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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观二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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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棫接过奏折仔细读阅,心中一阵冰冷。那是一种久久不能褪去的失落和无奈,赵桓果然不再信任他,他们之间,随着成长,注定要被一种东西隔开,那种东西叫做权力。
“你要好好想清楚啊!”蔡鞗拍了拍赵棫的肩,“防人之心绝不可无,他毕竟是太子,也是最了解你的人,若是他想除去身边的威胁,必然从你入手。”
“就这么简单?”赵棫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锐利,他怔怔的看着那本奏折,“除掉我,对太子来说很容易吗?”
蔡鞗不动声色的回答:“很容易。”
赵棫微微的笑了一下,将奏折递回给蔡鞗:“让梁师成把这个放回去吧,父亲要是找不到它,必会起疑。”
蔡鞗似乎从赵棫的眼中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神情。蔡京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寻找合适的人选代替赵桓的位置,只有如此,他才能保证赵佶百年后,自己的荣华富贵。
章·十三恶梦(上)
赵棫送走蔡鞗后,立刻从府中出来,快马到了围场,蔡鞗说的所有话都在他的脑中重复,那奏折是铁一般的证据,他必须对赵桓进行提防。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因此他想到了高鹰翰。
围场很静,这里是贵戚们打猎的场所,平日里少有人来,在这里当值倒是轻松的差使。赵棫一边牵着马,一边向前张望,这时,一个中年的守卫上来询问:“王爷是来打猎的吗?”
“不是。”赵棫回答,“我找高鹰翰。”
那守卫疑惑的问:“今天不是他当班,他不在。”
赵棫无奈的摇摇头问道:“他住哪里?”
“啊?”那守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您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赵棫上下打量着守卫,有些奇怪的问。
守卫奉承的笑着:“高公子当然住在高太尉家中了。”
“哪个高太尉。”守卫一句话,反而让赵棫更加疑惑。
“高俅高太尉。”守卫耐心的解释,“看来您真的不知道,高公子是高太尉的侄子。”
赵棫突然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可笑,高鹰翰这样的硬汉,居然会是高俅的侄子,实在让人无法认同。赵棫素来厌恶朝中如高俅之流的市侩小人,但高鹰翰是他此刻唯一可以寻找的帮手,为此,他只好走一趟。想着,他跨上马,挥鞭而去。
空野里,那中年守卫怔怔的摸不着头脑。
高府沉重的门缓缓推开,里面一群侍卫装扮的人在你争我抢的踢着蹴鞠,赵棫走进来,门房的奴仆上前才发觉忘记别门闩,众人怔住,安静了一刹那,侍卫们均围上前,抄起兵器,各显其能。赵棫手中的扇子张合之际,已闪过了几人,一抬脚,跃向正堂。
高俅出来见是赵棫,忙俯身下跪:“王爷恕罪,家奴无理,让王爷受惊了,万死万死!”
赵棫轻轻甩了一下袖子,大步走进堂内,上座坐下:“万死就不用了,我是来找人的,高鹰翰是你侄子?”
