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飘 作者:武媚娘爱薰薰(晋江2013.5.5完结,婚恋,小三)-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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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旁人所说所做令人猥亵的言行,于沈彦凌志这样的男人做来,却是端得坦坦荡荡。仿佛下流原本不是他们的错,反倒是女人们放荡诱了书生。统共一个宝玉,由得被女人撺掇坏一般的无辜。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璇美脸仍是不会红。见女人时呆时想,脸色木然,脑筋却只怕是在飞转。沈彦没有动手,单将身子探过去,隔着毛衣再次吻了一下她的脖颈。随后目光穿过车前挡玻璃,望向新年过后的岁月,终于沈彦放手道:“去吧。”
得令,虽有不舍,却亦知道终是一别,李璇美跳下车,走到楼栋口,返身望向男人。
见女人回头,沈彦熄了远光。李璇美隔着夜色还是看不精准男人是否朝自己挥了挥手臂。或许,来一大朵焰簇花火,在他们之间的距离炸开,方能重新将对方往后几年内,都不得见的容貌神情镌刻于虚无。
进得家后,没有开灯,李璇美踮脚悄然跑到凉台上相望:男人果然还在。稍顷才复亮起大灯,车子仿佛于冷空气中叹了一口气般,无奈调头,驶出女人的视线。
此去经年后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当中,勿论李璇美又曾经过多少悲欢的模样,见过几多爱恨的经往。亦或者时光改变多少心意,岁月沉淀几多情怀。今日的沈彦,今年的除夕,今夜的鞭火,都于更多年后让她深深恋思怀想。
不在一地,只两处相思着。情因着灵身不合,凌迟着心。如此这般电光火石,方可传世。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回到财政厅院内,将车停进车库,男人伫立于清冷的除夕夜色之中,忽觉不知是焰火还是星星闪着珠光,自天空坠落。
脱掉皮手套,伸手去接,掌心犹如冰糖入温水似的一凉:是雪花,于冥冥沸沸除旧迎新之时,悠悠洒洒,飞舞遁地。
冥冥的是,每日这般时辰的夜。
沸沸的是,每年此刻人工制造出来的热闹。
久久无可平复的则是,沈彦的心。
物质生活富足,成为众多不相干之人围绕着的重点。而那些不相干的人,却不是沈彦的重点:他还在盼望着什么,余下于公于私的生涯里还应当追求什么?
想到李璇美常常会问他一些旁人不会关注的问题,今夜她就一本正经,当个正事儿,果然想知道似的问他:“如果你不当领导,最想做的是哪个职业?最想在哪个城市定居?还有没有未实现,仍在心里希冀着的理想?”
这些旁人问出来会傻傻的心灵死角问题。甚至多年来未敢自问,探寻究竟的灵魂神经末梢。经她自自然然想知道,便想当然地吹皱一池古井波,残忍地翻出来问。
这个年纪,现实同生活都几无退路的沈彦,常常会觉得这类问题残忍。有时,一个人如当下这般长身玉立独处,脑细胞呼吸着冬日鲜气富氧,清新地一枚枚被激活时,又会突然很喜爱她的问题。仿若被关注了多年被人被己都漠视的心灵,答了人生就真的会掀开新的篇章,按照欢喜的姿态重新来过。
想到方才同李璇美那不伦不类的暧昧亲密,冬夜清空下,一个人,无需任何掩遮的沈彦,从心里燃起簇簇朵朵火苗,瞬间蔓延,点亮眉眼唇角间的微笑。
即使燃情时刻,那女人也毫无主动,不曾奉上双唇。而自己居然也不探寻稀罕,只是在回忆中对她又多了一次品味儿。
如同最细腻的圣代冰激凌,在最想要甜的舌尖融化。即便那感觉是冰凉的,却更加是甜蜜的。
象个少年,独独傻笑着的沈彦扭身突然发现,江薇站在楼栋口。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朝向她,走过去。
江薇:“听到车响···回来了···怎么不上楼?”
