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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遗失之城作者:杜海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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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艳红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炸,她清楚的知道,谁要是被安排到了小南极村,那无疑等于被判了无期徒刑,别说是对象郑之桐这样百里挑一的人才,就是对一个普通的医务工作者,无异于也是一种及其残酷的惩罚,她一时摸不清张大艰这番话的真实用意,不禁有些发窘。
  张大艰此时向罗明辉丢了眼色,便只慌得他连忙起身堆着一脸笑容唯唯诺诺道”张副主任,李医生那你们先谈着,我先过去招待所有点事。”说完便退出小会议室关上了门。
  “艳红啊,你毕竟和郑之桐共事多年啊,又都是省城的同乡,我今天主要也算是代表组织来向你了解一下他的情况,顺便也征求一下你这个群众代表的意见啊!”
  “张书记,你说的没错,民族地区,尤其是边远民族地区的工作,我们是应该支持,不过向郑大夫那样的医生,别说在咱们坪山,就算是在整个宾州,那也难有人能出其右,我到觉得,他在坪山县医院的价值要比到咱们县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更大!您看是不是,能重新考虑其他的人选?”李艳红憋红了脸向张大艰道。
  “啊,是啊,是啊,你说的问题也不无道理,我也是考虑过的啊,但是贫下中农的困难和迫切要求我们也不能不管啊,你这么说到是叫我为难喽!”张大艰一抹头顶,将身体向沙发背后靠了上去。
  “那要不就你……”张大艰忽然立起身,双眼直勾勾地望向了李艳红。
  李艳红心头一阵狂跳,生怕他要说出”要不就你去支援!”的话来,一时虚汗直冒,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双手不停的相互搅着。
  “你就替我想想,这事该怎么处理妥当啊!”张大艰看到李艳红紧张的样子,不禁冷冷一笑,转而慢悠悠地问道。
  “那,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不希望郑大夫被调到那样的地方!”李艳红有些激动地说。
  “艳红啊,你可要站稳阶级立场啊,你想想,那郑之桐的父亲可是前国民党的外交官,对这样的人,我们这样考虑也是为了他的成长和进步嘛,啊!”张大艰依然面无表情。
  “那,那如果您一定要调郑大夫到小南极的话,我、我、我也申请一同前往支援,民族地区的医疗建设!”李艳红沉思了半响,豁然抬头,眼中泛着坚定的光直视张大艰。
  张大艰不禁被李艳红的果敢和话语一震,愣了一下,随后堆上一脸笑容道:“啊,当然了,你作为群众代表的意见,我们还是会考虑的啊,你也先不要激动,有话咱们还可以再说,再商量嘛,啊!”
  “那您是说答应不派郑大夫去了?”李艳红忐忑地问。
  “这件事情,咱们再讨论好不好,啊,反正急也不急这几天嘛!”张大艰随即一打哈哈笑道。
  “那你说该怎么商量,只要不让郑大夫去当赤脚医生,那你说怎么办都行,”李艳红急切地说道。
  一股醋意直冲张大艰的心头,那在心里暗自咬了咬牙,但脸上还是一副笑容道:“好的,只要艳红你开口,一切都好说嘛,啊,不过这个事情呢,我们还得再开会讨论,啊。”他眼珠一转,感到时机已成熟便接着道:“要不这样吧,哪天我再跟你们刘书记通气,有什么情况我让他通知你,啊。到时候,我再和你交换意见嘛,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了,这事先暂时保密,任谁也不能说,尤其是当事人,否则,走漏了风声,吧事情闹开了,那可就不好办了,啊!”
  “你就谢谢您啦,您嘱咐的话我记住了,时候不早了,张书记您工作还忙,我不打扰您,就先走了!”
  李艳红说毕就站起身来。
  张大艰本还不愿让她离开,看看李艳红说完话已起身走到了门口,碍于公共场合,他吞了口唾液,也只有悻悻地起身抢上前道:“那我送送你!”
