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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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原:“以前他不爱我?”
作者君:“刚娶你进府的时候的确没那么爱…”
池晋年【拔剑】
作者君卒。。
第35章 沉月
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带起孩童们跑跳乱窜的欢闹,小巧公子站在前方,白色的清丽身影好像嵌在了花花绿绿的明灯里。
他在不断往前走,也在不断回头。
他不断扬起笑容,不断把这美景混着声音印在池晋年的记忆里。
“晋郎!”
阮原喊一声,轻巧躲进人群里,又于某盏或黄或红的灯笼后现身。
小巧公子调皮地欢闹,端庄的王爷终于也没能藏住笑容。
池晋年拉住他的手,两个人停在一排印着桃花的灯笼下,看着彼此脸上的光。
突然,池晋年从袖口里掏出什么,摊开公子的掌心放了进去。
公子被掌心的凉意撩得睁大眼睛,视线清澈着下落,落到白色的玉佩上,一弹,手指却下意识收紧。
玉佩上的字不再是“烨”,而是“原”。
他微微抬头,对上那人的眼睛,话语卡在喉间,哽咽。
“这玉佩…”
“这玉佩,”
两人同时发声,一人乖巧地收了声,另一人合拢他的手掌,霸道地继续,
“是你儿时送我的生辰礼。”
“我戴了好多年。”
“后来我们被追兵缠上,它替我挡了一箭,碎了。”
“现在,”池晋年一只手掌覆在他手上,“你再替我戴上。”
“以后,我再不会让它离开我身边。”
有什么东西在心间绽放,炙热撑爆了心房,却汨汨涌出甘甜。
阮原忍下在眼眶翻涌的波涛,没有回答,两只手却珍重地捧起那块玉佩,小心翼翼系在池晋年腰间。
手指牵起红绳穿梭,交替,拉紧。
心脏就着微风震动,颤抖,汹涌。
“好了。”
他抬头,微微眯着眼,假装风吹熟了他的鼻尖,
“晋郎,我们可说好了。”
“这玉佩,你再不许摘下来。”
池晋年眼眸依旧深沉,看不出情绪,双手却在众目睽睽下将小人儿一搂,深情瞬间被点燃,在心房绽起火树银花。
小巧公子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不管落在身上来自七面八方的目光,只知道那块玉佩很凉,凉得烫进心房。
银铃还是那样随风飘舞,孩童还是那样在灯下穿梭,王爷和公子还是那样在人海中相拥。
坐在屋檐上的白衣人还是那样拿着一壶酒,在某处隐忍着思念的黑衣人也还是那样咬着牙关。
而在深山里修行的女子,依旧那样看着月亮红了鼻头。
“姑娘。”
一阵敲门声响起,李梧月收起心思,应了一声。
“明天姑娘的修行结束,我们道长决定…”
那人顿了一顿,
“不见。”
李梧月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摔到了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把手才站稳。
“为什么?”
她哗地拉开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下一句还没问出口,那人便继续说道,
“姑娘莫急,我们道长,还有话带给姑娘。”
他抬起头,
“姑娘有想做之事,放肆去做便是。”
“心坚,便万事能成。”
——————————
李梧月回到洛洲城的时候,城门边不再有那片茂密的竹林。
手中的包袱猛然落地,肩膀好像不堪重负,眼泪惊恐地滑落,却顾不及擦。
她疯了一样冲进竹林的残骸,看到那客栈门口的破败时心脏高高悬起。
“王爷,王爷…”
她口中喃喃,六神无主在客栈里搜寻,眼泪越来越汹涌,心慌越来越压迫神经,却没有回应。
“王爷,王爷,王爷!”
李梧月大喊,声音尖利着,那边树上的乌鸦瞬间飞走几只。
她看着烧得焦黑的木头,拳头捏紧,用力定了定神,而后猛地跑出客栈,跑出竹林捡起包袱,一路跑到栖身过的寺庙里。
她看着那夜那个陌生人站过的大树,听着风撩起台阶上木牌碰撞的沙沙声,心慌焦虑哽在喉间终于爆发,
“你让我去三清山,我去了…”
“如今我回来,却无处容身…”
“我该如何是好,你说啊!”
那棵大树的叶子少了很多,也不再有那人的身影。
李梧月一只手撑住树干,仍旧站不稳,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一只手拍到肩膀上,李梧月哭声一噎,猛地回头,看到一张熟悉又稚嫩的脸。
小姑娘看着她,眼眶红红的,说不出话来,嘴唇却张着,发出些许微弱的喑哑。
“小罗!”