沈彦:“呃,想找根烟,在院子里吸完,再上去。”
江薇:“你不吸烟的。”
沈彦:“只是吸得少而已。”
寻常的对答,没由来得气氛紧张得如同斗智斗勇的审讯。男人吁上一口气,主动拖住女人的手,开门进家。看到餐桌上排列似卫士保家园般,胖墩墩整整齐齐的饺子,沈彦心中充满内疚。江薇若无其事,看似不搭界,发问:“找到了吗?”
不无做贼心虚的成分在内里,男人心下一惊,促促反问道:“什么?”
江薇言简意赅:“烟。”
男人得不得接上前番的话茬儿:“没找到。”
如同纪检委审案似的,江薇执拗着重问:“怎么不上楼?”
沈彦没有生厌,只是有些无奈。他上前揽住江薇的肩。昨夜喝醉了,亦或者多年来未曾关注过,更有可能是近日才是这样的。如朵颜对江薇的触感相同,那片香肩薄薄的一片,让人生怜。
开始是想简单应付了事就好,随后改了心思。不知道是不是不曾在李璇美处得到实质性的慰藉,还是别的什么,沈彦突然很想抚慰眼前这片薄薄的女人。
客厅灯光明晃晃的太明,男人将女人拖进卧室。那里光线刚刚好,仿佛再回除夕零时夜空。
他先脱自己的衣服,大衣,毛衣,衬衣,直至男人上身□着胳膊和肩,下面还穿着长裤皮鞋时,发现女人只坐在床上未动。
沈彦只好继续答方才的问题:“我还以为你等不上我,回家过年去了呢。”这是个说来不假,较真儿一拆就破,应付着来,似是而非的回答。
江薇:“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
“不方便接。”沈彦一边说,一边脱女人的衣服。
这本是男女之间的民族仇恨,如日寇那般令人憎恶,却又似孩子一般迫不及待。是迎合,还是敌抗,主动权,其然从来就在女人手中。
看着男人赤着胳膊,□却包得严密,江薇觉得滑稽。有时,女人可以战胜男人,却胜不了自己。
于心爱之人的渴求之下,眼下的江薇自是举械无力。她选择了不计前嫌,动情地回抱眼前人,嘴里却仍道:“说过我不想回家的。”
沈彦用一个深喉之吻打断所有言语,却未敢延唇至脖颈。那里本不是他和江薇的禁区,反而是经常流连索取的乐园。然,今夜,上一个时刻,那里是另一个即将远行的女人,留于男人的全部记忆。而现下,不想思及到李璇美。即使不会坏事,也难免会神经不举。
男人忙上,女人忙下。一边帮沈彦解开皮带,一边象对自己老公似的心疼道:“昨儿晚上···今天又···成吗?”
裤子还未完全褪下来,男人忍不住故意先朝着,被剥得水葱一样干净的女人,□动作了一下,继而忍不住笑骂道:“是真心疼我吗?为何不住手?咋听都有水份,假惺惺的。”
女人好久都不曾这样清醒着开心。她仰躺着,手脚并用如一只树袋熊般挂在男人身上,象李璇美一般令沈彦神情恍惚,放肆地笑着···
再酣畅的战斗亦无法不休止的进行。事毕,两人都发了一身这个季节难得的大汗。拥在一起,江薇于耳边轻问:“饿吗?我给你下饺子?”
男人一语双关:“方才吃得很饱。”女人应声下床,预备将饺子冷冻起来。
一把拉住她,往身子里压了压,沈彦:“不忙。说会儿话。”
絮叨是女人的最爱,难得男人主动。江薇听话乖巧地窝在他身下,却不发言,自顾把玩着。
这样的方式,难免男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了想,沈彦于蓄势之中克制着,郑重真挚问:“为什么不想回家?”
