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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观二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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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从他手中夺过奏折,锁着眉说:“将军?何时论的到你了?”
“真的!今天曾夤点兵时迟到,益王打了他军棍,他伤得不轻,肯定无法出征了。”李晃辩解道,“益王就让我暂代他的位置。”
“你这谎撒的愈发不着边际了,先不说那益王怎会打自己家人,就说这职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撤的,要枢密院商讨向皇上请旨后才可决定。”李纲摇摇头,完全不相信李晃的话。
“益王说,他会向皇上请旨的。”李晃认真的解释。
李纲抬眼看看儿子,目光中浮着一丝苍老的气息,他虽然只有三十八岁,但由于政治上屡屡失意,早把那股风发之气磨的干净,剩下的不过是文人淡泊名志的儒雅。而他最宠爱的儿子却没有秉承他的意志,相反爱好抢棒,弃文从戎,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他着实为他担心。适才听见李晃的述说,不禁对赵棫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此话当真?”李纲若有所思,“这个益王年纪轻轻,居然这般有胆,敢动太子的人?”
李晃得意的道:“爹,我虽没见过太子,可从太子身边有此人可看出太子也不是什么好性情。倒是益王,看起来颇有些胆识,依我之见,倒不如让益王去坐太子位……”
“住口!”李晃还未说完,李纲的折子已经打在他的头上,“你小小年纪就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等国家大事,岂是你能懂的?行了,你早些拿了东西回营吧,明早还要出征。”
李晃撅了一下嘴,悻悻的走了。烛光下,李纲长叹了一口气。
清晨,圣芯沿着高高的宫墙奔跑,身上的轻纱随意的飘着,后面的宫女宦官们边跟边喊:“帝姬!帝姬……慢点……”这时一辆覆着幔帐的马车迎面驶来,上面载着茂德。圣芯想也没想便跳上去,喘着气对车夫道:“快……去西华门!”
马车疾行,茂德看着圣芯,不解的问:“圣芯,你去那里做什么?现在那里都是军队!”
“见棫哥哥。”圣芯答,“我去送他。”
“父亲母亲正在送将出征,没说过要让你去啊!”茂德惊异的说。
圣芯看看她,抿着嘴,没有说话。眼看就要到西华门了,两名威武的守卫拦住车子,厉声道:“圣上誓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章·十四出征(中)
圣芯从车子上跳下来,手执秋暖宫令牌,道:“我是咸德帝姬!”说着,已往城楼方向跑去,侍卫们连忙追过去。茂德在车上见圣芯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飘荡着,那份淡雅脱俗的气质就仿佛雨后吹来的春风般宜人。
城楼上,赵棫身披战甲,英姿勃发,站在赵佶的旁边。这场钦点誓师的壮观程度已然是多年未见的了,它无疑预示着那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将士们立于西华门外,肃穆的仰视着他们才情万丈的天子,个个眼神中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圣芯带着身后一群守卫奔上来的时候,楼上的众人均为一惊,赵棫对她笑了笑,那道独特,干净而温暖的笑容,只有在圣芯面前才能舒展。圣芯喘着气,缓步上前,注视着赵棫,扬起嘴角。皇后疑惑的看着她,小声道:“圣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圣芯羞涩的声音道:“我来送棫哥哥啊。”
“胡闹!”皇后低声训斥。
“没关系,圣芯,你来——”赵棫拉过她,站到赵佶身边,向下一指,“看。”
城下的将士们可以远远的看见这样一个少女,惊为天人。
圣芯第一次见到这般庞大的场面,眼前灰蒙蒙一片,这便是她的帝国,她的王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源于雄性的豪迈气势让她震撼。
圣芯鼓起勇气,看了看四周,后凝视着城下,清脆的声音响起:“你们要胜利……”
全军气势如虹,赵佶满意的笑,圣芯拿出一对玉珏,放入赵棫的手中,说:“棫哥哥,你要早点把辽兵打败。”
赵棫含笑着点点头。
大军出发了,圣芯抬头仰望天边飞翔的鸽子,突然感觉到一种忧伤。几千里江山都挂着她高贵的姓氏,然而她却无力去见证那种宏伟,或许只有天上的鸟儿才能真正俯瞰大宋锦绣的帝国。
