心,他想直接拔掉胡氏一族。
在他沉吟之时,安思忽而拉开袖子,十分难堪地道:“父皇,胡元照还对?儿臣极尽凌虐之事,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在场之人登时一片肃静,安思那本该莹白的手臂上道道鞭痕绳印,竟是遍体鳞伤。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你有我一个弟弟还不够吗
泽瑾:我不是够了,我是够够了
对不起,有点串戏
第112章 故弄玄虚
赵泽瑜见?此情景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又怕显得冒犯,只好别过头去。赵泽瑾眼中则有些微芒掠过,最终则在眼底化一丝感慨无?奈。
皇帝也大吃一惊:“那胡元照竟敢对你这般?”
安思惨淡地笑了下:“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还说大启皇族也不过是日薄西山的末路权贵罢了; 日后?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皇帝的脸色已堪称恐怖; 于是除夕夜冯青便得了密旨带着金吾卫将?胡元照的副统领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事?已至此; 赵泽瑾与赵泽瑜已然插不上什么话了。而皇后?本想将?安思留在她宫中,却被皇帝狠狠瞪了一眼; 那目光泛着杀意; 将?皇后?几乎冰到了心底; 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上了一般,不由得颤栗起来?。
离去时?,赵泽瑜回头看了眼,皇帝含怒离去; 皇后?与赵泽恒面目狰狞几欲噬人,而安思站在除夕风雪夜的明黄灯下; 为?着应景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衫,俯视着皇后?与赵泽恒。
有那么一瞬间,赵泽瑜感觉那暗红色的衣衫像是凝固的血液一样?,安思像是被那暗红吞噬又像是同它共生; 对着皇后?与赵泽恒露出一个笑来?。
赵泽瑜揉了揉眼睛; 那便又像是他的幻觉一样?; 安思孤独地站在那里; 也不过是个舍弃了名节鼓起所有勇气?为?求自由的遍体鳞伤的鸟。
不过和他倒也并不算有太大关系,从皇帝对那证据的态度便能看出那些安思可能费尽全力才拿到的证据根本不算什么,根本撼动不了胡氏的根基,更别提是陈氏了。
他看兄长应当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事?注定?没多?大水花,至多?将?胡元照右副统领的职位撤下。
正月间不上朝,可消息流传得倒也不慢,不过正月初四,胡元照便被夺了职位,看来?冯青查抄一番也不过是找到了不大不小的罪过,都不够给胡元照判刑的。
而这边安思公主也不出意外地要求和离,可皇帝却迟迟没有回应。
御花园中,在这冬日绽放的朵朵红梅点缀在白雪之中比之群芳争艳的夏日道更有一种独有的魅力。
安思倚在廊下,遥望梅树湖畔,身上只一件单薄的披风,手?冻得有些发红,却仍没有回屋内的意思。
她身边竟也没有宫女跟着,而她自己竟也十分享受这独处的寂寞一样?。
可惜,这宁静忽而便被打破了。从远处渐渐传来?说话声,安思却浑然不觉。
“娘娘,这现在还是太冷了些,不然还是回去吧。”
淑妃略略有些气?促,将?身上的披风又拢了拢:“无?妨,我见?这梅花开?得好,便想来?看看,予以不是也说应当适当出来?走?走??”
她身旁的贴身宫女担忧道:“可若是您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我若一直在殿中才是憋闷极了,我穿的这般多?,哪里便能这么轻易地就?着了凉?”
宫女劝她不得,又看她终归是久病体弱,便道:“那娘娘不若去前面的亭中歇息片刻?”
