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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观二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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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赵佶毫不犹豫的回答带着些许激动的情绪,这是罕见的,尤其是对待朝廷重臣的调配,赵佶往往会斟酌良久,而今天他却异常果断。
“陛下,臣认为此时不仅要追究统帅的责任,更重要的应该是部署下一步总体作战计划,是继续伐辽,还是引兵回京,请陛下速断!”郑居中走上前,字字恳切的说。
“几十万禁军啊!”赵佶压制着怒气,“居然连个燕京城都拿不下来,还怎么继续伐辽?传报李晃,军队稍做整顿后,迅速回京。”
赵棫站在众多臣子之中,按照以往的习惯,早朝他通常是不会说话的,沉默是他的原则。但是当他听到赵佶宣布撤军的决定后,突然站出来,道:“陛下,儿臣认为既然与金人签订了合击辽人的协议,就该遵守到底,燕京虽未攻下来,但并未完全是我大宋士兵的错误,统帅难辞其疚。既然您已经决定让童大人和蔡大人回京述职,那么完全可以趁此锻炼其他将领的指挥能力。”
“益王的话说得轻巧,难道我大宋官兵的性命仅仅是为了锻炼其他将领的指挥能力而存在吗?”王黼上前反对,“燕京一战,我军损失重大,臣以为不可再草率出兵。”
“既然如此,当初王大人为何要赞成与金人签订协议?既然签订了,又为何到了今日才说不可出兵?”赵棫厉声质问。
王黼看着这个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年轻王爷,不明白此刻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签订协议的时候。”赵佶叹了一口气,“益王和王黼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吧,让李晃的军队先在原地驻扎待命。”
用折中这个办法是赵佶一贯的做事原则,这样可以另所有人得到安慰,也可以避免一场唇枪舌剑的争论。王黼看了看赵棫又看了看赵桓,不吱声的站到了一旁。大宋帝国此刻正在面对一个选择,只要天子拥有稍微坚强的毅力,便可以轻易的做出造福子孙的决定。但是,此时的天子恰恰是赵佶,他需要的不是挑战,而是安逸,赵棫不知道这种性格更接近于谨慎还是懦弱。
此时的朝内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大臣们如同一只只野猫,听到了任何不对劲的动静都会高度警觉,童贯的失败使曾经跟在他后面溜须拍马的人们很快投入到了其他的政治阵营当中,其速度之快,人数之多,让王黼都有些瞠目。人往往会在失意的时候,看到自己生存的价值。归京途中的童贯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府邸在一个时辰之内,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的劫难,从门庭若市变得空无一人。
皇后得知了北方的消息后,也颇为惊异,立刻来到文德殿,赵佶从朝上下来后正在此休息,他见到皇后进来,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陛下,战事已完,万不可因怒伤了龙体。”皇后给梁师成使了个眼色,梁师成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平定方腊叛乱后,朕封童贯为太师,此次又予以其重任,没想到他……”赵佶没有说下去,他的表情已经把失望写在了脸上。
皇后笑了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古能有几个常胜将军?陛下保重身体要紧。”
赵佶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道:“今日上朝,棫儿居然说话了,朕记得他很久没有说话了。”
“他已经不像以前了,现在这样不是更好么,男孩子总要学的沉稳一些,陛下忘了吗,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皇后温和的笑,一如往日。
“朕记得以前问过孩子们最喜欢什么,桓儿说他最喜欢读书,楷儿说他最喜欢书画,棫儿说他最喜欢说话,可是现在,孩子们都变了。”赵佶感慨着,一丝悲凉袭上心头。如今的赵桓喜欢猜忌,楷喜欢权力,赵棫喜欢沉默,往事已是面目全非。
皇后道:“陛下还记得圣芯最喜欢什么吗?”
“记得。”赵佶无奈的笑笑,“她说她最喜欢棫哥哥。”
“从小到大,她有什么想法不和你说也不和我说,总是先和棫儿说,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喜欢棫呢,反倒是应该和她最亲近的桓儿,倒显得生份起来。”皇后不解的摇摇头。
赵佶摆了摆手:“十个指头不一般长,这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圣芯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改天你问问她,她若是不说,你就把棫儿叫来问问,她的婚事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不嫁给花荣,难道她还永远不成亲了吗,转过年她就十九了。”
“我也在为此事着急,但只怕我们给她找一个她自己又不愿意。”皇后想起圣芯不幸的婚姻和不幸的感情,心中就充满忧虑。
“朕最近特意观察了观察李若冰这个人,倒是不俗,你探探圣芯的意思。”赵佶道。
“可是李若冰已有妻室子女,如此一来,需要牵连的人会很多。”皇后担心的问。
“朕希望的只是圣芯的幸福。”赵佶平淡的吸了一口气。
皇后回忆起当初要赐死花荣之妻时的情景,花荣那份誓死捍卫妻子的态度给她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象,一个草莽能拥有这份情义着实不易。她还记得帝国如群的驸马之中,不乏之前有妻室的人,但是当赐死的匕首,毒酒和白绫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都毫无例外的在接受与不接受的徘徊中选择了前者,顿时天空为之变色,鲜血横溢府邸,枕边之人陨逝,膝下之子流放,这一切换来了飞升的官级和贵胄的地位。红色先后在驸马的门前飘过——旧人的血酿红了新人脸上的胭脂。
“陛下,如果您是李若冰,会怎么做?”皇后突然提出假设的问题,眼睛认真的盯着赵佶。
赵佶一怔,显然,他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皇后等着这个答案,毕竟她也是个女人:“陛下,你会怎么选择?”
