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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爱你,只是交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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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10月11日 有风 周日 

  今天是外国人的节日,我溜达到别墅旁的几个街区时,发现很多老外都在绿荫底下坐着,等待今晚10点的到来,据说会有圣灵降临。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圣灵吗?

  安妮护士今天也提早回去了,她也要和家人一起去做弥撒,看她虔诚的模样,我奇怪外国人和我们中国人差不了多少,起码在敬畏鬼神上面。

  晚上九点,我给小原洗了脸,让他早点睡,我拿了本书,在沙发上看,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我抬头看钟,发现他还睁着眼睛。 

  “睡不着吗?”我摸摸他的额头,并烫,他睡觉的时间一向很准。

  “你也想祷告吗?”我开玩笑。

  他没有看我。

  “只要双手合十就可以了。诚心诚意,就会得到神的保佑。”我把他的双手拉出被子,合起来,他看着他的手,好象在犹豫。

  “快祷告,要十点了,神会来的。”我拢着他的手,装出很有研究的样子,合上他的眼睛,自己闭上眼睛,我嘱咐他:“小原,一定要诚心地求神保佑你,不然祷告的人这么多,神就分不清哪个才是你的声音了。”

  十点钟声敲响第一次的时候,我正在求神,求他让他早日康复,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生活。 

  当我睁开眼,小原温柔地看着我,他的手围拢在我的手心,我突然愣住了。

  可能有些来不及,在第十响快结束的时候,我乞求神让他不要忘记我。 

  1999年10月17日 晴朗 周三 

  今天不是个愉快的日子。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过去的他,我害怕,而且非常愤怒。

  过去看他的时候,我仍然有这种畏惧。

  当我拧开盖子喂他喝水,他,安静地顺从。

  恶意升起了,我把水放到他的嘴边,微微挪开,我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或我要验证什么。他探身,因为腿无法行动,连探出身体都变得异常困难,但他显然渴了,执意地要喝水,他挪动着,向我手中的水瓶,我把它在他眼前晃了晃,在他接近时,又迅速地逃开。

  雷耀开始像个小孩子,发出短促的呜咽,那是迄今为止,我从他口中唯一听过的声响,连他的眼睛都开始像孩子一样无辜起来。

  微弱地扬起一抹笑,虽然是玩弄伎俩的无赖,但确实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第一次感觉占据上风的愉悦。

  像现在一样,他连命都交在我的手中,他再也不能对我嘲弄的笑,再也不能冷酷地推开我的拥抱了,他现在——已经不能拒绝我。

  从刹那的愉悦中惊醒,发现他已经追到我手上的瓶,开始满足他的焦渴了,我没有再继续耍弄,等待他安静地喝完,再把他嘴角的水渍擦掉,扶他躺在舒服的位置。

  这些,我都驾轻就熟。

  1999年11月3日 大雨 周六 

  我感冒了,不重,但我不想传染给他,所以吃了两天药,把感冒压下去。

  今天是第三天,可以看他了。

  我很想念他。

  是那个叫原的沉默男子。

  他今天穿上了宝蓝色的毛衣,我很喜欢这个颜色。两天没见,护士把他照顾得很好,没什么让我担心的,我把他袖口卷起来,免得等会弄脏。

  “要不要一起玩?”我从盒子里拿出橡皮泥,在他眼前晃晃,“乔纳森医师说你应该做些基本的色彩和形状训练,他们不能肯定你的大脑受伤程度到底有多少,最近他们就想制订出一个恢复训练的计划来,你只要随心所遇,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捏出个七七八八,就可以了,只当是玩了!”

  我选了个红色的,放在他手里,让他自己玩。

  他的手指久不动弹。

  我便也拿起一个红的,自己揉着,本想给他做翻版,谁知自己也玩上瘾,慢慢地竟也捏出个耳朵尖尖,鼻子长长的四不象,我兴奋地举起来,给他看,却看到他的手指真的在动!

  “这是什么?”我戳戳他的手中物,是一个三角形的小玩意。

  “是蛋糕吧?是月亮?是海边上的树,就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棵?”我趴在他腿上,吼巴巴地猜,“不是吗?都不是?是我,还是你——”

  最后实在猜不出,他也不会告诉我。

  我把我的四不像跟他的三角形摆在一起,放在他的床头。

  我们俩一起看着它们,我笑了,尝到幸福的甜蜜滋味。

  1999年12月21 日 小雪 周三

  最近大家都很忙,因为圣诞要到了。

  虽然轮不到我们过,但也有了快要过年的喜气。我和雷耀,不,是小原都很高兴。

  1999年12月23日 圣诞前夕 雪

  今天是圣诞前夕,医护人员都回去了,她们要离开这个小岛回家,再放上一周的假,我真有些担心自己应付不过来。

  她们临走的时候,还把火鸡放进了烤炉,教我怎么烤味道最好。

  “玩得开心。”

  “你也一样。要是有事,就打我们的电话。”

  “知道了。谢谢。”

