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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中国飘 作者:武媚娘爱薰薰(晋江2013.5.5完结,婚恋,小三)-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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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兴致打探老板是谁。培艺成立没几天,连戏都没得出品,就先抢签了我想用的明星档期。”
  说到这里,奇怪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男人,李璇美不着调好奇着问:“他们老板是谁?难不成是个女的,同你有些渊源?怪不得我问过你后不久,你便回话可以斡旋调和一下哩。”
  眼瞅着她出言无状,开始瞎胡揣掇,男人急忙分辩:“培艺老板的确是个女人。只不过同我渊源浅,同你的缘分倒还略有一些。”
  李璇美:“谁?”
  不打算卖关子,设话卡,景朝阳直言:“沈彦的夫人,张培红。”
  女人一愣,下意识抚上被沈夫人掌掴动粗过的面颊,仿佛那里仍是一片潮红辛辣着的火痛。继而,又想到记忆中明朗肃杀逍逸,当日病颓败势,如今不知怎样的沈彦。
  总有些记忆,是不容碰触的。不觉间,泪水溢睫,闪闪烁烁。李璇美倔强地咬唇抬面,将眼泪咽入吞喉。
  景朝阳假装未看出女人异样,只自道:“打听到培艺老板是张培红,就料想到幕后支持力量大多应当是中都发家的一些财团。沈彦的老关系,同我应该也都不生分,或许可以介入看看能否为你做些工作。
  即便无法解开心结,至少尽量调和,相安睦处。不必暗中使绊子,损人不利己耽搁了你向媒体意许使用的两位主演人选。”
  听得男人此一番话,李璇美不知是惊还是喜。惊得是张培红一出场就来者不善。喜得是景朝阳好品质始终如一。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按照李璇美选择的方式相处相助。象一剂良药只于病中,或是她需要的时候关怀相伴。
  无语凝噎,女人脉脉相望。景朝阳却并不以为意,一如既往胸怀深邃,目光浅淡,嘴角似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培艺幕后支持的两财阀老板赶进门,便连声抱歉。席间,李璇美揣掇,以这两位老板今时不同往日的实力影响身份,景朝阳未必能够完全左右得住他们。然,却也看得出来,这两人内心深处对他独有着的几分尊重。
  他们对李璇美则显带出几分不以为然。李璇美入微体察,这些白手起家自底层打拼上来的男人们,口中不说,内心深处对女人的定义仍是温柔从家,不喜事张吧。更何况,还不知道沈夫人如何在他们面前伏笔形容自己的呢。
  沉浸在看透别人肤浅的思绪之中,李璇美唇泛微笑,面色无澜。两位老板则于景朝阳的斡旋下很快表示,关于莫名抢签艺人档期这件事,张培红的工作,他们会去做。
  做生意,始终求财不求气。既然培艺还没有戏开拍,实在没必要花冤枉钱买个艺人名号做摆设。
  席间那位被李璇美上竿子攀关系称之为本家哥哥的李老板,还同她半真半假地商议,今后两家公司互通有无,扶持做大,合理沟通使用娱讯资源。
  事情终于能够按照预想的方案推进。那部戏,买到本子前,李璇美事先就有看过原著。当时被作者感动得,哭起来稀里哗啦,于想象中就必得是这几个明星担纲饰演。
  不知道是媒体还是公司内部谁走漏了风声,居然被培艺捷足先登,蓄意抢签了这几位明星的档期。
  完美主义的李璇美执拗地认定,至少男女主角一定要由心里想来饰演。潜意识里,她的直觉,这部戏将是璇艺于这个时期的代表作。不仅会得大奖,还会于一代人的心目中留下美好的怀恋。
  见几位老板吐口,深谙娱乐界财阀支持意见重要性的女人感激地向景朝阳递了一眼。正欲如一贯顺心遂愿时惯用的情绪,猛烈表达谢意,手机突然响起。
  朝席间抱歉地点点头,接通来电,便是宋岚阳难以自抑的哭腔。李璇美着实想不通透,还能有何更坏的境地需要她们去面对。正因着不明就里,所以更增持了几多担忧。
  李璇美腾地一下由座椅而立,椅背忽然受力,朝身后倒向地面。幸得是地毯,没有发出非常大的响动。
