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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相看两相知-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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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傻,好糊弄,对不对?你'喜欢'我,因为我让你省心,对不对?你'喜欢'我,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不敢反对,总会心甘情愿地伺候你,对不对?!〃
  方好的眼泪终于毫无顾忌地倾泻下来。
  那时她欢欢喜喜地端着茶准备去孝敬秦志刚,刚到门口,正好听见秦志刚问出了那个同样困扰她的问题,于是收住脚步,没有进去。
  她知道偷听是可耻的,可她真的渴望知道。关海波也许不会在她面前表露什么,可是对着他多年的同学加好友,总能透露些许心理活动吧?
  但他接下来的回答和秦志刚的诠释像一盆凉水将她从头浇到脚,所有的困惑都有了顺理成章,合情合理的解释!
  在得不到答案的那些时间里,她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也曾大着胆子幻想老板也许真的是爱上了自己,而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时,她有种偷吃到蜂蜜一般的甘甜!
  而现在,所有现实或不现实的、合乎逻辑或不合乎逻辑的猜测通通被推翻,他选择她的原因只剩下她耳朵里灌进来的这一个,真实,而且残忍:
  原来老板也曾被人伤过!原来他找她不为别的,只是图个省心!那一刻,方好只觉得心碎欲裂!
  她咄咄逼人的一连串问号把关海波彻底震慑住了,他有足足十秒钟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他赫然皱眉,不相信似喃喃追问:〃你刚才……在外面偷听?〃
  可是,现在去追究她的行为是否〃道德〃是一点儿意义也没有的,方好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朝门口奔去。
  关海波错愕之下,飞扑了过去,用力拽住她的胳膊,〃方好,别冲动,你听我说!〃
  方好使劲地甩着手臂上的束缚。她此时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想听,突然觉得很伤心,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总爱打着自以为是的小算盘?
  难道爱情,真的是只有女人才会相信的乌托邦?
  她如此决绝的神色与举止让一贯沉稳的关海波也慌了手脚,因为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狠劲儿,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他的解释又是那么疲软和苍白:〃你误会了,方好,不是你认为的那样……那些话都是秦志刚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方好哪里肯信,拼命地想挣脱他的手掌,嘴里胡乱地嚷着:〃你放开我!从今天开始,我谁也不想伺候了!〃
  关海波听她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顿时又急又怒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狠狠心,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吼道:〃陈方好,你冷静点,行不行?〃
  方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吓懵住了,果然安静下来,两个人相对瞪视着彼此,气喘咻咻。
  门却在此时被推开,满脸焦灼的季杰闯了进来,一眼撞见这令他瞠目结舌的情景,从来都是半敛着的双眸一下瞪得老大,连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老板竟然调戏陈方好?!
  〃你出去!〃关海波狼狈不堪地对赤裸裸盯着这边的季杰低叱一声。
  季杰咽了口唾沫,回过魂来:职场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忙不迭地道:〃哦,好!好!〃一边往外退,一边还不忘加一句,〃我刚才敲过门的。〃
  关海波扭过头来望着怀里的方好。她眼睛通红,神色悲愤,此时又不听话地挣扎起来。
  〃你别这样,我们,我们好好谈谈……〃关海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力过,几乎语无伦次。
  方好执拗地扭动身子,十分不合作。关海波还没来得及劝说,门再一次被推开还是季杰!
  他刚才已经出离震愕了,此时方清醒过来,抢在头里嚷道:〃关总,出大事了!〃
  〃什么事?〃关海波头痛欲裂。
  〃我们给腾玖代理的成品油出了问题,他们整条生产线都停下来了!〃
  40
  手机一刻不停地响,再悦耳的铃声听多了也是一种恼人的煎熬。
  方好坐在沙发上,双臂环抱住膝盖,直眉竖目地瞪着脚边唱得正欢的手机,嘴里犹自嘟嘟哝哝,〃你还打来干什么?无非是想说那些话不是真的。可我就是相信!你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甭以为几句糊弄人的话就能让我回头……〃
  这几年来所受的种种〃不平待遇〃就像河泥一样全部翻腾上岸,方好越想越觉得自己比小白菜还可怜。
  她只顾对着电话发牢骚,却不敢伸手去接,因为明知说不过关海波。他是谁?两年来,顺利攻下客户无数,如果有〃谈判高手〃的评选,他绝对挤得进前五名。而自己,不过是小小的一名幕后杂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她才没有傻到去硬碰硬呢!
