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全世界都在等我们复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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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笑声同抑制不住的激动交织在一起,充斥在楼梯间,剧烈的运动让涌入程惜肺叶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一种生理性的恶心在她的胃中翻江倒海。
她不理解。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粉丝。
像是以偶像私生活为食的怪物。
他们越是能看到偶像的惊恐,听到偶像的厌恶,越能兴奋。
她已经不给他们眼神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穷追不舍的。
就像一团甩也甩不掉的跗骨的蛆虫。
男人的声音像是滔天翻涌的腥臭发绿的洪水。
程惜心中的恶心愈来愈额强烈,拼命的往楼下跑去。
跑,只有出了楼就安全了。
报警,找路人求助,就算躲进门口那个保安亭子里也成。
夏日的傍晚迟迟又格外合时宜的来临。
程惜推开厚重的拉门冲出消防楼梯,迎接她的却是令她感觉不到希望的昏暗。
“程惜!外面天就要黑了,你不跟我回家吗!”
男人的声音变得愈来愈近,程惜根本不做停留。
哪怕外面一片漆黑,也比被这个男人触碰到的好。
只是当她推开沉重的单元门准备逃到外面的时候,却撞进了一人的怀里。
巨大的冲进将程惜的大脑撞得一懵。
不清醒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牵制住了。
正处在不安全环境的程惜下意识的就认为做出这样动作的人是那个男人的同伙。
她挣扎,手腕却被人握的更紧了。
夜风吹动着两旁的绿植,送来一阵没有攻击性的清冷气味。
熟悉的微凉透过轻薄的衬衫,落在她贴着一层薄汗的后背,在冷涩的傍晚中变得温热。
“是我。”
清冽的嗓音从程惜的头顶传来。
她余惊未平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孟知槿的脸同她背后迟来的路灯灯光在她视线中亮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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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阳西沉在西边的山腰下,迟暮的天空也没有月亮升起。
世界像是失去了它的主宰,动荡不安,昏暗的有些压抑。
夜风好像找到了可乘之机,在这万籁俱寂的傍晚放肆开来。
沉重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有风逆着涌来,将人头顶压着的帽子吹翻。
乌黑的长发骤然被风撩动起来,在夜色下凌乱的纷飞着。
程惜衣冠端正,却比流落街头的乞丐还要落魄。
她还陷在方才拼命想要逃离的恶心与恐惧中,仓皇紧绷的神经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是该有多么的依赖孟知槿,才会在这中情况下幻觉到她来拯救自己。
“没事了。”
可当那清冷的嗓音在这温热躁动的夜风中响起。
程惜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孟知槿的声音。
被投诉了无数次的物业终于在前些日换上了崭新的灯泡,明明的光亮将傍晚颠倒,落在程惜的视线中,如清晨朝阳东升一般,猛然照亮了她方才奔命逃亡的至暗时刻。
而孟知槿,就站在太阳的中央。
人的潜力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候爆发出来,又在安全的时候消退。
程惜不知道这个“安全”是怎么定义的,只是她在看清楚自己撞进怀里的人是孟知槿的后,惴惴的心的确骤然落下了,剩在她耳边的只有因为剧烈运动带来的粗缓喘息声。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别碰我,我告诉你,我有病,你信不信我让你们赔个底儿朝天!”
“程惜!程惜!你快过来帮我说说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的每条微博我都给你评论了,我给你发的那些短信难道你都没有收到吗?!”
“你一定是看到的吧?不然怎么能拉黑我呢?你拉黑了我这么多电话我都没有生气,还有谁能这样对你啊……我是爱你的!爱你的!”