淑妃自嘲一笑:“唉,这病秧子?便是无?用,只走?了这几部?便累了,罢了,便去歇歇。”
她们说着话,梅树将?前方挡得严实?,直到转过拐角才发觉前面有人。
白雪,红衣,无?人的花园,总感觉有股阴风在刮过。宫女吓得不行,简直要以为?这是哪家精怪或鬼魂。
淑妃倒没被吓到,只是觉得这背影颇为?陌生,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这宫女也跟了淑妃有十来?年了,平素还算是稳重,只一点便是胆小无?比。
还未等到淑妃走?近,她只看那红衣精怪裙摆随风飘动人却一动不动,实?在是没忍住打着哆嗦小声地叫起了鬼。
淑妃:“……”
安思转过头来?,眉目淡淡,宫女便讪讪地停止了叫声——一来?这位的长相着实?当不得妖鬼魅惑;二来?这位有些眼熟,好像就?是那位最近在后?宫十分拥有谈资的安思公主。
淑妃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旁边的贴身宫女,对安思赔礼道:“惊扰公主了,她平日胆小,偏爱胡言乱语,方才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那宫女不害怕了,登时?理智回来?了,想起自己方才潮公主叫什么,急忙跪下赔罪。
半响,安思道:“无?事?,原是我自己所行诡谲,我无?权处置你,你亦无?需跪我。”
那宫女有些糊涂,只大致能听出安思公主并未动怒降罪,其他的却没听懂。
淑妃却听出其话中的不得志来?,想想当日情形,再想想宫内近日流言,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终归也是个可怜人,可却又比普通女子?多?出几分勇气?,只是可能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挣扎亦是徒劳。
也不过才是双十年华,这忧愁便从眉眼间溢了出来?。
淑妃由宫女搀着在一旁坐了下来?:“公主若是不介便与我这药罐子?说说话罢。”
安思有些迟疑,可淑妃语气?和缓,言语间也有些许的关心与暖意,她竟不由自主地顺着淑妃的意思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淑妃笑笑道:“我这个年纪,又是多?年宿疾,现在见?到你这般年轻的姑娘便羡慕极了,时?不时?便能想到自己年轻之时?。”
安思望着冰冻的湖面,淡淡道:“我没什么值得娘娘羡慕的。”
淑妃笑道:“如何没有?公主,你天潢贵胄,纵使现在觉得有诸多?不如意仍然有许多?可以转圜周旋的余地。更何况,你这般年轻,哪怕是我常年病痛缠身都尚且希望有一日能够无?病无?痛地活着,公主又何必如此悲观?”
安思公主有些迷茫地看着淑妃:“为?何?”
为?何她的母亲视她为?棋子?,不合心意便舍弃,而应该是皇后?敌人的淑妃却来?关心开?解她?
淑妃常年卧病,哪怕有所好转唇色亦是有些惨淡,可是她整个人却好似突然鲜活了起来?,像是那红梅一样?:“因为?当年也有一个人,大我几岁,在我万念俱灰、满心惶恐之时?不厌其烦地陪我说话,照顾我,给我讲许多?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该自己放弃自己。”
一向稳重淡雅的淑妃在提到那个人时?竟然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眉眼之间都是灵动光芒,安思感觉这好像便是一直支持淑妃无?根无?友伤痛加身却仍能在深宫支撑到如今的一口绵长的活气?。
可是这一瞬的光彩却是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所以啊,我在这后?宫苟延残喘至今,无?一亲朋故友,如今有鑫儿,便亦是无?比知足了。”
“公主,我不过一深宫妇人,入宫前无?半分长处,入宫后?亦是懵懵懂懂。可你不同,你能够做的事?有太多?了,无?论他人待你如何,你都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不是吗?”
安思从未想过一个同她这一生不过有几面之缘、在外面也算是她小妈、天然对立的女人短短不到半刻钟便能与她交浅言深。
而她竟然感觉不到其中有什么恶意,似乎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善意,或许其中还掺杂着些怀念的原因。
淑妃起身:“唉,我这身子?不能在外久待,便先回宫了。冬日寒凉,公主也注意些身子?,早些回去吧。”
看着淑妃的背影,安思脑中忽然划过另一个身影,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大你几岁的人是谁?”
