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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继死去的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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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她没有把所有的画都卖给伊万·叶利扎罗维奇,既然他那么想得到这些画?他们可是友好相处了一辈子。到底为什么她不成全他呢?”
  “卡佳想让这些画伴随自己度过余生。她一生都看着这些画在身边,不想在大限未到之前同它们分开。起先她的确曾经向伊万提议,在遗嘱中写上把画交给他。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表现得极为高尚。他说,我不要你以为我在迫不及待地盼望你早死。我不想成为你的继承人。更不想白自得到这些画。于是他们商定,卡佳卖给他几幅画,够她过日子,其余的画捐献给博物馆。”
  “究竟为什么遗嘱只说捐献给博物馆呢?难道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没有一个亲属吗?”
  “亲属她倒是有几个,不过他们不需要画。都是远房亲戚,连通信联系都没有。”
  这倒符合实际。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珍藏着她多年来收到的信件、贺卡和电报,其中的确没有亲属的片纸只字。不论贝绍夫,还是彼得·瓦西里耶维奇·阿尼斯科维茨都一致肯定,是有一些父系亲属,但是都很遥远,不是在摩尔曼斯克,就是在马加丹,而且从来没有到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的家里来过。也就毫无理由怀疑他们贪图斯马戈林院士的收藏品;
  “请您谈谈,假如这些亲属突然出现,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有没有说过?”娜斯佳问马尔塔·根利霍芙娜。
  “我相信,她说过的,”舒尔茨肯定地回答,“她向我隐瞒这种事有什么意义?一定说过的。”
  “一般说来她可能有些没有告诉过您的秘密吗?”
  “噢,亲爱的,”舒尔茨喘了一口气,“应该了解卡佳。她乐观、开朗,但是绝对不多嘴多舌。绝不。假如卡佳想隐瞒什么,无论哪个热心人也打听不出来,我敢向你保证。她善于守口如瓶,而且口风比任何人都严谨。她在这一点上很受好评·可以同她分享任何秘密,完全可以相信,决不会从她的口里传出去。卡佳一生没有骗过一个人,或者就像现在爱说的,信得过。谁知道她把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带进了坟墓……”
  马尔塔·根利霍芙娜抽泣了一下,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在这么长时间的谈话中,她第一次让自己表露出了软弱。娜斯佳在近几天中已经多少遍想过,许多年轻人低估了老年人。他们比不足40岁的人通常所认为的聪明得多,精神上复杂得多,坚强得多。至于把见不得人的秘密带进坟墓,这已经有点意思了。她悲剧性地惨遭毒手的原因是否就在于此?
  娜斯佳看了看时钟——6点半,可怜的马尔塔·根利霍芙娜坐了四个多小时了。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一位不年轻也不太健康的老太太?
  “谢谢您,马尔塔·根利霍芙娜,由于您的帮助,现在我对您的朋友的印象清晰多了。”娜斯佳温和地说,“我可以请您喝杯茶或者咖啡吗?”
  “非常乐意。”舒尔茨兴奋地说,“如果您指给我你们的女卫生间在哪里,我将非常感谢您。”
  娜斯佳抱歉地笑了一下。事实上,那个龌龊的地方就在她的那一边对着证人,本应该事先想到这一点的,不要等到她的忍耐力达到极限。舒尔茨起身去上厕所,娜斯佳桌子上的内线电话马上就响了。
  “娜斯塔西娅·巴甫洛芙娜,有空吗?”是斯塔索夫的声音。
  “有空,你在哪里?”
  “嗯,在走廊里遛遛。能到你那里呆一会吗?”
  “来吧。不过别做傻事,我这里有一位证人。”
  “你委屈我了,”斯塔索夫抱怨说,“爱情可不是傻事,有人可能不方便。好,我跑着去。”
  大概他真的是跑来的,也可能就是从隔壁办公室打的电话,至少,他真的只过几秒钟就来了。同他一起进办公室的还有一位瘦瘦的个子不高的姑娘。她有一张疲惫不堪的脸,长满粉刺。站在她的旁边,两米高、绿眼睛的美男子斯塔索夫显得更挺拔,肩更宽,更漂亮。
  “我不能路过门口而不向你表达自己炽热的感情。”弗拉迪斯拉夫一进门就笑着宣布说,“你认识一下,这是伊罗奇卡,我过去的邻居,现在的被保护人,我对你说过她的情况。”
  “对,对,我记得。”娜斯佳点点头,“很高兴。”
  姑娘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回答她,连微笑也没有。“我们查了一个叫伊里亚斯的身份。”斯塔索夫满不在乎地继续说,“他想租伊拉的房间。”
  “那又怎么样?他是个被侦查的强盗还是杀人犯?”娜斯佳开玩笑地说。
  “谢天谢地,不是。我们都知道,他是现房客领来的。所以确定伊里亚斯的身份就不难了。笨蛋,当然,土耳其…埃及…意大利这条线上的一个倒爷。但是暂时还算清白。不是躲藏谁,手没有弄脏,仅仅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萝卜头而已。”
  此刻回来的马尔塔·根利霍芙娜好奇地看一眼这奇怪的一对,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的斯塔索夫在老妇人出现时立即跳起来,赢得了她赏识的微笑。而伊拉则没有对她的出现做出反应,对她那文雅礼貌的“晚安”,甚至连头都没有点一下。
  “哪位要茶,哪位喝咖啡?”娜斯佳殷勤地问着,打开煮水器,从桌子里取出茶杯、咖啡、茶叶和糖,“您要什么,马尔塔·根利霍芙娜?”