  丝毫无有怨怪女人失态的情绪,景朝阳起身将椅子扶起,扶抚着她的双肩重新安置于座儿。
  旁若无人细听宋岚阳叙述完,李璇美于旁人的诧异之中喜极而泣收线,禁不住立时向景朝阳道:“没想到,单兵待宋岚阳终是不薄。上午来的两个人是律师和境内公证人员。原来男人于弥留之际仍十分相挂念,立遗嘱时,明明白白将璇艺所占的股份,悉数赠予宋岚阳。还有东阑的房产,也留给了宋岚阳。”
  从前就曾听说过,单兵早年发现单夫人于外不轨,于是两人协议离婚。因着很多产业纠缠不清难以剥离,所以对外单夫人仍挂了个正室的头衔。
  随后,单兵喜女明星,而单夫人多喜找男明星喝茶。两人财产独立,一直相安无事。
  照这个情形,宋岚阳接手遗产跻身亿万富婆行列,已成定局。而由她接手单兵留于璇艺的股份,之于李璇美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最好结局。
  前段一直不敢用这些现实问题伤扰宋岚阳。然,不提,不代表这些问题不存在。相反,这些危机始终如影随行,紧紧悬于李璇美的心间头顶。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令人担心。
  相望李璇美天然去雕饰,清花梨带雨的真性情,两位老板相视一笑,心念,如今商圈中,如她这般雌雄同体,烂漫率真的女人,果还真不多见。
  不过,对景朝阳沈彦多有了解。然,对李璇美的浅知,还是使他们对三人曾经及目前的关系浮想联翩。
  李老板面相生性,都更耿直率性些,听得方才有提到宋岚阳,他便相当缓和气氛地开言:“我女儿高中生,,非常喜爱宋岚阳的小说。有机会帮忙引荐一下,让我们爷俩见识一下书香铅字背后的大作家。”
  听得有人喜爱宋岚阳,想必她听见定会开心。李璇美破涕而笑,手持酒盅,先干为敬。随后,又为两位老板斟上,看他们一饮而尽。
  都说女人之间取暖不易,再好的朋友难免羡慕嫉妒恨。李璇美却觉得不尽然。不幸福的女人,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追求幸福的女人,才容易产生羡慕嫉妒恨。
  或许曾羡慕过宋岚阳当初有单兵,默默打理一切生活事业上的杂琐之事,可以由得女人潜心创作。宋岚阳只怕也曾羡慕过李璇美打理一间大公司,做时间和财富主人的能力。
  然,她们却都了然,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才是本身最想要,最值得追求的。想要,便去勇敢追求。她们之间就是这样扶持敬重羡慕佩服,一路走过来的。止于羡慕,免于嫉妒恨。
  为宋岚阳高兴,有些出神地沉浸于女人的情谊之中。而景朝阳却是满眼关切,出神追随着李璇美的一颦一呼。
  李老板看出些端倪,却又着实不辨根本。这世间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出神,恐怕不是什么稀罕事。稀奇的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守护,却不曾下手。
  于灵魂高处云端枝叶纠缠勾结,脚下根系深埋,身体上却是一派谁也不需要谁的清冷。或者一生一世,她只得他如此一枚解语花,护花人。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反客为主,李老板推波助澜:“璇美的事,景老弟最上心。当好好敬上一杯。”边说,边向另一位使了个眼色;两人暂时离席去洗手间净手方便。
  他们一走,屋内便只剩下景朝阳李璇美。女人:“今天你也喝得不少了。他们午后可以休息到傍晚,晨昏颠倒的,你还得回去开会。”抿拭了一把泪花,她话锋一转,意犹未尽又道:“然,此情此景,有你在身畔,又有宋岚阳的好消息。这杯酒有心,我还是要敬的。”
  边说边在男人杯中浅斟了些,李璇美双手捧起,真情实意:“你少喝些,领我心意,即可。”
  听得女人于“心”字后面,又费力画蛇添足多了个“意”字。男人不察难觉于嘴角扯起一个入微的浅笑。
  想了想,他举起酒樽,依旧往女人捧起相敬的杯中,将酒续满。盛满不滴,亦无法再续的整杯,一如他对她的情谊。景朝阳毋庸置疑认真地拉起她的手腕,只轻轻加了把劲儿,就将女人连身带杯向前,几近入怀。
  于近无可近的最近处,借着她的手,男人深切饮了那杯酒。酒入深喉,润泽心田。半晌意犹未尽,他仍牵着女人无意撤后,空端着的酒杯。
  此际的她,乖巧沉静,而他眸光炙炙。不一刻,男人温厚低问:“还可再饮一杯吗?”