  手机终于筋疲力尽,停止了叫嚣,方好这才长吁一口气,脑子里还余音袅袅,微微发涨。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大吵大闹过。想想下午在他办公室里的情景,伤心之余,又觉得面颊发热,自己长久以来努力保持的淑女形象算是毁于一旦了。
  唉,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瞄了瞄客厅墙上的钟,快七点了,不禁猜测,他这时候打来,难道腾玖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想想不太可能,这次的事件好像很严重,不然关海波也不会听完季杰的陈述就火烧火燎地撇下自己就走了。
  做了数次面部处理后,方好才低着头,眼睛通红地从老板办公室蹩出来。
  没有人对她的异常表现出该有的关注,一则对她这副样子同事们基本已经司空见惯,更重要的是,大家的精力全被眼下这个棘手的大麻烦给牵制住了。
  方好临下班前还听到孟庆华在给德国的供货方挂电话,一遍遍的老没人接,悠闲的欧洲人大概还在餐厅里享用美食,气得他几乎要摔话机。
  油品代理没了事小,但腾玖的一条生产线全部停下来,若要论起损失和修复费用,那才是天价!如果处理不当,盛嘉非再次跌到谷底不可。这次关海波的压力一定很大。
  方好发现自己又在不自觉地替老板操心了,顿时扬起手,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瓜,暗骂自己一声:真没出息!
  关海波和盛嘉前景如何,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在偷听到那令她伤心欲绝的〃真相〃的一刻,方好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逃开了就像当初为了闵永吉而从家乡逃出来一样。
  她承认自己不勇敢,也不坚强,遇到麻烦的第一个念头总是逃。可天性使然,她也没办法,仿佛唯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全然没想过撤离的同时,早已是伤痕累累了。
  可是,即便如此宽慰自己,心情还是低落得无以复加,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生气过,伤心过,好像长久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
  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绪,她又有些惶惧,自己真的期待过吗?
  自从关海波向她〃表白〃以来,她似乎就没踏实过,仿佛一脚踩在云端里,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
  现在终于着地了,踏实了,心里却撕扯得生疼。
  吃着泡面,电话再一次响起。她的胃明显抽搐了一下,迟疑片刻,还是撂下碗过去查看,这一次,却立马接了,因为是春晓打来的。
  〃在干吗呢?〃春晓轻快地问她。
  〃吃泡面。〃她回答得有气无力。
  〃这么惨?那赶紧出来,我请客,在欣同乐!还有我们一帮同事都在!〃
  〃……你中奖了?〃
  〃没啊!不过也差不多了。你猜,我今天下午的现场讲演得了第几名?〃 电话里,春晓的声音每个字的音调都是上扬的,傻子都听得出来她很兴奋。
  〃不会是第一吧?〃她闷闷地问。
  〃Bingo!〃
  〃那恭喜你哦。〃
  方好的落寞跟春晓的神采飞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春晓顿时察觉到了,收敛起欢快,谨慎地问她:〃你怎么了,听上去像蔫萝卜似的,谁欺负你了?〃
  方好抽抽鼻子,梗着嗓子道:〃哪有,我……感冒了。〃
  〃哦,这样啊!〃春晓复又笑起来,她今天心情太好,话也多,〃哎,波哥的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呵呵,我刚才对他是那个什么了点儿,你下次见着他,替我跟他说声抱歉哈。〃
  春晓就是这样的火筒脾气,急起来能举刀子跟你拼命,可是一旦意识到自己错了,也从来不惮于承认和低头。
  方好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恨恨地道:〃骂得没错,骂得好!〃一想起他哈哈大笑着说出的那些混账话,她就怒不可遏那些话句句都像刀子似的扎在她心上呢!
  〃说这么半天,你到底来不来啊?〃
  〃不了,我累,想睡觉。〃方好什么兴趣也提不起来,一口回绝了。
  春晓以为她真的身体不好,遂未勉强,干脆地道:〃那你好好休息吧,记得多喝点水,睡一觉就没事了。〃
  挂了电话,方好继续没滋没味地吃面。泡面微辣,吃着吃着,不知怎么就把眼泪给呛出来了,一串串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入汤碗,她欷?#91;着再也咽不下去,抛下还剩了一半的面就去把电视打开,企图赶走一些扰人的寂寥和烦闷。
  可是,电视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眼前晃来晃去尽是关海波那张黑黢黢的脸,一会儿对着她微笑,一会儿沉着脸训她,可更多的,却是他搂着她时,方好所感受到的那种飘飘然,好似荡秋千,摇来晃去,虽然有点险,却心情飞扬。
  脑子里各种相冲相克的念头横七竖八地掐着架,乱糟糟地闹作一团,天这样热,烦躁起来,心情的低落指数简直可以用乘方来计算。
  她终于受不了,用沙发靠垫捂住自己的脸,拼命憋住气,恨不能就此将自己解决了,从此一了百了。
  为什么她会生就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她妈那样,杀伐决断那叫一个嘎嘣脆……
  她正自己跟自己激烈地交战,门铃忽然间叮咚响了两下,紧随着又是两声,很急促。
  这一天是注定不得安生了。
  方好一个人住,向来谨慎,在猫眼里向外张了两眼,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轮廓分明的脸,布满了焦虑。她一下子慌张起来,双手来回地绞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内团团转。
  〃方好,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关海波低沉的声音。
  老板的眼睛是有透视功能的!
