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飘 作者:武媚娘爱薰薰(晋江2013.5.5完结,婚恋,小三)-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材吧!当年穷怕了,这花枝太瘦,瘦得闪腰岔气的,没你兰嫂粗实,看着实惠。”尹玉书很奇怪,这么多年羞于启口,从未提及的家事,居然对着李璇美这么个城市小青年,还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知无不尽,言无不详。
李璇美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考虑十分周全,操心着继续“八”着问:“她们俩比起来谁脾气好些?”
很认真想了想,而后男人道:“花枝的脾气从前我不了解,这二年她没少经事,自然大度些,脾气比你春兰嫂好。”
“哦!”李璇美联想到自己的坏脾气,由衷感慨:“这女人啊,还是脾气温贤点好。”
以为李璇美在百分百为自己鸣不平,抱怨家里人,于是男人又禁不住张口为媳妇辩解:“你嫂子人不赖,就是认死理儿。前段她父亲下病危通知了,你不知道,她家没男孩儿,就指我这女婿跟前多陪陪,撑门面,拿个主意。”
听尹玉书这样一介绍,李璇美仰起快晒脱皮了,这几天象哪吒的小红脸,过几天象包公的小黑脸,连连说:“这么个事,早说就不该拉着你跟我东跑西颠。明天你跟我详细说说去哪儿就成,不叫你再陪了,先忙家里要紧的。”
吐露详情,李璇美认了真,尹玉书忙道:“那不行,那不行,咱忙咱的!她父亲身体一向不好,到最后关头了一个电话,我很快就能赶到。再说了,我不在跟前,老人家还有个盼头。都天天偎在跟前,没事也盼出事了。”
这些天两人也熟悉了,女人当然需要有个尹玉书这样的向导。她一半真挚,一半假惺惺学着春兰嫂的强调道:“跟着我瞎跑而已,还连累你办不成家里的正事。”
虽也不相信女人能成什么大事,然尹玉书也不忍心说破打击她。想用自己出去闯荡时的经历安慰她吧,又觉得没啥说服力。
李璇美想说,咱们洞天镇尹村将来一定会比这里更好。不但经济增长,且环境宜人。然,她还是把话咽下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未来都无从把握,是不好胡乱给旁人希望的。
或许两个人都有心事,所以接下来各无闲话。尹玉书仍然很有责任心,把他所知道铜关里乡的乡经民济介绍给李璇美。
女人哪里懂得什么经济,倒是民生嘛,人人都是百姓,多少是通一点的。只不过在沈彦的认为当中,李璇美眼界很开阔,对美有相当的认知,鉴赏能力。大概是喜书籍,善思考,习惯性的积累,以往导游工作的独立性有关。使得李璇美年不足而立,既读书,又行路,对很多风物都有独到的判断力。
中午,蛋石山上几乎没有一棵成材的树木。虽秋风凛冽并不干热,然,直射的阳光还是把男人晒得更粗糙,把女人晒得红扑扑。
就着白开水,用烙馍卷着青椒土鸡蛋,女人也学着尹玉书卷了根葱,少许菁芥,辛、辣、窜。像人生,很有味道。就着山风,吃着,被贴胃的食物感动着傻乐,仿若那秋风中不仅带来干燥皴裂,更带来依靠双手创造就能改变的天地和真实可得的美好未来。
(未完待续,明日继续。。。)
☆、第六十八集
没有昨晚那样憧憬中的又一次,又一场野宴良聚,今晚李璇美尹玉书早早到家。春兰嫂布好饭菜,却不多话。三人轻轻吃完,淡淡散去,看来战幕仍挂,硝烟未散啊。
关上门,回到房间,有桌有椅,李璇美吐了吐舌头,觉得还是一个人自在。“一”是最科学稳定的数字。“二”人组合,即便再好,也凭增一倍以上的嫌隙几率。“三”的性质就更不稳定了。伏羲所画,八卦图俱是“三”画变幻出大千世界华夏子孙百味人生万种境遇。
当然,“一”不足以让人心生美妙。如果在世所见千千人,所历万万物都“一”成不变,那太乏味。“一”时常需要与“二”“三”组合,才使这个世界于叵测跌宕五味杂陈之中见阳光从暴风雨过后,浓厚终散的阴霾中透出金光万丈的笑脸。仿若来此世上的全部意义不过如而已!