赵棫出征的三个月后,赵佶邀众皇子妻小帝姬驸马到刚建成的“龙泉宫”共赏花石。蓉儿陪周瑾踏入龙泉宫的那一刹那,顿时被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震愕了,整个建筑较之文德殿,大庆殿和坤宁宫要华丽精美许多,呈深红色调,各处粉饰着五彩花纹图案,艳而不俗,全部置饰均为青玉打造,主殿两侧为百花园,后则倚湖,此湖唤为“湫漓”,因其水浅而得名。于侧殿放眼望去,风景宜人,鸟语花香,就连拂过得风都携着清妙的气息,醉人心性。
“花石纲”是赵佶命人从全国各地搜罗的奇花异石,其中花草大多是为圣芯所需,送到龙泉宫的均为民间的奇异石头,此次建殿便取了其中的一些嵌在相应的地方,以供观赏品味。
皇后与周瑾谈话的空当,蓉儿不知不觉走进一片林子,抬头间,一束毒辣的阳光刺进来,惹得她一阵眩晕,差点没有站住,这时一只手拖住她的身子,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驸马曾夤。曾夤正用一副淫笑的嘴脸看着她,笑嘻嘻的开口道:“姑娘小心啊,这艳阳高照,不如我扶你去那边凉亭歇歇。”说着已攥住蓉儿的手。
章·十五出征(下)
蓉儿大惊,连忙推开他,惶恐的行礼:“奴婢见过驸马。”
“此处无人,姑娘何必多礼。”曾夤上前道,“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是……益王府。”蓉儿见他上前,连忙后退一步。
曾夤的脸色有些改变,但又随即转回了那幅无耻的表情,他前进一步,蓉儿后退一步,眼看到了下坡处,他一把搂住蓉儿:“姑娘莫要再往后退了,跌下去伤到哪里我可要心疼了。今日你随了我,改日我将你接出来做小,不比在那益王府为婢享福?”
蓉儿极力挣脱,却是无用,她捶打着曾夤,可男子的力气定然远大过她。他用手封住她的嘴,随后解开束带塞入她的口中,开始剥落她的衣服。蓉儿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她仿佛看到了赵棫的影子,看到他温柔的笑容,想起他温柔的吻。无论如何,她要为他守住清白,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她对着曾夤的腿狠狠一踹,竟将他踢开了,她连忙收紧领口,曾夤站起来,对她凶猛的一推,蓉儿沿着坡滚下。停住后,她朦胧的意识告诉她,体下似乎流出了暖暖的液体,随即她便昏迷不醒……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周瑾四处寻不到蓉儿,方才通知了皇后,终于在山脚找到了她,那时的她早已不省人事。随后,龙泉宫一片嘈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整个诗情画意的宴会搞得不欢而散。
蓉儿被送回益王府,太医们会诊后告诉周瑾,蓉儿腹中的孩子掉了。
“她哪来的孩子?”
“当然是咱们王爷的。”
“唉,可惜好端端的就这么没了。”
在婢女们长吁短叹的交谈中,蓉儿渐渐恢复了意识,她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力的喃喃念着:“什么?什么没了?”
侍女们见她醒来,马上凑过去,其中一个快步冲出屋子,没过多久,皇后,周瑾和圣芯一并进来,皇后坐到床沿上,蓉儿正要起身行礼,她马上拦住她,道:“你只管躺着别动,现在是最动不得的。”说着,她叹了口气,柔声劝慰道,“蓉儿,想开点,别太伤心了,这个孩子虽然没了,但日后还可以再有。”
圣芯也上前握着蓉儿的手道:“蓉姐姐,你别伤心。”
“孩子……孩子……”蓉儿口中默默的念道着,目光呆滞的盯着屋顶。她怎么能这样粗心,一直以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怀了赵棫的孩子。
“你也是,怀了身孕也不告诉我们,自己还不小心,失足跌到坡下。”周瑾在一旁埋怨道。
皇后对周瑾使了个眼色,周瑾无奈的封了口。
失足跌落?蓉儿闭上眼睛,在心中无数次的忏悔着自己的粗心——赵棫,对不起。
泪静静滑落,听不到一丝抽泣声,蓉儿的脸惨白的如个死人,手好似一块冰。皇后怜惜的摇摇头,只好出了屋子,里面只留周瑾。
夏,灼热的风打在周瑾涂着胭脂的脸上,她突然发现了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的凄美,就好像秋风打落在地的粟花。
“蓉儿,你知道吗?我一向不喜欢你,因为你抢走了我的丈夫。可是现在我却很能了解你的心情。我一直想和棫要一个孩子,但我没有,你有了却又没了,比我还要悲哀。”周瑾缓缓的说。
蓉儿的喉咙有些哽咽,那是一种难言的痛苦。
“可是你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跌落到山脚呢?”