  “请来杯茶。”
  “我也要茶。”斯塔索夫说,“你呢,伊利莎?”
  “我不要。”姑娘嘟哝道。
  弗拉迪斯拉夫三大口喝光了自己的茶,毅然站起身来。
  “好了,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我们走了,谢谢你的茶。看到你很高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你可别不露面。”娜斯佳微笑着回答。
  马尔塔·根利霍芙娜在斯塔索夫和与他同行的姑娘身后默默地看着。
  “多么古怪的姑娘。”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她说。
  “怎么古怪呢?”
  “完全不懂礼貌,她的目光透着腼腆,受到了伤害似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问题少年’,是吗?”
  本可以只默默地点点头,不扩展这个话题的。可是娜斯佳感激马尔塔·根利霍芙娜详详细细开诚布公地讲了许多关于已故的阿尼斯科维茨的情况,加上她也想对谈话人做点什么让她高兴的事。看来还得同她再谈一次。而在这种场合,还有什么比讲那些容易使人想起流言的故事更令人愉快的呢?马尔塔日后向自己的熟人说起时还可以引用说,“这是她在彼得罗夫卡听来的大秘密。”老年人最大的乐趣是聊天,而主要的收获就是谈资。
  “您说什么,马尔塔,伊拉已经不是少年了,她20岁了。她只是看起来这样。因为她的生活很艰苦,至于她不懂礼貌和腼腆,您在一定程度上多多少少是对的,但是没有必要责备她。如果您想听,我告诉您。真是一个可怕的悲剧。”
  自然,舒尔茨想听。别人想听都听不到!
  “也许您还记得,六年前,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报道过一个骇人听闻的事件,一个妇女从九层楼的窗口扔出了她的三个孩子,自己也跟在他们后面纵身跳了下去,而大女儿逃出门躲进了邻居的家里。”
  “对,对,”马尔塔兴奋地点头说,“我看过。”
  “这个伊拉就是那个大女儿。”
  “您说什么?”舒尔茨两手一拍,“太可怕了!”
  “我告诉您一点您也许不知道的事情,”娜斯佳神秘地说,“他们都还活着,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和母亲。不过,当然,都成了重残疾人。惨祸发生的第二天,父亲心肌梗塞去世了。他承受不了。于是,伊拉在14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您理解吗?完全是孤单一人。为了养活自己和四个残疾人,她还必须做很多很累的工作。尽管他们没有同她一起生活,孩子们住在医院,母亲在残疾人疗养院。可是他们需要食品和衣物。所以,我认为,我和您可以不去计较伊拉忘了说‘谢谢’或者‘请’以及不太懂礼貌的举止言行。”
  “可怜的姑娘!”舒尔茨叹了口气,“命真苦,我的上帝啊,命真苦。”
  民间哲人说,上帝喜欢有耐性的人。还有人说,善于等待的人最终会如愿以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完全没有必要陪着这样一个太爱说话的70岁的证人来一段饮茶仪式。她有一大堆当急之务,她应该要几个紧急电话,但是她认为必须表现得沉稳耐心,使马尔塔·舒尔茨心目中对刑事侦查工作者保持良好的印象。她因此得到了百倍的回报。因为马尔塔·根利霍芙娜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说:
  “您知道吗,我觉得,卡佳认识这个女孩子的母亲。”
  “您根据什么这样认为?”
  “我现在想起来了,关于这一悲剧事件,的确所有的报纸甚至电视都报道过。卡佳没有订报纸,也没有看过报纸。可是她有一次到我家来做客,偶然看到一条简讯,就说:‘不幸的女人。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好结果。’”
  “她还说了什么?”娜斯佳问,她感到嘴唇一下子发干了。
  “没有了,大概,这就是不可能从卡佳口中披露、被她带进坟墓的秘密之一。”
  把马尔塔·根利霍芙娜送下楼,娜斯佳转身返回自己所在的五楼。不可思议的峰回路转,得来全不费功夫!要是斯塔索夫没到她的办公室来一趟呢?要是他蜻蜓点水地一来就走,没有碰上马尔塔·根利霍芙娜呢?要是伊拉表现得像个懂礼貌的正常姑娘,马尔塔没想到对她进行一番评论呢?成功系于一发,每一秒钟都有掉进深渊和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是毕竟保持住了平衡,并且顺利到达了预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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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母亲明亮的浅色眼睛望着伊拉,安详地微笑着。从九层楼上落地后,她折断了脊椎,丧失了独立行走的能力。更糟糕的是,由于颅骨损伤,她还丧失了记忆力。她今天所知道的,就是医生、女儿和残疾人疗养院的人告诉她的事情。恢复记忆毫无希望。就是说,实际上这种希望还是有,但是需要一大笔钱,由专家按照教程对加利娜进行长期的专门训练。伊拉交不起这笔昂贵的费用,她节省每一个戈比,积攒起来准备给弟弟巴甫利克治疗用。
  “为什么你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脸?”母亲批评地看着伊拉问,“这些难看的粉刺把你毁了。”
  “我没有向你请教。”伊拉粗暴地回答,“你最好关心关心你的孩子们怎么样吧。”
  “他们怎么样?”加利娜跟着她重复一遍,“你去看过他们了吗?”
