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站,依然等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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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说没通过，被毙了。主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欲哭无泪地对林说。
　　那就不要写了。我看你也怪辛苦的，就在家里好了，我来养你。
　　说的好听。我为什么要你来养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啊。说出来不就没劲了吗？林去厨房，想吃什么，我来坐好了。
　　随便吧。我没有任何兴致，早就知道他会这样的回答了。
　　我从今天开始要专心写作，不许打扰我。以后除了必须要我做的事情之外，不要叫我。吃饭的时候我对林说。
　　那不是要闷死？林抗议。
　　闷死总比我丢了工作要强。我可不想成为寄生虫。
　　呦呦呦，就你自尊心强。谁说你是寄生虫了？我最多做到你写东西的时候不打扰你，可以了吧？
　　恩。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吃饭吧。我说。
　　睡觉的时候林来找我。
　　你自己先睡吧。我不看他。
　　那怎么可以？我睡不着的。林耍赖。
　　喂，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工作的时候你不来打扰我的，还没到12小时你就反悔了？
　　是，我是说过。可是现在是睡觉时间啊。
　　听话，快点回去，不然以后我就在书房睡了。我“威胁”林。
　　林只好悻悻地回卧室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回卧室前我去厨房冲了杯牛奶，希望它可以帮助我的睡眠。
　　我蹑手蹑脚地回卧室，却看见林依然在看书。
　　怎么还没睡觉啊？我在他身边坐下，看一下表已经三点了。
　　等你啊。如果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的，我告诉过你的。林把书合上。
　　你呀，还是孩子吗？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知道。快点睡觉吧。林微笑着躺下。
　　这么傻呢。呵呵。我也躺下。握着林的手睡觉。
　　夏天的尾巴我是在家里度过的，为了我挽救我的工作。当我的作品被主编欣赏时我才发现秋天已经来了。
　　亮，一起吃饭吧。我从杂志社出来就拨了亮的电话。
　　你消失了这么久都干什么去了？亮和我坐在餐厅里。
　　没什么啊。在家里工作，呵呵。给我打过电话吗？我笑着问亮。
　　当然。家里不接，手机又关机。搞什么？我们都以为你去旅行了呢？
　　呵呵。
　　在家里工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面黄肌瘦的。像得病了。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就是有点黑眼圈吧。养几天就好了。
　　当你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呢，再不注意保养自己的话看林不要你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呢吗，我担心什么啊。呵呵。
　　贫吧你。
　　叫同也一起来吧。好久都没见他了。
　　呵呵。怎么？现在不怕见他了？亮坏笑。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怕见过他呀？
　　就装吧。电话我打还是你打？
　　当然是你喽。我看亮把手机掏出来，喝果汁眼睛看向别处。
　　同来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消灭了一盘意大利面。
　　食欲不错哦？同坐下。
　　我擦了擦嘴，还可以吧。就现在估计，再来一盘，没问题。
　　怎么这么大食量啊？
　　心情好呗。吃什么？我请。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
　　总之就是高兴呗。西呢？
　　不知道。大概逛街去了吧？同点菜。
　　咦？脸色好像不太好哦？我发现了同的反常。
　　呵呵。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我了？
　　切。关心你也不对了。那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不是。就是好奇才问的。你的脸色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呀。
　　我是为了工作，你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工作吧？
　　喂，你们两个当我是空气吗？亮终于说话。
　　又没堵上你的嘴，自己不说，怪我们吗？我说。
　　亮看了看我和同，算你们狠。日子还能过不了？
　　我们过过吗？我笑着问同。同看了看，摇了摇头：我没印象了。
　　好。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耍我，走了。
　　哎，大门在那边。我指着与亮相反的方向，然后和同大笑。
　　直到吃过饭，同也没说他为什么事情不开心。
　　我要回家了。你们呢？我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我也回家吧。同说。
　　那散了吧。你们两个走吧。我也回去了。亮起身。
　　秋风有些寒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穿上吧。同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我看着同的半袖，把衣服又披回到他身上。
　　想感冒吗？
　　我没事的，你穿上吧。你总是容易生病。
