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氧化的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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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回接受了周克云这一份体贴,他坐在岛台旁边的椅子上,和狸花猫说话。
“我让人工智能给你起个名字吧。”
季星回召唤出了Siri,然后说:“给我的猫起个名字吧。”
“人工智能”提了三个问题,季星回一个一个回答φ火gewoci¥推荐过去,Siri机械的声音传出来,引得周克云都好奇地看了一眼。
“最后一个问题至关重要,你觉得它在乎你吗?一、当然在乎;二、不在乎;三、我突然就不确定了。”
季星回静了一会儿,才回答:“第二个。”
周克云放下了菜刀,转过身看他,眉头轻轻皱起。
“综合考虑,我觉得它应该叫,甲方。”Siri说完就跑了路,厨房里只剩下炖煮的声音。
“甲方?”季星回有点无奈地笑,“有点离谱啊。”
“因为你回答错了。”周克云看着他,“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第一个,它当然在乎你。”
季星回愣了愣,他刚刚为什么选择“不在乎”呢?是因为今天才是狸花猫被收养的第一天?还是他又不自觉地因为周克云移情了呢?
季星回没法回答,他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我随便选的啦。”
周克云继续切西蓝花,他的背挺得很直,光看背影都让人觉得他很英俊且可靠。
“以后要选第一个,我们都很在乎你。”周克云无比郑重地说。
第40章 40
季星回有些慌乱地低头,他的心脏很疼,酸楚漫出来,让他不敢细想周克云的话。
“那我们重新取一次吧。”季星回的语气有些急切,他必须得说些别的东西,不然他害怕会有什么傻话从他嘴巴里冒出来。
季星回很清楚,也时常提醒自己,周克云给他的好,多半是因为易锦而爱屋及乌,如果他因此自作多情,那是傻子。
周克云没再说话,还好有Siri不厌其烦地提出问题,但又试了两次,取出来的名字依然很怪。一个叫“云里雾里”,另一个叫“哐叽”。
周克云忍不住问:“这真的不是整蛊游戏吗?”
季星回闷咳一声:“我看别人用这个,取的名字都挺正常啊。”
“给我试试。”周克云洗干净手,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季星回把手表递到他面前,周克云模仿刚刚季星回说的话:“帮我给猫取个名字。”
被设定好的语音助手程序化地说:“当然可以,但我想先问几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它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
周克云和季星回坐的是一个直角,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季星回身上,他“嗯”了一声,认真地说“是”。
周克云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季星回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周克云说的并不是猫,而是指他。
季星回干咳两下,趁机转开脸。
“好的,下一题也请用是或不是回答,它是不是很喜欢你陪着它?”
周克云出现了一段十分没必要的沉默,最后他说:“不是。”
季星回的心突然疼了一下,他甚至觉得周克云听起来是有些失落的。
Siri最后的问题是随机的,但偏偏那么巧,周克云也抽到了之前季星回回答的那个在乎不在乎的问题。
在Siri报题目的过程中,周克云依然盯着季星回,他的眼睛实在漂亮,睫毛长而浓密,眼珠子黑得那样深,流淌出一种温情脉脉的神情。
季星回在这一瞬间觉得很委屈,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叫他怎么承受得住。
“请回答第一个,第二个,或者第三个。”语调没有变化的语音助手说。
周克云一字一顿地说:“第二个,他不在乎。”
季星回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全部堵了回去,就像撞在一个很紧的热水瓶塞子上,没一点缝隙。
他从周克云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读到了近似于难过的情绪,这让他感到奇怪,同时也十分不安。
季星回抿了下嘴唇,真话全堵在他的嘴边。
他很想告诉周克云,他很在乎他,这种情绪跟了他整整十年,早就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
可惜该死的“人工智能”又讲话了:“其实这些问题都不重要,我觉得它应该叫……”
“不重要”三个字让季星回如梦初醒,他很庆幸自己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周克云起身,评价道:“采采起码像个宠物的名字了。”
季星回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这个挺好听的。”
“随你喜欢。”周克云打开水龙头,流水声模糊了他的声音。
这个话题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但季星回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点勇气,他站起来,走到周克云身边。
大概是刚刚周克云看他仿佛在看爱人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季星回伸手扯了下周克云的衣服,小心地说:“你也该选第一个的,是你把它带回家的,它很在乎你的。”
这话说出来,季星回才发现这是双关。
哪怕季星回知道周克云听不出来这深层的弯弯绕绕,他还是很紧张,手不自觉攥紧了。
周克云轻笑,他很愉快地凑过来,吻了一下季星回的额头。
“谢谢你。”周克云轻快地说。
季星回松一口气,同时觉得很高兴,他一高兴就话多:“人工智能太不靠谱了,我还不如叫它喵喵。”
“明明只是语音助手。”周克云纠正他。
“都一样。”季星回无所谓地说。
“好吧。”周克云有点无奈地妥协,“不太聪明的人工智能。”
季星回帮周克云剥蒜,脸上挂着笑:“不如你来取名字吧。”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好啊。”周克云想了想,提议道,“不如叫十二吧。”
“你不会是随口说的吧。”季星回说。
“不是。”周克云洗干净了手,看了季星回一眼,“你不是十二月出生的吗?”