“一”需要“二”“三”,却又不代表永久固定就牢靠美妙。若是这样,“一”会徒生更多的烦恼,“二”“三”也失去特性,居然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只有偶合,方可天雷勾地火,风中凌乱,心里壮怀激烈。
只可惜,人又是渴望久存美好,至少是以某种形式相对稳定,或者说是看似稳定的固化。哪怕只是记录,再现上一段的美好,于是便有了相机、摄像机,于是便有了婚姻。然,此一秒,已非上一秒。
不准确记得某位大家曾说过,这么一段理智到让人伤感的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就会流走;如果它静止,就会干涸;如果它生长,就会慢慢凋零’。
停,李璇美不再扩大思想成果,否则思维太活跃,今晚就不要睡了。所幸,即便在省城,20岁过后的她就很少上网,更少看电视。所以市井热闹困不住的人,更加不怕一个人的乡村夜晚。
此刻独处的李璇美同平日里所现天壤之别,是吗?不要紧,大家身边都有很多身心不一之人,很多。有些望之陋然的,近交,或者通过某件事,会使人有捡到宝似的惊喜;可有些望之美妙的可人儿,终有一天深解之后,会让人有呕之不出的难心。
晨,出房洗漱,不防被横在门廊下的竹床绊了腿。男人刚抱被褥从竹床上往卧室里抱,看见李璇美,有些不好意思。未及开口解释,春兰嫂已经端着馍菜汤从厨房里出来。两口子都不言语,气氛有些小紧张,却又很有默契。
帮尹玉书把竹床拖进卧室,李璇美端详了一下房子格局。大致明白了,这男人,昨晚大概是被撵出来睡了。
还过六一儿童节那会,李璇美就将每天早餐一元钱节省下来买贴画,买那时孩子心目中的零碎。时常想,孩子在幼年时花钱的自由度过高,到底是不是好事呢?因为,“习惯”,“惯”性的威力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无穷的。
尤其是幼年养成的“习惯”,或许会阻碍我们在追求美好的道路上前行,或许会同理想背道而驰。然,“习惯”却如血液,以无可摆脱的姿态,贯穿生命的始终,无可战胜只因对手是我们本
人。
李璇美从小不吃早餐,这一幼年习惯,使她在早上从来不会感到饥饿。无论晚上饿得如何跟狼掏掏似的,抓把盐都想填嘴里,只要捱到睡觉,能到天亮就不饿了。很神奇吧!“习惯”是很可怕的!
除非早晨是农妇操持的。如此这般烟火气息极浓,主妇家常的味道。且主人盛情相邀,无法矫情着从幼年不吃早餐讲起,李璇美才会开吃。
今天,三人各怀心事。春兰嫂只照准男人的头,不给他好脸,对李璇美却是更客气些。草草吃过早饭,食虽好,然,心情不佳的尹玉书李璇美就得上路了,去紧邻铜关里乡的梁镇。
原不该提,可看尹玉书情绪明显不如前两日。明嘲,本也是李璇美性格始然,常下牙的状况。转念一打算,不可!只因她还是很但愿接下来几天中,能有尹玉书这个好向导带着自己。别一言有失,被惨抛荒野,那可真是嘴赚到的。
男人们,真可怜,且还将更可怜。几千年封建传统湮灭至今,男权虽仍在,然,男尊几无存。况且,男权更侧重于“权”。只要女性进一步现实觉醒,“权”届时怎样步步再分配,早已没有绝对性。
而男尊,“尊”则是来自于心灵,精神范畴的统治,骨子里的东西。封建社会,男人将女人休回家,女人不仅无法分薄其家产,甚至连置喙的理念都无。
而今,女人至少可以堂而皇之谈条件。男给的不满意,女人是可以骂娘跳脚的。当然,女不要男的情况另计,因更有可能此类情况由男人谈条件,要赡养费。
三妻四妾就不说了。虽体制形式无存,然,实际情况此项并非十分不利于男人。就是说,这一点,追根究底,男人没有吃多大亏。从前偷腥仍是有可能甩不脱,要负责任,需要娶回家养起来,负点责任,光天化日之下面对的。