……
横在门口的保镖如一堵黑色的墙,堵住了男人癫狂的追赶。
他鼓睛暴眼的对程惜的背影喊着,三白眼的瞳仁像是要掉出来似的。
孟知槿明显感觉到程惜手腕的绷紧,喊了声身旁的小七:“小七。”
“孟老师。”小七立刻上前。
“带你程老师上车。”孟知槿吩咐道。
她的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什么波动,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安。
“好。”小七忙点头,接过孟知槿手里扶着的程惜,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程老师,我已经报警了,咱们先上车里去吧。”
程惜惊魂甫定。
她感觉到落在自己手腕的温度换了一个主人,抵触也随之而来。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依靠孟知槿,还是在小七的搀扶下,跟她走了。
片刻,车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孟知槿抬眼看向那个被保镖控制住的男人,漆黑的瞳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嗓音平静,垂眸对身边的保镖老大吩咐道:“快到孩子们吃完饭下楼玩的时间了,不要让他吓到孩子们。”
“明白。”保镖老大点头,对手下的小弟抬手示意,一如既往地不用孟知槿操心。
男人的嘴被物理封住,骤然安静下来的楼前传来警车的鸣笛由远及近的声音。
倒不是因为小七,而是小五在听到程惜电话中传来的男人的声音后就果断拨打了报警电话。
车子里的空调打得很足,倒不是说不吝惜释放冷气,而是冷气恰到好处的温和。
程惜被这份平和包围着,坐在她来时的位置上,胃里的翻滚逐渐平息下来。
她厌恶,甚至想要逃避今天带给她这番遭遇的私生男。
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朝外面看去。
警车这时已经在单元楼门前停好,从上面下来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
保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在插到手机上后,便主动交给了离他最近的警察。
程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下意识地觉得这应该是个类似监控的微型摄像头。
保镖在做的就是将刚才那个男人从嘴里说出的污言秽语,原封不动的传达给警察。
果不其然,不一会警察脸上的表情就肉眼可见的变差了。
日落西沉,月亮也终于穿过浓密的树叶攀上了天空。
车窗将同警察交谈的保镖框在画面中,偶尔有小孩子闯入又在家长的恫吓下嬉笑着迅速离开。
夏日的傍晚总是带着这样闹哄哄又惬意的动。
除了孟知槿。
夜风又一次不安分的吹拂而过,撩动着孟知槿背后的长发。
那乌黑的长发被撩拨起几缕发丝,却也只是寥寥几缕。
孟知槿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偶尔配合警察的询问。
路灯格外明亮的在她身上撒下一轮白炽,在地上勾勒出她身子笔挺的影子。
程惜想起了她跟孟知槿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简单的素色吊带裙配针织开衫没有掩去她半分锋芒,反而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只是她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程惜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堆积在她眼里的诸多情绪散去了很多,也翻涌上来了很多。
她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孟知槿的背影,目光晦涩。
“嗡——”
电动门自动打开的声音传进了程惜的耳中,拉着她回神。
警察已经简单问完了情况,在保镖的帮忙下压着那个男人进了警车。
体型硕大的保镖带给这方空间的压迫感随之散去,小区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车门缓慢打开,傍晚涌动的热风吹了进来,擦着程惜的小腿,给她瘦削的脚腕裹了一圈温热。
也将她迟钝看向孟知槿的目光同她本人撞在了一起。
夜风浮动,带着说不上来的燥热。
气氛有点尴尬。
但也只是对旁观者而言。
可能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程惜看着孟知槿跟自己注视着她的视线对视上,连迅速回避都没有做,只顿了一顿,就这样慢吞吞的挪开。
那狐狸似的眼尾被黑色的眼线勾勒着上扬。
她依旧明目张胆的,却也显得格外的无力,瞳子里的情绪被人看的一览无遗
。
夜色朦胧,出租车的灯光从远处驶来,同警局前的灯光汇合。
齐茗行色匆匆的下了车,穿的还是昨天走时的那身衣服。
她在询问过值班民警后,径直朝二楼而去。
只是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程惜,而是孟知槿的经纪人,苏静。
齐茗的脚步顿了一下:“苏静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赶不回来,知槿让我替你一会。”苏静答道。
齐茗点点头,向来风风火火的她倒有些含蓄:“那个……谢谢你啊。”
“不用。”苏静道,声线格外的平,“公司不作为,你作为程惜的经纪人已经更加警惕才对,私生这种事情每个明星都会碰到,但像是今天这种情况,是不是有些太严重了。”
“嗯。”齐茗点头,声音罕见的有点闷。
那刚浮现出的含蓄被她按了下去,跟着苏静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个人已经骚扰小惜半年多了,期初我们对他采取的方法还管用,从上个月开始,就越来越不管用了。”
“这个人的父母做建材生意,有点小钱,但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苏静看着手里的资料,“艺人的隐私行程被出卖到这种地步,就一定是内部工作人员出了问题,你该好好查一查,尤其要查变动开始的那段时间前后。”
齐茗点点头,走到了苏静身边坐下。
房间内明亮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映在有些脚印痕迹的墙上,像是凌乱中的静好。
她们都没有察觉到,背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倏而又重新关上。
走廊里时不时传来犯人冥顽不灵的狡辩,跟气急败坏的咒骂,灯光在夜色下有些微弱。
程惜看着齐茗跟苏静并列在一起的背影,顿了顿,还是没有进去打扰她们。
私生男带给她的阴影随着周围环境所呈现的安稳,正抽丝一般的剥离开来。
可她的心依旧算不上平静,看向窗外圆月的目光钝钝的。
这件事发生后,自己现在这个家肯定是不会再住了。
要找别的新房子居住,那这套房子要不要卖掉呢?