“你知道啊……”季星回有点惊讶。
“星回,是十二月的别称,语文老师讲的。”周克云说。
季星回想起了这事,高二的语文老师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姓孙,上课很爱扯闲话,有一回做题遇到“樱笋时”,他慢腾腾地讲:“这个很好理解,樱桃和笋上市的时候,就是农历三月。”
班上有人插嘴:“我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东西什么时候成熟啊。”
孙老师“哼”了一声,背着手:“古人对月份的称呼有很多,我们班有位同学的名字就是。”
扯闲话最高兴,班里声音便杂起来,大家都在轻轻念叨同学的名字找答案。
“季冬之月,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回于天,数将几终,岁且更始。”孙老师念古文最好听,调子悠悠荡荡,最后落脚点在教室的最后排,“季星回,很好的名字。”
季星回端坐着,不太想要别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哪怕这些目光是善意的。
“是冬天出生的吗?”孙老师问他。
季星回机械地点点头。
其实季星回不知道自己真实的生日,他是弃婴,身份证上写的日期是奶奶捡到他的那一天。
虽然奶奶没有提过,但是季星回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父母,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
季星回十六岁的时候,奶奶告诉他,那天很冷,还下着雨,他被放在屋檐下,特别特别安静。
“我看你嘴唇都冻得发白了,但不哭也不闹,我觉得太可怜,就抱回去了。也想过找你的父母,但是他们只放了一张写着你名字的纸,还有就是一块玉。”
“这事也奇怪,那时候那块玉,在你十岁的时候突然丢了,找了很久怎么也找不到,我怕有一天你想去找自己的父母却没线索,所以花了一点钱重新买了一块玉,凭着印象请师傅又刻了一块相似的。”
季星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这块玉,那天他对奶奶说:“我才不要找他们,这是奶奶给我的玉。”
他对自己的父母毫无记忆,唯一的关联只剩下这个名字。
季星回知道奶奶一直都在找他们,因为奶奶总觉得如果能找到他们,她的小孙子就能过得更好更快乐。
季星回的心很疼,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奶奶是在12月捡到我的,不是星回的那个农历十二月。”
“但我觉得遇到奶奶那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季星回无比坚定地说。
周克云看着他,目光很温柔:“嗯,我记住了。”
“那今天就是我们家十二的生日了。”季星回侧过脸看周克云。
周克云点点头,很认真地问:“那要买个蛋糕吗?”
季星回看着周克云漂亮的眼睛,觉得很安心,刚刚心脏的那点疼痛也被缓解了,他轻声说:“猫又不能吃。”
“我们可以吃啊。”周克云冲他眨了眨眼。
“我们今天下午才吃过蛋糕。”季星回这句话好像在婉拒,说完他就觉得自己有点讨人厌。
但周克云回答他:“订个小的庆祝一下,吃得完的。”
周克云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说完就拿起手机要给陈然打电话。
季星回呼出一口气:“我来订吧,休息日你这个老板就放过陈助理吧。”
周克云握着电话,抿着唇:“你知道他年薪有多少吗?”
季星回一脸震惊:“不会有年薪百万吧。”
“不算分红差不多八十万吧。”周克云说,“他这个职位比较特殊,他目前的待遇等同副总。”
季星回回忆起这段时间和陈然的接触,有点诧异地问:“那你还整天让他跑腿?”
周克云还是关掉了手机,他看着季星回,陈述理由:“他平时不做杂事的,但家里的事比较特殊,让别人做我不太放心。”
作话:
陈助理:今年奖金多发一点 谢谢
ps。友友们,陈助理是不做杂事的,他是高管级别所以才有年薪八十万,帮周总跑腿家里的事完全出于多年的情分。
第41章 41
周克云可能无师自通了一门叫做面无表情也能让人心跳加速的课程,季星回忍不住按自己的胸口,为了掩饰这点不自然,他说:“你打开外卖软件,搜索蛋糕就好了。”
周克云很听话地再次解锁手机,划拉了两下:“我没有外卖软件。”
季星回正在切蒜蓉,腾不出手,于是他说:“用我的手机吧,密码是四个0。”
周克云从岛台上拿起季星回的手机,他的手机也是前几年的款,用最简单的透明壳子,屏保是默认的。
季星回的手机软件很少,周克云很容易就找到了需要的那个。
周克云看了一会儿,选了一个奶油榛子蛋糕,然后把手机递到季星回面前:“这个好吗?”
