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游的楼兰地区水源枯竭,屯田生产无法进行。没有了水源的楼兰,居民的生计也难以为继,楼兰人纷纷离开故土。
公元400年,高僧 法显 西行取经,途经此地,他在《佛国记》中说,此地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惟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楼兰,这座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在辉煌了近五百年后,逐渐没有了人烟,在历史舞台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根据楼兰出土的分别距今约四千年和约二千年的墓葬,考古专家向人们揭示了楼兰的历史:上溯四千年左右的一段时期,这里生活着一支以游牧为生的原始欧洲人种,他们留下几具干尸,就神秘地走了。其后的二千多年,楼兰找不到一丝留痕,史书中没有半点墨迹。晋代时期,楼兰地区出现了蒙古人种。这时的楼兰演绎出农业文明,并以其在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地理位置,传递着东西方文明。而在晋代之后的若干世纪,楼兰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100年前,人们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缘,偶然看见了楼兰残破的城墙。
在西方的古典著述中,我们同样也能够找到楼兰的记载。公元2世纪希腊地理学家托勒密的《地理志》将楼兰称作Khauranai。这个名称来自活跃于丝绸之路的粟特商人,楼兰出土卢文书常见Kroraina一词,粟特商人及汉代史家所谓的“楼兰”都是来自这个楼兰语的地名。这个名称属于楼兰土著居民讲的原始吐火罗语方言,确切含义却已经无从查考了。
斯文・;赫定发现的楼兰城出现的年代和性质,成为近百年来史学界争论的主要问题。根据碳十四年代数据,并结合《史记》、《汉书》所指楼兰国等情况,多数学者认为楼兰城出现于两汉之际,其繁荣在魏晋前凉时期,这时楼兰城的性质是西域长史治所。
第二部分 一百年的传奇第5节 一百年的传奇
一百多年前斯文・;赫定发现楼兰古城,当时可谓震惊了世界。从此,新疆的罗布荒漠变得不平静起来,众多的中外探险队都想把足迹伸进楼兰城和罗布泊。
亨廷顿,是美国的探险家,他在美国地理学会联合会的资助下,于1905年到达了罗布泊地区进行了约一年的考察,研究的课题是气候与文明。他发现了昆仑山中的恰哈古城,考察了和阗绿洲的变迁。他还是第一个发现楼兰王国时期墓葬的人。他主要从自然地理天气变化的角度考察了罗布泊,提出了罗布泊是“盈亏湖”的理论。他认为“二千年以前湖泊面积极大,占据古代和现代的地区,然后它收缩,占据仅仅中国地图指示的地方。在中世纪它又扩张,目前它收缩,占有现在的位置。”亨廷顿通过他对废弃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和罗布荒漠中许多古代遗址的考察,提出了气候变干说,认为这些遗址被废弃的原因是因为气候变干了。亨廷顿在这一带没有进行考古发掘,但他提出的气候变干说,引起了对塔里木盆地大量遗址废弃原因的长期争论。当时,人们称塔里木为“亚洲的心脏”,他则将河流比做中亚的脉搏,并预言塔里木的问题不是河流变短,而是河水变咸;供血不足是心脏衰竭的主要原因。