“正是内侄。”
“明天让他到益王府见我,否则你万死也没用!”赵棫的话简单明了,说着已走出了大堂,留下高俅一个人跪在中央。
王府后院湖边,赵棫整理着思绪,收罗高鹰翰是他上任步军副指挥使后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便是秋后的比试了,这个比试三年一次,他记得那还是赵桓十二岁时和他一起请求赵佶定下的。大宋皇子们大都文弱,少有习武者,所以历届比试,虽说所以皇子都可参加,最终也只有赵棫和赵桓上场比试。这一年,赵棫的敌人依旧是赵桓,只是那比试背后,掺杂了与往届不同的复杂意味。他想象着赵桓那张隽秀干净的脸,就是那种单纯的表情,骗人太久,直到赵棫亲眼所见奏折上熟悉的笔迹,方才发现那张脸背后藏着的是与任何皇子无差的强烈欲望。
信任,此时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赵棫突然觉得,他开始厌恶这个曾与他亲如手足的兄弟了。
章·十四恶梦(中)
“利用手足之情去诈取权利,这就是大宋帝国的皇太子,这就是嫡亲最高贵的血统?”赵棫苦笑着面对高鹰翰,“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开始恨他。”高鹰翰冷冷的回答。
“如果你看到自认为坚实的兄弟之情不过如此,看到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无动于衷吗?”赵棫朝着大内的方向凝望,“可是我并不恨他,顶多算是抱怨。”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还真要感谢他,是他提醒了我,我们终究还是宫内长大的孩子。”
高鹰翰对宫内的理解全然没有赵棫深刻,但是隐约间,他能感觉到赵棫的话,带着苍凉的味道,如同一场梦的破裂。
那一夜,赵棫躺在床上,仿佛看到了权力狰狞的面孔在向他微笑,心在滴着血,已然痛了,何妨再插上一把剑。冷冷的剑刃,从他身后刺入,粘着温暖的,殷红的,汹涌的血液从胸口冲出,浸透了前襟……赵棫皱着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凶手,是赵桓。
从噩梦中惊醒,已是清晨,赵棫睁开眼,周瑜躺在他的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脸:“王爷,做噩梦了吗?”
赵棫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现实若真如梦境般来了,他只有坦然接受。赵棫唏嘘一声,盯住周瑜的脸,将唇迎上去。
许久,赵棫留下一句话:“夫人,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
赵棫决定去休息,他很久没有到花街了。
“醉乡楼”依旧迎来送往的屹立于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红粉有价,风流无价。
赵棫怀中妖娆的缠着一个满面春风的女子,用她细软的手抚摸着他坚实的身体,激起千层欲望……突然,风撞开窗,两个融合的灵体像个敲碎的核桃,七零八落,分外惊骇。这个女子叫红泪,她随手拾起一层纱衣裹在身上,款步走到窗前,收起窗叶,风撩起她的发,有些慌乱。
“东京的天,凉了。”她理着衣衫,长发向后一甩,一支玉簪顺势挽起。
赵棫下床来,从后面抱住她,亲吻她的面颊,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乱窜。
红泪回过身,在他耳边喘着气:“上次你大闹醉乡楼,这次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我又不是没有银子。”赵棫说着,把红泪抱起来,按到床上。
本就薄的一层纱,轻易的被扯下……
章·十五恶梦(下)
每一位嫖客都是一样的,无论你高低贵贱,来到了花街,无非就只剩下了翻云覆雨,醉生梦死。
据说,沾染风尘女子是堕落的源头。
赵棫对这种说法淡然一笑,嗤之以鼻。
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红泪摇摇头:“撞邪了,怎地好生生的门也被吹开。”说着,她踏着绣花鞋,忙去查看。
“啊!你是谁?”红泪惊叫,伴着烛台落地的声音。门“咣”的一声关了。
赵棫忙闪身出来,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屋中,手执一把匕首,横在红泪颈前。少年挟持着她缓缓向前挪动,眼神中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皮。
红泪脸色吓得惨白,楚楚可怜的盯着赵棫。
“你要干什么?”赵棫冷静的问。然后,抄起衣服不紧不慢的穿起来。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那少年挑着柳叶般的眉毛。
赵棫淡然一笑,边穿着束带边摇着头:“她一个烟花女子,你为难她做什么?你是来找我的吧?”他抬头看着她,“你不如先放了她,我保证她不会出声,姑娘。”
那少年猛地睁大眼睛,收起匕首:“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这个不重要,你找我有什么事?”赵棫一面问,一面把红泪拉到身后。其实,这个姑娘太过娇小,常人只要寻思半刻,再听她讲话,便可立即辨出。
“我要你跟我走!”那姑娘蛮横的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赵棫挑逗的笑。透过她男装的打扮,他依稀可看到她俏丽的相貌。
那姑娘倒不介意,只是指着红泪笑问:“你之前不是一样不认识她,怎么就进了她的房间了呢?”