“朕会选择自己所倾心的女子。”赵佶回答。
皇后勉强的笑了笑,心中搜索着很多人的名字,这些年来,她都无法正视赵佶风流背后的期待,她明白他想要什么,但是她无法给予他。彻底的爱情是这个宫内最危险的东西,谁也无法保证享受爱情和遭受陷害会不会接踵而来,因为爱和嫉妒本就被女娲同时刻在了她创造的每个泥人身上,并且世代流传。
于大胆张狂的追求爱情和平静的注视爱情之间,皇后选择了后者,也就是选择了安全。
“圣芯的事情,我会亲自问问她,陛下尽可放心。”皇后低下头。
赵佶从皇后身边走过,出了文德殿,这一夜,他出宫去了李师师的住处,去寻找属于他年轻时代的那抹逝去的爱情香味。
赵棫从朝上下来后,回想着燕京之战的前因后果,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大宋军队较之平定方腊之时更为不济,这样的趋势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为此,他前去东宫与赵桓商议了关于改变军队现状的方法,李纲大力支持,但是实施起来并不像想象的这般容易,因为如今禁军主力还在涿州一带驻扎,战事吃紧,整体的意识改变很难办到。
“童贯误我军队啊!”赵桓愤然叹道。
赵棫冷冷的说:“军队非一人的军队,童贯固然有责任,但真正的顽疾还是世风日下,官吏腐败,军中士兵受其影响,心思根本无法放在用兵打仗上面。像王黼这样的人不除,怎能正朝纲?”
李纲点头表示同意,郑居中坐在一旁未曾发表任何意见,他平日所注意的只是朝内官员的行为,没有触及到军中,所以完全没有想到如今的军队已经弱到了这样的地步。
“说得对!老八,你今日在朝中与王黼的对话让这老贼很是难堪,着实痛快。”赵桓笑了笑。
赵棫却叹了一口气:“可是最终还是王黼赢了。”
“怎么讲?”桓疑惑的问。
“驻扎涿州和返回京师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李纲看透了这一点,“不进军伐辽就会给金人留下口实,日后咱们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郑居中插了一句:“武功大夫马扩见多识广,阅历广博,出使过辽金二国,现在派去涿州,若是金人日后挑衅,可叫他在其中斡旋。”
赵桓细想了一下,发现现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于是立刻前去拟折子。
众人出了东宫后,赵棫坐在自家的车上,意识到他的计划必须加紧实施,否则一旦边关战事起,一切预料中的事情都难免被打乱。最后关头,他需要机会离开东京,这样才能真正拥有自己的势力。在此之前,他必须为朝廷找回一个人,那就是蔡京。
章·十三·十四·十五尽头
赵棫近来对于太子的忠诚已经被朝廷所习惯和接纳,郑居中和皇后的心思全部放在王黼身上,赵棫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过了时的眼中钉,一个经过叛逆年龄终于安静下来的孩子。然而,这一切在蓉儿看来却非比寻常,她从赵棫渐渐深沉下来的眼神中读到了更加危险和大胆的讯息。她了解赵棫的习惯,投靠他人并不是他会做出的决定,在这张粉饰的面具下,必定有更加令人胆寒的计划。
蓉儿走进书房,这里的格局对她来说太熟悉了,赵棫特意为她设计的新房和当日满地的杜鹃花香味还留在蓉儿的记忆中。竹简和卷书整齐的摆在一旁的书架上,熏香散发出淡淡的味道,蓉儿走到桌前,小心的翻了翻赵棫摆放在上面的东西,其中有一些信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想知道他对东宫反常的态度背后究竟有什么内情,为了日后平静的生活,她必须阻止赵棫的一切不轨思想甚至行为。
就在蓉儿仔细翻看着那些信笺的时候,书房的门咣当一声大开。蓉儿惊恐的抬起头,赵棫满脸怒气的死盯着她,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额头渗出丝丝冷汗。她深深的恐惧于他的眼神,这种眼神带着浓重的压迫感。赵棫慢慢走近,蓉儿的心跳不用自主的急促起来。
赵棫来到蓉儿面前,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单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播弄了几下蓉儿刚刚拿着的信笺,压制火气问:“你在看什么?你想找什么……你都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赵棫连续的四个问题直露而气势逼人,让蓉儿忘记了手腕的酸痛,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难受,丝毫没有还口的余地。
蓉儿低下头,赵棫放开她的手,他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最信任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背叛他,这是第几个了?当年的仕雪同样如此,但是此次换成了蓉儿却让他更加痛心。霎时间,他竟有点失去理智,微微平了平心情后,方才问:“你是谁派来的?是皇后吗?”