四寸小蛋糕价值599,季星回下意识吐槽这价格里大概有80%的智商税,但他今天很乐意当冤大头:“你直接付款吧,密码是125125。”
周克云皱眉:“你怎么把密码设置得这么简单?”
“又没几个人知道我生日啊。”季星回耸肩,“而且卡里也没多少钱。”
周克云用季星回的手机付了款,然后说:“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啦,我们算得那么清楚干嘛?”季星回的语气很轻快。
周克云凑过来,从背后握住季星回拿菜刀的手腕,声音低低的:“谢谢老婆。”
季星回不知道周克云又在发什么神经,他有点脸红:“你别给我添乱。”
周克云虚虚地拥抱了他几秒钟,然后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
“好了,我现在炒个菜,一会儿先吃饭。”周克云说。
季星回点点头,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有了名字的狸花猫从两个人的脚边溜过去,长尾巴碰到脚踝,带来一阵轻飘飘的痒。
因为订了蛋糕,所以晚上没再多准备菜,黄骨鱼汤,牛肉蘑菇塔,加上一盘蒜蓉西蓝花。
季星回米饭吃得少,每次盛饭一碗都不满,周克云把饭碗递给他:“你是不是不爱吃米饭?”
季星回摇摇头:“我就是单纯吃得少,面条也一样。”
周克云抿唇,看着他说:“那多吃点菜。”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聊了一点最近汇率上的变动。
其实他们俩是很有共同话题的,大学的专业相近,工作方面也多有交集。
谈这些事的时候周克云的话比平时多一些,季星回觉得周克云确实很适合做决策者,他说话逻辑清晰,观点鲜明,语气不温不火但让人信服。
季星回喜欢听周克云说话,他笑着说:“我们银行没事总请人来开讲座或者培训,一场的出场费要好几万,我这算白嫖成功人士了?”
周克云有点无奈地看他:“我们只是闲聊而已。”
季星回嘿嘿笑了一下,低头夹菜。
周克云盯着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当然,白嫖倒是没说错。”
季星回秒懂周克云的意有所指,他有点脸红,在心里骂周克云,这个人表面上禁欲冷淡得要命,实际就是个衣冠禽兽,到底年纪大了,越来越不要脸了。
周克云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笑意藏在眼底。
季星回闷头吃菜,不太想理他。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季星回接起来,很官方地说:“您好。”
来电是配送蛋糕的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周克云站起来,很自然地说:“我去拿。”
正巧他们两个也吃完了,季星回起身收拾餐桌。
蛋糕包装得十分精致,附赠的蜡烛是香槟色,细细长长的。
周克云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客厅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季星回把狸花猫捉了过来,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来,主角要陪我们点蜡烛。”
狸花猫不太情愿地“喵”了一声,季星回就伸手挠它的下巴,把主子伺候服帖了。
周克云问他:“有打火机吗?”
季星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普通的塑料打火机递给他,上面还印着酒店的电话号码,周克云看得直皱眉:“你陪客户就用这个打火机?”
季星回眨眨眼,无所谓地讲:“我陪客户又不抽烟的。”
周克云把蛋糕包装盒拆开:“我那里有几个,我也不用,你挑个喜欢的。”
“带着给领导点烟?”季星回歪头。
周克云抿唇φ火gewoci¥推荐,隔了一会儿才说:“带着防身,遇到危险的时候,手心里握个打火机,打人会更疼。”
季星回眨巴两下眼睛,忍着笑:“周克云,你真的不适合讲冷笑话。”
“一会儿我拿给你。”周克云说。
季星回摸着猫,没直接答应:“先吃蛋糕吧。”
他们只拿了一根蜡烛插到蛋糕上,突然的火光还把主角猫给吓跑了,狸花猫还没适应它的新名字,怎么叫都不肯回来,季星回忍笑:“怎么办,把孩子都给吓跑了。”
“本来也没它的份。”周克云俯身把蜡烛点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中间的空气静静的,突然有点尴尬。
蜡烛烧短一段之后,季星回用指尖轻点了一下桌子:“应该要唱个生日歌吧。”
“猫都不在。”周克云说。
“要唱你唱。”周克云又补充一句,语气简直像在耍赖。
季星回托着脸:“我也不唱,你吹蜡烛吧。”
周克云刚想拒绝,季星回垂着眼睛说:“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周克云挑眉:“礼物?”
季星回不看他:“你吹了蜡烛就知道了。”
周克云倾身,十分认真地吹灭了蜡烛,淡淡的白烟升腾起来。
季星回站了起来,语速有点快:“我去拿一下。”
周克云认真地看着他,这种期待的目光让季星回觉得有些紧张。
季星回上楼去书房把之前买的那个领带盒子拿了出来,虽然只过了两个礼拜,但季星回却觉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