马克・;奥里尔・;斯坦因,英国人,原籍匈牙利,清光绪二十六年至民国五年(1900年~1916年)间三次深入我国新疆、甘肃一带,其中有两次进入了罗布泊地区。一次是1906年~1907年,他从喀什到和田,沿昆仑山北麓,经且末河到若羌,然后从阿不旦向北到楼兰古城。他在楼兰古城对两个较大遗址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他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精美的丝织品、石器、陶片和青铜制品,其中最重要的发现是大量汉文和卢文木简与文书。1914年春,斯坦因又第二次到楼兰地区考察,他除对古楼兰城遗址进行大规模发掘外,还发现了许多新的遗址和墓地。他将这些遗址都编了代号,其中以LA(即楼兰城)为中心的一组和以LK(距楼兰城南50公里处)为中心的另一组是主要的遗址集中区。斯坦因这一次在LK遗址上发现了许多石器、青铜件和汉朝的丝织品、五株钱币与新莽时期的钱币。这两次大规模考古,斯坦因将楼兰遗址逐个编号,初次揭开楼兰古文明全貌。斯坦因除获取大量文物外,最主要的是他发掘了2具楼兰男性头骨,并经英国人类学家基恩证实为欧洲白色人种。
桔瑞超是日本帝国海军军官,他受日本佛教净土宗主教大谷光瑞的指派,组织了中亚探险队,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和清宣统二年(1910年)两次到罗布泊地区进行考察。清宣统二年(1910年)桔瑞超第二次到达罗布泊地区后,曾在楼兰城区和距楼兰城南50公里处的一片遗址上(即斯坦因编号为LK的地方),组织了考古发掘工作。探险队回到日本后,宣布他们在古楼兰城中发现了一份李柏信件,共四张残片(后据日本学者森鹿三考证,李柏信件出土地点不是楼兰,而是海头)。
1929年~1935年中国和瑞典联合组织了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团长是斯文・;赫定,副团长是北京大学教授徐炳旭,考察团在内蒙、河西走廊和罗布泊地区广泛地进行了考察活动。中国的考古学家黄文弼也参加了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
黄文弼于1927年从内蒙古骑骆驼到新疆,沿途考察达三年之久。1930年春天黄文弼结束了对吐鲁番地区的工作后,于4月8日又带领随从人员从吐鲁番南面的鲁克沁出发,骑毛驴穿过了库鲁克山区,一路上风餐露宿,历尽艰辛,终于到达了孔雀河北岸。黄文弼本来是要渡过孔雀河到楼兰城去,但当他到达河边时,发现孔雀河道充溢了河水,竟无法渡过,他便在孔雀河北岸进行了考察,在这里他发现了著名的土垠遗址。1934年黄文弼又第二次赴罗布泊考察,此次他仍从吐鲁番的鲁克沁出发,循老路到达了孔雀河北岸,这次又遇到大水,阻挡了去楼兰的道路。此时距离楼兰古城发现已过去了三十余年,而中国的考古学家竟然没能进入楼兰城,黄文弼先生远眺孔雀河南岸罗布泊方向,满腹遗憾,只得无限怅惘地离去。黄文弼是解放前唯一到过罗布泊地区进行考察工作的中国考古学家。黄文弼的两次罗布泊地区考察,对解决罗布泊地理位置的争论,提出了有决定意义的报告。他的考察证实了古代罗布泊是在北面,中国的地图是正确的,后来则是由于河水改道,罗布泊干涸了,河水向南汇聚到今喀拉库顺湖,形成了新的湖泊,这就是普尔热瓦尔斯基认为的罗布泊了。黄文弼在罗布泊北端发现了土垠遗址。在这里黄文弼获得了一批重要的文物,其中最突出的是出土了七十多枚汉文木简,有4枚是写有明确纪年年号的,证明了土垠遗址属于西汉时期。黄文弼在罗布泊地区的考古成果,集中反映在他的学术专著《罗布淖尔考古记》中。
1934年,中国学者陈宗器随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重返罗布泊。他们在北返的河流上做了处女航。他是当时在罗布荒原上总共工作了12个月。其间他曾三次步行考察楼兰古城。