  方好没辙了,而且大热的天,把人挡在外面的确有点不厚道,咬咬牙,手搭在门把手上,又迟疑了几秒,终于旋开。
  关海波手里拖了个箱子,神情略显疲惫,见了她,仿佛陡然松了口气,拉着箱子就跨进门来。方好紧抿双唇,在他身后把门关上,默默地随着他走进客厅。
  空气里弥漫着泡面的香味,关海波闻着,不觉皱了皱眉。
  方好朝他手上的箱子瞟了一眼,垂着头一声不吭,可是,也没有了刚才在他办公室里的那股子猛劲儿。
  关海波没有坐下来,立在客厅中央定定地望着她问: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的手机还在沙发上躺着,很显眼的红色,让她无言以对。
  关海波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如果他当她只是自己的员工,也许一切就好办了,可是现在,她于他又有了另一层含义,作为他的〃女朋友〃,他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才是合适的。
  也许,他一直就不了解女人,尤其是像方好这样的他一直认为她是最省心的,虽然头脑简单了点儿,但对自己向来言听计从,无须操心,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也会爆发,而且是为了一个在他看来相当莫名其妙的理由!
  都说女人是情感动物,以前不甚在意,今天他彻底相信了。
  省心?他想到自己曾轻飘飘地说出这个词语时,真恨不能嚼下自己的舌根。
  事实上,没有哪个女人是省心的!
  关海波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就为那几句玩笑话气成这样,你觉得至于吗?〃
  方好耷拉了脸,梗着脖子,仍然保持沉默。
  至于,当然至于!
  也许男人找女朋友,可以持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很随便,为了某些难以启齿的理由她想起那天在他家沙发上他对自己迫不及待的样子,顿时又羞又恼,仿佛再一次证实了什么。
  可是对女人来说,接受一个男人,首先是他对自己要真诚,其次还要自己喜欢。
  如果他找自己纯粹是为了解决那种事情,那她跟那什么还有什么分别?!
  她无意识地掰弄着自己的手指,终于开了口,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关总,你能看得上我,应该算我的荣幸。可是,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俩,真的不合适。〃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含有赌气的成分,证明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虽然他很好,她很容易就能喜欢上他,或许,她早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在感情面前,她是个较真儿的人。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或者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真心相对。
  如果不是这么执著,她也不会在三年前为了闵永吉的负心而跑出来披荆斩棘地闯荡。
  关海波没有给过她必需的安全感,她在他面前除了接受和服从,似乎别无其他选择。
  可是,话一说出口方好还是感到有一丝懊丧和不安浮上心头。如果他对她的〃分手宣言〃没有异议,他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她会不会因此而后悔?
  但是,既然已经说出来,就容不得她后悔。她可以不聪明,可以不能干,但绝不能失去尊严。她可不想从一个被老板呼来喝去的职员再变成他呼来喝去的〃黄脸婆〃。
  关海波却久久没有做声。
  心里不是没有震动的,她的话仿佛击中了他某些阴暗的心理。他也这么以为,自己能看上她,是她的荣幸,一种恩典,只要他开了口,她不会有问题。这样说的确恶俗不堪,可在他心底某处黑暗的小角落,的确就有这样的想法。
  也许,换个其他的女人,高兴还来不及,而她,竟然因为他的一句随性之言而拒绝了自己。
  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陈方好吗?
  而当她这样清晰地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难堪,还有一点抽痛和深深的惶恐,就像当初在他落魄的时候,她提着行李向他道别,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心上泛起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时,他坐在桌子面前,狠命地抽着烟,望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也随之被一点一点地抽空。此刻,也是一样,而且,失落的情绪更加强烈!
  原来又笨又傻的陈方好并非可有可无,三年的相伴,她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田!
  他不能很清楚地把握自己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不敢说自己真的就已经爱上了她。因为爱情,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彻底远离他,他再也不愿相信。
  可是,他日益感觉到自己在精神上对她的依赖已经如此明显。也许,这种依赖只是基于一种长期而来的习惯,但他却很清楚地知道,如果陈方好离开,他会无法忍受,仿佛原本完整的心缺了一只角。
  他伸手搭在她肩上,哑声道:〃抬头看着我。〃
  方好缓缓地仰起脸来,目光一接触到他的眼眸,就止不住地想逃开,而他却把她的脸拨过来,正对着自己,〃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在一起呢?〃
  如果?方好在心里苦笑,说得如此牵强,这又何必。
  她无言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拉下,神情执拗。她不需要他的施舍,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关海波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她脸上的坚毅与她平日的乖顺是那样的不相称,令他惶惑不安,不得不猜想道:〃是否因为她还惦记着那个人,所以可以这样轻易地推开自己。〃这个理由一经涌起就变得如此可信,仿佛她所有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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