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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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与晦涩并立于构筑我性格殿堂的泥瓦之中，
早已搅拌得不分彼此。
等待，
是一件多么痛苦难耐却又迷人的事情，
我甚至迷恋上这样残酷的绝美，
如那个曾有的刻骨铭心的等待之夜一般，
不止一次地置身黑夜品味着它的滋味。
今夜，
我又在期待着你的迟归，
在这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里，
我期盼着你的出现，
在这个本应被祝福、蛋糕、烛光环绕的夜晚，
多么的可悲，
我的生日蜡烛由我自己点燃，
它小小的火焰不死心地跳耀着，
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无助、凄凉、且深邃，
它虽耀炫却黯淡，
虽跃舞却死寂，
与那强大的暗夜相比，
它不过是最终要被吞噬着幻灭的一员罢了……
一阵大作的门铃声惊醒了沉思中徘徊的Tony，黑夜中，那一声声并不算响亮的声音却显得那样的突兀。
怎么？没带钥匙吗？Tony虽嘟囔着却依然在第一时间冲向门口。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你去哪里……”在拉开门看到来人的一刻，Tony目瞪口呆地张着还没说完话的嘴呆在原地。
“WooHyuk还没回来吧？”
“你……你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
“你不想见到我吗？我特地来替你庆祝的。”
Tony在KangTa不同于平日的闪烁着凌厉目光的美丽双眸逼视下，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他扶在门框上的手不知何时被KangTa拿下来，握在手中，此时正吻着他的指尖。Tony惊慌抽出在KangTa掌握之中的手，不知何故，他有点不敢直视他那双被歌迷誉为有着天使般纯真目光的眼睛。
天使？纯真？
如果这也算纯真的话，如果天使也有邪恶念头的话……
否则他应该被称为‘妖精’更为合理一些，有着魅惑人心的美丽妖精，兼俱天使般纯真与撒旦之邪恶的妖精。
“这么晚了，你……回去吧。”Tony感觉两人间的距离太过接近，再次倒退着，直到他的腰抵在餐桌的边沿。
“你很失望吧？回来的不是WooHyuk。”
KangTa吐气时温热的气息扑在Tony的脸上，他扭过头却逃不开KangTa撑在桌缘上自己身体两侧的手臂。
“怎么不回答？默认吗？你和WooHyuk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说什么？什么开始……”
“你否认？难道你不承认与他的关系？你说谎时要是看着对方的眼睛，效果会更好些，还有不要在身上留下证据……”KangTa以Tony促不及防的速度扯开他的衣领，令那上面的点点吻痕暴露无疑。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真的是这种关系，什么时候开始？你给过他几次？你忘了吗，我说过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居然背叛我。”
“背叛？我可不记得曾经承诺过你什么。”
“你真残忍，你就是这么拒绝别人的吗？不过，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手的，包括你在内，今晚我有预感，你，将会成为我的。”
看着KangTa嘴角泛起的优美弧度，Tony轻蔑地一笑，“哦？是吗？我也是男人，而且你也没有强迫我的能耐吧。”
“强迫？我不会强迫你！你会自愿给我的。”
“哼~~~你还真有自信，可惜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的。”
“哈哈~~~不用等太阳从西边出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我的生日啊。”
“还有……”
“还有什么？”Tony看着KangTa神秘微笑着的漂亮面孔，疑惑不解。
“今天不止是你的生日，也是Lily的生日，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Lily？她和我同一天生日……不可能……”
“你是说不可能和她同一天生日，还是WooHyuk不可能丢下你而选择她？”
Tony不可置信地望着KangTa，他的眼神由震惊逐渐暗下来。难怪他到现在还不回来，难怪他会在我的生日之夜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是她的生日吗？原来如此，这一切疑惑的问题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Hyuk，你还是选择了她是吗？你用这种形式来回答我，还是你一直在欺骗我，我在你心中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地位吗？还是我只是你多余精力的发泄对象？
朦胧中，一个濡湿的舌尖爬上他的脸颊，舔吮着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这一次Tony没有推开他，只是咬着下唇，任泪水静静地流淌，直到KangTa费力地挑拨着他紧咬着的嘴唇，直到KangTa的手在他身上随处游移……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爆怒的声音将都有些神智不清的两人惊醒。Hyuk？Tony睁开眼睛从KangTa肩上望过去。
