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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夏雪无晴 (喜剧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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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晔也慢慢坐起来,无奈到了极点:“区别到底在哪里?”两年前和两年後,差别就这麽大吗?

“晔不会……不会那样粗暴地对我!他总是很温柔,很体贴。连……第一次,都会怕我疼……怎麽会跟你一样?不一样,不一样的!”极力为晔分辩著,你们怎麽能一样?

脸僵了,一步错,全盘错。只那一次,就是分水岭了。难道他一辈子,就要这样跟自己争下去?

“所以,你宁愿等著他,也不能接受我?”

“……”愤怒得要哭出来的小脸一扭,就是默认了。

“如果他回来了呢?你就离开这里跟他走?”

“……不,”慢慢地转回来,看著他,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神情让他心跳得无比的剧烈。“我只是要等他而已。等他回来──对他说一句话。”

“什麽?”心跳若狂。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麽关系?”

被反驳得颓然倒下去。不会真的要他假扮一次远途归来的样子吧?……呃,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这麽想见他,为什麽当初不跟小方一起走?”终於问出来了,他实在管不了脑子坏掉了的他能给出一个什麽样的答案。他只是很想知道。

问题很突然,白湘宇愣住,“……连,这个,你都知道?”有些惊讶,可是并没有怎样追究原由。只是眼睛静静地看向窗外,好像在回想一件久远得已经不可追溯的往事。

还记得那也是一个月色皎洁的晚上,快到中秋了吧。他因为刚被从不知哪个帮主那里接回来,被折腾了一整晚,身子难受得要命,通常方鸣总会给他两三天时间休息,才会再被送出去。这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越是精致的玩具,越要用心保养才能玩长久”。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就在他被送出去的那天夜里,一直在尽力照顾他的浩哥和小方哥神秘消失了。他们以前就是晔的手下,所以他不禁猜想,他们是去了哪里,越猜越紧张,还不动声色地跟周围的人打听了。都说帮主一直在打压他们,所以他们一定是偷回马来投奔王晔去了。他听著,又激动又羡慕,他知道不管有没有打压,
他们总会去找他的。能见到晔啊,真好!

正想著出神,阳台忽然有了动静。有人在悄悄敲著落地的玻璃窗,他紧张地跳起来,下了床慢慢走过去,听到小方哥的声音在叫他。连忙把窗子打开。果然是小方!

他高兴得差点惊呼出来。在月光下如神兵天降的小方做了手势让他噤声,说:“少爷,快换衣服,我带你走。”

他惊得捂住了嘴:“去哪里?浩哥呢?”

“他在安全的地方等著我们。然後我们一起去马来找晔哥!”

原来、原来是真的,他们要去找晔了。可是他自己呢,都成了这样,还有什麽脸去见他?

小方被他的沈默弄得十分著急,连连催促他。“拿些轻便的贵重东西就行了,其他的都好办。”

他却摇著头,後退了一步。“不,你们去吧。我什麽都不会,路上会连累你们的。”

“不会不会,我和川浩两个人,又带足了东西,带你一个不是问题。你就别犹豫了,快换衣服吧。”他刚才进来时放倒了两个花园的守卫,现在好象已经能听到一些吵杂的喧响。时间不多了。

看他还是坚决不动,小方急得自己进屋去翻衣服要给他套上。他跟在後面连声说:“小方哥,你别找了。快走吧,待会儿他们进来就走不掉了。别为我耽误了时间。我答应了晔不再乱跑的,不让他再到处找我。你帮我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他,哪里也不会去,他一回来,就能看到我了。”

小方被他弄得气得扔下手里的衣服。“少爷,你别傻了,直接去见他难道不比在这里等更妥当?”

“可是,我拿什麽脸去见他?你快走吧!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的。”外面有人声跑动了,他急得要哭出来,被弄伤了的地方更是像又被扯裂了伤口渗出了血来,濡湿的一片。痛得想跪下来。连走都走不动的他,废人一样,只会添麻烦。

用力推著小方,要把他推出窗口。小方忽然一回头,悲戚又同情说:“少爷,就为那件事,你要惩罚自己到什麽时候?你也是被方鸣……”

“走吧。”他直直地回视他的同情,悲哀的眼中即使无泪也看得见那样深重的悲哀。“小方哥,你和浩哥要为我好好照顾他。他如果恨我,就让他恨吧,我等他回来。就算再也见不到,我心里爱的还是他。”

看著小方从阳台滑下去,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他拖著步子一步一步爬回床上,蜷成一团,全身痛得发抖,连呼喊也被压抑在喉咙里,那个不被允许喊出的名字,被思念的利刃一刀刀镌刻在心里。

可是,没有多久,方鸣就派人进来把他带了下去。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小方倒在地板上,腿上,手上两处枪伤,肩膀上还有一处,鲜血把衣服染成暗紫,又渐渐渗到地毯上。