红泪在一旁暗想,这女子就算多了几分无理,也不必把自己与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赵棫心下也是一阵迷惑,但转念又觉眼前的女孩很有意思,便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带我去哪里。”于是转身拿起折扇,对红泪笑笑,“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罢,他便大步出了门。
“哎……”红泪轻声叫了一声,赵棫却没有回头。
那姑娘转头笑了笑,立刻跟了出去。
章·十六周瑾(上)
东京繁华的街道上,赵棫与那个姑娘并肩而走。而此时,路旁的酒楼上,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他们进了一间茶馆,姑娘的眼睛四处扫着,充满灵气。
赵棫点了一盘冰梨子,一壶茶。“姑娘芳名?”他看看这个调皮的女子,眉宇之间竟有些熟悉的味道。
“你别管我是谁,你堂堂益王之尊,居然去那种地方鬼混,不觉的难堪吗?”她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
赵棫心中早已想到,冲他来的人,都该是知道他身份的,现在女子这么一说,他反而不觉奇怪,只是调侃着说:“你堂堂一个女孩子家,不仅假扮男人,还去妓馆,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姑娘眉头一皱,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小嘴紧崩起来。
赵棫见她生气的样子,不禁笑起来。这世上,红颜怒意,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冰梨子上来了,姑娘只是径自嚼着梨,偏头不理赵棫。
“你生气的时候,倒比平时好看些。”赵棫故意逗着她,见她不理,又道,“你找我有事,现在却不理人,再不说话,我可走了。”说着,他佯装要起身。
姑娘立刻扭过头来,问:“我平时就不好看了吗?”
赵棫噗哧一笑:“你这身打扮,如何看出来美不美?”
姑娘抿了抿嘴,站起身命令:“你就在这里等着,不许走!”说完,便跑出了茶馆。
赵棫疑惑的看着她进了对面一家衣裳店,再出来的时候,她已换了一套湖蓝丝衫,外配深蓝披肩,头顶纱巾。赵棫一惊,透过纱巾若有若无的遮盖,他隐约见到那后面不俗的面孔。她回到赵棫身边,轻轻撩起青纱,微微的对他笑了一下,顿时惊艳。赵棫突然觉她貌似了一个人,但眼中的神情却是天差地别。
“姑娘到底是谁?”赵棫不禁问。
“说起来,我们还算是亲戚。”她眨着眼睛,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我是周瑾。”
赵棫大骇,居然是她!
“是你?你……不是该在滁州吗?”赵棫诧异的问道。
周瑾是周瑜的妹妹,一直跟随姨母住在滁州老家。赵棫平日里只是听周瑜讲起,并未谋面,他们以这种方式相见,颇为出人意表。
“我又没有犯罪,难道就不能来东京了吗?”她反问,“你觉得,我姐姐美吗?”
赵棫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住,片刻后才答道:“美……”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青楼?难道我姐姐没有那里的姑娘美?”
赵棫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那是两种不同的美,你不会明白的。”
“那你觉得我美,还是姐姐美?”周瑾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着自己。
这时,赵棫反而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怎样回答,一个温柔贤惠,端庄淑雅,一个俏嫩多姿,可爱伶俐。然而,相较之下,他显然更喜欢眼前的周瑾,毕竟,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没有带着崇庆殿的味道。赵棫已经忘记了从何时开始,他对于崇庆殿决定的事情产生了莫名的抵抗情绪,在他看来,皇后所安排的一切,都有着与赵桓同样的目的,包括这桩强加给他的婚姻与妻子。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没有姐姐美?”周瑾的质疑,打断了赵棫的思路。
他抬头:“啊……当然是你比较美……”赵棫说的有些犹豫,但他没有说谎。
“真的吗?”周瑾显得很高兴,笑得异常灿烂,“那——你喜欢我吗?”
赵棫没想过她会这样大胆,这样直率,不禁愕然。
周瑾水灵灵的眼睛直视着他,等待答案。
除了蓉儿,他没有与任何人谈论过爱情,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识。赵棫突然发现,原来对一个人说“喜欢”,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句话:“当然喜欢。”
周瑾低下头,突然表现出了女孩子矜持的一面,红着脸说:“真的?”
