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虚圆峤内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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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河上公注本作巧用章,彭本作要妙章)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无辙迹者,自然之河车,有则存想搬运矣。无瑕谪者,自然之祖述,有则违悖宗旨矣。不用筹者,自然之火候,用筹则拘泥爻策矣。不可开者,自然之内禁,可开则假闭耳目矣。不可解者,自然之凝聚,可解则勉强撮合矣。是以圣人守自然之常善,立己立人,人皆可重。成己成物 ,物皆可观。袭明者,以先觉觉后觉,心相承而警悟,此之谓袭明也。故善人克明明德,不善人亲之,亦以明德。不善人不知自省,善人见不善,能内自省。转相师,转相资也。若不以相资、相师,为可贵可爱之事,则自作聪明,虽有智慧,亦若大迷也。修身要妙,不外乎此。
第二十八章
(河上公注本作反朴章,彭本作常德章)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此节有二义,皆为治身之士所当知而当守者。
一曰雄施雌化。《参同》云:“雄阳播玄施,雌阴统黄化。”是也。知此则能施、能行,守此则能化、能育。雌雄交感,则金藏于水,旋复水生其金。金气足而潮信至,其势如漕溪然。倒流逆上,是为天下漕溪之水也。然虽为漕溪之水,而阳火既进,阴符又临,归根复命之常德不可离也。故复归于土釜,以养其胎婴。
一曰雄归雌伏。《悟真》云“雄里怀雌结圣胎”是也。若论产物之理,阴极阳生,则是雌里怀雄。若论养物之事,阳极阴生,则是雄里怀雌。雄里怀雌者,既得雄归以合丹,更要雌伏以温丹也。其势如溪壑然,自上注下,落于溪中,故守雌之道,即如天下之溪壑,有流有归。此真常之元德,不可离其地者也。归于溪,犹之归于黄庭。复归于婴儿,人静以养圣胎也。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此圣尽雌雄之理,而发其细微,复假色相以论之。白者,金精,黑者,水基。金精者,雄阳播于雌而生者也。此精未有之先,坤母之体本虚,因与乾父交光,坤遂实而成坎。坎形已具,月吐兑方,是名水中之金。水中之金,实赖坤母之养育而成,故称母气。《悟真》云:“黑中取白为丹母”是也。母气有白光,号曰阳光。阳光发现,即运己汞以迎之,所谓二候求药也。彼此相当,二八同类,擒在一时,炼成阳丹,即丹母也。然其造化在外,故丹母只算外药,学人以外药修内药,以母气伏子气。丹母之中,又产阳铅,即驾河车以运之,逆回本宫,潜伏土釜,四候和合,三姓交欢,这回快活便得长生。但法功虽是如此,而知白必先守黑,守黑乃能知白,知白还要守黑。此中有三层妙用,足为天下式程。人能依此行之,则自然之常德不差忒也。既不差忒,乃能归证于无极,而炼神还虚矣。知白必守黑者,阳往阴中也。守黑乃能知白者,阴中阳产也。知白还要守黑者,神归炁伏也。天地万物之理,皆是如此。故为天下式程焉。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顺成人,荣事也。逆成仙,辱事也。然人当知成人之荣,而守成仙之辱。常辱之学,绝学也。虚心养气,有如天下之空谷。能争天下之空谷,则致虚守静之常德,乃能足也。常德既足,乃复归证于浑朴,而返本还元矣。浑朴之真,散见而生万物,芸芸之盛,皆可取其材而制为器。圣人欲用其器,则为官阴阳,长庶汇,而保合之,以归于一焉。故大制天下者,不尚分割也。
第二十九章
(河下公注本作无为章,彭本作神器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凡物或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天下:比身中也。神器:言至重也。先天大道,以自然无为而成。俗人多疑其空寂,故老祖说此以示人曰:人以无为为空寂哉。吾将欲取天下而行有为之政,又见有为者之转多纷扰,转多设施,无成就而无休息也。夫天下之神器至重,以有为而多事,不如无为之少事也,故不可为也。为以求成而反败,为,败之也。执以求得而反失,执,失之也。天下如是,凡物皆然。物之在身者,或阳往独行,或阴来相随,或翕然而呴,或悠然而吹,或气足而强壮,或气嫩而清羸,或载之上升,或隳之下降,无非自然而然者。是以圣人行道,去过甚,去骄奢,去泰侈。三者皆喜于有为之病也,故去之。