情人之间,之所以美妙,大约就是因着直奔男女主题,双方都回避了许多实质问题。
而日子久了,总难免于感情之中,真实生出些关怀。如此这般,空中楼阁落地,便成了违章建筑。看似升华的情人关系,实则已经走到底儿了。
江薇不喜欢这个问题,更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宁愿沈彦问她那个最羞于回答,每动作一次,男人都会问出口,关于“舒服不舒服”的问题。
然,江薇并不是李璇美。虽然讨厌这个问题,却不会过激反抗。江薇:“我爸妈看不见我还想着些。但凡看着我在身边晃,总是想找我的事儿。”
沈彦认真道:“姑娘大了,是该嫁人。倘不论你我这样的关系,你心中可有能嫁,与之过日子的人选?”
沉默半晌,女人心下凉道:“没有。”
真话总没有甜言蜜语动人,然,沈彦还是亮出男人私心本色劝解:“结了婚,如果你愿意,咱们还是可以保持来往的。只要你不提分手,咱们永远···”
永远有多远?所有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中,这是男人最无耻的一种。即便是沈彦,他也首先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男人的方式。看似将决定权交予女人,实则并不曾断臂放生,把最痛仍留给女人抉择。
于此问题之上,糊涂的女人不少。亦或者不是糊涂,而是惯性使然,情爱了然失控。
有泪,蜿蜒而下,江薇默默哭道:“但凡你要,我永远愿意。”
那些泪滑过男人的生命,将□的蓄势涤荡得软绵绵,至少今夜再难生心起意,不忍以此侵略女人。黑暗之中伸出手,替她抹去泪,沈彦:“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清冷一辈子。况且,也怕你误了嫁时,我仍会负了你。”
望着床头放置着拎包的位置,那里有今日办出来的房产证,江薇比往日多出许多自信:“你不会负了我。”
男人不明就理,仍是按照多日来想好的那般思路劝慰:“放心,你结婚时,我一定为你备一份大礼。”
说着,又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支装着钱的信封,沈彦:“这里是一万零一。感谢你这位万里挑一的美女陪我过年。”这话说得,男人深觉浅薄无耻得紧,幸好面前不得镜子,看不清自己的嘴脸。
心情极好的江薇嗔道:“你是我爱的人,又不是我老公公,送什么万里挑一?”
沈彦怜惜道:“我的年纪,说是你的长辈也恰似。”
江薇:“钱太多了,不能要。”
沈彦拿钱要往床头柜上女人的包里装。江薇赶紧真切地自身下松开一只手,按住包,不让男人打开。
见她一只手抗拒钱,另一只手仍是不松懈地于身下揪着男人的□。沈彦感动之余,无以为计,只得鼓了鼓劲儿,把江薇的后背朝向自己摆正,在女人欢喜惊呼声中,将男女之事又起一波,再来一次。
两人背对面,江薇看着床头柜上的钱,透视着包里的房产证,终于理解李璇美的力量来自于何方。
物质果然是世间事,称量唯一科学,符合逻辑的度量衡。因其量化,形而可见,来平衡心情郁悒,实有奇效。
与李璇美不同的是,江薇已打定主意:巨额重馈她求,男人她也要。
换了姿态,节省体力,却又加注了技巧的沈彦,感受着男女各种□殊途回归,混合在一起的腥甜味道儿。忙活之余,不免分神担忧:女人不要钱,不见得就是好事。即便再深情,也无可能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逻辑。
而只有可能意味着,无论是感情,还是旁的什么,她要的,其实是他给不起的。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年初三,出了很好的太阳。前两日的积雪滴滴答答着,晚上冻住,白天化掉。这几天,沈彦一直都陪着江薇。
家里来敲门的人愈来愈多,于是两个人于年初一的下午驱车,去周边的开封洛阳转了转。逛街、庙会、花社、夜市、温泉,仿佛感应到缘分终会不长久,相处的日子已进入千日倒计时。沈彦将以往觉得亏欠女人的时光拢堆补齐。
而江薇,只要有沈彦相伴,囚在哪里都是一样开心。如果说,世上的幸福有千万种,有沈彦拖紧她手的,就是女人最想要的这一种。
*
惦记着还有些心头事,初三晚上回到郑市,便把江薇送回娘家。思来忖去,放心不下,看得晚上不足九点,于是沈彦拨通了田伟国的电话,约明天上午来郑市见上一面。
忍耐了好几日,田伟国一直强压着见沈彦的冲动。本来是预备熬到初八再同厅长大人请安,没想到领导会主动来电。如此说来,还是礼多人不怪啊。
田伟国亦是刚到郑市,前脚刚下高速。不过,男人是来喂朵颜的。听得领导相约明日,田伟国立时慌不迭,添油加醋地表心情:“沈厅长,咱就是心有灵犀。知道今天神会召唤我,我正在郑市,刚到。想着这几日,不管何时,您一召,我就在身边。要不,今晚我家去?”
