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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林笑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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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后,不然杀了他。”
趁那边不知所措的功夫,她压着我退到那孩子旁边,手却依然在颤抖。
我低声道,“孩子没事,大人已经不在了。”
“你……”
“听我说,”我压低声音,急急说道,“就说要带这孩子的尸体走,那些人不会拦你。但是我想你也不愿这孩子带着仇恨过一辈子,不仅为了萧国,也为他自己。该怎么教,想来你是明白的。”
小蝶迟疑了片刻,轻声答应下来。
她对孤独情深至此,又非那不明事理的人,应是带不出大奸大恶之徒。看她的神色也信服了七八分,这样再好不过。
几经交涉,她终于放开我,带着那孩子飞掠而过。
才舒了一口气,我看着前方,不由怔住。身旁的官兵齐齐摆好姿势,挽弓搭箭,向那背影发了过去。
烈日下无数利箭划破天空,黑衣女子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便与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起倒了下去。
“为什么……”我喃喃地说。
“云大人没事吧?”有人走过来问我。
似乎没听到一般,径自自言自语着,“为什么?”
“上面有令,一个不留,想来是惊着大人了。不如下官送您回去?”那人小心解释着,态度恭敬。
我早已无力反驳,浑浑噩噩间随他回到驿馆,不知如何送那些人出的门,转身关上门板。正有些无力,伴随着里间传来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笑非笑非。”
这种情境已经熟悉到不需要感到惊愕了,然而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还是有些惊喜。这时候,有种莫名的安心。
“听说时已经晚了,不想那独孤的旧部还真有拼上命的,他也不枉做了次将军。幸好你没事。”苏倚楼说着,走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偏过头去,目光放在那边的窗上。外面天色突然间阴了下来,方才还是好好的阳光,这时候怕又要下雨了。
“我真是不适合这里。”
明争暗斗也就算了,牺牲的却是那些不相干没能力自保的人。我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的,然而还是见不得到那血肉横飞的场景。
他环抱着我的腰,低声在耳畔说道,“我们走吧。” 
不由愣住,呆呆地回身看着他。
“却不知想不开的是谁,来日方长。”他重复着我那日的话,眼中光芒流转。“笑非不喜欢争权夺利,也无须为我留下来。以你的灵透,不妨算算我们以后的事情?”
“你……”
“怎么,你后悔了?”
我摇摇头,疲惫中一点笑意在唇边漫延开来,“好,我们一起离开。”这是一直想对他说,却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原委