　　我真的没关系。可能是刚从那里出来不适应，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我们坐出租车回去吧。同在路口拦车。
　　算了。也不是很远，走回去吧。
　　你不怕冷吗？
　　没关系的。
　　那好吧。如果冷的话咱们再坐车。
　　好的。
　　我们并肩走在路上。这个时间外面已经安静了。
　　现在说说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吧？我对同说。
　　什么？同不解。
　　我笑了：还想隐瞒我啊？不是一定要你说，只是怕你憋在心里难受。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了。就算不想和我说，也找个人说说吧。不过可别学人家挖个树洞啊。
　　呵呵。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看着同几秒，严肃地说：不，你不是。
　　同看着我，表情好像也凝重了，我忍不住笑了。
　　逗我吧你就。
　　呵呵。
　　回家。林正在看电视。
　　我坐过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猜猜。你的小说通过了？林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故意瞪大眼睛：天，你太聪明啦！
　　呵呵。恭喜了。怎么没早点通知我，好庆祝一下啊。
　　哎，我现在通知你晚了吗？
　　不晚不晚。那你说要怎么庆祝吧？林索性把电视关了。
　　我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现在吗？
　　恩。
　　那，好吧。穿衣服去。
　　下楼的时候林打算去取车，我叫住了他：坐车吧。
　　为什么？
　　我想和你走走。
　　恩，那，好吧，呵呵。
　　冷吗？从电影院出来林问我。这话，刚刚同也说过。
　　不冷。我往林的身边靠了靠，林搂着我的肩膀慢慢走。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看电影是什么时候吗？我问林。
　　呵呵。对不起啊。我工作太忙了。
　　切，又不是要你说这句话。林，你变了。
　　哦？是吗？哪里变了？
　　你以前很爱旅行的。你说钱是赚不完的，要和我走过中国的每一个城市。那个时候，虽然我并不喜欢旅行，但是我喜欢看着你为我们的旅行张罗的样子，喜欢和你一起去陌生的地方。可是，你已经很久没出去了。就连我上次去旅行，你也没有要和我一起去的意思。
　　上次是我工作太忙了，走不开。你知道，我的工作现在刚有点起色，我努力了这么久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我没说不理解你呀。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我改，行吗？
　　看着办吧。
　　对了，周末去你家买东西了吗？
　　又不是第一次去，没人会挑你的。
　　那也不行啊。给老人买什么是我的心意，这样吧，你说买点什么？
　　再说吧。我没有告诉林，真的很担心回我家会遭遇到怎样的尴尬。
　　住在一个小区里遇到的机会的确是大了很多。很多时候我都可以在超市遇到西。开始的时候还会彼此寒暄，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了。只是笑一笑就算打过招呼了。
　　小如来我家心血来潮要给我做她新学的菜，非拉着我去超市。
　　小童，来买东西啊？又遇到西了。她站在同的身边笑的一脸灿烂。
　　噢，转转。你们也是？我回笑。
　　那不耽误你们了。我们先过去了。西拉着同从我身边走过。同没说话。
　　谁呀？我怎么听着这话里有挑衅的味道啊？小如看着他们的背影说。
　　一个普通朋友。我们走吧。我推车往前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男的认识你，而且关系还不浅。回来的路上小如还对刚才的事情说个不停。
　　怎么说？我拎着东西走的不快。
　　眼神啊。他看你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看他也不对劲。是不是啊？
　　你真应该去当侦探。我不理她加快了脚步。
　　哎，我说的对不对啊？小如追上我。
　　拜托，不要这么八卦了，好不好？我倒是没什么，你这要让他老婆听见了我成什么人了？我停下来对小如说。
　　好好，不说了。这脾气怎么这么大呢？
　　快点走吧，都饿了。我拉小如走。
　　再去超市的时候我就有了后遗症，总是买了东西就急匆匆结帐，我害怕再遇到那么尴尬的情况。
　　星期天。林在家里赖床不肯起来。
　　起来吧，我们去超市，啊？我坐在床上“磨”林。
　　求你了，再睡一会，一会。林蒙着被子不起来。
　　哎呀，快点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我们去超市吧。我去掀被子。
　　我的姑奶奶，我起来还不行吗？你去做饭我就起来。
　　好吧，说好了，不许反悔？
　　不反悔。
　　我去厨房，听见林起床的声音笑了。
　　为什么要我陪你来呀？以前都是你自己来的嘛。林推着车子和我在超市里的时候还对我不让他休息“耿耿于怀”。
　　喜欢呗。不可以吗？我对他微笑。他永远对我的笑容没有抵抗力。
　　我们买这个回去吧？我拿着一个娃娃让林看。
　　小姐，我们家已经有那么多了，还买吗？准备开店呀？林无可奈何。
　　那，算了。我又把它放回去。
　　有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林跟上我的步子。
　　错啦，你才是我的孩子呢，呵呵。
　　呦，又美上了，是不？看我不收拾你。林笑着“打”我，我躲闪着。幸好超市里人不是很多，我们可以推着车子“胡闹”。
　　我们买这个回去你妈妈会不会很高兴？我给林看一套化妆品。
　　我妈妈都那么老了用不惯这些的，到时候又要说我们乱花钱了。算了吧，还是买点吃的回去吧。
　　哦。我放下东西。
　　回到林的爸爸那里才发现来了好多人啊。我悄悄拉了拉林的衣角：这是干什么啊？聚会吗？
　　林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摇了摇头，牵着我的手进去和那些人打招呼。
　　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忘记了？林的妈妈笑着把我们拉到一边去。