1934年夏天,瑞典考古学家贝格曼在罗布人奥尔得克的带领下,寻找奥尔德克在1905年前后发现的的一处墓地。近三十年时光流逝,由于水系北返,荒原出现了一条无名河,贝格曼随意将它叫“小河”。他们不但在小河流域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墓地,还见到了一具被认为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木乃伊”;发现了最靠西的汉代烽火台。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罗布泊爆炸成功,楼兰所处区域成为军事禁区。
1979年借中日合拍《丝绸之路》的机缘,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的考古学家乘直升机第一次到达楼兰,中国学者在楼兰发现半个多世纪后,才实现到楼兰考古的梦想。
1979年12月22日,新疆考古学家王炳华带领的考古队发现古墓沟墓地,将楼兰文明推至3800年前的青铜时代,并发现古墓沟人种为原始欧洲人种。
1980年,考古学家穆舜英发现“楼兰美女”。这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穆舜英在考察报告中写道:“脸面清秀,鼻梁尖高,眼睛深凹,毛发、皮肤、指甲都保存完好,甚至连长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深棕色的头发蓬散披在肩上。”随后,经专家测定,该古尸距今已3800年,系欧洲白色人种。
1980年至1988年新疆考古研究所对楼兰地区古遗址进行了大规模普查,发现许多新石器遗存。
1995年楼兰西北的营盘古墓群爆出惊人发现。考古学家认为营盘墓地是罗布泊地区一百多年来发掘面积最大、文化内涵最为丰富的一处墓地。尤其是那个戴着麻质贴图面具的15号墓主人。该处墓葬群出土既有汉晋时代的绢、缣、绔、丝绣,也有中亚艺术风格的麻质面具、黄全冠饰、金耳环、金戒指、波斯安息王朝的玻璃器,乃至希腊、罗马艺术风格的各类毛纺织品,可谓收尽天下宝物。
1998年,考古学家在古楼兰的一处墓葬中,发现了两具时代不同,人种不同的干尸。新华社记者形容道:“一个沉睡了4000年的婴儿,静静地躺在古楼兰的一处墓穴里。他大约六个月大小,头戴浅色尖顶毡帽,身包粗毛衣,外裹羊毛,脚穿皮靴。一个草编篓斜放在左肩旁,大概是他最钟爱的玩具。”“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位男性老者,他安眠在一具精美的彩绘棺材中,身着白色棉布面绢里单袍,白色棉布面单裤和单袜,两块浅黄色棉布盖着脸部,深棕色的头发大部分已经花白。在他棺材的两端,分别画有东方文明中象征太阳和月亮的朱雀与玄武图案。”婴儿墓的形制、墓俗、婴儿服饰与1980年发现的“楼兰美女”墓葬一致。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张玉忠在一份楼兰考古调查报告中说,椭圆形的婴儿墓穴很浅,婴儿几乎暴露在外,但保存却相当完整。他的毛发细腻,头发棕黄,微闭的眼睛深陷,睫毛也清晰可见。尽管婴儿体小,尚难鉴别人种,但专家们认为他与美女生活在同一时代,极有可能也属白色人种。老人干尸属蒙古人种,生活于汉晋时期,约在公元3世纪至公元5世纪。彩棺出土时保存完好、色泽如新,专家称这是新疆考古史中绝无仅有的。除底面外,彩棺的五面在白底上用黄、橘黄、草绿及褐黑色描绘有铜钱纹及花卉纹,并以斜线分区,构成菱形图案。随彩棺出土的还有一条精美的狮纹毛毯。毛毯边缘为分区的连续菱格纹,狮子图案在中部,形象生动。此外,还有两件中原风格的漆碗和漆盘。
2003年1月31日,新疆探险家赵子允先生率队进楼兰,发现了楼兰彩棺和精美的墓中壁画,震惊了全国。经随后赶到的考古专家鉴定,此处是一个重要遗址,墓主人身份很高,但是否是楼兰王陵还很难判定。
第三部分 回眸:几十年前一次惊心动魄的考察活动第6节 罗布荒原和孔雀河