李梧月喊一声,几乎是扑到她身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爷呢,客栈呢。。”
小罗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两只手搂回她的腰,眼泪一下子打湿好一片衣服。
两人久别重逢,紧抱着好一顿哭泣,一个小尼姑路过,认出李梧月,便急匆匆过来道,
“姑娘既离了洛洲,为何还要回来啊。”
“洛洲如今惨败至此,别人跑都来不及。”
李梧月松开小罗,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自己的眼泪还在毫无意识下滑,
“小姑姑,洛洲城到底出了何事。”
那尼姑摇摇头,满眼心痛,
“那夜一场大火,出来好多妖物,将洛洲城洗劫一空。”
“我们寺,也难以为继了。”
“如今,姑娘若再想住下来,只怕也…”
李梧月擦干眼泪,点点头,一只手牵起小罗的手,握紧。
“谢小姑姑。”
“我和小罗很快就走,不会给寺里添麻烦。”
那小尼姑愧疚地看她一眼,走了。
李梧月拿出手帕擦干净小罗脸上的泪珠,
“小罗,王爷如今在哪。”
小罗摊开她的掌心,用手指在上面写下“幽通”两个字。
李梧月朝她笑一笑,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那我们便去幽通寻王爷。”
“待会我去传信,以后的信鸽,都不用来洛州了。”
王爷没事,她没事,那就总有愿望实现的一天。
毕竟,还能有谁比她心坚。
———————————
马车停了下来。
阮原睁开惺忪的眼睛,靠在池晋年臂侧的脑袋抬起。
“王爷,到沉月谷了。”
车帘外面传来顾琮的声音。
池晋年一只手掀开窗帘,目光幽幽落在外面的树林,然后侧过头,看着粘在自己身侧的小鹿,
“赶了几天路,下车休息一下吧。”
“沉月谷,很想带你来,却没想到真带你来了。”
阮原抬眼看着他,不解,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晋年抚上他的头,眼眸沉静,
“沉月谷有一处清泉,你会喜欢。”
“而沉月谷再往前行几十里,便再无树林,清泉,只有黄沙。”
“此番来幽通,是不得已之举。”
阮原醒过神来,朝他笑一笑,脑袋亲昵地贴在他胸前,
“黄沙有什么,有王爷在,什么苦我都能受。”
阮原说着,眼睫毛轻颤几下。
他记得池晋年同他说过,十四岁那年,他就到了幽通。
那时那个孩子,是怎样在知道自己悲惨命运的情况下,在遍地黄沙中熬了那么些年。
“下车吧。”
池晋年说一句,打断他上涌的情绪,眼泪也生生憋了回去。
“嗯。”
阮原回应一句,跟着这个高挑的男人下了车。
顾琮在前面升起火,温起酒来。
池晋年从包袱里拿出随行的吃食,放到阮原怀里,
“你先吃。”
“我去沐浴。”
阮原接下吃食,答应一声,看着他走远,消失在一颗颗大树后面。
他看了好久,火烧木头的噼啪声在耳边回响,却越来越远。
“王爷最喜欢沉月谷这处清泉。”
“待会温好酒,王妃给王爷送去吧。”
阮原把大饼掰一半递给顾琮,嘴角扬起一个笑,
“来,你也吃。”
“待会,酒你也倒一杯,我再给王爷送去。”
顾琮无声地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饼,好一会儿都没舍得送进嘴里,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怀揣各自的心事。
阮原端着酒走到泉边的时候,看见那王爷散着一头乌发,池面上的身体□□,健硕的背肌上伤疤清晰可见。
端酒的手微微一抖,酒杯险些落地,他惊呼一声,那王爷听见声音,猛地转身,视线相触,一阵清脆的银铃。
“晋郎,喝酒。”
阮原稳住酒杯,扬起一个笑容。
那王爷却朝他勾勾手,
“过来。”
阮原于是乖巧走过去,有什么久违的温热在心头缭绕。
他一直走,池晋年没喊停,就不停。
池面没到腰际,端酒的手还是稳稳的。
“停。”
男人说一句,走到他跟前,拿起酒壶倒满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再倒满两杯,举在面前。
“我与你的交杯酒,你忘了。”
“我们再饮一次,补一回成婚,可好。”
“我要你知道,”池晋年深邃的眼眸突然开始剧烈颤动,无法抑制的情绪冒出来,不断敲击阮原的心房,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我的晋王妃,生生世世与我…。。”
“一荣俱荣,一损,则我独损。”
阮原看着他,眼泪突然崩溃,嘴角却高高扬起。
他接过酒杯,绕过池晋年的胳膊,抬起,温热的液体就自动流进喉管。
这一次滚烫,这一次深情。
“晋郎,生生世世与我…”
他把酒杯放回盘子里,任盘子载着它飘在湖面上,双手捧起池晋年的脸,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话音刚落,嘴唇就郑重地落在了那王爷嘴上,霸道地堵住任何反驳。
无论他以前有多厌恶,有多怨恨,如今整个人,整颗心都窝进了这男人怀里。
嘴唇轻触,逐渐用力,逐渐疯魔,连呼吸声都重重砸在池面上,激起一层涟漪。
池晋年把他环紧,逐渐移到池心。
小巧公子头上摇摇欲坠的发髻散落,长发落在池面,沉进去,花一样散开。
衣衫也不知不觉剥落,轻飘飘游在池心,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飘到了岸边,再够不到。
罢了,由它去吧。
阮原闭上眼睛,池底有什么力量托起他的身体,他两条腿顺势夹在池晋年腰间,白皙的皮肤和池晋年一样暴露在池面上。
王爷吻公子的唇,吻公子的脖颈,再下移。
王爷和公子,生生世世,一旦融合,再难分离。
……………………………………………………
作者有话要说:
池晋年:“在沉月谷补一次成婚,一次洞房,你还喜欢?”