  第一卷  第八章 一\谜
  第八章
  一、 谜
  尹焕章和彭哲、李聪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半响都无言以对。
  太阳已挣扎着露出了东山头,金色的阳光瞬间洒满了大地。穿过厅堂的格子雕花门,一缕光线斜斜地照在那滚在地的灵牌上,“廖琳之灵位”几个字这时候显得尤其的刺眼。
  经过了这一连串诡异而不可思议的遭遇,他们的心里都凭添了诸多的谜团。似乎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一切都和这个叫廖琳的女人和同样早已死去的郑之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另外还能得到证实的那就是这个郑之桐就是李聪的父亲,然而,除此之外,留给他们更多的还是无尽的困惑和解不开的谜团。
  廖琳和郑之桐之间究竟曾经有什么样的往事?这和彭哲又会有什么样的关系?李聪和那个叫廖琳的女人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秘密?郑之桐和彭哲之间会是什么样的联系?这一切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还有,这古老深重的廖家大宅本身似乎也就是个难解之谜。
  诸多不可知,犹如蛛网般错综复杂,久久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散。
  彭哲长长呼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过去的这十多个小时,仿佛比一生都还要漫长,这么多的惊吓和异象让他几乎分辨不清现实与幻象了,他使劲地扯着头发,努力想要在其中理出一股头绪来。
  “或许被你说对了!”李聪望着彭哲一脸忧郁地说。
  “什么?”彭哲停止了挠头
  “或许事情到这里才是个真正的开始,这是你昨晚对我说的,我不明白的是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从我们走上老国道开始,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李聪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什么,什么,我们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这儿?见鬼,我要疯了!哦,现在要是能来一瓶啤酒该有多好!那怕来一杯也行!给我一杯酒!”彭哲感到前所未有的累。他的脑海里忽然生出了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
  “不对”尹焕章忽然说
  “什么不对?”彭哲他俩几乎同时转向尹焕章
  “你们如果是从省城直接到坪山新城,那根本就不可能会经过老国道,因为从云宾高速公路经过宾洱收费站后就直接进入新城了,绝不可能再下到老国道上,你们当时是怎么上了老国道的?”尹焕章眯着眼睛道。
  “是吗?”李聪心头骤然一惊,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们出了宾洱收费站后车没打弯就直接开上老国道了,而当时也并没有见到有其他的叉道,他当时心里还犯了疑,但因为是第一次走的这条道,便也没再多想,而后,天上就一直阴雨不断,直到进了老城。
  “但我们是出了宾洱收费站后就直接上的国道啊,并没有叉道?”
  “不对,事实应该是正好相反,如果你们要进老城,就必须从收费站出来后,经过左手边的一条弹石便道,绕过一个长满松树的山包后才能叉到国道上。你们真的没有记错?”尹焕章狐疑地望着他们。
  “绝对没有!”李聪肯定地回答。
  “那就怪了”尹焕章也捉摸不透了
  “不过……”李聪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尹焕章问。
  “不过我们在快进城的路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彭哲看了一眼李聪接着说道:“我们的车似乎撞到了一个人,但停车后却又怎么也找不到任何事故的痕迹。”
  “这事挺奇怪的,那你们有看清什么人了吗?”尹焕章沉吟着说。
  “脸!一张令人毛骨悚然,苍白的脸!尤其是那双充满了深深怨毒的眼睛,我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但当时想不起来,后来,后来……”
  彭哲一想到那张脸顿时一阵气短心跳,脸色也有些发白,(是的,我肯定见到了。他其实一直都跟随着我,一会都没离开过。他是谁?)略停了一会,吞了口口水才又接着说:“后来,我们在你屋里的电视屏幕上又看到了那张脸!”
  “什么?电视屏幕上,什么时候?怎么可能!”尹焕章有些糊涂了。
  彭哲没有理会尹焕章的惊奇,他知道这本身就很难解释。
  “对了,还有那个女人,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李聪,还记得吗?正是她把我们带到这的。就是她,她是谁?究竟要干什么?我想找到她也许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了。”彭哲忽然变得有些亢奋的说。
  “没错,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李聪一皱眉头。
  “只要她是人,就不可能找不到!”彭哲说。
  “那她真要不是人呢?”尹焕章忽然冷森森地冒出一句。
  “你说什么?”彭哲只觉一股寒气直泛脊梁骨。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尹焕章的小眼睛在深深的眼纹下闪着狡黠的光。
  要换在平时,他们俩一定会哈哈大笑,对这种无稽之谈嗤之以鼻,但在经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后,他们反而被尹焕章的这句话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无论她是人是鬼,我们都必需要找到她,也唯有找到她,很多事才能解释。这就叫解铃还需系铃人。”彭哲抽了抽眼镜,仿佛下了决心似到地说道。
  “你们说的这个女人,该不会跟廖琳有什么关系吧?说不定她就是那个叫廖琳的女人!”尹焕章话一出口,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盯住了那个灵牌。
  “可就算象你说的,她自己是廖家的人,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她又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来呢?这没有道理啊!”彭哲抓着脑袋。
  忽然外面传来了隐约的敲门声,尹焕章起身道:“我先去看看。”便走出了祠堂。
  “我忽然在想,这其中会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李聪低头想了半晌忽然冒出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跟我有关系,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这廖家大院,就是这坪山县我这一辈子都是第一次来,会有什么关系?”彭哲惊恐地瞪大眼睛道。
  “可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说昨晚看到有个跟你长的很像的人在这院子里,而且你也说过,你虽是第一次到这里,可却有很多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你会不会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也许是你小时候,只是时间长了你记不得了!”李聪盯着彭哲的脸皱着眉头推测道。
  彭哲不禁一愣,一时间那奇怪的感觉又悄悄萦绕上了他的心头。
  “又或许 ,曾经是什么人带你来过或跟你讲述过有关这的情况。”
  “不,我想不起来,我真的不记得曾经来过这里,不管是什么情形,我都没有印象,可是……”彭哲痛苦地摇了摇头,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刚才李聪所说的有些话确也是事实。
  (我来过吗?我是属于这里的吗?为什么?)他有些迷茫了。
  “还有件事,不知你想过没?”李聪显得有些踌躇。
  “什么事?”彭哲问。
  “为什么我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人和你长得那么像?而且尹叔也似乎说过,你几乎就是我爸的翻版?”