  李璇美点点头,于是他便又手持杯具,寻着女人的杯来,为两人都蓄满。
  她属于酒量生理不成的那种人,一生都无法活在麻痹之中,总是清醒而又可悲着。只是这一次,象知道这是他们此生命途之中,最后一杯那样的郑重,锵然相碰!女人一饮而尽,酒入情肠,竟象是化作为泪。
  方饮罢杯中酒,两位老板便有意由外及内,慢慢悠悠回席,男人女人收起目光。事基本谈得差不多了,景朝阳下午还要回河北省,有几项重要事项需要面见定夺。大家寒暄罢别过后,便各自散去。
  *
  李璇美下午事早已提前安置好,又有些不胜酒力,便没有回公司,直接回家休息。吩咐了素嘉,有事来电,例行小事自处之后,便是黑甜一觉直至晚间七点多钟。
  醒来后,不仅没休息过来,反而更加自觉心速不畅,神经压迫紧张。说不上哪里不好,却又更觉处处不对。
  起床就着暮色,为自己沏茶,失手敲了杯碟两盏一套。水未喝进口中,却仿佛找到了不安病灶之所在,心有灵犀旁悸般抄起电话想打给宋岚阳。
  号码未拨完整,更有人先一步打进来,是素嘉劈头先一句:“璇美,有件事,你可要挺住啊。”
  从来不曾有过的,未闻其言,便没由来的心下轰然。李璇美心中紧紧巴巴,乱了阵脚声线似的慌张:“什么事?”素嘉那边不答,只自先挺不住,吓得哭起来。
  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好,都强自压下。知道不是电话里便能说清楚的大事,李璇美放缓声音,尽量平和地捞关键之处:“去哪里找你?”
  素嘉勉强回答了这个不算太刺激的问题:“协和医院。”
  “半个小时后,来医院正门迎我。”说完,撂下电话,李璇美就向医院赶。
  *
  两人一见面,素嘉浑身打着抖,仍是说不出话来。
  温言相劝未必能平缓情绪,说清楚来龙去脉。于是李璇美冷着张脸,带头朝医院里面奔去,边走边命身后的素嘉走快引路。
  李璇美:“谁在医院里面?”
  素嘉哑着嗓音:“宋岚阳。”
  果然怕处有鬼,李璇美张了张嘴,声音却发不出来。跟随素嘉奔往脚步加速,想要立时见到宋岚阳:她到底怎样了?出什么事了?严重到已无法亲自打电话给自己,还需要素嘉转述吗?