第三十章
(河上公注本作俭武章,彭本作兵强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矣,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人主强德不强兵,以道佐人主者,岂可以甲兵强示天下乎?然有出其兵而夸大武功者,即有入其兵而敬修文德者。天下之事,亦多好还也。惟是师到之处,荆棘皆生,觉刺伤之可悲也。军过之余,凶年又起,痛刀氛之余毒也。兵岂可轻言乎哉?古人善兵者,锄奸禁暴,去贼安民。旌旗载道,望若甘霖。果于救难而已矣,非敢强也。然果也,须绝其矜、伐、骄焉。矜则有好兵之念,伐则有穷兵之心,骄则有夸兵之想。虽果也,亦无善意也。若有善意而果,果而至于民难不已,则大兵亦不已。亦在乎力救其难而已,非示强也。又或敌气不衰,壁垒相持,壮兵也,必为老兵,此亦残贼吾师也。残贼吾师,将欲诛不道,而反自行其不道也。诛不道而至于自行其不道,则不如其屯田防御、休息我兵之为得也。世之好强者,亦尝观之于物乎?物壮则老,可想强必衰也。用物而使物备,是为不合于道也。不合于道,不如其早已也。
章内备言行兵之利害,而醒道妙处在一物字打转。言其有作有为,皆因精衰气败,不得已而行补导之功,亦已果矣。至于百日筑基,三年炼己,又至果也。抑或丹基未立,己性未明,不妨再筑、再炼,又至果也。然勿以果夸强也,持盈不已,必遭困弱。大药将至,逾时无用。故曰物壮则老,不如早已。
第三十一章
(河上公注本作偃武章,彭本作佳兵章)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是以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佳之为言祥也,佳兵而曰不祥,兵尚可好乎哉?兵之为害也,无物不恶,以其筹策繁而滋扰多耳,有道者岂居此好兵之名乎?是以君子处世,燕居则贵左,左为吉也。用兵则贵右,右为凶也。益以见兵之不详也。夫兵原非君子之器,然有不得已而用之者,救难为上。勿意躁而情浓,亭幛萧然,恬淡而已矣。即或制胜凯还,终不以兵为美事。若以兵为美事者,其胸中必好杀人者也。杀人之人,岂可使之得志朝廷,黩武天下哉?
尝观于人事而慨然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左为阳而右为阴,阳主生而阴主杀也。故军中有上将军,有偏将军。偏将军之徒,非得上将军之令,不敢攻杀。是知偏将军之有生意也,故其位居左。上将军之有杀机也,故其位居右。居右者,丧礼也。天下不祥之事,莫过于丧礼。故以丧礼处上将军,而戒其勿轻杀焉。嘻!一将功成万骨枯,其事可为痛哭也。故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事处之。太上之心,即天地好生之心也已。
愚按:章中喻意,盖言女鼎不祥,未可用耳。然其论用兵之害,亦痛绝。
第 三十二 章
(河上公注本作圣徳章,彭本作无名章)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大道无名象,纯是一团浑朴。有如无极,朴虽小,然居太极之上,岂可驭而下之乎?侯王守其朴,则大制不割,万物亦同来宾也。地上乎天,则天地交泰,而甘露下垂,不烦造治而调匀,神气于此两平也。气化为液,初名金液还丹。金液之名既立,夫亦将止于土釜而养之也。知止不殆,惟抱一以虚其心,自然泰定焉。此道也,推之于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而有所归宿也。
第三十三章
(河上公注本作辨德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知人事者,得妙智。自知其本来者,得圆明。盖已了性矣。胜人欲者,有定力。自胜其尸贼者,有真强。盖已了命矣。知足守富,止火养丹。强行有志,面壁九年。一得永得,与地同久。心死神存,与天同寿。
第三十四章
(河上公注本作任成章)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视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被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汛兮其无涯,是可左右逢源,随人取用。万物赖道生而道不辞,只运其时行而已,功成不名。有衣被不为主,生成广被之德。本于无为,故莫能名不为主也。守真常而无欲,小莫破焉,故可名于小也。统会归而不主,大莫载焉,故可名于大也。惟圣人亦不自形其大,此其所以为大圣人也。
