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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观二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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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只好跟了去。
章·四帝姬(上)
老鸨见二人这么快出了屋,以为自己的姑娘照顾不周,立刻跑过来,还未开口,已被赵棫一闪手锁住了脖子。赵棫将老鸨拖进屋里,四个姑娘忙凑过去,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赵棫低声喊:“不准叫!否则我就杀了她!”继而,对手下的老鸨冷冷的道,“你这里的姑娘好不懂事,全是你教出来的吗?快说,李师师在哪?”老鸨为了保命,哆哆嗦嗦的回答:“这层……最东面……最东面的东泰居。”
赵棫松了手,目光凶煞的威胁:“你最好放老实点。”说完便和赵桓一起走出了屋子。
转了两个弯,于远离丝竹之音的安静角落找到了东泰居,赵桓正欲敲门,却被赵棫拦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猛地推开门。二人抬头看见一位正在弹琴的美貌女子,不禁大吃一惊。那女子便是李师师,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吓得她“啊”一声叫了出来。
赵桓和赵棫当时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会是她?惊异过后,仔细观详,又不是,眼前的姑娘比她年轻,轻浮。可是这相貌,居然惊人的相似。这时,一个男子听到叫声,从里屋出来,二人抬头一看,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一跳。这回不会错了,他们双双跪下:“……父亲!”
父亲——这一尴尬的局面异常有趣,父子三人在这片僵滞的气氛中琢磨着各自不同的心事。大宋国君赵佶,在名妓的房中,太子和益王无意惊驾,何其讽刺。
“起来吧!”赵佶吸了口凉气,“此事不要向外人提起。”
赵棫和赵桓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不料这时,门口已来了大队的士兵,把东泰居围了起来,老鸨带着一个长官走进房中,指着棫和桓说:“就是他们两个,胆敢砸我醉乡楼的场子!这就麻烦您教训教训他们。”老鸨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显然,她并不知道赵佶的身份,只是当他是个舍得花钱的风流文士。
赵佶见此,反倒有些慌了,但是为了不暴露三人的身份,也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于是只好站在一旁沉默。
赵棫看了看一旁的赵佶,突然大声反问,显得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王婆,你说说我犯了哪条律例了?”
赵桓听到此不禁吓了一身汗,连忙伏到赵棫的耳边说:“别闹了!”
赵棫吸了一口气,对赵桓撇了撇嘴,这是唯一能够息事宁人的方法,也是唯一能给赵佶留下面子的机会。
那带兵的头头瞪大了眼睛,带着山东口音喊:“你小子的还有理了?给我带走!”
赵棫和赵桓就这样被糊里糊涂的上了枷锁,带出了醉乡楼。
花街路口客楼林立,两个中年汉子,正站在窗前谈论着什么,突然间,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对身旁的说:“老郭!你看!那好像是……”
“太子!”郭平惊异的说。
“还有!后面的是……益王!”络腮胡子的汉子说,“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快!你快去找皇上!我跟上去看看!”郭平吩咐。
醉乡楼门口,赵佶气冲冲的走出去,正巧碰到那络腮胡汉子。
“杜间石!你跑到哪里去了?”赵佶责问。
“臣和郭平按陛下的吩咐在对面酒楼候着啊!”杜间石回道,“陛下,臣刚才见到太子和益王了!好像被一群兵押着,臣已经让老郭去查看了。”
赵佶阴着脸向前走去:“朕让你们守着,怎么反而让益王和太子闯进醉乡楼了?”