  我把门关上,送走最后一位护士小姐。整个大别墅,顿时冷清下来。

  我走进厨房,削水果做沙拉,这些洋玩意我是不太吃得惯,很想念拉面的味道。 

  我去看他,他在睡,复健的强度越来越大,要强迫锻炼肌肉,他也很辛苦,。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拿订做好的蛋糕,我看了钟,听说强台风要到凌晨才过得来,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出去,临走时,我又去看了他,给窗留了丝缝透气,我把门锁好了。

  我赶到船渡的时候,最后一班回岛的轮船已经停开了,船也被泊进了里面的船坞,因为强台风提到了前袭。

  我想到,我给窗户留下条缝。

  小岛,遥遥相望。

  脚边,一片清澄海水,只有远方还有些聚拢的黑云。

  走得匆忙,我连手机都没带,精心挑选的海岛一向人迹稀少,在这个时候,路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我看表,台风总是来得飞快。

  海边上,我拎着精心挑选的蛋糕,风越刮越大,雪也钻进领子里,我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了。

  开关坏了,灯不亮。我反手把门锁好。

  黑漆的天色里,我走到他门前,轻轻转开锁,空调还在起作用,不出意料地,床上的隆起是熟悉的人形,悄无声息地,我走到窗户边上,风在黑夜里强劲地吹送,窗棱“砰砰”敲打着石檐,我把窗户拉回来,关严实,拉上窗帘。

  我在夜里走近原,挨到他身边,探手,摸向他的额,是正常的温度,我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这恒温扎疼了我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我收回手,呵气,让自己的手缓和些,再试他的体温,一切都很正常。 

  灯——猛地亮了。

  我没有眨眼,海水让我的神经足够麻木,我顺势望过去——

  心一窒,我手底下人的眼——竟是清明!我没有犹豫,就掐住了他的喉咙——我并不想对他怎样,我也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我只要他这个眼神消失!

  我掌控的人没有动弹,只是睁着深深的眼,定定看着我,好象以往一样,好象这好几个月以来的每一天一样,平静而毫无波澜,单纯地看着我,像看一个熟悉的人。

  我慢慢松开手,警惕地一瞬不瞬地刺探着对手,但我还是松了手。

  头上,身上的水不断滴下,把他的被子也弄湿了,房间里开始溢出海腥的苦,还有一阵血味,我抬手摸了下颈子,是被岩石擦伤得、被海水浸泡得已发白了的伤。 

  我退后一步,狐疑地观察床上的他。

  ——恍恍然,仿佛看见那个熟悉的高颀,优雅,邪肆狂放的雷耀。——

  我想我是在水里泡得太久而连头都昏了,他是不可能恢复原状了,医生也这样说的!

  我转过身,挪动步子,打开浴室的门,水的温度不高,台风也毁坏了暖水管,我赶紧把身上的大小伤口洗干净,只是些磨破的小伤,因为海水的浸泡,疼痛不断。

  忽然,就听到原的声音,哽咽着般,不及多想,我冲出来,冲进他房间

  ——可能会看见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这样想着,好象解脱一样,好象肯定他就会死掉一样,模糊中,似乎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按照我的本意,离开他了,我这整天在村子里凫水打鸟走出来的穷孩子,就再也不用游在冰凉黑暗的水里,拼命地游啊游啊,回到这里来了。 

  原的口中已不再发出呜咽。

  靠近他,我已经全忘记几分钟前,他才露出的可疑。

  害怕风声吗?只是风声啊——

  我摸到他头上的冷汗,果然是害怕吧。

  他的胳膊,合在我腰上,微微拢着,像个受惊的孩子,我推着他,想让他躺好,继续睡;我光着身子也冷极,想继续让热水浇浇。

  但在刹那间,犹如雷击。 

  他摩擦着、轻轻含住了我的要害。

  “松开。”我咬牙,故伎重施去捏他的下巴。

  但他这次没有松口,啮合着我赤裸的敏感,肆意舔弄戏耍,完全是久违了的刺激,在我随之禁欲的大半年生活里,他口腔的热度如同白热化的拷问,低微地、我不再抗拒,我的双手沉沉陷入他依旧宽阔的肩膀,脑海里昏暗一片,只有不断地、热烫的快感,激起活着的生动。

  微弱地,我呻吟,在热与甜蜜面前降服,揪紧他头发,暗示地催促他加快抚舔的速度,他听从了我的暗示——由上而下沿着形状舔舐,含住它轻柔地以齿间摩擦,淫靡的潮湿声在海风击打的室内回荡。

  他的动作完全称不上技巧,但那努力的模样,反而让我感到自己正逐渐攀向顶点,他是原,毕竟不是雷耀,没有玩弄纯熟的技巧,逼迫我最后一点自尊也屈服。

  屋外的雷电劈过,我看到他低垂头,埋在我的腰腹,瞬间,我就迎来了高潮,释放在男人的口中,虚弱地,我倒在他的身上,缓缓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白茫茫的意识里仍是一片爆炸过后的红光,热,惊人。