  距CPI重症监护室两步路时,陡然停滞下来,迈不开双腿。李璇美望向素嘉,抖着声线凌厉相问:“还不说清楚,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生命危险吗”
  素嘉忙道:“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我陪她从律师事务所签过字,办过遗嘱生效的各项手续出来时,被人迎面泼了高强度浓硫酸。起初只是愣怔之后的惊呼,侥幸心理盼是恶作剧恐吓便罢。但随之脸上便冒起了白烟,余液飞溅到我身上,连衣服都烧透了···”
  素嘉抬起衣袖,上面果有几块灼透烧痕。何曾还会去细看这些,李璇美踉跄着朝后栽去,倚墙方止颓步。渐渐得觉着身重,可以左右控制,却难以上下支撑。缓缓地擦墙下坠,被素嘉拖住身形,才勉强不至于跪趴于地。
  素嘉高声相唤,李璇美下意识狞神厉色喝道:“闭嘴。”随后,便是眼前一黑,再无旁人身影。
  人是不省而倒,思绪却更加无以伦比着的活跃。脑海里过电影,放幻灯片似得,将自编自导,没有脚本的从前人生路,再来一遍···
  山林篝火露气中,第一次于月色下见到凌志,同宋岚阳荆歌邂逅。海子的那首诗:如果有来生,想要成为一棵树。站立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那时,真是年轻啊!她们一同为凌志伤情,一道为他伤心伤痛。
  再后来,经李璇美,宋岚阳结识单兵。记得心下不安时,李璇美无意中曾对女人道:“不知有一天,是否会怪我引你走了这样的一条路···”
  人生在世,无论和平时期,还是战争年代。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竟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和生活。
  人生旅途出发时,想要雄心壮志掌握命运的基本愿望,竟然越行越远。越行到高处,就越难以实现。
  醒于被安置病床的瞬间,李璇美挣扎着爬起来,坚持来到宋岚阳的病房。
  女人并不是昏迷状态,相反,厚厚纱布密实包裹着的面目全非之下相当清醒,只余两眼紧瞪,望向天花板。脖子,胳膊等□于外的皮肤上,都缠满着纱布。
  见到李璇美进门,她目不转睛,似没有看到,眼泪却一颗紧着一颗唰唰漫下。
  仿佛想起什么,李璇美忙问身边的素嘉:“报警了吗?”
  看看李璇美,再望望病床上的宋岚阳,素嘉不知说什么是好。
  “糊涂。”看来是没报警呢。李璇美边恼边掏出手机,预备报案擒拿罪犯。却不想,被一直枯躺着,只会流泪,形同死去的女人拼力拽住李璇美正欲拨打电话的手腕。
  李璇美不解其意,用神色征询宋岚阳是否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不行此着,更待何时?
  女人嗫嚅抖动着双唇,费力而言:“···”
  李璇美听不清,遂俯耳靠向那句话更近些。宋岚阳:“别报警。我知道是谁,我看清楚他了。”
  虽早有怀疑,却仍心自一凛,李璇美:“是谁?”
  问完这句话,又觉万万依不得女人的小想法行事,李璇美:“不管是谁,亦没有任他逍遥法外的道理。宋岚阳,你是不是不知道伤得有多重?虽无生命危险···”
  声有千钧,压得李璇美同素嘉初起一般战战兢兢。顿了顿,为了让她晓得重要性,便仍狠心以实情相道:“毁容,晓得不?恐怕日后分分钟钟你都会厌弃自己。
  方才只是简单包扎处理了一下,明天起,你还要再动好几次手术,承受难以承担的忍受。
  我这会儿不代你报警,证据损毁掉,怕不利于取证。日后你定会怪我。”
  宋岚阳无声无力地哭得死去活来,却仍死死拉拽着李璇美的手腕。仿若倘一轻手,消失于视野之内,向来一意孤行主意正的李璇美便会报警。
  两人泪如喷瀑执拗间,主治大夫进来病房。但见李璇美的架势,再皱眉望了望哭得一塌糊涂的宋岚阳。主治大夫发飙,往外轰人,且教训躺在床上,哭若雨人儿的伤患:“倘半星伤势好处都不讲了,那就仍继续如此这般的哭吧。”
  宋岚阳强径忍了把泪,却不象是因着大夫的劝诫,而是很认真向将要被撵出去的李璇美道:“璇美,便让我作主一回吧。”
  不待李璇美反问理由,为什么?宋岚阳又继续道:“我看见泼硫酸的那个男人了。看真切了。单兵钱夹里一直有他的照片。他是单兵的最爱,最常挂在嘴边,协议离婚时判给单夫人监护的单大公子。”不得已将缘由道透,宋岚阳似失尽全身气力,轻飘着松开手。
  明白了女人到此地步,仍心存的全部挂念。李璇美滑腕而坠,想言,却又不晓得还能说些什么。
  主治大夫道:“让伤患好好休息。你们这些朋友的心意,在日后长期治疗恢复其间,多多鼓励她吧。”大夫说罢,便是一副无可商量的送客姿态。


☆、一部中国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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