“臣知罪。”杜间石急忙跟在赵佶身后,他们不是第一次陪赵佶来这种地方,只顾着注意神情可疑的人,却未曾想过赵棫和赵桓会在他们眼下逃脱。
章·五帝姬(中)
杜间石和郭平努力打通衙役的关系,方才使得赵棫和赵桓从狱中出来,并没有被揭穿身份。然而,这件事还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赵佶继位后,曾册立正室王氏为皇后,后王氏因病去世,遂立才华横溢的郑贵妃为皇后,入主坤宁宫崇庆殿。
崇庆殿的气氛格外阴森,已入晌午,却依旧在淡淡灯火的映着下,露出半昏暗的色彩。赵棫和赵桓跪在皇后面前,一语不发。赵佶坐在座上也只是不断的喝茶。
皇后拍案而起,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居然……居然趁观赏蹴鞠之机,私自敢出宫寻欢!桓儿,你身为太子,也有了太子妃,怎么还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今日的事好在杜间石偷偷摸摸的把你们救出来,否则还不闹得满城沸沸扬扬?”
“母亲,是我带太子去的,要责罚也该是我!”赵棫抬起头,露出一股毫无怯意的神情。
“住口!你们谁都得受罚!棫儿,你已十六岁,早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还这样不知轻重呢?是不是我平日对你太纵容了,才导致你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皇后紧崩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下,“不过,看来你已经到了纳妃的时候了,过一段时间,母亲会帮你选个好的,不许再去烟花之地了。那种地方不是皇亲该去的地方,会污了你的身份!从今日起你就到翰林院面壁思过半年,顺便磨磨你的心性。”说着,她转头温和的向赵佶请示,“您认为呢,陛下。”
赵佶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赵棫无精打采的回答。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赵棫退下,单独留了赵桓在殿内,随后,她转身看看赵佶,语气坚肯的说:“妾也听过京城名妓李师师的名号,陛下若爱惜她,不妨将她接入宫中,何必要亲自屈尊到那种地方去?”
“此事暂且推后再说吧,朕从此不再去了便是。”赵佶摇摇头。
皇后淡然的笑了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赵佶站起身,不悦的看了看赵桓,便从侧门离开了。
赵棫走到宫门口,突然想起不久后便是他的生母刘贵妃的生忌,有一些事情,他还需要和皇后商量,于是又转身折返,到了殿旁,宦官们躬下身小声拜道:“殿下。”棫挥了挥手,没人敢拦他,但就要推门迈进大殿的时候,只听里面皇后对桓说:“桓儿,这是你第一次做出格的事,又是被人带去的,母后不怪你。不过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们大宋未来的君主,身份地位何等高贵,永远不能把自己当作一般的皇子看待,你比他们尊贵的多。棫儿难免做些荒唐事,你却不能总跟着他出去胡闹。”棫听到此,收住脚步。
“母亲,我只当棫是弟弟,并未多想。”赵桓小心翼翼的回答,“我……”
“是啊,他是你的弟弟,可是你有那么多的弟弟,太子位却只有一个,无论你认为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你已经是太子了。”皇后冷冷的说,“除非你不当这个太子,否则就不能总跟着他胡闹,要不然,日后怎么能让你父亲放心的将皇位传给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一直觊觎着你的太子位呢。”
章·六帝姬(下)
赵桓额头渗出一滴汗,他知道皇后口中的人是三皇子郓王赵楷,但话语背后的凄凉也让他对于那总有一日来到他手中的权力产生了畏惧。
赵棫安静的站在殿外,此刻的他从皇后淡然而严肃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与平日不同的冷漠意味。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与瞬间,这一刹那,赵棫突然发现这座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宫殿内,还藏着那么一点无法被人轻易了解的心机。
赵棫低下头,苦笑着离开,到宫门口的时候,正撞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那女孩的大眼睛透着一股伶俐的乖巧,手执一簇菊花,见到赵棫,高兴的抬头唤道:“棫哥哥。”
赵棫看见她,立刻露出微笑的表情:“圣芯,又跑出去玩了?”
这女孩是皇帝最宠的帝姬,郑皇后唯一的孩子——咸德帝姬。她自小跟着郑皇后生活,后来赵桓的母亲,赵棫的母亲相继过逝,皇后领养他们在崇庆殿,于是三个兄妹的感情相当深厚。而在两个哥哥之间,圣芯又更喜欢能常带给她新鲜感的赵棫。
“奴婢们陪帝姬去采花了。”一旁的侍女回禀。
“棫哥哥,花给你!”圣芯稚嫩的声音就像打碎的琉璃那样清脆。
赵棫接过那些花,慢慢闻着花香,圣芯拉过他的衣服,神秘的小声道:“棫哥哥,我刚才发现一个好地方,你跟我来!”