蓉儿摇摇头,急忙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可事实就摆在面前!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赵棫侧过头,一掌打在桌子上,吓了蓉儿一跳,他摇摇头道,“如果今天在这里翻看东西的不是你而是别人,就算我站在门口看见了,我也就只是当看见了,大不了之后让常科去解决,我自己根本不会进来……可是,偏偏是你,为什么连你不能让我放心呢?”
蓉儿抬头看着赵棫,他彻彻底底的误会了她,可她又不知该如何辨白,于是只好说:“其实皇后……”
“果然是皇后!”赵棫打断蓉儿的话,无奈的笑了笑,这抹笑容看起来有些辛酸,这是多年来企盼终于落空后的落寞,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你是崇庆殿出来的,必定会和皇后一条心。这些年,你从我这书房拿了不少东西给她吧?我也是太大意了,居然会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蓉儿正视着赵棫的眼睛:“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和皇后作对,不要和太子作对……”
棫突然低吼一声:“够了!你究竟还有多少瞒着我的事情?你还以为我是个任由皇后和郑居中操纵的孩子吗?我不傻,你也不傻,根本不用我说明你也该知道我心里是想要什么。”
蓉儿被赵棫的气势镇住了,她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不小心碰倒了桌旁茶杯,茶水顺着桌沿流下来,越流越慢,最后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溅起微末的水花。杯子在滚了几下后,也滑落下来,摔得粉碎,整个屋子异常安静,赵棫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和杯子的残片,然后闭上眼睛,他分明能听到此刻内心的挣扎。这些年他最不愿去相信的就是蓉儿还在为崇庆殿办事,当初他明明知道蓉儿是皇后的心腹,可他还是爱了,既然爱了,就完全放心了。但是今天,在他心中编制出的这些自欺欺人的想法终于被蓉儿亲手摔的七零八落,就像这个茶杯。
蓉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的赵棫,她好像可以感到他心中的痛,但无能为力。沉默了半晌后赵棫再次问:“夫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赵棫终究还是不忍心就这样结束他和蓉儿之间的对话,他决定再次和自己打一个赌,他不想就此失去她,于是提心吊胆的期待着蓉儿的坦白。
然而,蓉儿还是不明白赵棫的心意,她固执的想去做一条维护他和皇后的丝带,她以为他们总有一天能够看出对方的苦心。可正因为如此,蓉儿才错了,错就错在太过于天真,她忘记了,这两个人不仅仅具有一对母子的名义,还各自具有一颗在宫内成长历练出来的内心。
“我什么也不知道。”蓉儿低下头。
赵棫彻底绝望,蓉儿这句话把他最后的一定企盼也翦灭,他平复着心情:“你不说?好!我问你,政和七年,周瑜入益王府是皇后安排的眼线,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重和二年,周瑾入益王府也是皇后安排的眼线,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宣和二年,仕雪随韩一封从雁门回来,你又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蓉儿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这些事情她的确知道,但是让她如何告诉赵棫。
赵棫继续说:“你从一开始就是皇后的人,我说的没错吧?”他苦笑着,这种笑让蓉儿感到窒息,“我以前也是太自信了,以为只要我们之间感情到了互相坦白的份上,你就自然而然的站在我这一边,但是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皇后的想法,自始至终你都没改变过自己的立场。蓉姬,本王佩服你的毅力!”
蓉儿极力摇头否认:“我没有!你这是在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你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赵棫突然大声否认,他死死的盯着蓉儿的眼睛,“我只是失望,伤心,气愤,我怎么偏偏遇上你?崇庆殿是我的敌人,可我偏偏不知轻重的娶了你!皇后很聪明,她想利用你来钳制我……她的确做到了!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消息给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最后赢得那个人一定是我!”
蓉儿看着赵棫略有些扭曲的脸,她知道他真的愤怒了,但她还是要去阻止他的想法,她拉住赵棫的胳膊道:“棫!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如此利令智昏?”
赵棫甩开蓉儿的手:“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利令智昏?究竟是谁利令智昏?你也没有必要强调她是我的母亲,她当初收养我也不过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宽容和仁爱。这些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我的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和崇庆殿无关吗?我问你,皇后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宁愿舍弃一辈子来诱骗我?”
蓉儿被赵棫最后一句话震惊了,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蹙眉盯着赵棫愤怒的眼睛,道:“诱骗?你觉得我为你付出的感情仅仅是为了诱骗?你怎么变得这样偏执?你还是那个曾经为我去杀了曾夤的赵棫吗?”
赵棫好像也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于是道:“是的,如果是现在,我依然会杀了他。我自问对你没有半丝亏欠,相反,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究竟是谁背叛了感情?”
蓉儿觉得更加可笑,不忠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沉重而委屈,她终于失去了理智最后的防线:“难道你瞒我的事情还少吗?口口声声说信任我,可你做的那些不可见人的事又有多少让我知道了?周瑜的死,燕青的死,赵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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