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石传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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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纠正你一个错误。跟我们一起回城的是换掉衣服，拿着行李，自称是田珺的人。但是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之前那个穿华服、戴面具的姑娘呢？我问你，早在那之前，你还在岛上时，有没有看到过田珺小姐的真面目呢？”
罗修木讷地摇摇头。
“瞧，你在岛上那些日子并没有看到过田珺的真面目。所以你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和田珺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你也不能就说我们不是一个人啊。”被网维指控为安达利斯的女人，觉得有必要维护自己的矜持和尊严，她有些生气地为自己争辩了一句。
“不能说吗？”网维笑，“我能说。不但能说，还能证明。没错，你为了模仿田珺，事先做了十足的准备，仔细调查了她所有的资料，去学习模仿她。你学得很像，可是就是因为你学得太像，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发挥过度，反而露出了马脚。当你和我们一起在卫建安的屋子里时，我已经发觉你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许凯蒂又问，“虽然我也有过这感觉，觉得眼前的这个田珺和岛上的那一位有些不同，但仅仅是一闪之念。”
“你们难道都没注意嘛。在岛上的时候，王君称呼她爷爷时是怹，而到了陆地上，眼前这位称呼一切都是怹。难道你们没有发觉里面的问题吗？”
“是岛上的田珺在说他时，有个鼻音吗。这一位也有啊。”
“哼。真是缺乏教养。田珺说怹这个字，可不是一个鼻音的问题。那是尊称。这个怹字是在你我他的他字下面加个心，是他的尊称，也就和您是你的尊称一样。这个字一般在北方尤其是北京用的比较多，而在南方，像我们苏州这样的地方是从来不用的。真正的田珺虽然是苏州人，但长久以来一直在北京上学，而且家教严谨，所以在她嘴里说出怹这个字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作为一个冒牌货，还很可能是个南方人，自然就不会注意这一点。她只是在暗中学习田珺的时候发现她老是怹、怹、怹的。还以为是田珺说这个字时带鼻音。因此不分场合和对象，一律说怹。所以当她在卫建安家里说出其怹这个词语时，我就知道她有问题了。”
“这就能证明我不是田珺了？”她笑起来，好像网维在说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那是你的癔想，其实我就是说那个字时带鼻音，会说成怹。”
“好极了，真能狡辩。我确实不能就凭这一点断定你是盗版。”网维说，“但是当我对你的身份开始怀疑时，我就必须想办法对你进行测试。”
“测试？”罗修明白过来，“所以你调换了密码箱，又安排了那些迷题。可是这里面有测试存在吗？”
“当然存在。不过如果我的测试那么容易被你们发现，我还测试什么。安达利斯很聪明，要想让她不怀疑地对她进行测试，必须很小心地设置陷阱。但结果还不错，很多情况都显示出她根本不是那个岛上的姑娘。这就表明她不是真正的田珺，而是个冒牌货。”
“真不知道你怎么测试的。”罗修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被指控人，眼神里开始透出焦虑和不安，他开始渐渐相信网维的话了。
“让我慢慢来说。”网维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上一口，润润喉，“在我对田珺的身份真实性产生怀疑以后，我必须在不惊动你们的情况下做一些鉴别。当然首先为了保护传国玉玺，还必须把密码箱调换。所以当天晚上我和你们分别之后，做了三件事，第一是赶到警察局，让张刑派人盯着姜汉文的家。结果很幸运，当警察到达这里开始监视时，罗修你才离开，她就没有时间对密码箱做手脚。第二件事，我让典超刑警去寻找卫建安身前仿制的传国玉玺，再找一个和姜教授那个一模一样的电子密码箱。第三件事，是去万景山庄安排线索。”
“那就是说你那天晚上就已经找到那个真正的密码了？”
“不。并非如此。这个○一四一的号码不是我按照姜教授那个再设的。而是根据我给朋友写的一个悬疑游戏设定的。这个游戏其实是有关上古神剑的。”
“难怪那些个迷题竟尽和剑有关。还说我在表演，你才是真正的演员吧。不时地在一旁帮我们解迷，还把自己编写的迷题解错。我真服了你。卑鄙。”那女人突然甩出这么一句话。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网维说，“当第一天晚上我开始怀疑你是安达利斯时。我当时有些于心不忍，我对自己说，网维你是个笨蛋，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吧。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假冒的呢，怎么可能是十五星的人呢？可偏偏，你就是假冒的，你就是十五星的安达利斯。我的第一个测试就让我打断了之前的顾虑。在虎丘时，梁景松按照我的授意，查看了田珺的身份证。结果他发现在眼前自称是田珺的女孩和身份证照片上的样子并不像。当时你是怎么回答说的呢？你回答梁景松说是自己曾经做过一些小小的整容手术。我知道，如果安达利斯是在九藜岛上替换的田珺，那么安达利斯持的身份证应该是真正的田珺的身份证。这样一来就已经证明了你与真正的田珺长得并不一样。”