  “你还是怀疑……?”
  “是的,我不得不怀疑,这些事可能跟我爸也有拉扯不断的关系。我看见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似乎应该就是我爸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彭哲有些害怕了。(你看到的也许就是鬼!鬼!)他在心里想道。
  “难道你现在还没想过,也许,也许我们俩真是亲兄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彭哲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要知道我出生时,你爸爸已经过世了。而且,我爸妈现在都还健在,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再说了,这世上人长得酷似的也很多,并没什么奇怪的。”
  “好吧,咱们先不管这个,但这些事跟我爸和这个红衣女人还有你肯定有关。”李聪认定了有些事一定和彭哲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彭哲有些默认他的说法了。
  “还按你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先找到这个红衣女人,还有这个叫廖琳的女人,她在这中间又会充当了什么角色呢?”李聪说着又低头盯着那块灵牌。
  “可问题是,我们怎么找?”
  “从身边开始找?”
  “你是说从廖家大院里来找答案?”彭哲眼睛一亮。
  “对,就从这大宅里找。从这块奇怪的灵牌开始来找。”李聪说着从地上拾起了廖林的牌位放进了外衣夹包里。
  此时尹焕章走了回来。
  “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先到外面打个电话?”他问。
  “哎,刚才什么人来敲门的?”彭哲没有回答尹焕章的问题,就直接跨出了祠堂的门槛。
  “噢,没有人,可能是听错了。”
  “对了,尹叔你知道院子里有埋过死人吗?”李聪问。
  “死人?没有,这院子,文革时期是公社大院,文革后就一直是政府的文物保护单位,哪会有死人埋,不过,从大院上去的青牛埂上倒是有片坟山。你们这是……?”尹焕章不解地问。
  “我们是想……”
  “没什么!想起那个叫廖林的灵牌,我们随便问问。”彭哲打住李聪的话.
  “尹叔,多谢你了,我们打算先到城里打个电话,然后就往新城去。”李聪伸手和尹焕章握别。尹焕章好言劝慰了几句便将他们送出了廖家大院。
  跨出廖宅大门,回头望着古旧大门下两尊面目狰狞的大石狮子,彭哲有种如从梦中醒过来的庆幸感。而奇怪的是他们昨晚来时分明看到一块写着”坪山县××人民××”的大木牌子现在却没了踪影,而取而代之的是墙廓右边一块三尺见方大理石匾上镶刻着”××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几个碗口大字,想起昨晚所发生和经历的种种难以解释的怪异,他们不禁生起了一种宛如隔世的感叹。
  出了门后,他们却并没有急于进城,而是按尹焕章的说法悄悄从廖家老宅后的一条小路翻上了青牛埂的那片坟地中。这是一片荒坟,年久失修的坟茔,少人祭奠,东一座,西一堆地散落在草丛灌木中。他俩仔细地逐一查看了起来,但大多坟堆都只是些石块土包堆垒而成,看不到任何的字迹,其中也有些有碑文的,却多是民国、清末时期的。整片坟地充满了萧飒,荒芜的气息。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获,看着日头已逐渐爬高,太阳照在身上也显得暖洋洋的,彭哲不禁感到一阵倦怠,他一屁股坐在一片草坪上,抬腕看了一下表。
  “李聪,现在几点?”
  李聪也向他靠坐过来。一看表道:“咦,我的表好像停了,在8:45上。”
  “奇怪。我的也停了。也是8:45,日期是昨天。”
  “昨天8:45,那不是我们进城时的大概时间吗?”李聪一邹眉头道。
  “不是大概时间,而是准确时间,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们进到老城时,车上的时钟正好显示的是8:45,还有,你还记得我们去问路的那家城关供销社吗?”
  李聪点点头。“记得!还有那个奇怪的老头。”
  “我注意到它里面的一架老式摆钟的时间也正好指在8:45的位置上。”彭哲的脑海中一下闪出现了那冷清灰暗的房间,还有那挂在木柱上一直“滴答”作响的老式大摆钟。“滴答、滴答”钟摆的声音越来越大,大钟仿佛像头野兽张大了嘴。“你跑不了了,你必须要留下,你注定要留下。永远!”
  “似乎我们是被留住了,被留在了过去!”李聪苦笑了一下。
  彭哲却笑不出来,他忽然发现了他们遗落的不单是与外界的通讯,现在甚至连时间也遗失了。他有些本能地用手拍了拍腕上的浪琴表,可指针却依然纹丝不动。他无奈地往草坪上一躺。一侧头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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