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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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抛弃一样东西是那么容易，
原来抛弃一个人是这样简单，
只要将他的自尊撕碎，
只要抢尽他的一切，
只要羞辱，
只要残酷，
只要冷，
只要随手丢掉……
Hyuk，
你已厌烦了我的泪水吗？
那曾被你如水晶般小心呵护的东西，
如今它已沦为你蔑视我的理由侮辱我的借口。
好吧，
既然它不能再赢得你的青睐，
既然它不会再拥有你的怜惜，
那么，
它除了幻灭再无其他任何结局。
是的，
从你转身而去的一刹，
从现在开始，
我不会再流泪，
在任何人面前，
在你的面前……
“Tony哥，你脸色好差啊，不舒服吗？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会，有好多歌迷会到场的。”KangTa弯下腰，撩开垂覆在他额上的头发，担忧地看着蜷缩着坐在角落地板上的Tony。
仰起头，迎着KangTa关切的眼睛，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没事的。”
“可是，你看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你难道都没有好好吃饭吗？一会儿那些歌迷见了会心痛死。”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看出来。好了，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怎么这样憔悴啊。”
KangTa呆立了几秒，随后默然不语坐在Tony身边。
“怎么？是为了他吗？”顺着KangTa的视线，轻易地找到他症结所在，望着HeeJun一如既往地同所有人插科打诨、嬉笑耍宝的样子，Tony回转过视线，KangTa眼中写满着忧伤、失意，还有那满载的爱恋……
你们已经这样亲密了吗？KangTa？他的手臂搭在你肩上看起来真刺目，那原本应是我的位置，那原本应是我的权利，而如今，你的心事已经不再让我知道，你的眼泪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安慰，我的一切再也得不到你的半点眷顾了吗？即使我宛如小丑般的表演，已经无法再赢得哪怕只是你回眸一笑的关注吗？难道我就这样失去这唯一可以取悦你的本钱？
是啊，多么悲哀！我Moon
HeeJun可以幽默、可以搞笑、可以轻易得到所有人开怀大笑后的赞赏，只是除了你，KangTa，只除了你，我最爱的人……
“Tony哥，你的戒指呢？”
“呃……我今天忘了戴……”
“不！你别骗我！你怎么会不戴，是WooHyuk哥，是他吧？他对你做了什么？”
“KangTa，真对不起，你特地帮我捡回来，我却……我却把它……弄丢了……”
“丢了？！不可能吧？”
“是的，丢了。
真的丢了！
丢在永远也找不回的地方……”
17．
‘有情人终成眷属’
多么美好的词句，
多么美好的愿望。
只是这世上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稀有，
越是美好的愿望就越难以实现。
‘终成眷属’？
怎样才算‘终成眷属’？
身体结合？灵魂相系？
光是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
起码在赖以群居的人类看来是不够的，
他们私自定出标准——
‘眷属’的标准。
他们拿着一把称之为‘法律’的衡尺，
小心谨慎地测量着，将那些不符标准的一一剔除，
然而那些看似标准的‘眷属’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在终日不休地争吵、伤害，直到相互厌恶中结束，
比起这种难堪且毫无美感的结局，
反倒是拥有一份彻骨而绝美的思慕更令人怀念……
今年汉城天气特别的冷，呵气成冰，清晨起不断飘降的雪花似乎也沾濡了些许的神圣气息，将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平安夜之雪，一向被赋予更多的寓意，更多的希望，更多的期盼，更多的浪漫……
然而，它真有人们所希望的那样纯净无暇吗？那只是人们一厢情愿强加于它的罢了。
“KangTa，你……你怎么回事？”
KangTa，KangTa……他居然吻了我，他不是爱Tony的吗？！
“HeeJun哥，你如此聪明，难道还猜透吗？
你……KangTa，你在这平安夜的吻……难道，难道你爱的人是……
“对！你没猜错！我真正所爱的一直是你，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了你曾付出多少，改变多少。”
“我……我一直以为你和Tony……”