淑妃的脚步顿了顿,未曾应答,便走?了,步履有些匆匆。
安思心中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她喃喃道:“我知道了。”
隔日,她出宫搬回了公主府,仍是不准下人近身伺候。
晚间,有人在她房门前轻扣,她点了烛火,低声道:“请进?。”
门很快一开?一合,进?来?的人一身朴素常服却掩不住周身气?度,竟是赵泽瑾。
安思行礼道:“皇兄。”
赵泽瑾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走?过来?坐下:“好久不见?,安思。”
安思道:“其实?你并没有什么必要来?见?我。”
“我交给父皇的那些的确就?是我这些年搜集到的所有,我押上一切也不过是让他丢了官职,可是他连世子?的位子?都没有丢,别的我更加无?能为?力,你若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陈家的罪证,也是没有的。”
赵泽瑾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晓,以陈肃的城府,你自然连他的半分把柄都抓不到。”
“那你是想让我帮着你对付陈家?”安思摇摇头道:“陈家毕竟是我母家,一旦获罪难免牵连到我,到时?我会比现在更惨。”
赵泽瑾道:“我并无?此意。”
“那你来?是想做什么?因为?我母后?占据了你母后?的位子?,所以你来?看我过得这般凄惨解气??”
“我没那么无?聊,更何况你过得委实?算不上凄惨。”
他语气?中有些淡淡的嘲弄,安思听了出来?,只觉得脸颊烧红,她的确是天资愚笨,根本弄不懂他们这些人脑子?中的算谋,以至于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一样?。
赵泽瑾这时?道:“我来?此一趟不过是因为?你误打误撞打乱了节奏,让我的计划有一些小麻烦罢了。”
安思咬牙:“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赵泽瑾道:“不过你方才说你不想对付陈家?”他摇摇头失笑,“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安思背后?的冷汗渗了出来?,勉强挂出一丝冷笑:“我为?何要对付陈家,我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难道是疯了吗?”
赵泽瑾竟是笑着点头:“这你确实?说得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性情大相径庭,可却有一点确然是事?实?,我们都是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我哥又去当神棍忽悠人啦
第113章 我好气哦
安思看?着赵泽瑾那?丰神俊朗的容貌; 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一直以来都把?君子不争可在身上?的大哥另一面的压迫之感,就像是圣者?染上?了妖邪之气一般诡谲,既震惊又有些惧怕; 躲闪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她在皇后那?儿得到的教养太少了; 少到她以冷漠对抗待她不公的父母兄弟; 少到她无法抗争地被嫁入魔窟; 也?少到她即使察觉自身处境忍辱负重孤注一掷也?难挽颓势、后路断绝,更少到让她在赵泽瑾这般的人面前根本支撑不起任何?气势、一败涂地。
赵泽瑾笑道:“好; 你?可以不明白; 但父皇要你?做的事你?必定明白是何?意思。”
安思猛地看?向他; 赵泽瑾却不说话了,只?微笑着闭目养神,神色没?一丝变化,任由安思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你?都知道什?么?”
赵泽瑾轻笑一声:“这个我?应当无需同你?交代; 你?只?需要知道没?有我?的帮助,你?最后只?能屈从于父皇; 身不由己,回到那?个地狱中去。”
“哦,对了,作?为皇兄;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父皇不会对任何?一个子女心软; 也?不会因为你?濒死而有半分动容; 你?一个没?有半分无力、又不通谋略的女子这今后之路,怕是要艰难无比呀。”
赵泽瑾起身道:“好了,我?提醒你?到此,也?是仁至义尽了; 祝你?安好。”
他说着便要离去,安思明知他未必有何?好意却仍也?只?能叫住他:“皇兄!”
“还有何?事吗?天色太晚了,我?也?要回府了。”
安思绞尽脑汁道:“你?说你?来这里是因为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赵泽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这个啊,算不上?打乱,只?是一个有些错位的音符罢了,胡元照不过一个小卒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安思语结,赵泽瑾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