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相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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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对她这么网络惊叹号十分过敏,“你就不能说点正常的人话吗?”
春晓这才把夸张的嘴巴闭上,语调沉痛,“唉,陈方好,想不到…你还是被波哥给吞了!”
等方好终于想到该给李秘书好好上上课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跟季杰猫在接待室里看电脑,两个的头凑得那叫一个近,方好还是头一回听见季杰这么柔声细语地教女孩子,“你看,点这个下拉框,再按复制副本,不就可以了吗?一点都不难,来,我关掉了你再试试……”
方好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都是职场菜鸟,怎么别人的待遇就那么好捏?!
第五十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方好窝在家里,面壁思过,关海波临走嘱咐她,不要急着找工作,想清楚了再行动,行动前先定好目标,有的放矢地准备,别到处乱撒网,临时又抓瞎。
方好这一闭关沉思,顿时发现了自己很多的不足,她的英语听说能力太差,临场的表达也够呛,越准备越心虚,最后决定先突击几天英语再说。
买了李阳的疯狂英语,下载了几十兆的听力资料,反正天热,无处可去,就在家里修炼吧。
妈妈再打电话来时,方好就告诉了她自己辞职打算另找工作的事儿,妈妈劈头就问:“海波什么意见?”
方好心里委实憋屈,怎么她在妈妈那儿永远跟个附属品似的!想想还是不跟她争了,天热,心烦,况且年纪大的人早已思维定势,争也是白争,索性回了她一句,“他没意见!”
“那就好!”李玉珍放心地笑了。
聊来聊去,又聊到了闵家,妈妈告诉她,闵奶奶在犹豫要不要办张护照去美国。
方好也觉得意外,“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呀?”
“我也是这么劝她。”语气略顿,又道:“主要是因为。。。。。。林娜怀孕了。”
李玉珍说得很小心,也很注意方好的反应,方好觉着了,滞了几秒,才轻轻笑道:“哦?那是好事儿啊!”
她终于不再感到别扭疙瘩,因为她的幸福已经跟闵永吉无关了。
只是,心里还是起了一丝小疑惑,心脏病人,可以怀孕吗?
李玉珍似乎特别高兴,方好终于成熟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提起闵永吉就发脾气了,她就说嘛:海波那个孩子,她看着放心!
周末的下午,方好蜷缩在沙发上,对着一篇某名人的英文演讲稿昏昏欲睡。
关海波却在这时给她来了电话,“方好,我刚上飞机,三个小时后抵达,你准备准备,晚上去你那儿吃晚饭!”
喜滋滋地撂下电话,方好又开始心里不平衡,怎么口气还是象上级啊,都转型成情侣这么多天了,是不是得改改了?
不行,这次见了面非提提意见不可!
她后知后觉地自我鼓气,瞌睡虫却早已不翼而飞,也没心思读什么英文了。合掉书本,提了包包就直扑超市。。。。。。
傍晚六点,门铃终于响起,方好一蹦三跳地跑去开门。
关海波这趟出差回来,整个人又黑了一圈,直如晒了个日光浴,精神却很不错,拖着箱子进门来,先探手捏了捏恭迎在门边的方好肥嘟嘟的脸蛋,眼里也是溢满了笑意,“傻乐什么?”
餐桌上早已整整齐齐码了三菜一汤,色泽亮丽,关海波朝空气中使劲嗅了一嗅,“闻着挺香,不知味道怎么样?”
方好在他身后推他的背,笑眯眯道:“你先去洗手,我去拿碗筷。”
转身象只欢快的小蜜蜂哼着嗡嗡嗡的调子就往厨房跑。
她有一套非常漂亮的细花瓷餐具,大大小小的盘子碗碟非常齐全,不过里面的许多器具她至今都没有过使用的机会,今天正好拿来撑场面。
筷子,勺子,小碟子,每样拿两件,又在水池里冲洗干净,她小心地护在胸前,往厨房外走,脚还没踏出去,就跟进来的关海波撞了个满怀,差点就摔着了,多亏他眼疾手快。
拿在手里鉴赏了几眼,他不觉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眼光的。”边说边帮她一起把餐具往桌子上摆。
方好老实作答,“这个是我刚搬来时爸爸送的。”想起爸爸,方好心里顿时暖洋洋的,这套瓷器可是他一路从家乡拎过来的。
手上刚一空,身子就被关海波拽进了怀中,他热热的气息带着一点不讲理的霸道迫切地笼罩下来,吻得方好几乎背过气去。
她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甜丝丝的味道,让他不忍放手,总想拥着她,一直亲密下去。。。。。。
“菜要凉了。”她不得不抽个空档将他推开一点,一脸娇羞的红晕。
关海波深深叹息一声,意犹未尽,但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确实饿了。
举筷尝了几口,他难得夸赞道:“不错,比以前做得好多了。”
方好得意起来,但饮水不忘挖井人,当即很肉麻地捧了他一句,“还不是因为关老师您教得好,我不过是照着您指点的方法去做而已。”
关海波故作迷惑,“我怎么教你的?”