他张著嘴,连尖叫也叫不出来,难过的瞳仁映出那张痛得惨白冷汗涟涟的脸,心沈下去,呆成木人。

脑子变得空白,恍惚中,似乎方鸣的手伸过来,捏著他的下巴,阴冷又得意地,果然让我猜中了!不愧是这张脸啊,连跑了的人都会再回来。看来王晔那边的都是痴情种,我就等著他们一个个愿者上钩吧。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回荡在脑子里,已经虚到极点的身体无法再支撑这样强烈的打击,直直地摔了下去,一直坠落,像永远也到不了底……

“後来听说,小方哥被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就跟……一样……”

王晔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拿了纸巾盒放到他怀里,让他靠在他的胸口,哭个天昏地暗淋漓尽致。

从那次观刑後,他是第一次流泪,为了那个总是想方设法保护他,最後还被他害得送了命的好人。

“王晔,王晔……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恨自己吗?要不是因为我,他根本就不会回来……他明明都已经跟浩哥走了。要是我当时勇敢一点,坚强一点,跟他一起走,也许就不会被耽误了时间抓住。”王晔低低地说那本来就是个圈套,他回去了就走不掉了。

可是他恍若未闻,不住地说:“……我那时每晚做梦都希望能梦到他,能对他说,对不起,小方哥!……我,好想死……我这样的人活著,对别人只会是个负担,否则就是个任人玩弄的东西……还会害人……王晔,我真的好想死……”泪眼朦胧地望著面前这张一样悲痛的脸,他也这麽觉得吧,什麽都不是,只会害人的东西!精神又恍惚了,
迷迷糊糊地开始失去控制。

“……我想过死的,真的。我拿刀对著自己……虽然很害怕,可是也在不停对自己说,一下,只要痛一下就过去了,就不会再害到人了……可是,方鸣!他对我说,死,是很容易的……但死了,就见不到他了,你甘心吗?你还欠著他,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不,我不甘心,我还想见他……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太懦弱了,是不是?
其实我还是没有勇气下手……”像喝醉了一样,声音渐低下去,猛然又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得像要把它扯破了。“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再看看他!好想见……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一直等著他……等他回来……我要还他……你说得对,他会一直恨我,一辈子都……恨……所以我要等,我哪里都不去,答应了他不再乱跑,让他担心…
…等他……等他回来……跟他说……请你,杀了我……”

被泪水画花了脸的美颜,终於说出了心底最深最深的愿望。

神经松懈,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木偶直直栽进眼前的怀里。

请你,亲手杀了我。

王晔已经僵硬得如同没有知觉。他听得见雨滴的低泣,听得见晚风的倾诉,听得见怀里人的抽咽,惟独,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原来,是这样。

再艰难,也要活下去。然後,把命还给你。

在刑室里,他曾喊得凄厉:晔──你杀了我吧!

花开过夏季,就会凋零。

你等到了我,就会死去。

没有重头再来。我们都已经失去了再开始的时机。

爱,到底是什麽?

为什麽彼此相爱,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我不会杀死你,因为,会被一同杀死的一定还有自己……

只是,该让你醒来,还是让你依旧沈在梦里?

怎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礼花礼花'

春节快乐!春节快乐!!

哈哈,过这个节比过圣诞元旦还让人兴奋~~~~~~~!

大家知道我的意思了吧,hiahiahia,不错不错,恭喜发财!利市拿来~~~~~~~~!

这麽开心的日子,《夏雪》也来开心一下吧^^!谢谢昨天响应我的回帖要求大人们!拜谢~~~~~

礼物在最後……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

11。

两帮合力,十几场恶斗下来,死的死,散的散,长水帮已经几近分崩离析。只余了近几十个人跟张一超连总部也放弃了,不知躲到了哪里。

王晔把後续交给陈川浩主理,天兴帮盛情邀请过去的庆宴也没有参加。

那晚从昏迷中醒来的白湘宇很快就带著泪痕沈沈睡去,醒来之後,却仿佛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也许在他,那不过又是一场伤心的梦而已。

可王晔做不到。他在他身边看了一夜,擦干他的泪,一遍遍地吻著他的额,甚至不知该怎麽抱住他,才能真正把他抱牢。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隐隐知道了,“等著晔回来”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如果知道他真的回来了,不管是不是他亲自动手,他都会放心地死去。

害怕,原来是这样一种心情。

每天忐忑地去看他,生怕他突然就认出了他来。可是如果不去看他,自己反而会更难过。

左右,为难。

他坐在渐渐随著日光的退去,暗下来的书房里沈思。香烟放在指间,并没有点燃。

整件事,从头至尾地想。他本来就不是笨人,只是长久以来,被嫉恨和先入为主蒙蔽了眼睛。现在,把这块布拿开,每一件事都是一块积木,把错误的那块改正,重新组合,就是一幅全新的正确的原图。

他当然不可能知晓到每个细枝末节。只是,已经幡然醒悟。

天真善良的孩子,和迷失在猜疑武断里的自己,哪一个更该受到责罚?