入夜,宫中却是灯火辉煌。
一来为季然洗尘,二来为白清流饯行,又是萧夜阑即位以来头次宴请群臣,规格的奢华自不必说。
虽然说萧夜阑已默许了我王室的身份,此刻却尚未昭告众人,依旧算不得朝中大臣。于是换上锦衣玉带,只用只簪子绾起了发,活脱脱一幅纨绔子弟的扮相。
苏倚楼站在那里,一双微翘的凤眼看着我只是笑意盈然。
沈缘从旁边款款走了过来。之前见他总有种儒士的感觉,而此刻一身的华贵,令人自有几分敬畏。怎奈他笑得温和,竟像是初次遇到,那位眼神清明却怎样也看不透的俊秀男子。
不由偷眼看了下苏倚楼。见那人从容应对着,唇角眼角都勾着隐隐的妩媚,所有心绪却严严实实隐藏在背后。
“笑非今日看上去却与往日不同。”沈缘轻声道。
如不是晌午早有一番试探,听他的语气几乎能品出些落寞来了。尤其扫过我脸颊时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能看到人心底去。我毕竟心虚,径自移开了眼神,可是他的落寞难道是为了苏,抑或是我?迅速否定自己的答案,又见花厅的另一端走进一个人,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参见萧国主。”众人纷纷行礼。
萧夜阑的气度,早在没有见到本人时已听过不下百遍,依稀记得在白清远那里的惊鸿一瞥,只觉如此人物堪比谪仙。却不想终要称他一声国主,此情此景,那人也只有用光芒四射来形容,逼得人几乎不敢直视。
“诸位不必多礼,请落座吧。”他摊开手示意道,君临天下的风范尽显无遗。
那边若紫坐在季然身侧,笑得一脸满足。我遥望着他,举起手中的酒杯,终于守得云开,应当要恭喜的。
酒入口中,只觉醇香清甜,倒不像很烈的样子,果然安排得妥帖。放下杯,才发现白清流从门外大步走来。
萧夜阑起身相迎,“白王爷终于到了。” 
“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望国主见谅。”白清流淡淡地说,解下了盔甲的他少了几分凌厉,那种冷淡还是或多或少地溢了出来。
萧夜阑依旧笑着,“无妨,王爷请这边来。连日征战难免辛苦,希望今夜这点安排能让王爷尽兴。”说着,拍了拍手,丝竹声渐起,一队舞女鱼贯而入。
白清流难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的目光却让我忍俊不禁。显然他考虑到萧夜阑如今应是喜好男色的,找这些女子过来着实尴尬了些。
季然却笑了起来,“这样不是很好?轻姿妙曼,玉肌罗衫,单看起来已是赏心悦目,国主还真是周到呢。”短短两句话便将气氛缓了回来,这人果然长袖善舞,大概是天生适于从政的吧。
萧夜阑一笑置之,坐下来饶有兴致地观赏着。
我对古时的歌舞兴趣不大,所以暗下四处环顾,只见沈缘虽含笑看着那些舞女,脸上那一丝近似于伤感的表情却稍稍泄露了他的心绪。
苏倚楼在我身旁,相信他也留意到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偏过头来,小声问道。
“看这场表演,已经很明显了。”他悄声回答,“身为国主,言表都必然要有国主的典范,将来册妃生子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些女子也不过是一点点暗示罢了。”
“那么,沈缘……”
他笑了笑,“他自找的。”
我看着那双魔魅的眼,只抿了抿嘴唇。他说得越轻巧,内心反而是越沉重的。这么久,我又岂能不知?但既然已应允了我,总会尽力忘记的,他也从不会做能力之外的许诺。来日方长,不是么?
这时候突然有人匆匆走进,在萧夜阑耳畔说了些什么。细看来不是禁军侍卫打扮,却像是正规士兵的装束。
“国主?”沈缘抬眼看向他。
“我们又有位贵客来了。”萧夜阑也只有一瞬间的错愕,转而已恢复了平日的镇定自若。
席间有人问道,“这位不请自来的,会是谁?”
“进来便知了。”萧夜阑笑答,示意侍从再摆上张案几。
待他收拾停当,一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依旧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是目光阴郁而锐利。
“原来是范将军。”季然首先反应过来,开口时不愠不火。
白清流只瞟他一眼,并不说话。反而范城看他的目光有些躲闪,竟似有些不敢直视,他再转向萧夜阑,却已带上了些刻毒。
“不知范将军来此所为何事?”萧夜阑温和地说。
“自是来恭喜国主得偿所愿,”范城阴沉沉地回答,“只是,国主似乎忘了些事情,还是要我来提醒一下的好。”
“范将军请入席,有话慢慢讲。且看眼前众多佳丽,莫辜负了良宵啊。”萧夜阑笑着说道,可叹这样的语言在他说来也添了几分淡雅的味道。
范城却诡异地笑了笑,“众多佳丽,却比不上国主你一人啊。”
“大胆。”
早有侍卫抽出了佩剑,范城收了笑容,冷声道,“今日我范城既然敢独自前来,便不怕出不了这扇门。”
“你想怎样?”沈缘不得不上前一步,将萧夜阑挡在身后。不仅他,连我都看得出,范城这次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应付。
“就凭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放我进来竟不怕?”
“将军要的只是解药,我既然答应过你,自会给你。又有何不敢?为这些事情缩手缩脚,又如何担得了一国重任?”
“笑话?”范城冷哼一声,“若让你萧国人知道他们国主如何在别处勾引男人,这算不算笑话?”
“范将军真是太不识时务了,”季然不由叹道,“你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激怒萧国主对你来说可半点好处都没有。”
范城怒道,“若不是当日在林中着了他的道,我何须沦落至此?抛家弃国,该做的都做尽了,萧夜阑你不要做得太过。”
我一惊,原来是这样的么?而萧夜阑当日诱他入局,也只有那样才近得了一位武将的身便于下毒,说到底却是我横插了进去。难怪左思右想一直猜不出范城叛出的理由,不想竟是为性命所迫。
又听范城继续说道,“近日我才得知,那毒却是无药可解的。你心思如此歹毒,定没有好结果。”
萧夜阑突然开口,“我且问你,倘若这毒解了,你还恨不恨我?”
“你逼我毁了一生的名望,如何能不恨?”范城说的咬牙切齿。
“这就是了,”萧夜阑淡淡地说,“留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人在世上,岂不是时时刻刻都不得安心?”
“萧夜阑,你就从来没有良心不安过吗?”
他却笑了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你本身并不喜欢男人,却因为要加辱于我而中了圈套,这又能怪谁?”说罢,拍了拍手,四周士兵蜂拥而出,将那人团团围住。“这事情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相信在座各位都明白。所以,我们就当范大人心念故国以死谢罪,各位以为如何?”