如今可是一个让男性得了便宜卖乖的时代。办公室恋情,婚外隐情,都市一夜情,男人都可说,不是不愿意与之长天海色相看共一世。怎奈一夫一妻制,如道紧箍咒,所遇非人啊。输在起跑线上了呢。男人捂住脸,作悲痛状,从指缝间看女人。
女人,有多数女人,被男性所营造出来,对的时间错的人,以及错的时间对的人,更被男人所谓无可获缺所打动。
即便没有了形式,那么来谈点钱财吧?男人听闻,哀得更痛了,家里那位看得紧。倾情献演至此,仍有多数情箭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女人会信,或是不计较男人的鬼话连篇,先睡了再说。甚有较为少数的女人,说不准会倒贴上一些。
呜呼,男人们在人类文明社会进步,封建残余无存,尽失阵地的今天,唯一在内心深处绽放小心花朵朵的,当属一夫一妻制吧。
谁破除的三妻四妾封建体制,分明是为男人精简机构,提高效率嘛?臆测该是位表面正大庄严,内心偷笑的男性无疑。
或许,不能说而今偷腥婚外,就全是假意,而无真情。然,戏,再入戏,终究是戏。即便演员爱上角色,灵魂出窍。可,是戏,就有落幕。大多数是要抽离出来,名角还是要投入到下场之中去的。
抽抽离离之间,男女或许也都习惯了。莫要说明媒正娶三生三世,就连渴饮饥填都说不上。能填补无聊,打发时限,就好!
李璇美的一位张姓婶娘,年轻时也是国营大厂几枝花当中的一朵。二十多岁那年,很稳妥嫁于本厂青工,也就是李璇美的表叔。夫妻俩共育一子,日子全合顺当,照所有人相同似的流淌。
怎料,婶娘三十岁那年,中秋夜。表叔骑着当时铁饭碗双职工家庭才买得起的摩托,带着几盒月饼,从厂子里,马路上,天空中浩然月色的大团圆中,往小美满的家中赶。
那年月,车不多,路却也很窄。迎面而遇一辆东风大卡。说不上是谁匆忙之中慌了神,总之,大车师傅跳下车,看到卡车轮底下半截儿的摩托,两截儿的人,满地的汽油,漫天的浆血···大车师傅血着眼,嘴唇抽搐,牙不由自主打着摆,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可字却一个个连珠重复着不停舌:“我,我还回家过仲秋呢···”
抬头望月,月亮被乌云遮蔽半天,剩下的那些似也被血腥染红,没有之前的明亮通透···
(未完待续,明日继续。。。)
☆、第六十九集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命运,就如同一环扣一环的锁链,改变其中任意一环,整个局势都会有所改变。
灾难面前,有很多当时以为过不去的痛,很快就会发现,只要生命还未终结,那些躯体消化不掉的记忆,时间可以全部稀释。
丧夫之后,每个但愿睡过去不醒的长夜,每个必然醒过来的清晨,反反复复,痛到最痛,就不再痛的时候,张婶娘终于明白,如不闭眼死,就还得睁眼活。
她一人拉扯还没有上幼儿园的儿子。早些年困难,可大家都艰难。每户日子都紧巴紧的过,没什么差别。房子都是单位厂子统分的,虽然离闹市生活区很远,是山坡上的平房。但由于连着片儿,很多职工都住在那里。再加上离厂子近,所以这许多年就这样过来了。
然,进入到九十年代,积蓄了能量的历史车轮开始加速,很多看似一夜之间的变化实则已沉蛰多年。但凡有能力的,先后都搬离了山坡平房区,奔往美好热火朝天的新生活。
如果在之前的许多往日岁月中,你的内心一成不变,那么,生活的变化也会令你措手不及,瞠目结舌,仿若无论如何揉眼都看不清这个社会。
不是世界变化快,只是你不明白。其实,如果留心,早就不难发现,伟大的总设计师□指给全中国那一条发展的道路中,春风曾化冰,敲过所有中国人的窗,内心深处对美好生活的希冀在拔节。人们再也不愿道貌岸然,是美就要践踏,掩饰欲望的活着。