川浩所说的最深的歉疚,现在才真正到了底。

几乎一切都无可挽回。

完全可以想象,因为害他差点选中了“死亡”,白湘宇一直怀著怎样的自责和惶恐等待著他。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甚至不打算为自己辩护。只心甘情愿地要死在他的手下。

傻得无可救药的孩子。

白湘宇刚洗了个澡,刘妈帮他吹著头发,王晔又进来了(咦,我为什麽说“又”呢?)。做了个手势让刘妈出去。

他正闭著眼睛,手指放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著,全没想到後面已经换了人。

王晔的手在那浓密而柔软的发间穿梭。湿冷的发丝在暖风的吹拂下变得蓬松而轻飘,风一阵阵掠过,带著洗发液的香气和沐浴後的清香,像极一朵芬芳怡人带著朝露的柔白小花。

只是看著他的发尾轻轻在洁白的颈後掀动,优雅的颈线向著衣领下延伸,竟已经感觉到一种撩人的风情。

为了这一眼而闪神,手上停顿太久,白湘宇被吹烫了头皮,低低叫了声:“刘妈,好痛!”

他这才晃过神来,赶紧把吹风机关了,给他吹著烫到的地方,轻轻揉。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再怎麽迟钝也发现不对了。

“谁?”白湘宇跳起来,快速地向前跨出几步才敢回身看。“王晔?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刚才。刘妈有事,我来替她。”无赖,正是王晔的旧貌。

“是吗?怎麽都不跟我说一声。”他不是没有怀疑,而是懒得想这麽多,想得太多太累了。反正也习惯了这个人的突然闯入。

他只是用手随便扒了扒已经半干的头发,有些累地走到床边,借著拍拍枕头而习惯性地摸摸枕头下面──

不见了?他皱起了眉,再摸,还是没有。干脆把整个枕头都掀起来──

“在这里。”王晔好整以暇地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张纸,晃了晃。

白湘宇脸色都变了,冲过来抢回去。“你怎麽可以乱动人家的东西?太没有礼貌了!你以为疯子就没有人权吗?”

王晔早就习惯他那些听起来很耸动的话了,只是笑著:“没有人告诉你重要的东西不要放在枕头底下吗?”

白湘宇白他一眼,虽然口气不好,但还是很顺口地接了一句:“那要放在哪里?”

“这里。”拿起了他的手,按在左胸上,能感觉出“砰砰”震动的地方。

“好,你等一下。”白湘宇被他这样的明示弄得恍然大悟,转身在抽屉里翻了一阵,从最下面的最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来。

“你干什麽?”王晔一把握住那只持刀的手,他怎麽还藏著这种凶器?

“划开放进去啊!”白湘宇生起气来声音就会拔高,“否则你老是把我当傻瓜!”

握紧那只手腕,另一只手来把刀拿走。“我没有把你当傻瓜看。是认真的,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放在心里,那谁都看不到了。”

白湘宇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开两步,跟这个人太近心会跳得很快,感觉很不舒服。

“所以你既然要写出来,当然是希望给人看到。是不是?”

“我是写给自己看的。他跟我说过,人死了要过奈何桥,要喝孟婆汤,我把这个带在身上,就算喝了孟婆汤,我也不会忘了他的名字。”

一惊,脸色冷下来。“人怎麽会说死就死?”

“……王晔,他要回来了对不对?”他忽然揪著他的衣裳,仰著头充满希翼地问。那水波荡漾里满是盼望的光。“我有感觉。他有没有告诉你?”

王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痛,只是低头覆住了那小巧的唇。

“让你的身体告诉你。”在鲜润的唇齿间,他轻轻地说。

情欲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会随著心情而调整。他对他还有心理障碍时,怎样都无法燃起真正的热情。而现在,重新点燃它的,当然是爱情。

白湘宇没想到王晔会突然这样,因为他哪怕跟他一起躺在床上,都没再碰过他。他以为他,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开始相信他了。

可是现在……

唇瓣被要吃掉似的吸吮的同时,人也被他压倒在床上。他吃惊的,甚至能感觉到慢慢从脚底蔓延上来的恐慌像小虫一样,向四肢百骸扩散。无论怎麽挣扎,都挣不脱那用身体技巧性的压制。浴袍的带子被拉开了,鼻腔喉咙里挤出可怜得如同哀戚的音节,美丽的眼睛睁到最大,渐渐被漫上来的水气淹没。

又被骗了──为什麽总是这麽笨?总是被假象蒙蔽?他们总是做出关怀的嘴脸,来骗取你的信任,最後也不过是想要你的身体而已!这样的人最坏,像方鸣一样!

不过算了,反正已经不值钱了,他要就给他吧。

又慢慢从挣扎变成放弃了的松弛下来的身体,让王晔停了下来,看著那双眼依然睁著,又望向了天花板,他不由叹了口气。是他太急了。

粗大的掌轻轻地覆上了那双要变得无神的眼睛,在他耳边低喃:“这次,让你的身体告诉你,我是谁。”

身体也是一种特殊的记忆,能记住,比脆弱的大脑更深刻更久远的东西。

当那灵活的舌沿著他精致的耳廓划过,轻咬著小巧的耳垂,又滑到了下巴的底部。他不由颤栗了一下,然後所有的精神都只能集中在那被牙齿的尖端极细极细啮咬的地方。

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下巴根才是他身上最大的敏感带。还有锁骨下两寸的细薄肌肤,只要被那样轻轻咬一下,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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