诀别

众人沉默,皆无言以对。
萧夜阑心思缜密手段高明,是早就看到的。从一个外邦的质子做到国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我可以理解,但是换作我,却是永远也做不出来的。也罢,成大事者必定心狠手辣,也是别无选择的吧。
低声叹了口气,转过眼去,范城的下场算咎由自取,我却不愿再看下去。
却只听他诡笑了几声,心知不对忙起身看过去,见他腾空跃起,便向萧夜阑冲去。侍卫们想来是低估了他的武功,一时间乱了阵脚,竟让他冲到了近前。
沈缘不敢耽搁,忙拔出剑来挡住他的来势。岂料他虚幌一招,左手握住沈缘的长剑,不顾霎那满手的殷红,右手却发出无数细小的暗器,直向萧夜阑扑来。
这一招出手太快,眼看着已不及躲闪。离萧夜阑最近的苏倚楼扑了过去,挥袖拂开漫天的细针,落地时也由于出手太猛而晃了几晃。那边范城的落败已成定局,沈缘一剑正中眉心,再抽出时,那人高大的身体颓然倒地,血迹蜿蜒漫在地面。
“没事了?”他收回剑,急切地看过来。
苏倚楼的身体一直在摇晃着,我急忙奔过去稳在怀中。他依旧笑开了去,笑容却有些恍惚,目光也渐渐涣散开来。
“苏?”我颤抖着问道。
“暗器淬了毒。”他艰难地解释着。
沈缘奔了过来,蹲在地面看掉落的那些细针,不由呆住。见我直勾勾看着他,才黯然道,“见血封喉,怕是救不过来了,对不起。”
苏倚楼对他笑着,“我欠你的,终于还清了。”
我死死抱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向我,断断续续地说着,“等我死了,就把我烧了吧……这毒,我不想它留在身上。待我化成灰,洒在江里,一点也不要留下来。笑非……算我求你。”
我几乎分辨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顾着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傻瓜,我是为别人死的,你哭什么?”他最后瞪了我一眼,笑得却是最好看的一次。说罢,悠悠合上眼,竟是说不出的安详。
不等众人散去,我抱起苏倚楼向门外走去。
“笑非……”这次叫住我的,是萧夜阑。
我只顿了顿脚步,并没有回头。