“女大十八变，再说了又有谁和身份证上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呢？”她继续在虎丘公园里的那番辩词。
“是有这么个说法。在我知道那个消息后，我还是不能肯定你就是安达利斯，但是怀疑加深了，顾虑也就没有了。我继续我的测试，结果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使我确定你就不是田珺，而是安达利斯。”
罗修忙问，“什么事？”
“首先我来继续之前已经提起过的那个问题。十五星为什么要偷走那些赛璐珞。我之前已经给你们分析过偷走赛璐珞的人不是张克而是十五星，但是为什么她必须要偷走呢。因为那些指纹的作用是用于比对的。罗修，你身上拥有九藜岛上那些人的指纹，而安达利斯作为一个替代者，她的指纹一定与田珺的指纹不一样。她担心自己无意中留下指纹，又被你心血来潮拿去比对；又或者当有人怀疑她时，采集她的指纹拿去和那些赛璐珞的指纹做比对。这样一来，她就会被确定是假冒的。这些赛璐珞对她而言是一个致命的威胁，所以她必须偷走。你想想看，在岛上只有田珺和蔡炯是戴面具的，如果有谁是十五星替换的，就只有他们两个有可能。而蔡炯是十五星我们已经知道，而蔡炯还有一个帮凶，那么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大侦探，你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被绑的蔡炯说：“如果我是替代者，我要偷走对我不利的赛璐珞。那么我的同伙不一定也是一个替代者啊。”
“没错，好极了。但是别忘了。我在调查九藜岛的案件时，已经对你进行过调查了。所以我知道你和岛上的那个蔡不羁是同一个人。所以十五星替代的不是蔡炯而是田珺。蔡炯本身就是十五星的人。田珺却是一个好姑娘。”网维把蔡炯打得丢盔弃甲，咂咂嘴，继续说，“还有一点，我可以证明眼前的女人不是岛上的田珺，而是安达利斯。罗修你一定还记得，在苏大发现第二条线索时，还另有一件旗袍。那天晚上，在这里，我还故意暗示我们眼前的这位田小姐去穿了它。”
“她确实穿了啊。”罗修想到这，立刻脸红起来，“而且还挺好看。”
“可是臀部却有一些紧。”网维不紧不慢，“罗修，如果你注意过迷题背面的有关那件旗袍上的尺寸吗？”
“怎么了，就是一个领围改过啊。”
“你想问题就是不喜欢再往里面深入一点。那组尺寸是以英寸为长度单位的。根据一英寸大约二点五四厘米长，把这组尺寸换算成厘米单位是多少呢？”网维掏出纸，把一组早已测算出的数字递给他看。
身长：61。02 in。=155。0cm
领围：12。75 in。=32。4cm
肩宽：14。76 in。=37。5cm
胸围：33。85 in。=86。4cm
腰围：24。40 in。=62。0cm
臀围：35。04 in。=89。0cm
袖长：22。20 in。=56。4cm
许凯蒂看后，点了点头。
“你就会发现。这件旗袍的胸围尺寸是八十六点四厘米、腰围和臀围是六十二厘米和八十九厘米。这组数字令你想起什么了吗？对，和在岛上许凯蒂告诉我们的田珺的三围是一样的，而组三围尺寸是经过那位小姐确认的。同样的其他尺寸也是根据真正的田珺小姐那里测量出来的，这组数字我是从李娜那里要来的。你应该记得，李娜曾经给田珺也做过一身旗袍，那身旗袍所根据的尺寸是田珺自己提供的。也就是说在苏大发现的那身旗袍其实是和她在岛上穿的那件银白色的旗袍一模一样的。它给真正的田珺穿是完全合身的。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位小姐穿，臀部却紧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两天之内就能增大胸部的药物，也有一两天内能缩减腰围的药物。但是一两天之内增大臀部的却没有听说过。而且我们的田小姐也没有什么理由要增大臀部啊。再者我们眼前这位也没有时间去增大她的臀部。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我们眼前的这位大屁股的田小姐是假的，是个冒牌货，名副其实的盗版。”
罗修张大了嘴，“这……那……哈……”的念叨着，他已经一而再地在惊愕中丧失语言功能，不能让人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样。现在你还认为我的证明力不够吗，安达利斯小姐？”
安达利斯耸耸肩，挑了个空座，坐了下来。
“当我在九藜岛上解决李娜那个案子时，有两个问题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直到后来我发现安达利斯你李代桃僵的把戏，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十五星给九藜仙人安排的计划里要让田小姐戴面具，又要她穿华服，打扮得好像古装片里的美女呢？”
“前一点你解释过了，后一点又是什么？”黄小邪问。
网维一挥手，笑眯眯的说，“目的和机会？目的是为了之后的替换，戴着面具是不让人事先看过田珺的真面目。而机会则是，当谋杀结束后安达利斯怎样才能够取代田珺，从容不迫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让田珺穿华服的理由就在于此了。一旦岛上的案子解决，田珺要回城里的话，一定会回屋换回正常的装扮。就像一出舞台剧，女演员需要卸妆。当她回屋去卸装的时候，就是安达利斯取代她的时候了。这是一个很高明的方法。从心理上看一旦案子结束，所有人都势必会放松警惕。第二，一个女孩子回屋换衣服，也没有人会去偷看。罗修，你会不会？”