第三十五章
(河上公注本作仁德章)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可见,听之不可闻,用之不可既。
大象者,无可象而象之,故曰大象,仍指大道也。能持大道者,则天下皆往而归之。往游其宇,恬然淡然,而无所患害,但相安于平泰而已。夫美乐美饵,能使过客停车,以图一快。然酒阑歌散,终不久留矣。大道则不然,出于口而生津补液,似觉淡然无味者。岂知见闻俱绝?正复取用不穷也。
第三十六章
(河上公注本作微明章)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胜刚,弱胜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固:先也。歙,敛也。欲歙固张,散将复敛也。欲弱固强,进将复退也。欲废固兴,荣将复落也。欲夺固与,去将复返也。往来相因,理可见微知著,故曰微明。柔弱胜刚强,不战而自服也。知鱼之不可脱渊,则知道之不离乎身。知器之不可示人,则知道之必由乎己。
第三十七章
道常无为而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无为无不为者,无为之为,即是有为。契所谓处中制外、凝神成躯者是也。侯王能守,万物自化。恭己无为,可治天下。太古之遗风,不可想乎?惟是承平久而动作兴,宴乐繁华,非国家之福也。吾将镇之以浑然之朴,使彼守朴还真,庶几欲作者不欲作焉。不欲作,则万物恬静,不求天下正,而天下将自正也。
第三十八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上德之士,不见有德之象,而且有德之量。下德之士,不欲自失其有德之名,而已先成为无德之人。上德不德,守无为也,亦因万物自化而无以为也。下德不失德,喜有为也,反令群情好动,而有以为也。仁之所为者,亲之是也。天下悦服,故亦无以为也。义之所为者,畏之是也,天下震感,故亦有以为也。然仁,一仁也。义,一义也。至于礼,则朝有因革,野有殊俗,则为之甚难也。欲强而行之,民莫与应,反使攘臂相争,自仍所从,天下事不将难为乎?
夫大道不争,即能使民不争,此何如之上理哉?乃一失而为仁矣,又一失而为义矣,再一失而为礼矣。而后云云者,所以叹气运之转移,非谓仁义之有偏用也。夫礼以忠信为根本,薄俗起而反开侮乱,必赖礼以还淳也。前识者,性道之光明,华焰盛而反生愚暗,亦前识之变更也。是以大丈夫立身处厚不处薄,居实不居华,去取攸宜,谓浑朴犹在人间可也。
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一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宁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贞贵高将恐蹙。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侯王自谓孤寡不谷。此其以贱为本也,非乎?故致数车无车,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
昔:太初之先也。一:众数之始也。始生之物,其名为一,太初以前茫无着,太初以后判有余。欲得此一者,须在太初。前后之间,有气而无质,无质而有信者也。五行以水为一,此水乃善之极澄之极,不可思议之功德水也。名之曰水,似强也。不名曰水,又空也。
今试从得一者溯之;夫道之始于昔也,天从昔开,以一而开。然非有此水,则无以分,何见其清也?地从昔辟,以一而辟,然非有此水,则无以承,何以奠其宁也?神从昔奉,以一而奉。然非有此水,则无以供,何以昭其灵也?谷从昔达,以一而达。然非有此水,则无以涵,何以助其盈也?万物从昔作,以一而作。然非有此水,则无以育,何以资其生也?侯王从昔而作主,一以为主。然非有此水,则无以利用,何以为天下之安贞也?
天地神谷万物侯王,体各不同,然所以致清致宁,致灵致盈,致生致贞者,皆以一也。清而不裂,水气净之。宁而不发,水气载之。清而不歇,水气行之。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