方好立刻摇头晃脑地答:“有味使之出味,无味使之入味。”
关海波觉得受用,脸上的笑纹一路荡漾开去,斜睨她一眼,“终于长记性了。”
两人边吃边聊,不觉夜色已深。
用过晚餐,方好收拾了餐具去厨房清洗,关海波跟进去,在冰箱里找冰块调制冰水,就站在她身旁,闲闲地低声说了句:“今天太晚了,我不走了!”
方好手上一只碗没抓牢,哧溜滑进了水池,在满是洗洁精的水上飘来晃去,她一时心慌意乱。
关海波擒着杯子转过来,正好撞见她的狼狈,想笑又不得不忍住,伸手捏捏她的肩,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碗洗了一半,就听见关海波在卫生间里喊自己,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擦干净手赶紧跑过去。
只见他探身在浴缸里,正跟水笼头较劲儿,“你这个笼头怎么漏水?”
方好解释道:“别弄了,都漏很长时间了,把总阀关了就行。”
“干嘛不换一个?”他直起腰来问她。
“我买是买了,可人家不负责安装,我自己又不会,就凑合到现在。”
关海波顿了一顿,遂道:“你把买的那只拿来。”
方好依言从储物柜子里把藏民了有些年头的笼头给翻了出来,顺便找出来几把简单的工具,一并递给他。
关海波二话不说,埋头就干上了。
方好帮不上忙,只能袖手旁观,看着他认真麻利的劲头,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来的充实。
他一边修,一边还不忘教育方好,“东西坏了就要修,别凑合,万一哪天你忘了关总阀,还不水漫金山了?”
“那是,那是。”方好眼看他顺利地把笼头给换上了,殷勤得都不知怎么办好了。
可是一想到他今晚要留下来,她心里又开始纠结,仿佛有上万只蚂蚁爬过,又痒又慌张。
这个,那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那个什么。。。。。。
肚子里那点小心思全反映到脸上了,红晕退了一阵,又涌上来一阵。
放着水,关海波准备脱衣服,见方好还杵着不动,若有所思,不禁牵动嘴角,戏谑地笑问:“你是不是打算帮我洗?”
方好惊醒过来,再次羞红了脸,落荒而逃。
斟酌了再斟酌,她开始收拾沙发,把席垫子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又找出来一条薄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一角。
反正,今晚总得有个人睡这儿。
洗完了澡,关海波穿着自备的睡衣从卫生间里精神抖擞地晃出来,目光掠过收拾得别具一格的沙发,暗自好笑。
“该你洗了。”他若无其事地对方好喊了一嗓子,熟稔得仿佛是在自己家里。
方好也顾不上天热,选了一条最保守的睡衣,紧紧地攥在手里,溜边进了卫生间,这一招纯粹地防君子不防小人,希望--他是君子吧。
草草洗完了,照旧溜着边出来。
关海波正靠在沙发上看网球公开赛,手边那杯自制的冰水还剩了一半,慢条斯理地啜着。
扭捏了一会儿,方好还是鼓起勇气,尝试进行主动分配,“那个,你,你睡沙发,还是我睡?”虽然她没有睡沙发的习惯,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总得有点东道主的慷慨。
他闻听,仰头用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要睡沙发?不是有床吗?”
方好眼前直冒小星星,这,这。。。。。。怎么又弄拧了?!
虽然她那张床很宽大,通过目测也能估算出来容纳他们两个应该没问题。可,可也并不表示他们就可以因此而顺理成章地睡到一起啊!
一男一女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意味着什么?!
她张了张嘴,“那个,床,床只有一。。。。。。”然后,她惊惧地看着他站起身并朝自己走来,她往后退了两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清楚 呢,嘴巴就被他用火热的唇封缄住,她再也装不下去傻了。。。。。。
除了接吻,方好从来没有过更深入的性经验,她完全是手足无措地承受关海波娴熟而狂烈的侵袭,脑子里涨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和无用的东西,却又在倏然间象流沙一样消弭殆尽,有种荒诞的不真实感。一根牢牢紧绷的心弦也在某个时刻赫然挣断。。。。。。原来紧张到极致,也能换来另一种晕眩的放松。
她的青涩笨拙却没有引来他一贯的嘲弄,他眼里怜惜的柔情和渴求的欲望,令她逐渐找回自信,顺应着他的节奏和耐心引导,她一步步勇敢地朝前而去。。。。。。
关海波教会过她许多东西,即便她的接收能力不是那么强,只要耐心足够,也总能学会。
可是这一次,他们谁都没辙了。
痛,真的是钻心的痛,席卷全身,简直连头皮都要炸开!
他刚深入了一点,她就象泥鳅一样本能地往后缩一点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仿佛乞求怜悯。
关海波俯头亲吻着已是泪水涟涟的方好,也觉得心疼,可是,每个女孩都会有这样痛苦的第一次,如凤凰涅盘,破茧化蝶,不突破,就永远无法重生。
他的吻织得象一张密密的网,炙热的激情将她完全兜住,每一处落点都是一个滚烫的烙印,麻栗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蔓延,方好体内的蕴热逐渐积累,又无法得到畅快的宣泄,她情不自禁随着他的撩拨低低呻吟。
关海波赫然吮住她的唇,双手用劲抱紧她,猛得挺身,用力撞了进去!