罗修的眼睛一缥缈，红到耳根边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瞧，岛上没有人是变态，而且还有警察在，当然没有人敢去偷看。这对安达利斯而言正是绑架田珺，取代她的好机会。”
“果然不错。”许凯蒂赞许地点点头，“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经过一场如此惊心动魄的谋杀案以后，田珺作为姜汉文孙女的身份得到确认，接下去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一箭双雕的把戏。伏羲琴，操纵心灵。所以说你不但是十五星，还是一个重要的首领，蔡炯也是你的手下。你们一明一暗地潜伏在传国玉玺的周围，为了除掉张克，故意让蔡炯以十五星的身份写举报信。”网维看着没有表情的十五星女罪犯，“还选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让蔡炯发信。这样一来，就可以让警方相信你不是十五星。可是我却偏偏认准了这条线。怎么样，你还不承认吗？”
“我干吗要承认啊。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推理。”安达利斯还在哈哈大笑，颇有调侃意味地对着揭露她真实身份的大侦探说，“但是如果你要把我送进监狱，这是你的目的。那你应该知道，你还缺少证据。”
侦探笑了，“你想要什么证据呢？”
“支持你观点的证据啊。”她摆出一副故作天真的表情，“你说我不是田珺，你总该有证据证明吧。”
“你认为我没有证据？别以为把罗修的赛璐珞毁了，就高枕无忧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安达利斯依旧装傻充愣。“罗修，你知道吗？”
“别再演戏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冒牌货，没有人再会相信你了。你如果还要玩把戏，那我就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网维掏出口袋里的一叠纸，从里面捡出两张。
第一张是刚才在得月楼吃饭时，签写的顾客意见。
“这几个字是谁写的，在坐的每一位都有看到吧。”
“这是我写的。”安达利斯的眼睛在网维刚刚掏出纸的刹那间，有过一丝软弱，但转瞬之间又恢复成了刚才那般的坚毅狡黠。“难道你有你所说的真正田珺的字体吗？”
“没错，确实有。”网维把第二张纸打开，其中一面是九藜仙人发给大家有关拍卖照常举行的通知函，另一面是许许多多的铅笔摘录和涂写。“罗修，告诉她，是谁把三号那天的太阳高度数据抄在这张纸上的。”
“哦，是王君。不，我是说田珺。”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笔迹专家，但是那两张纸上的字，只要不是文盲，就能看出不是一个人所写的。
安达利斯向后退了一大步，撞翻椅子，站到蔡炯的身边。
“该死。”她冲她的手下大叫，“你怎么没注意到这一点。”
“我，我……”蔡炯的手颤抖起来，“我也没想到啊，我还以为这是罗修一个人弄的呢。”
“百密一疏。”网维对着许凯蒂他们问，“我考考你们，如果你们绑架了田珺，把她关在哪里最合适呢？”
“这个我知道。”林薇抢答说，“肯定把她留在岛上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九藜岛上没有人陌生人会去，也没有对外联络的设备，只要把英特网断了，那座岛就变成了监狱。十五星只要在岛上留下足够的食物，然后就连个看守都不用的就把田珺一个人关在那里了。”
安达利斯和蔡炯同时面如死灰。
“这本来是非常好的办法，但是一旦被人怀疑，就糟了。昨天晚上，在确定你不是田珺而是安达利斯之后，我就给黄小邪打了电话。他今天上午重返了九藜岛，把真正的田小姐接出来了。这个是可以能够指控你们的第二个证据吧。”
安达利斯的眼睛直嗖嗖地射向卫生间的大门，“看来你果然会骗人。什么齐承玉。哈哈哈……我真傻，那个就是真正的田珺吧，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一说完这话，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里面的姑娘显然一直在聆听外面的话。那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袭银白色的旗袍。安达利斯直直地瞪着眼睛看她。
两个人的身形和相貌，粗粗看去真的十分相象。仔细观察却能发觉一些细微的不同。安达利斯的容貌是那种漂亮得无可挑剔的类型，被人工修正得没有一点瑕疵；但田珺的美，却是那种原始自然的美。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眼睛里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同。
按照事后某人的说法：田小姐那真心诚意的笑容是可以流传百年，与蒙娜丽莎相媲美的。尽管这话多少有些奉承，可却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
“哈，你真行，大侦探。但是你还是没法把我怎么样。”安达利斯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你们已经堕入天罗地网之中。这扇门外此时此刻有几百个警察守着。就算你们长出翅膀，也没有可能逃走。”
“你也别忘了，警察还在门外呢，而我们手里有枪。”她说着从桌子上迅速抄起手枪。
“十五星从不杀人。”
“兔子被惹急了，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