阮原【害羞】:“去掉洞房。”
池晋年【迟疑】:“你不喜欢与我洞房?”
阮原:“啊这…。不是…”【慌张地比划】
池晋年【笑】
第36章 生杀
遍地黄沙,栅栏围了好大一圈,支起的白色帐篷闯入视野。
栅栏边的士兵远远见三个人过来,一个骑着马连着马车,一个牵马,一个恭敬走在旁边。
他赶忙迎过去跪下,
“参见王爷。”
“起来吧。”
那人沉厚的声音却不是从马上传来,而是在旁边。
士兵抬眼,见那个威严的王爷站在一边,马上却是一个没见过的公子,脖子和一半的脸被一条围巾裹得严严实实。
“臣马上去通知,还请王爷静候!”
那士兵不明所以,却还是退了下去。
阮原看着他的背影,又侧过脸看看那王爷的发顶,突然清脆地笑一声,融化了好一片黄沙,
“晋郎真是王爷。”
“我还以为是唬我的。”
池晋年被他的俏皮感染,忍不住也笑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唬谁,也不唬你。”
再等等,我定带你离开这荒芜之地,带你登上金殿,带你坐拥天下。
这些话,他却没说出来。
再回过头的时候,前面已是跪了几百名士兵,一眼过去看不完。
阮原收起逗弄他的心思,坐直身子,听着下面这些人齐刷刷一句,
“参见王爷。”
突然,一只手朝他伸过来,阮原愣一下,手却自己行动,搭上了那只厚实的手掌。
他跟着池晋年的动作下马,看着池晋年在这些人面前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脸颊下意识泛起一片红。
而后这王爷牵起他的手,握牢,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阮原,晋王妃。”
“有人胆敢对他不敬,提头来见我。”
士兵们抬头,七七八八的目光在阮原脸上停滞一瞬,又猛地收回去,落在脚下的黄沙上。
紧接着又是齐刷刷一声,
“参见晋王妃。”
阮原深吸一口气,无法言喻的情绪在脑海里打转,在血管喷张,愣了好久,说不出话来。
嫁给池晋年的终于不是阮瑛,而是阮原。
那层沉重的外壳,也终于在这个人的守护下剥落。
阮原没说话,也没有人再抬头。
“起来吧。”
好一会儿,他终于收起情绪,说。
那些士兵于是齐刷刷站起来。
池晋年重新抬手用围巾把阮原的脖颈围上,这时一个士兵跑出来,跑到池晋年跟前,低垂视线,
“王爷,帐篷收拾好了。”
池晋年点点头,一只手无比自然地揽过阮原的肩膀,
“备好吃食和水,我们先去休息。”
士兵应下,跟着其他士兵跑回去,阮原则紧紧粘在池晋年身侧,任由他揽着自己前进。
黄沙在脚底滚烫,却烫不过他的心。
“来幽通,委屈你了。”
身边那人突然说。
阮原摇摇头,眼泪在微笑中打转,
“我喜欢幽通。”
“喜欢他们都叫我王妃。”
喜欢作为阮原的我,堂堂正正做你的夫人。
池晋年笑一声,熟悉的黄沙抚脸,却因为旁边这人的存在不再生硬,
“那便与我在这里,当一回大漠男儿。”
“骑马射箭,什么不行。”
——————————
皇后薨逝那天起,整个大夏都开始下雨,行宫附近雨势尤其重。
贵妃娘娘坐在檐廊上,身边早已没有自愿接近她的宫女和太监,她也没有丝毫失落,反而享受着这大雨带来的青草香味。
突然,一阵惊慌的脚步声接近。
“娘娘,七皇子求见。”
她回过头,眉毛久违地上扬,好像寻到了什么新的趣味。
“宣。”
这位七皇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朝她走过来的身子被滂沱大雨包裹,立在头上的发髻都被打湿,额角也死死粘着鬓发。
年轻,眼神却凶狠。
“参见贵妃娘娘。”
他说一句,却没有行礼。
“七皇子特意来行宫,是探望本宫…”
她回一句,一只手饶有兴趣撑住下巴,看着他,
“还是来杀本宫?”
池承期深吸一口气,难以隐忍的愤怒被雨淋湿,沿着脸颊滑落的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自然是来探望贵妃娘娘。”
“带上我母后的份。”
坐在那檐廊下的人眉心一挑,突然掩嘴大笑,笑声针一样刺穿耳膜,
“母后…。哈哈哈哈哈哈…”
“七皇子,你还有母后吗?”
“不过你放心,”
她收起笑声,嚣张的目光落在雨中那不算年长的男孩脸上,他越愤怒,她就越快乐,
“本宫对后位不感兴趣。”
“以后,你也无须唤我一声母后。”
池承期的呼吸困难起来,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