意乱情迷中的方好突然清醒,发出猝不及防地尖叫,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哗哗地流下来,呜咽之中,感觉他的唇在她面庞上细细游走,吞噬掉她的泪水和委屈,他喃喃地安慰她,喘息渐促渐粗。。。。。。
其实后来已经不那么疼了,可是之前的哭闹耗尽了她的体力和精力,她跟不上他的步调,只能忍着时断时续的痛任他折腾。。。。。。
最后她终于累了,撑不住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感到他在自己身上有剧烈的颤动,他压抑地一声低喘,然后,摇晃的世界终于静止下来,她心安地发出一声叹息。
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仿佛传来他极轻柔地低唤,象是在叫她起来,她翻了个身避过,不理睬他,继续沉睡。。。。。。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浮肿,她盯着天花板回了回神,渐渐感觉耳朵在烧,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扭过脸去偷偷打量身旁--没人。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上这的进修,每次剧烈运动过后就是这样的狼狈,骨头里堆满乳酸的缘故。
吃力地走出房间,朝四面张望,屋里静静的,唯有厨房传来响动,空气里弥漫着清粥的香甜。
她蹑手蹑脚接近厨房。
关海波站在灶具前看护着正在炖的粥,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很亲切温馨的一个大男人,背影坚挺,方好把头歪靠在门上,就这样悄然望着他。
有细微的声响传到关海波耳朵里,他还没来得及回头,方好已经走过去,从后面搂隹了他的腰,把脸靠在他暖暖的背上,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脏的跳动声。
“醒了?”他转身,想拉她到前面来,右她执拗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肯挪步,他只得随她,手掌轻轻摩挲着圈在自己腰间那两条白嫩的胳膊。
方好腻够了,突然细声问道:“我生病那次,你送来医院的粥。。。。。。是自己煮的吧?”
关海波微微一愣,旋即闷声笑起来,“你终于明白了?反应可真够快的。”
方好撒娇地把脸埋在他背上,轻轻捶了他一拳,嘟哝道:“不许笑我。”
他反手用力,将她捞到前面,紧搂在怀中,脑门蹭着她的前额,疼惜地望着她笑。
经过了昨晚,她已经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他了,从此以后,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第五十三章
自从扬言要找工作以来,方好果然一门心思瞄准了S市的各大知名外企,对每家公司都彻头彻尾研究了一番,什么企业文化,经营理念,年报业绩,历届领导人事迹等等,敬业得一如狗仔队,不打无准备的仗嘛!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关海波,笔记都做了厚厚的一摞,关海波知道她这回是真的上心了。
面试一个接一个,考场上,也能流畅地应付面试官五花八门的“刁难”,然而,最终却都生生卡死在了英语口语这一关上,第二或者第三轮就给刷了下来。
其实,语言对于她所要应聘的那些职位来说,并非真有这么重要,问题是应征者实在太多,万人去挤独木桥,只能拿硬条件来筛选。
方好痛定思痛,再也不敢存侥幸心理,常言道,治病要治本。
她报名参加了一个英语口语速成班,为期三个月,每周一、三、五上课,二、四、六在家自习,老师都是外教,课程算得上生动有趣,她学得相当投入。
有一回,她半夜里醒来,激动地呵呵傻乐外加喃喃自语,把身边正睡得七荤八素的关海波硬是给惊醒了,探手摸她的脑门,以为她发烧说胡话呢!
方好很清醒地把他的手端开,然后兴奋地告诉他,自己刚才在梦里和老外流利地用英语对话了,关海波顿时又好笑又心痛,担心这孩子别魔怔了。
其实,没有了工作的压力,日子过得还是轻松写意的。
不上课的时间,方好除了完成复习作业,就是一门心思做家务了,买菜,做饭,洗衣服,这些从前都是草草了事的活儿,现在因为有了充裕的时间,干起来也是井然有序,逐渐体现出跟她妈妈一样的优良品质来。
关海波看在眼里,经常不吝夸赞,“越来越象日本女人了。”
见她面呈不悦,赶紧再追加一句,“还懂得自立自强。”他知道她还一心惦着工作的事儿,时常也拿出老师的口吻来鼓励她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实现进外企的梦想。
其实,她工不工作,在哪里工作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呆在自己身边,他想她的时候能立刻见到她就好。
关海波几次让方好搬自己那儿去住,美其名曰照顾起来方便,房子宽敞不说,设施也比她这里的蜗居强多了。方好却没肯点头,她是老实人家的孩子,妈妈李玉珍又是教育战线的强人,从小没少给她灌输传统的道德观念,“未婚同居”这个词儿连琢磨都不用琢磨,绝对是贬义的,她打死也不会给自己娘脸上“抹黑”。虽然没奈何被关海波用强给“吃”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但要她堂而皇之地搬过去,她死活都不干,这要让爸妈知道了,她非羞死不可。
关海波听着她面红耳赤地解释,顿时啼笑皆非,直讥讽她是掩耳盗铃,生米早已被他煮成熟饭了,她还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