由新疆考古学家组成的楼兰考察队的先遣人员于1979年6月乘机飞往和硕县的马兰基地,次日分乘两辆吉普车从马兰出发了。车子驶上戈壁荒滩,视野里尽是赭红色和褐色的砂砾,远处有荒裸的山的轮廓,这是库鲁克山的余脉,车子穿过这些山丘之间的平地,中午时分到了甘草场。此地有一泉眼,据说是库鲁克山一带唯一的一眼泉,滋长了一些红柳、芦苇和甘草。从这出发到库鲁克山,中间是一大片开阔的山谷,谷底是稀疏的植物和乱石形成的滩地,洪水季节,水势很大,常常会冲毁路面,这里应是一条古道。
库鲁克塔格山,维吾尔语意为“干山”。沿途供水十分困难,因为这里已没有水源,所有的用水都要从几百公里外往山里运输。当晚宿营在离孔雀河渡口尚有一百多公里的驻地。大漠之夜,繁星满天,万籁俱寂,考察队员们却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第二天清晨,戈壁滩的寒意还未消退,考察组就向孔雀河渡口出发了。孔雀河两岸的地形是罗布泊地区典型的“雅丹”地形。吉普车就在高低不平的沙垄沙沟中间爬行,有时就陷入沟中,由于周围都是相同的地形,极易迷路。汽车到达孔雀河渡口,这里的河道已干涸无水,但河道仍距地面有二米深。据说,20世纪70年代初孔雀河水还是很大的,沿岸有黄羊、野兔、野鹿出没,现在由于上游修筑了水库,把水流截断,河道就干涸了。如今在河道的中间,有的地方仍可见到从地下渗出来的泉水,夏季在孔雀河两岸仍可见有芦苇、红柳,还有罗布泊地区特有的罗布麻,它正开出粉红色的小花,十分迷人,据说它是治高血压的特效草药。汽车驶过孔雀河上的木桥后,一行人时而乘车,时而下车步行,沿途还见到有大片枯死的胡杨林带。不久,在这里发现了一座古代的房屋遗址,遗址区上有高大的木柱,其中有一根是八棱面的,还拾到了残破的汉五株钱币和一个小陶碗。此时已近中午,地面温度达四十摄氏度以上,干热难忍,考察组只好回到宿营地。下午直升飞机赶到了,在此营地临时整修了一个停机坪,飞机所使用的油料也是从几百公里外用汽车拉进来。
第二天早晨6时,飞机起飞了,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孔雀河两岸雅丹地形的奇观和蜿蜒东延的孔雀河道,令人惊喜的是在孔雀河零星的泉眼旁的草丛中,还见到了正在奔跑的野黄羊。
飞机飞到库姆塔克沙漠上空,只见黄沙漫漫,一望无垠。那起伏的沙丘像波涛汹涌的海水,那被风卷起的细纹,像霞光下的微波跃金,一团团的热空气把飞机冲击得时上时下,简直像在暴风中海上行船一样,颠簸得使人老想呕吐,昏昏欲睡。飞机就这样在滚滚的热浪中航行着。忽然,罗布泊出现了,这个神秘的大湖,因为失去了水源,已经完全干涸了。湖底积结着很厚的盐卤,波不兴,浪不作,在阳光下,一片死寂。人们只能凭想象来追思当年的波光水影。偌大的一座内陆湖,会变得滴水无存,自然界的变化是何等的严峻。
飞机在这一带盘旋两次,驾驶员目不转睛地寻找湮没在沙海中的古城遗址,忽然,有人喊道:“呵,楼兰出现了!”
机上的人都拥到了舷窗前,一片密集的遗址区出现在眼下,那高耸的佛塔,颓墙断壁在诉说岁月的苍凉。飞机沿遗址区绕飞了3圈,领航员记下了古城经纬度的精确位置。随后飞机又向南飞去,接着寻找海头遗址,可惜的是,飞机在遗址方位的上空盘旋,但地面上已完全为黄沙覆盖,找不到一点痕迹。而急剧上升的气温,迫使飞机不得不返航。
第三部分 回眸:几十年前一次惊心动魄的考察活动第7节 玉门关
考察队人员分为两支:第一支由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人员和中央电视台摄制人员组成,沿古丝绸之路,从敦煌出发,进入罗布荒漠,到达楼兰地区;第二支主要是新疆考古人员,从马兰直接到达楼兰地区,进行先期的考古调查工作,最后两支队伍在孔雀河北岸会合。
1980年3月底,考察队的第一支队伍全体人员到达敦煌。五辆越野吉普车坐满了全体考察人员,五辆大卡车装载了考察队的全部装备,包括水、粮食、帐篷、炊具和车辆往返用的汽油,以及一部通讯联络的电台。考察队由兰州部队某部答副团长亲自担任向导。
4月1日清晨6时,敦煌――楼兰考察队正式从敦煌出发,第一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