“你终于肯回来了吗？”Tony在KangTa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后，走到WooHyuk面前。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WooHyuk带着怒气的目光扫过端坐于椅上，笑得一派纯真的KangTa。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先回答我，这算什么？是他一厢情愿的吧？回答我！”WooHyuk抓着Tony的肩，声嘶力竭地吼着。
“一厢情愿？不！是我自愿的！如果你再晚点回来会看到更精彩的场面……”
啪！
随着WooHyuk一掌甩上，Tony的腰撞在桌边上止住了后退的身子，他没有去擦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而是将它涂在身边KangTa那饱满的下唇上，那鲜红的血迹为KangTa倾城的美貌凭添了一丝令人窒息的魅力。
“你真脏！我以后不会再碰你！”
WooHyuk以蔑视的目光直盯着Tony，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转身抛入墙角的废纸篓中……
Tony望着WooHyuk的背影在他关上那扇隔音的房门前，“TaTa，你的预感真灵验，今夜留下吧，可惜我的床要是再大些就好了……”
13．
我居然打了他，
用我这双手，
Tony，
我们这是怎么了？
你以为我的心就不痛吗？
为什么你在说爱我的同时却投入别人的怀抱？
难道你想要遗弃那些我们共有的美好回忆？
我没有忘记，
你的生日，
我是在解决了隔阂在你我之中的问题后，
带着给你的戒指，
想要与你共度这美丽的夜晚，
晚了，
太晚！
当你将我奉上的鲜花随意撕扯的那一刻，
当你把我的自尊无情碾碎的那一刻，
我猛然惊觉，
我竟将我的整个人完全献给了你，
你闪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赢得了我的心，
戴着一张无邪的伪面骗取了我整个的灵魂……
原来你是这样的，
是我错看了你，
我竟将污秽错认为纯净，
我竟轻信了你那些荒诞无稽且拙劣不堪的谎言。
此时，想必你是在他怀中吧，
在做着我们间曾不止一次的欢愉，
而我却在这里独自品尝这痛如刀绞般心碎的滋味，
我竟还心存侥幸地乞盼着你的回头施舍。
不！
从这一秒钟起，
我不会再存有半点对你的怜惜之情，
这一秒起，
我不会再受你看似无助的双眸的蛊惑，
从这一秒起，
我将彻底鄙视你……
他还没睡吧，是啊，这样的夜怎么睡的着呢。都怪这房间的隔音太好了，在这样一个清幽的深夜，竟听不到隔壁的一丁点响动。
“啊……KangTa，别吻我的左脸颊，好痛啊。”
他真的生气了，从未见过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居然还打了我，用他那双曾给予过我温柔爱抚的手，好吧，你打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这样可以了结我们所有情愫的话……
“下手还真狠，还是稍微敷一下吧。”KangTa的手掌轻柔地抚在Tony那已经泛着红肿的左脸上。
“不用了，别管它，你不是想要我吗？快点，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哈哈~~~我说过我的预感很灵验的吧，虽然你的床真的是小了一点。”
KangTa那张无与伦比的漂亮面孔近在眼前，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Tony还是选择了紧闭双眸的方式，任他那同样美丽的唇落在他的嘴唇，他张开口，迎接他的侵入。
他的吻不同于WooHyuk，唇齿间有着火一般的温度却又带着冰霜的味道，虽炽热却冰冷。WooHyuk是怎样的呢？不知道，真的想不起来，确切地说不是记不起，而是从来就没有这样冷静地分析过他吻的滋味，在他吻我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处于眩晕之中，他的吻或温柔或粗暴，都能成功地将我的大脑清除成一张白纸，无法思考任何事情，激昂的热度仿佛要将我烧成灰烬。对，就是这种感觉，我们彼此贴合得无一丝缝隙的身体，都好像是为了将对方燃烧殆尽而存在似的……
KangTa，你不冷吗？你几近凌虐般的蹂躏着我的唇，企图借以摩擦红肿的热量来掩饰冰窖般冻结的内里，在我身体各处制造的热切本应足以使人登上欲望顶峰，只是……对不起，我还存有WooHyuk的印记，我身上还存有他留下的烙印，我的心还被封存在他密实的保险库中……
Hyuk，你知道我此刻在做什么吗？Tony在KangTa将唇贴在他胸口忙着卸除彼此衣物的时候，把头扭向那堵隔在他与WooHyuk之间的墙。
Hyuk，其实我们的距离不足半米远，但你在做什么我却无法知晓，墙那端的你是否同样在猜测我？若是能隔着这墙也能看见你该有多好，或是让我拥有透视能力吧，可惜，这只是幻想小说中才存在的美好愿望。说什么心灵相通之类的无聊谎言，人类是依赖感官存在为依据，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及一只蝙蝠高级，心有灵犀？但愿吧……但愿它不只是幻觉的产物……
“不许再想他！”
Tony的下巴被KangTa捏着强扭了回来，他收回那飘渺的眼神，仰望着KangTa那美得近乎无暇的脸。WooHyuk也很美，与KangTa不同类型，相同的是同样具备蛊惑人心的魔力。
KangTa没有Hyuk那样尖俏的下颚，没有Hyuk那样轻启时性感的嘴唇，没有Hyuk那样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没有Hyuk那样美丽的金发，没有Hyuk那样动静皆宜的神秘气质，没有Hyuk那样令我窒息的吻……