为什么要掩饰呢?几千年来,除却盛唐,或者仅少数几个鼎盛开放的朝代之外,中国人一直活得太累。传统陋习中,曾屈从于多少可怕可悲可笑。如果说裹脚是担心女人跑得太快,跑出男人视线,那么束胸简直就是让人无语到了极致。胸,直击性感肾上腺素的女性体征第一大美,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傲人坚峰,就这样被人为的翦除。
不好说,是谁出的这个点子。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一定是个十足的变态。他定然深深迷醉于女人的双峰不能自拔,由于无法掌控所有,才索性毁灭一切。
真悲哀,灭绝美的行为竟然成为自动尊崇的一种文化,受到男人女人生理心理逆行的传承遵守。
很遗憾,李璇美的张婶娘没能在最初期体察到社会生活丝丝节节的变化。如果不自我觉醒,那么就只能够被叫醒。懵懂之中被叫醒,目之所及所要消化的,通常已比较难以让人承受。
说不准确是一日一日,还是朝夕之间,总之,山坡上的平房还在,人却搬得没剩几户了。都说故土难离,老家难舍,张婶娘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搬走的姿态竟然如此决绝。
从前人声鼎沸猫咬狗叫的山坡,现在即便白天也很冷清。张婶娘再也不用跟左邻右舍时而亲热,时而又因一半句话心生闲隙。也不用担心儿子会受邻家无良少年大宝的影响。只因,大宝一家也搬走了。
后来,这里白天和夜晚一样静。连代销点,卖卤食的都纷纷搬走掉。张婶娘终于意识到,或许日子已经无法象原先设想的无欲无求就可千年如一日的无限复制下去。
那个年代,人的思想和经济只是刚刚破冰。人力资源还没能完全转化为生产力,家政公司以及出钱就能寻来的劳力供求关系还未能市场化。所以,当时那种情况下,一个家庭,尤其张婶娘这种情况,男劳力也就格外重要。
搬煤球,修院墙,砌炉子,支烟囱,稍微有一点等靠依赖思想的女人就顶不下来。即便能干,这些分明是男人的活计,女人干来心中难免不生绝望和荒凉。
从前的老邻居,央一央主妇,女人一吆喝,男人也就顺势帮张婶娘把活计干了。然,现在的情况是,左右邻居放一挂鞭,若张婶娘在家,打个招呼,道别一下,随后就欢天喜地舍老家奔新居了。
家园,人多的时候固然嘈杂,混水横流,人声鼎沸。虽然惹人烦躁,却有着非常难得,重要关键的一点人气。
没有了人气,山坡上人和建筑的衰败颓倒。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张婶娘被迫明了,日子不是你甘心束手就擒就能守恒,无论如何,时光总是要推着人有一些改变。或者前行,或者后退。
先是一些细小提醒犹如暗涌,这个时候倘若不在意,那么接下来在大的时局或摧枯拉朽的社会变迁中,很难适应。
如果说一个人对待自家的不幸,还可有所把握的话,那么对于环境的改变,哪怕是丁微几许的,也很容易成为压倒牛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顺道找儿子龙龙,参观了老邻居冯建华和万菊的新家。三口之家,普通的二室一厅,水磨石地板,白展展的四面墙。不见得比从前的平房大,却端得显洁净明亮。卫生间和自来水都在屋内,再也不用起身去院子里。四楼,风行无阻,清爽明气无限。
在人家的新居里啧啧唏嘘着的张婶娘,如何张得开口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