坤宁宫西面的水廊旁,有一条不起眼的小径,从那里穿过去,就是一片令人豁然开朗的花圃。这个花圃种着各种各样的名贵花草,主要为了供给宫廷用花。圣芯带着赵棫来到一个假石山的脚下,那里有一顶简单的竹棚,棚下有几盆妖娆水嫩的菊花。
花都是妩媚的,尽管很多人给它们添加了不同的寓意。
“几位是来挑花的么?”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这些不是御花,要拣花,去那边。”
三人转过身,面前是一位古稀的老人,手中执一个爬犁,衣衫整洁。
“为何这里的花不可以拣?”赵棫指着那竹棚下面的菊花问。
“这是我老头子随便养的花,皇宫里的御花是那边那些牡丹月季,我这几盆菊花入不得各位娘娘的眼。”那老人说,“几位还是去那边给主子挑花吧!”
“可我觉得这些菊花才最好看。”圣芯并不赞同老花匠的意思。
老人先是一怔,而后定睛看着圣芯和赵棫的穿着,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言,于是谨慎的问道:“您是……”
“我是咸德帝姬。”圣芯毫不避讳的直言。
老人连忙跪下,道:“帝姬喜欢的话,尽管拿去。”
赵棫笑着蹲在几盆菊花面前:“看你这菊花养的不错啊,过些日子就重阳了,我先挑几盆走。”
“您随便挑,随便挑……”老花匠笑着说。
菊花,吸附着秋天的仙气,在百花凋零的季节迎着萧萧的寒风开始灿烂。宫中的女人们在争奇斗艳中,往往忽略了清淡素雅的美丽,但是,圣芯恰恰与她们不同,她的人生便是从这些菊花的香气中开始的。
章·七定亲(上)
政和七年,周远儒四十岁,官拜六品,在京城这个高官林立的大染缸里,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不得志却也衣食无忧。他有一个夫人,两个女儿,一个小儿子,一家人与世无争。
周远儒每次去翰林院编修书籍的时候,都要路过一段很高的红墙,听人说,墙的那边有一个叫做崇庆殿的地方。在他眼里,那是天庭般遥远而神圣的殿堂,那是女性皇权的极至。虽然每个大宋的臣民都知道他们拥有一个美貌且才学兼备的皇后,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亲眼看到那是一种怎样的高贵。
周远儒不曾想到,十月初三那天,他居然被一顶蓝色的轿子接进了后宫。后来,他见到一个女人,她的装束清素平平,但当周远儒的目光与她的眼神交汇时,深深感受到一种慑人的不凡与美丽,这便是皇后了。
崇庆殿的装饰就像皇后一样静丽淡雅,几朵俏嫩的风笛竹花,五丈长的竹简架,无数层的幔纱飘舞,把整个木色凝重的大殿浸入不同的意味之中……周远儒不曾想到世上宏大的空间内,还能培育出如此浑然脱俗的清爽,他的目光最终落回皇后身上——这个女人与这殿已融为了一道风景。
皇后端坐在主位前,温和的命人给周远儒看座上茶后,方才开口:“听说周先生博览群书,学遍古今,今日一见,果然表如其里。”
“皇后娘娘过奖了,臣愧不敢当。”周远儒必恭必敬的谦虚道。
“其实这次把您请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皇后说,“先生大概知道,益王棫日下已到了大婚的年龄,皇上和我都在为此事烦心。先生是读书人自然明白,皇子纳的第一位夫人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谨慎的。”
周远儒点头表示赞同,皇后继续说:“棫儿自小亡母,本宫亲手将他带大,视如己出,皇上对他的疼爱也绝不在太子之下。所以,他的婚事我和皇上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要找一个相貌与德行兼备的姑娘,出身倒不必太高贵,只是书香门第便可以了。”
周远儒顿时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却还不便点明,只是问道:“娘娘可否已定了人选?”