眼前这间院落是苏倚楼在萧国的住所,据说也是之前某落魄贵族留下的。他只说住所,不说家,听起来便有些寂寥。所以一眼望去,那扇古旧的门隐隐散发出颓败的感觉。
我扣响门环,一位老者蹒跚走出,见我怀中那人如睡熟了一般,颤声问,“请问公子,我家主人这是……”
我摇摇头,两行眼泪便坠了下来。
走进去,听厚重的门板在身后关上,“锁了吧。”我低声吩咐着。
净身,换装,这些事情不劳他人,完全是我一手所为。一身白衣的苏倚楼静静躺在那里,我抱起他,向后院走去。
那位老者便是这院子里唯一的下人兼管家,他准备好了柴垛,呆立在一旁。我将苏倚楼放在上面,最后看了他一眼,将火把送了过去。
这样决绝的方式,也只有你想的出来吧。
只是不论怎样,我一定为你办到。
转眼间火光升天,我一直注视着他,白色的衣襟被火焰卷起,吞噬,过后只剩烟灰,然后是他的脸,苍白的,再不会有任何表情。

江水呜咽。
远望去一只小舟泊在岸边,是这里最长的一支水流,据说源头在天上,其实也不过是很远处一座常人不可逾越的高山。沿途经过这里,一直流往白国,再途经一块蛮荒之地,最终汇入大海。
我走过去,身着素衣,怀抱着一个黝黑的坛子。
走上船,将它放在一旁,撑起竹篙,转眼便来到江心。只任水推着小舟向下流漂去,我坐在船头,双腿吊在舷外,抱起坛子打开了封口。手伸进去,握住一把灰,拿出来摊开掌心。江风一过便吹散了手心的灰烬,洋洋洒洒飘落水面。这时候天阴着,细细的雨丝打下来,身上湿湿的,水面只泛起无数小小的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岸边传来一片呼喊。
“云大人……”
“云大人……”
声音此起彼伏,我看过去,沈缘定定地站在那里。
我站起身,转向他。
“笑非你当真要走?”他说话时用上内力,声音低沉却听得分明。
“而今萧国,再没有我留下的理由。”
“原来他竟是死了也要设计送你离开……我终究是没有料到。”
水流湍急,转眼间我已越过他所在的位置。我回过身,高声喊道,“在殿上那一刻,他还是为着你。但是从今以后,这个人只是我的了。”
低头看脚边的黑釉坛子,竟是一片释然。
听他幽声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
心头一荡,至少,还是当我作朋友的吧?不然即便这水面宽阔,依照他的武功将我射下来也并非难事。
也罢,我深深看他一眼,转过了身。
就此,告辞了。
船行已远,突然身后水面上一阵呜咽的萧声传过来,凄凉中带了些熟悉。仔细听去,却是那首天涯。不由愣在那里,忆及昨日他最后一次唤我,声音竟是有些抖的。
当时在那里快意弄弦,意指白清远,却字字句句针对着他。那人青衣灰袍,远望去清雅如画。
当时在那里慷概高歌,只说,赢得天下,输了他。

怔忡间,一把油纸伞罩在我的头上。
“后悔了?”一个温柔中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
这些天,已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那般风华绝代的人,处处占得强势,却只在这短短的几个字间透露出心底的忐忑。原来骨子里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么?
转身仰起头,轻点了下他的唇。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从今以后,这个人只是我的。”
他笑了笑不作声,眼中波光潋滟,却是一辈子也看不够的。
“我却不信沈缘当真对你没有半点情分。”我倚在他怀中,合上眼,随意地问着。终于有这样一个人,在他面前无须再步步留心句句谨慎。
“不论有没有,现在都过去了。”他一手撑伞,一手环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上,淡淡说道,“他只需守着他的国主便好,也许对他来说,这样也是种满足。”
不再说话,回身勾下那人的脖子,吻住他的双唇。
听到伞轻轻飘落的声音。
情动时只闭着眼,过后停在他怀中,微微喘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氤氲的视线,只见江面烟波缭绕,细雨迷蒙。
穿过这场雨,便是晴天了。

尾声

顺流而下,不知到了何处。看到岸边一片桃花林,映着阳光艳丽非常。不远处轻烟袅袅,似乎有个村庄。
靠了岸,我跳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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