“你看着我！现在抱着你的是我而不是他！”
是啊，现在抱着我的是KangTa，吻着我的是KangTa……我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人，我又不是非他不可，除了他，随便谁都好……
KangTa的眼睛真美，漂亮的双眼皮在韩国男人中是极品中的极品，线条优雅而美丽……WooHyuk的眼睛也美，美在他不时流露出冷冷的却又温柔的目光，在于他如深海般神秘的气息……
不！我怎么又在想他，难道真的没有一件事可以不使我联想到他吗？难道真的解脱不了他下在我身上的魔咒？
KangTa，你快点！不，随便是谁都好，快点把我撕成碎片，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忘了他？
Tony微微仰起脸，主动去寻找KangTa的唇，他可以感觉到KangTa的手掌在他赤裸的肌肤上自由来去，拂过那些WooHyuk曾逗留过的每一处，他在还残留有WooHyuk痕迹的地方或是用力一捏，或是吸吮到它红肿为止，在上面重新烙印上他的记号。KangTa故意在Tony颈上动脉附近，用牙齿衔起一小块皮肤，再慢慢地用唇将它包裹着含入口中吮吸，KangTa满意地看着这个由他出品的烙印，一小片红肿中印着细小而清晰的齿印，轻微透着血丝勾勒出牙印的轮廓，独一无二的吻痕。KangTa得意地微笑着又在上面以舌尖轻撩了一下，肿热的温度还未曾褪去，泛着妖媚的鲜红……多么棒的艺术品！创造与众不同的艺术是KangTa最擅长的事情……
“KangTa，别勉强自己……”
正热衷于在Tony身体各处制造更多印记的KangTa，疑惑地从Tony裸露的腰间抬起头。
“你在说什么？”
“别勉强自己做这种事……你……不行的……”
“不行？哼~~~我倒要让你看看……”
KangTa狠狠地压在Tony身上，粗暴地分开他遍布着青紫痕迹的双腿，绕过他腰间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在Tony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肌肤上毫不留情地掐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恨我？”
“恨你？不！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爱？不，你只是想侮辱我罢了，只是要凌虐我而已。”
“你胡说，我爱你，真的爱你……”
“何必呢，你何必这样欺骗自己，你心中清楚得很，只是不愿承认，不敢面对。”
“住口！你再说我现在就做了你！”
Tony自嘲地一笑，看着KangTa那双看上去有些慌乱的漂亮眼睛，“你做吧，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这样能消除你对我的恨意的话，我真的不在乎了……”
“可是，我们是多么的相象，我们在吻着对方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另一个影子。KangTa，你的心中已经有了除音乐以外最重要的东西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人是谁？以及你何以如此恨我，这些迷题我都猜不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决不是我，决不是……”
14．
Hyuk……
我还是逃不出吗？
在KangTa抱着我的时候，
我还是逃不出你的掌握……
生平初次品尝妒忌的滋味，
二十一岁生辰之夜，
‘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我是多么想与你共渡，
这个在无数次抑制不住地幻想中本应属于你我温馨、甜蜜的浪漫之夜。
温馨？甜蜜？浪漫？
是的，这些全有！
但，
不属于我……
你可曾想过，
你与她享用着高级餐厅的美酒佳肴烛光美景的时候，
我，
却在黑暗中独自守着那盏如同我的等候一般渺茫的微弱烛光，
你可曾知道，
我曾是怎样期盼着这一天的来临……
不，你一定不会知道，
就像你永远也无法体会那‘独自一人’的茫然与恐慌。
那些个我们相拥共眠的夜里，
那些个从噩梦中惊醒的深夜，
我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汗珠和那些浸湿枕畔的泪水，
只为银白月光下你沉静安详的睡脸，
你不会知道，
我是怎样小心瑟索地吻你，生怕惊动了你的如斯美梦，
其实，我真正害怕的是你醒后脱口而出地问：
“你是谁？”……
是的，Tony。
我恨你！
这股恨意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预兆。
第一次见你就讨厌，
讨厌你那一头漂亮的金发，
讨厌你自信却又无助的眼神，
讨厌你卓然一身的孤傲气质，
讨厌你轻而易举地夺取了他只给过我的赞赏目光……
你怎么会具有那么多我所没有的东西，
在你未曾出现之前，
我一直以为我是完美的最佳诠释者，
就算理论上来说‘完美’并不真正存在，
最起码我有自信，我是最接近它的人，
就因为你，
你的出现使我惊然发现，
你所有的东西我全都没有……
他说过我不适合染金色的头发，
他说过我永远学不来你那种同时具备阳光般明媚以及夜空般深远的眼神，
他说过你的迷人之处就在于不经意间的冷漠中那丝凄然又可爱的味道……
没有，
这些，我真的没有……
Tony轻拥着伏在他怀中哭泣的KangTa，那刚刚才被他弄的青紫不堪的胸口此时又染满了他的眼泪。
他还是这么爱哭，一点都没变。看着虽然渐渐止住了眼泪却还在抽泣着的KangTa，Tony抬起他同样布满KangTa造成的伤痕累累的手臂，抹着他漂亮脸蛋上纵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