“先生家的小姐,也到了该出阁的年龄了吧?”皇后并未遮掩,直截了当的问。
“臣……臣的长女今年的确要满十六了,已经给媒人递了牌子。”周远儒如实的回答。
“正值二八芳龄。不知周大人可有意与皇室联姻,舍令媛千金予益王?”皇后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周远儒身旁。
周远儒一震,当时未能答上话来,过了半刻,才跪下谢恩。皇后上前一步扶起他,笑道:“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先生不必行此大礼。”
那一抹笑,让周远儒觉得那样的诡异。然而皇恩浩荡,容不得他半点的犹豫。当他从崇庆殿出来,再次坐上那顶蓝色轿子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无奈。人生无常,恰恰就是这么一去一回,完全改变了他日后的道路,从此,他必然要与曾经默默的生活背道而驰。
赵棫是在第二天清晨听到这个消息的,他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腰系杭丝束带,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袍子。这是他前日新做的一套衣服,但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穿过。
章·八定亲(中)
从听旨到接旨,赵棫一直很沉默。一切结束,他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掌打向桌面,茶具微震,发出“嗡”的响声,几滴水珠溅到明黄色的圣旨面上。他攥紧拳头,第一次发现有很多事情,他无法决定,也无力反抗。从接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要准备与一个陌生人度过剩下的人生,一切似乎在顺理成章中显得过于突然。他的目光扫过屋中的所有物件,不得不承认,他的人生就如同这里的每一项布置,早已被人安排好了,只待他活过十六年才醒悟。
赵棫推开门,天有些阴,入冬了,每个树头都光秃枯萎的像伛偻的老人。
听说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有个很美妙的名字,周瑜。她应该很美,美过花街的姑娘们。赵棫叹了口气,遂转身入屋换了一套衣服,然后从箱子中取出出宫的令牌。
他不是第一次来到猎场,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独自来这里纵马飞驰。然而,这一天,他似乎失去了放纵的激情,抬头望着苍穹,灰蒙蒙一片,无限的高远浩瀚,却仿佛没有他的挥鞭之处。待到静下来,赵棫靠着一棵树坐下,脑中反复回忆着每一位成婚的皇子,他们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迎娶了一位陌生的新娘,除了赵桓。
赵棫半闭着眼睛,他清晰的记得,赵桓选太子妃的时候,东宫那繁忙而热闹的场面,几十名贵族女子被安排在大殿内,任他挑选。
宫内,只有太子是自由的。这是赵棫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他与赵桓之间的差异,诚如那天皇后在崇庆殿的一席话。
很久以后,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赵棫抬眼看去,那是个看上去大他几岁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坚定的有些冰冷。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的前面?”赵棫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高鹰翰,这里的守卫。”男子冷冷的回答,“要下雪了,我要巡查猎场。你该走了。”
赵棫站起身:“我还不想走。你有酒吗?我们聊聊。”
猎场边上有一间简陋的茅屋,两个人点上炭炉,屋里有三缸酒,四口碗。
他们对坐着喝酒,一直没有人说话,炭火噼啪的烧出屋内的寂静,偶尔几声粗瓷碗碰触桌面的声音,使气氛显得不太协调。
“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赵棫倒上一杯酒,打破了这种氛围。
“很多人都这样说。”高鹰翰喝了一口酒。
“你从出生就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么?”赵棫举起碗问。
高鹰翰与赵棫撞了一下碗后,一饮而尽:“自己的事何必要别人知道。”
“那你一定也没有朋友。”
高鹰翰沉默了片刻,继续喝酒:“没有。”
“你猜我是谁。”
“能来这里的都是皇亲贵戚。”高鹰翰不紧不慢的回答。
赵棫笑了笑,他觉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好像对任何旁的事物都不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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