“是吗，我曾为了你差点毁了他，为了你对不起他，为了你而化身恶魔般的邪恶……这一切竟然只为你玩笑般的一句话，你的一句话可以轻易控制我情绪的起落，可以让我毫不忧郁地去伤害他人，可以轻易令我变成另一个连自己都厌恶的魔鬼……”
“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今天，我要跟你做个了结。”
“HeeJun……吻我！”
“怎么？你不愿意吗？”
他的眼睛真美，此时其中闪耀着结晶般透明水雾更为此凭添了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他呈淡粉色的饱满唇瓣微微开启，在这冬夜暗幕的鼓动下，呵出一团团薄薄的白雾，在眼前徐徐开散……
这样的诱惑谁受的了？他就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即便是上帝恐怕也会有片刻的动摇吧，那万物之主可曾爱上过自己创造的作品？可曾为他的引诱而辗转不定？而我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HeeJun盯着KangTa那迷样的美丽双眸，在心底为着自己渐渐升华的欲望做着并不合理的辩解。
人啊，最擅长的就是自我原谅。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明知不妥也会拼命为自己寻找一个借口，寻找一个理由，寻找一个欺哄自己的方法……
不远处教堂平安之夜的钟声适时响起，回荡在漫天风雪的夜空上方显得格外深远而飘渺。深夜清幽的小道并没有多少行人，即使偶然掠过也都在为这平安夜的团聚而步履匆匆，谁也不曾想到，谁也不会关心，在这深沉如冰的夜色中，默默相持对望的两人。
KangTa的眼睛真美，太美！此时他饱含期望的神情太诱人。他的眼睛像是一汪山涧中迂回而下的清泉，虽不似大海般深沉，但清澈见底，浑然天成，纯净而未受污染……
望着这样的眼睛，似乎连魂魄都要被他掳去似的。迎着KangTa眼中鼓动目光的激励，HeeJun的身体被他牵引着逐渐步近……
这是怎样的吻啊？！撬开他被冬雪浸濡的冷冷的双唇，与其中滚烫的仿佛要将他融化般的热度形成鲜明对比。前所未有的体验，不曾经历的感悟，如此别致的一吻注定了一生的思忆……
他有着蛊惑万众的魅力。看，就连这看似无欲的飞雪也禁不起他的诱惑。HeeJun伸出舌尖挑去粘在KangTa唇上久久不肯化灭的雪瓣，载着它再度侵入那味道香甜的内部，飘然而降的绒雪不断洒落在他们紧密纠缠的唇间，和着两人迸发的激情消融在彼此唇齿之隙。
“KangTa，原来我们一直在浪费时间，原来我们一直相互倾慕，却又相互折磨，不过现在好了，我们总算明了彼此心意，以后的日子将……”
“不！以后不会再有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HeeJun拉开怀中的KangTa，不解地看向他目光坚定的眸子。
“我说过，这是一个了结，聪慧如你，竟不明白吗？”
“不！KangTa，为什么？我们明明深爱着彼此，曾经的那些不过是我们因小心维护自己心意而缠绕的愚蠢的绳结罢了。”
“HeeJun，这世上的牵绊不是只有相爱就足数了的，相爱却不相适是比什么都无奈的事情。”
“我太敏感，我太易碎，而你却不是我能牵扯住的灵魂，你注定不属我一人所有。那些勉力而为却最终相厌相弃的恋人们，就是由于认不清彼此条理的缘故。”
“所以，在你抛弃我之前，我要先甩了你。”
“对不起，我们止步与此吧。”
18．
快乐，
原来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情，
只要置身于人群，
只要跟随喧闹的声浪，
只要心痛到木然的极端……
悲伤，
是与快乐相对的吗？
不，它们可以并立、可以依偎，
可以相互幻化成对方的模样。
通常所说的‘乐极生悲’是不是如此呢？！
若是相反，
有没有‘悲极生乐’的情形呢？
一定有的，
那种痛到极至后逐渐升腾的飘渺虚无不就是吗？！
仿佛在哪里听过，有关心痛的诠释，
他们说‘借酒消愁’不过是初级阶段，
‘麻木不仁’才是最高境界，
倘若是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由此看来我还远未修炼到如此功力，
只因面对你寒冰似的眼眸，
面对你刻薄言辞的嘲讽，
仍存有一份心痛，
仍保有一份心动……
平安夜。
圣雪之夜。
真疯狂！我竟然在这样湿滑的雪路上飞车飚驰，这可真不象我Jang WooHyuk干的事。
算了，反正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哪做过一件所谓的‘正常事’。
我的家乡是很美的地方，拥有现代化都市无可比拟的纯朴气息，平安夜特有的洁白无暇的雪越发渲染了这迷人的美景。
“WooHyuk，你的心，你的心呢？回去吧！你的心没带来这里……”
是的，这一句话。只为哥哥的这一句话，我抛下本应和家人共渡平安之夜的温馨时光，我抛下长达半年之久的自我折磨。
我输了！我输了，Tony。
我在那一瞬之间输掉了拼命维护了半年多的自尊，输掉了我的愤怒、嫉妒、坚持，输掉了我的心……
我承认我想见你，发疯般的想你，我甚至开始想象此刻的你正在做着什么，甚至开始后悔在这平安之夜将你独自一人丢在家里。