  精疲力竭,我合上眼,沉睡在这白炽的意识里。 

  1999年12月24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永远不变的爱吗?或者,永远不变的忽视?连恨都算不上。

  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清醒的时候,看见太阳的光,温暖极了,照在我和他的身上。

  我们像两个初生的小小婴儿,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对方的了。

  他的气味是淡的,但还是雄性动物的气味,他的呼吸平静,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他在安睡。昨晚,就是场离奇的梦,被太阳照过,就会发觉虚假。

  他自己也一定知道那是个梦了,那是个雷耀的噩梦,在梦里他被小原取代了,他做的事情并不是他意识到的,半梦半醒里面他失去了左右自己的能力。

  他,正在恢复吧?一点点地好起来,一点点地重拾本性。然后,一点点地把我忘记。

  “雷耀,不要回来,求求你,不要再回来。”

  我裹在被子里,把头埋在他的心口上,妄想听出一直索求的真心正在如何的跳动。

  1999年12月25日至2000年1月1日 新年到了,新世纪到了,我还是旧的,旧的……

  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

  那天早上我已跟自己说不要再想,但整整一个星期里,我都在想。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留神着他的动作,我鬼鬼祟祟地悄悄然地观察着,他几乎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几乎每一个崭新的变化,我警惕着,提防着,弄到自己杯弓蛇影,颤颤巍巍。

  我已经不能坦然地和他一起坐在海边,当我扭头看他,突然之间就会很害怕,如果我看到的将是雷耀的眼神,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做出决定的一向、只能是他,他十有八九会再次扔下没用的我! 

  他在一点点康复,直到他终于复原?!——极大的恐惧,和被抛弃的预知,让我彻夜无法安眠——我想到了很多可怕的法子让他不能变回去,反正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了,没有人会发现,除了我自己,只要我狠下心就好了,不会再有伤害,我们又可以一起看海,又可以一起坐在沙滩上,难道不好吗?

  表面上,他是不动声色的,我抓不住他一点的表里不一,他似乎就是原,他似乎就是那个好心地跟我在一起的温柔男子,他似乎就是我的爱了。 

  为了保留住我的爱,我竟然会想到要杀死他,再把他的尸身装进我的水晶棺材里去,真是可怕,我对他的感情一向可怕,又难以自制。

  今天,我给他洗澡,抹着他身体时,感觉最奇怪的就是这个人会为我这样的人口交——他最讨厌也瞧不起的人——我仔细看他,看不出破绽,在清醒的时候,我和他都没有什么欲望,就算看到他光秃秃的身体,又能怎样?他现在不是完整的人,他不会说话,他不能动作,天知道他还保留住一点思想没有,和他一起,要是真做了那种事,那简直就跟新闻上那些躲在医院里强暴植物人的变态医师没有两样。 

  我不会对他做坏事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那个胆量,一想到他万一真醒了过来,我就不寒而栗,但怎样才能阻止他真醒过来?我又实在想不出办法,只好挨一天是一天。

  睡不着的时候,只能看着他,我顺势地挪到了他的床上,在这无人知晓的七天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挨紧他,我沉醉着,他的身体比我高大得多,干燥而坚实,靠上去,心里就会觉得有底;他的眉心有细的纹路,他皱眉头时成熟俊美的模样仍然是标准的万人迷;我还是希望他不要生气,他生气的样子非常吓人。

  我光明正大地吻着他,在这七天里,我迷恋着与他偷偷接吻的喜悦,冰凉的唇瓣会慢慢热起来,温和的眼神会慢慢氤氲,我可以尽我想象地伸出舌头,一点点描绘他的唇形、齿间,一点点交换着彼此的体液,甚至当我捏着他的下巴,好让他把嘴张开,他也会轻易答应,他欢迎着我的到来,他喜欢和我的接吻,他喜欢着我。 

  ——我啊,真是可悲的人。

  2000年1月7日 晴朗的夜空 今晚有狮子座的流星雨

  许愿吧,我仰望星空,凌晨1点的时候,流星好多好快。

  我从来没有见过流星雨,这是一个“第一次”,我是与他度过。

  我想自己能变得高大就好,我可以像王子抱着公主一样,抱起他,在漫天的星光和焰火夺目里,尽情地旋转,最后,我会给她许一个最珍贵的心愿。

  只要实现,我们就永远幸福。

  我却只是个放牛放羊的穷小子,我也没有力气抱起他,我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眼里都是闪烁的星辰,我看不出他的欢喜或忧愁,我只有站在他的身后,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给他一个心愿了。

  我记得当年我说过,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会有的。

  我是在骗他,我也不肯定着,但我只能骗他。

  这次,就不可以对原说谎了。

  我低头,亲了亲他香喷喷的发丝,是昨晚我替他刚洗过的。

  我低声说:

  “雷耀,我没有许愿。我已经和小原许过外国人的愿了。”

  还有,就是,雷耀,我最大的唯一的愿已经不可能实现。——”

  陈护士催我们进屋的时候,提醒我给女朋友打个电话,我记起来我好象说过我是快结婚了,为了避人耳目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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