赵棫松了口气,张开扇子,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走吧,我送你回家。”
章·十七周瑾(中)
赵棫回到益王府的时候,常科立刻迎上来说着:“王爷,您可回来了!蔡驸马,茂德帝姬和祁王等了好久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赵棫感觉的到常科口中的急促。
“好像是祁王出了事!”常科伏在赵棫耳边小声说。
赵棫心中正迷惑着,茂德和蔡鞗从堂中出来,神情异常严肃和紧张,跟在他们身后的祁王赵模则是满脸愁容。
“出什么事了?”赵棫问。
“书房谈吧……”茂德抢先说,“这里人太杂。”
四人穿过长廊,来到赵棫的书房,等不及上茶,蔡鞗便急忙把门关上。
“大哥,我出事了。”赵模扑上来,攥住赵棫的手。
赵棫能感觉到,赵模的手心都是汗。他还没有说话,茂德急着说:“模儿大难临头了,你得给他想想办法。”
“到底什么事啊?”赵棫至此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今天东宫的线人传来密报,据说郑居中搜罗了模儿的罪证,明日就要呈给父亲了!”茂德快人快语,直截了当的讲明情况。
赵棫,赵模,赵榛三位皇子以及茂德都是同母所生,只因刘贵妃去世早,皇后收养赵棫,其他三人均由宫女带大。所以,赵棫与赵桓的关系反而比与他的两个同母弟弟亲密,而茂德受赵佶宠爱,可以经常到崇庆殿走动,与赵棫的感情也很好,所以相比之下,赵棫与他的两个弟弟反而没有什么接触。这两年,赵模虽也搬出了宫,却依旧很少与赵棫有来往。赵模的名声在朝内本就不好,今日知道出了事,赵棫倒不似茂德般紧张。
“什么罪证?”赵棫不紧不慢的问道。
“大哥,你要救我啊!”赵模此时已吓得满脸泪痕。
“他收了泉州商贩三十万两的银子,没给人家办事,结果被密告到了郑居中手里,这下可好……唉!”茂德恨恨的看着赵模。
赵棫一惊,三十万两,他纵然知道赵模生活糜烂,却也不曾想到一个普通皇子居然有胆量和胃口去收这么大一笔款子,想到这里,赵棫不禁背后一冷,叹道:“三十万!真不是小数目,赵模,看来我是小看你了!”赵棫说着,再看看茂德一副轻松的样子,有些惘然。
“我……我没想过那人有这么大本事,还能通到郑居中那里!”赵模畏畏缩缩,突地跪在地上哭道,“大哥!我们是一个母亲生的!你要救我啊!”
赵棫一把甩开他,他从来没有如此的为自己的母亲抱过不平,她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他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贪婪的弟弟。他闭上眼睛,缓缓的说:“你给我站起来!看你的出息!人还没死呢,哭什么?”
赵模用华丽的袖头拭去了眼泪,听话的站起身。
茂德哀怨的走到赵棫面前:“棫,现在只有你能跟太子说上话了,你就去帮模儿求求情,让他把那三十万退回去,就别惊动父亲了。”
赵棫不住的摇头,叹道:“他今天拿了三十万,以前拿了多少我不知道,以后会拿多少也不知道……”棫指着模,“他!他是改不了的,就算我救了他一时,也救不了他一世啊!”
章·十八周瑾(下)
赵模听到此话,立刻保证道:“我一定改!一定改……”
赵棫全然不理会赵模的话,转身对茂德说:“姐姐,这么多年,祁王赵模是个什么样的人,满朝皆知,若不是你处处护着他,他早被父亲惩治多少回了,这次你若再姑息他,难保他日后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茂德无奈的叹气:“可是,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如果你不救他,就没人能救他了。”
赵棫注视着茂德无助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于是道:“这样吧,我现在带他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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