蓉儿沉默了半晌,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是……曾夤。”从她的口气听来,那是充满仇恨的三个字。
周瑾一惊,呆呆的看着她。
章·十六关塞(上)
没有人知道曾夤那日的所作所为,当周瑾被宦官带进东宫的时候,赵桓着实有些吃惊,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艳光四射的女子,不禁愕然。她那眉宇间傲然的气质,仿佛高山雪莲花一般让人惊叹。从旁人的角度看,赵棫无疑是幸运的,在他身边永远不缺少温柔大方,贤淑端庄的女人,为此赵桓曾不止一次的感叹过。
周瑾与周瑜的虽在性格上迥然相异,却同样深谙礼数,然而此刻她站在赵桓面前,毫不掩饰心中的怒火,横出一句话道:“曾驸马的事,太子殿下可知道?”
“夫人所说何事?”赵桓示意宫女端上茶水。
周瑾瞪着他,露出鄙夷的目光。从未有人敢这样放肆的面对太子,她没有多解释,只是淡淡的道:“太子殿下,我认为你该知道是什么事情,若是真不知道,就请问问你的妹妹嘉德帝姬吧,我希望你能给益王府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完,她转身而去。
桌子上的茶还在散发着热气,赵桓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访弄得摸不着头脑。
幔围纱帘飘荡的马车在街上快行,周瑾梳理着思绪,她发现自己正在维护着益王府的高贵名望与地位,她不允许任何人轻薄赵棫的尊严,这是作为亲王夫人必须的气度。
赵桓感觉的到,这次毫无征兆的访问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矛头直接指向的竟是嘉德和曾夤。赵棫因手执重兵,在众皇子中尤显尊贵,地位仅次于东宫太子,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赵佶最欣赏的皇子郓王赵楷。不知不觉中,一股淡淡的担忧袭上赵桓的心头。
嘉德看上去不过是个清秀内敛的女子,全然不似茂德的妩媚多情,也没有圣芯的雅然俏丽。在这深宫中,一个帝姬的气质往往会偏向她的亲生母亲,茂德如此,圣芯如此,嘉德也不例外,王皇后遗留下的那道淡淡哀怨,似乎生来就刻在了嘉德的骨子里。她自幼柔弱,喜欢独自在崇庆殿的角落里静思,后来她的母亲死了,她也被送到一个淑妃处安置。偶尔,赵桓会去探望她,兄妹感情一向很好。十六岁那年,她嫁给世家子弟曾夤,那曾夤虽然仪表堂堂,却原来是个十足的下流坯子,整日花街柳巷,不务正业,待她也是日渐冷漠。驸马的风流事传的满城皆知,皇后为此几次训斥曾夤,事后,他的确有所收敛,但时间一久,又原形毕露了。嘉德苦在心中,但怎奈得个性软弱,赵佶纠察起来反倒为曾夤辩解。赵佶见此,心下也认为女儿嫁出去就是曾家的人了,既然她自己还觉得受的起,他也不便多管。
赵桓对曾夤的为人一向极度厌恶,可是毕竟是他的亲妹夫,今日若真惹了什么事,还是要为妹妹着想的。于是,他决定去一趟曾府。
曾夤的曾祖父正是本朝大散文家曾巩,因主张“文以明道”,而自成一家,可惜三代下来传到曾夤,却连读书人的一点廉耻也丢了,即便做了驸马,也是极没出息,有辱祖先。赵桓只带了几个随从来到曾府,整个宅院布置的相当风雅,风吹来也携着淡淡书卷味道,当年,曾巩老先生就是在这里著下了《战国策目录序》,赵桓凝视着院中百年古树,竟没有注意嘉德已然出来迎候了。
章·十七关塞(中)
嘉德因没有任何准备,所以穿着的十分简便,见到赵桓,低头一笑,用流水般柔软的声音问道:“大哥,你来怎么也不派人打声招呼?”