按照她现在的经济状况以及并不乐观的未来。
可能是要卖掉了。
好不容易才在这座城市有了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
没过两年,就又一次失去了。
两年……
巧合的数字印在程惜的脑海中。
在她的情绪上又压了一块石头。
还未至盛夏,凌晨的夜风有些凉意。
程惜站在窗口无声的吐出了一口气,雾白的气团很快就在冷风中消失,同时也将其他的味道带了过来。
是咖啡的香气。
程惜怔了一下,就看到孟知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月色姣姣,衬得她眸色漆黑。
毫无防备的,孟知槿将咖啡放到了程惜的手里,声音有些冷:“聊聊。”
第8章 修
凌晨的夜空带着一种万籁俱静的寂寥。
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泼满了天空,浓黑的有些压抑。
月光透过警局窗户落进一条鲜有人来往的走廊,给光下黑的纯粹的影子蒙上一层朦胧。
重逢了这么久,程惜跟孟知槿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咖啡浓醇的香气随着温热的风有形状的在纸杯上方飘散。
它就这样被人握在手中,不像是用来喝的,而像是被用来取暖的借口。
隔绝了犯人撒泼打诨的声音,走廊有些安静。
猩红平整的指甲轻扣着纸杯,程惜顿了顿,先开口了:“那个,我听小五说了,律师的事情多谢你跟叔叔,我知道精神病患者判刑很难。”
“不用。”孟知槿摇摇头,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困难。
这也是当然的。
孟知槿可以是说出身名门,母亲是将国内三大全都拿了一个遍的大影后,父亲是国内胜率最高的律师事务所的创办人,从毕业到现在绝无败绩。
接着,孟知槿又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把这套房子卖了,换一个安保高一些的地方住吧。”程惜答道。
即使再不愿意,她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你觉得凭你现在的经济实力,能换到多好的房子?”孟知槿又接着提问。
程惜被孟知槿的反问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目光微顿的看向说出这样直白话语的孟知槿,却见这人依旧同过去一样身子笔挺的坐着,哪怕是进行了一天的拍摄工作,累的腰疼,也不在外面放松一秒。
有一种遥远的差距感在这夜走廊的光中拉开,程惜眼睛里的讶异慢慢变成了她常用的无所谓,声音也变得懒懒的:“换不到好的还换不到次一点的吗?实在不行,就慢慢淡出去吧,没有人关注,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其实我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了。”
说着,程惜就靠到了铁质走廊椅的椅背上。
冰凉的温度掠夺着她只被一层白衬衫包裹的后背,涣散的眼瞳中扯出几分摆烂的哂笑。
她原本很不想在孟知槿面前承认这些的。
可是她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回避了。
这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她在陈卓滢的蓄意针对下过得很糟糕。
很糟糕。
话音落下,孟知槿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
程惜看的不是很真切。
她不知道这又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想确认,就听到孟知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真的知道你现在想要什么吗?。”
“你过去从来没有安于现状过。”
孟知槿的嗓音很淡,透着清冷。
更准确的来说,是生冷。
这是她们离婚后第一次独处。
平静相处的陌生氛围在旧事重提下荡然无存。
这两个在旁人看起来天差地别的陌生人,确实是曾经无比了解的爱人。粉饰纯白的纸墙咧着一个硕大的口子,就这样□□裸的横在两人之间,格外难堪。
气氛沉了下去。
有冷风擦着地面略过程惜的脚腕,掀起一片冰凉。
她握着手里唯一的热源,扯了几分笑意,附和道:“是啊,你也说了,过去。”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还怎么回去?”
“没有人能回去,所有人都要往前走。”孟知槿道。
程惜心沉了一下。
她盯着视线中那片棕褐色的咖啡,像是在倔强着什么,又像是在不甘着什么,道:“我在往前走啊。”
“往前走跟原地踏步是两种概念。”孟知槿否定了。
“你比我知道国内娱乐圈更新迭代有多快,每个人都是站在湍急的河水中,只有抓住绳子,才能往前走。”
程惜反问:“你说的绳子是《我们的浪漫世界》吗?”
孟知槿点头:“是。”
“齐茗应该给你分析过你现在的处境了,能帮你躲开陈卓滢的只有我。”
孟知槿点头的很快,干脆的让程惜眉头皱了起来。
她今天实在是经历了太多让她觉得疲惫无力挣扎的事情了。
只是当她抬头看向孟知槿,看到对自己说出那样生冷的话语的人,还是忍不住被调动起了情绪,反问道:“孟知槿,我觉得我真不够了解你,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程惜的话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