我承认我从未有一刻不是深爱着你的，我对你说那些刻薄的言语的时候，我对你做那些残忍举动的时候，我的心何尝不是在淌血，你委屈隐忍的眼神就要把我逼入万丈嶙峋。
我承认我再也不能伪装下去，这半年多的时间就是我的极限。我曾以为我可以对你死心，可以对你狠心，但我还是小看了我对你的爱情，它已融入到我的肌肤、我的血液、我的经脉、我的骨髓深处……再也无法根除，除非……除非我随它们一同消亡，否则必将一生相随……
他的房间弥漫着浓浓的他的气息。原谅我，Hyuk，我只有趁你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感受一下这让我沉醉的氛围。
空荡荡的房间，静极的平安夜，能有所耳闻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那窗外瑟瑟沥沥的飘雪之声。
今夜本该身处教堂的我，却莫名的留在家里，莫名的留在你的房间。
好大的雪啊。这平安夜之雪从来都被誉为吉兆的象征。这合家团聚的时刻，你也不例外吧，这个时候大概你正和家人围坐在圣诞树下拆礼物，或者开心地品尝着圣诞大餐。这个时候像我这样独自观赏雪景的，世上大概不多吧，像我这样被遗忘掉的又有几个，也许我不该太过奢求，毕竟我宁愿接受惩罚也不要选择遗忘，我深爱的Hyuk……
你已经睡了吗，宝贝？啊，你怎么睡在这里，在看雪景吗？坐在我的窗台，居然还开着窗子，在这么冷的天气，你真是太令人操心。
好温暖啊！Tony瑟缩着靠在窗框边靠垫上的身子逐渐舒展开来，抓着梦中那温暖的被子不放。咦？是谁在吻我，怎么好象Hyuk的感觉？不，不会的！一定是梦！他不会再要我，他不会再爱我……
Tony，宝贝，快醒醒吧！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
“Hyuk？？？”
你睁大眼睛的样子真可爱，我又忍不住吻你了，我压抑了半年多的吻啊……
Tony，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表情这样怀疑，为什么你的眼中布满着恐惧？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
“Hyuk？？？”
“对！是我啊，我回来了！”
“你？你吻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的对我？你折磨我的还不够吗，接下来你又要说什么侮辱我的话了吧，就连这平安夜你都不放过我吗？”
“Tony，对不起！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你对我的重要意义，我不管你是天使也好，恶魔也罢，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我都要你！”
“你不相信？”WooHyuk看着Tony拼命忍住泪水不让它决堤的眸子，那里面充满着伤痛，还有不敢置信的迷茫，原来我将他伤得这样深啊，对不起，宝贝！
“好吧，我证明给你看。”
WooHyuk将Tony从低矮的窗台上抱起，轻轻地放在旁边的床上，他温柔的吻带着超乎以往的浓情蜜意。Tony一时还消化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呆呆地任WooHyuk在自己身上爱抚。
“不，Hyuk……”Tony惊觉不知何时彼此的衣物已被褪下，他整个人暴露在WooHyuk的眼中。
“你不愿意吗？你不要我的爱？”WooHyuk停下不断吻遍Tony脸部每一寸地方的唇，而手掌却在大胆地挑畔着他身上逐渐升温的肌肤。
“我……我……Hyuk，你真的要我吗？你真的不在乎了吗？你……你不会又在折磨我吧？求求你，别再欺负我，你这样……我，我会受不了，我会毁了自己……”
“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宝贝，腰抬起一点……”
“Hyuk……”
“嗯？”
“你相信吗？Hyuk？那天我和KangTa并没有做……”
“好了，我相信！我知道！看你的身体就知道，半年没做就这么涩。”
“你……你……”
“怎么？生气了？那你相不相信，我和Lily也没有什么的，那天为了你我辜负了她。”
“Hyuk，看！我们这样说清楚不就好了嘛，你却根本不听我解释，还那样骂我，扔了我的戒指……”
“是，是我不对，当时你当着我的面和KangTa……我嫉妒的昏了头，戒指嘛……呵呵~~~现在不告诉你。”WooHyuk收了收已经被Tony枕得发麻的手臂，将他更紧地搂入怀中，直到身体贴合的无一丝缝隙……
“真的要感谢这美丽的平安夜呢，听说在下雪平安夜的祈祷是很灵验的哦。”
“啊……我记起了！去年，去年的平安夜，我们也像现在这样有点小误会的时候，我曾许了个愿……”
“什么？”
“我的愿望是——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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