赵桓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妹妹,几日不见,她又清减了许多,他关切的问:“芮芯,你的脸色不大好。”
“我一直是这样的。”嘉德侧过脸,一缕长发垂落在脸颊旁,“请进吧。”说着,她便带赵桓来到正堂。
侍婢上好茶后识礼的退下。赵桓开口问:“曾夤呢?”
“出去了。”嘉德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抬眼对视赵桓。
“他不是停职了吗?”赵桓问。
嘉德喝了一口茶,不语。
赵桓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今天益王夫人到东宫去了,是关于曾夤的事。”
话音刚落,嘉德手臂明显的一振,茶水顺着手指流到腕上。
“曾夤到底做了什么?”赵桓迫切的直入正题。
“我不知道,他的事我是一向不管的。”嘉德回避着,伴着几声咳嗽。
“芮芯,你不舒服?”赵桓走到她面前。
嘉德转过身,对他说:“大哥,曾夤他再不对,毕竟是我的丈夫,你别难为他。”
“他到底做了什么?和益王又有什么关系?”赵桓皱着眉头,握住她的手臂,“今天我从益王周夫人的口气中便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他调戏了益王府的那个蓉儿姑娘,听说累得她掉了孩子……”嘉德无助的说。
“孩子?谁的孩子?”赵桓疑惑的问。
“这就不知道了。”
“按说,一个普通的侍女若是掉了孩子,应该不至于让益王夫人这般震怒,难道……”赵桓自语着,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正把推测延伸到一个可怕的假设,“难道这孩子是……益王的?”
“什么?”嘉德大惊,不觉后退了一步。
“曾夤和益王本就不和,此事若是真的,那……”赵桓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
听到此,嘉德面无血色,她知道以赵棫对曾夤的看法,既然敢冒着越职的危险打他军棍,得知此事,就敢杀了他。她又开始咳嗽,额头上涌出大颗的汗珠,身体滑落到一旁的椅子里。
“这还只是个猜测,你别着急!”赵桓知道嘉德身体一向孱弱,只好安慰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说到此,嘉德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了,只好让人送赵桓出去。
从曾府出来,赵桓一路都在思索着赵棫的问题,一个远在边关戍守的军人,家中却遭遇变故,如果朝廷对此置之不理,实在说不过去。然而,一旦揭穿真相,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赵桓在矛盾中徘徊,不知不觉,车辇已到了东宫。郑居中见到他后递给他一份雁门急报——益王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迎敌,恶战在即。
章·十八关塞(下)
风沙掀起,眺望苍茫荒漠,赵棫体会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旷远气息,眼前的边关山河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浮出孤寂的味道。那是一片无数次渐起鲜血的战场,几天后,他就将在这里迎战辽军声势浩大的进攻。赵棫抬头凝视着天际,眼神好像戎甲一样映出闪闪的寒光,没人知道此时的益王在想些什么。
李晃走到赵棫身边,道:“宿大人回来了。”
赵棫侧头一看,宿元景已经到了城楼上,这个武职的太尉,却是满身儒风,没有一点武人的气质。在赵棫眼中,这便是大宋最致命的软肋,开朝以来所有武职全由文官掌控,国缺良将。宿元景一身风尘,对赵棫拜道:“宿元景见过王爷!”
“宿大人一路劳累,本该本王去探望您的。”赵棫笑着说。
“老朽怎么敢当呢。”宿元景客气的看着赵棫。
“辽营那边情况如何?”站在一旁的童贯迫不及待的问。
“一切都办妥了,辽兵大将耶律隆业以为我军还未全部到达,明早必将出击,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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