  “去了。昨天去的。他们感觉不好,谢谢你还想到他们。”
  “你为什么这么说,女儿?”加利娜苦苦地哀声说,“你真狠心。”
  “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给我安排了这一生的幸福。你能给我解释清楚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妈妈,为什么?”
  加利娜·捷列辛娜明亮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人们对她说,她把自己的孩子们从窗口扔了出去——11岁的娜塔莎、7岁的奥列尼卡、半岁的巴甫利克。但是她不记得这件事了。加利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们还对她说,她的丈夫经受不住惊吓,心脏病发作去世了。她也不记得丈夫了,但是明白,既然她有四个孩子,那么大概也有丈夫吧。
  “你总是责怪我,”她呜咽着说,“可是我没有一点错。”
  “那是谁有错呢?谁?你倒是告诉我,谁有错?谁强迫你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捷列辛娜嗫嚅道,“你别折磨我了!”
  “是你在折磨我!”伊拉猛地大叫起来,“鬼知道你把我的生活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是在说你的孩子们的生活,他们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六年,我不能接他们回家,因为我不能保证看护他们,我不得不一周用七天时间起早贪黑地拼命,就为了给你去买那些愚蠢的药,本来可以用这些钱给巴甫利克买一公斤草莓,或者是给娜塔莎买件新衬衫的。天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疲惫地坐在母亲床边的地板上大哭起来。加利娜小心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伊拉的头,伊拉一阵颤抖,仿佛有人打了她一下一样。
  “你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六年前你要是心疼一下你的孩子就好了。你毁了四条生命,父亲就是被你杀死的!”
  “当时我要是死了就好了。”加利娜绝望地说。
  伊拉站起来,用手擦干眼泪,抓起自己的挎包,向门口走去。
  “说得对,”她看也不看母亲,说,“你要是死了倒好。”
  半夜两点多钟,伊拉·捷列辛娜回到家,轻轻地走进厨房吃点东西。她已经利用看过母亲之后到餐厅上晚班之前的时间收拾好了房间,现在厨房整洁有序。沙米尔走了,而新房客伊里亚斯要两天后才搬过来。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第二位房客,从来不随手扔东西,所以,伊拉自信,近两天内家里将会保持整洁。
  她对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有好感,她希望所有的房客都是像他这样的人。这个50岁的男人是位安静少语的知识分子,因为与妻子离婚等着解决住房问题搬来这里,他对女主人非常和气,见她不停地从一个工作奔向另一个工作,甚至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伊罗奇卡,我要送东西去干洗店,给您捎带洗点什么?”他问。
  “伊罗奇卡,我计划明天去采购食品,您需要什么吗?”
  如果伊拉下班回来时他还没有睡下,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会同情地说:
  “您请坐,伊罗奇卡,我给您沏杯茶,您休息一会儿。”
  但是这种情景一般不常有。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很早就起床去上班,因此晚上不坐到很晚。不过,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他不去上班,所以当伊拉到家时,他还没有睡。听见她小心的脚步声,房客来到厨房。
  “怎么,伊罗奇卡,就剩下我和您两个人了?新房客还不来吗?”
  “再过两天。”她一边回答,一边切下一块面包,从冰箱里拿出廉价的人造奶油。
  “这一次是谁?”
  “噢,”她不经意地摆了一下手,“一个像沙米尔那样的人。”
  “您怎么就不害怕,”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摇了摇头,“这种人值得怀疑,天知道他们都往这儿领些什么人。连我都害怕,可是您却……”
  伊拉牢牢地记着斯塔索夫及其在民警分局的朋友们关于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审查一事的训示,因此她没有去安慰胆小的房客让他放宽心。
  “得了,那有什么,他们不会杀人。当然,我最好再找一位像您这样的房客,可是这样的人上哪里去找?您还不如说说在电视上看了什么电影。”
  “来点干酪吗?”房客提议道,“我今天买的干酪好极了,还有香肠也不错。我来给您切,要不您总是就着人造奶油嚼面包,这样有害健康。”
  当然有害。她脸上的粉刺之所以不退,就因为吃面包总是抹这种掺了太多的化学成分和其他乱七八糟东西的劣质人造奶油。不过,这很便宜。而她应该节省。但是要向极富同情心的房客去乞讨,她无论如何不会干,那还不如去死。
  “我在餐厅吃过了,服务员给的,”她说出了现成的托辞,“我现在只是随便吃两口,为了遵守习惯,马上就要睡觉。您怎么还没有躺下?”
  “睡不着。刚同前妻谈过话,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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