沈彦一听,得,今晚是可以,不过家里还是免罢。田伟国这样的花枪,得来家中如此亲近,日后还不定上房揭瓦,怎样说不清扯不明哩。
领导故作沉吟片刻。那田伟国是基层锻造出来的,何许人也,马上领会到这位财神爷仍是想拉出些距离感。
也对,收受了重馈,较之从前面儿上是更应该端着些的。只要心里不拿自己疏离就是。转念一想,财政厅长年初三这个点儿打给自己,怎么着也不象是疏离的样子。这在上一个春节,田伟国可是想都想不到会有此殊幸。一时间,竟不知该感谢李璇美江薇,还是应该感谢朵颜。
兴冲冲,田伟国报上几个可以见面的地方,以衬得省城里的事,他懂。且熟悉会玩儿,不是个老土帽。
听得田伟国所摆这几个地方,沈彦皱了皱眉。都是郑市外商重宦出没的销金高档会所。格调倒都很高雅。无论男女,需要的所有服务,安全可靠,素质不俗。不需要的,也绝无人纠缠。一切犹如自助鸡尾酒会,悉听尊便。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便会有人默契地打点后续事宜。
没有接田伟国的招儿,沈彦:“来我办公室吧。这会儿我也赶过去。”说罢收了线。
田伟国被厅长大人大煞风景的态度整得兀自一愣。回忆起平日里没少拿冷腰,给梁度秋石平生的热脸贴。如此一番自嘲着开解,心境方放平和。勿论什么态度,得以见领导,在其视野之内,总是好的。
一路飞奔,待进了豫财大厦,向上升电梯那么一小下的反作用力失重,沈彦的态度方象一块儿口香糖,被嚼烂得着实无味儿,却又不得不噙在嘴里,颠来覆去的咀嚼揣掇。
口香糖自是愈品愈淡,愈无有令人味觉愉悦的糖分。直觉有令田伟国不安的地方,可又辨别不出何其究竟。未等想出路数,电梯已载他来到沈彦这一层。
恨路慢,嫌电梯快。怀有兴冲复杂,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田伟国自觉都是稀里糊涂,又怎能怨怪电梯不解人意。电梯始终是机械地执行人为输入的口令。至于人类那百转九曲的婉转心思,电梯何其有幸,勿需费心劳力地去辨别。
这也难怪乎,愈来愈多的学者会指摘现代人越来越不重视内心,而去追求那些冰冷没有生命力的房、车,等其它物质时代的后工业成果。究其原因,会不会现代人这样的演变,也是一种科学必然的进化?
人心实难测,更无谓是刻意把握得住的。相比兑而言,物质的分子,则相当的稳定。付出可以把控的劳动和智慧,换取获得物质,在你抛弃它之前,它永远属于你。
更有意味的是,物质长项常常是精神基础。至于如何把握好不温不火,过犹不及的尺度,则要看每个人的修为。
*
田伟国到时,沈彦已一边泡着茶,一面掀阅着桌上几份文件。年假里,又是晚上,整座大楼安静得犹如真空,每一步都似乎踏在鼓点上。
没容田伟国于门前徘徊,再细想,恐屋内人已然听脚步而识人。平复忐忑之前,只得先推门而入,面部表情立时自动切换至无比殷情之态,田伟国喜声喜气:“沈厅长过年好啊!”
指了指沙发,示意两人这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