　　我和林暗叫惨，我怎么会知道林的爸爸什么时候过生日呢？林也忘记了。
　　哎呀，妈妈，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呢？觉得爸爸好像也不缺什么，我们就包了红包的，呵呵。幸好林反应快。我看到林妈妈的脸色好看多了。
　　那你先去陪陪那些亲戚，小童和我去厨房吧。林妈妈说。
　　哦，好的。虽然不愿意，但是在这种场合不好驳她的面子的。
　　小童，上次教你做的菜还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可是……
　　是不是回家没有做过呀？
　　恩。
　　呵呵。猜到会是这样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脑子好使，学的快，可是就是不愿意去练习。看我做吧。
　　噢，好的。
　　吃饭的时候围了那么大一堆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今天，这么多人来为我过生日，真的很高兴。在这里呢，我还有一件心事，就是林的婚事。林，今天小童也在，你表个态，什么时候和小童结婚啊？你们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林的爸爸竟然在这种场合提出这个问题。我的头虽然是低的，心里却开了花，只等待林的一句话了。
　　爸爸，今天是来给你过生日的，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吧。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林。我盼了那么久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还等什么呀？我和你爸都默认小童是我们的儿媳了。找个时间就办一下吧。林妈妈也在附和。
　　爸妈，我和小童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林的态度让我怀疑。
　　怎么回事啊，小童，是这样吗？林的妈妈问我。我抬头看着那些正在看向我们的亲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你就不要问小童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来，爸，生日快乐。林举杯。所有的人都举杯，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凑在一起的杯子摇曳着灯光。
　　林在桌子底下用脚踢我，我缓过神来，拿起杯子，把酒灌在肚子里。
　　对不起，我不舒服，先走了。你们继续吧。我起身离开。
　　小童。林喊我。我不理他穿上鞋出门。
　　小童，小童。林追出来，拉住我的胳膊：小童，你听我解释。
　　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静一静，求你了。我不看林。
　　林松开手，我打车离开。
　　小姐，要去哪里？司机问。
　　去，哪里人最多？我问司机。
　　现在这个时候广场的人是最多的了。男女老少都在那里了。
　　那就广场吧。我无力地说。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好啊，和男朋友吵架了吧？其实啊，男女吵架很正常的，说句软话就好了。我和我老婆……
　　对不起，让我安静一下，好吗？我打断司机的话。
　　司机不再说话。
　　广场。我给司机钱，才发现钱包忘在林家了。
　　对不起，我忘记带钱包了。我打电话让人送钱来，等我一会好吗？耽误的时间我给你补上？我不好意思。
　　呵呵。没关系的。下次再说吧。这个给你吧。我看到司机递过来的纸抽。
　　谢谢。
　　姑娘，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想开点，过去了之后你就会觉得现在这样并不值得。
　　谢谢你，一路顺风。
　　我站在广场。周围真的好多人啊。小孩子在这里滑旱冰，很帅的样子。
　　陌生人从我身边走过，带来秋天的味道。我打了个寒颤，裹了裹大衣。
　　亮，在做什么呢？我坐在广场的喷泉边给亮打电话。
　　在外面吗？
　　我想去你那里借住一夜。
　　好的。你等我。我现在过去。
　　亮开门，我径直走到他的卧室蜷缩在床上。
　　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哭过了？亮跟进来。
　　什么都不要问，让我躺一下，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那好吧，你休息够了就出来，我在外面。亮为我盖了被子，关上门。我仿佛被隔绝了。我闭上眼睛，不再思考。看来，我需要休息。
　　电话一直在响，我知道是林。我睁开眼睛，看着电话的彩色灯闪烁。
　　亮进来：接吧，不然他会一直打下去的。
　　扔了它。
　　亮把我的手机拿走。
　　第二天，手机不再响了。我看着红肿的眼睛，从卫生间里出来。
　　我回去了。我对刚从外面买了早点回来的亮说。
　　吃完再走吧，我送你回去。亮拉住我。
　　在我家楼下，亮说：回去以后有什么话好好说，知道吗？
　　我看着亮，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自己可以吗？
　　没问题的。晚一点我再给你打电话。
　　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恩。
　　那你自己注意点。
　　好的。
　　我拿钥匙开门。林一脸憔悴地把门打开。
　　你去哪里了？我打了一夜的电话。我回卧室，林跟在后面。
　　这么担心我吗？
　　小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好。想谈什么？
　　我昨天在饭桌上说的话……
　　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也听明白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想和我结婚吗？
　　呵呵，我真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