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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穿越时空情迷五胡乱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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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泪,只知道以前的自己并非如此。
  他征了征,沉默地任我在他胸前抽泣,喉间只余一声叹息,见我渐渐停下,才恍然道:“你叫什么!我忘了!”言毕便温柔的盯着我,想替我轼去脸上的泪水。
  我面色丕变撇开头,不愿他为我轼泪,心开始为他忘记我的名字而恼火,憋了一肚子气,温怒道:“伊天雪…”
  他波纹不生的黑瞳渐露出笑意,仍是挟着一股阴郁的霸气“记住了,天雪,你出生之时天降大雪。”恍然又想起了什么,眸光迅速黯冷道:“你不是兰灵,我不会让你重蹈覆彻,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很快我们便可回去了,那时再也不用为呆在军中而担忧。你不是兰灵…”
  这话像是对我的无声的承诺,而我的心却更加苦涩揪心,他始终忘不了兰灵,虽然我不是她,他心中却早已把我当做是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什么时候占据他心的是天雪而非兰灵?只怕是永不可能!心更加痛不可言…
  他扮正我的身子,将我双手环在他肩上,然后用温暖的巨掌轻抚我僵直的背脊,彻底溃决了我的思绪,但仍是挣扎道“放开我…我不是兰灵。”言语之意亦有恼火。
  “你不是…”他轻声喃语着,而我只能随他摆布,一声极细微的呼唤传入耳“兰灵…”
  虽然细微却听得真切,心莫名的扯痛,似乎支离破碎,虚弱的淌着泪,他终究还是将我当作她!而我又能怎样?
  

  这一夜很难一觉到天明,而是整夜失眠,刚合眼,又溢然苏醒,而身旁的男人却是睡得沉稳至极,面带微笑,仿佛睡在他旁边的是兰灵般满足,而我却彻底沉迷于这个男人,沉迷到连自己也骇然生俱的地步,说不出的颤动在心中激荡着。
  再次苏醒时,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胡人妇女,她今日态度不同往常,笑脸道:“你醒了,将军吩咐你用饭后,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准备穿好衣物起身吧。”
  言毕,温婉的眼神掺进了一丝阴鸷的味道,显得有些尖锐,她似乎认为自己隐藏得极好,而我却看得真切,丝毫不敢忽略,她想玩什么花样我无法得知,唯有事事谨慎,规行矩步。
  穿戴好衣物后,在营内找出一把小匕首藏于怀中,吃完粥后,她便再度进屋道:“将军说要你去给副将赔罪道歉,毕竟你砍了他一条手臂。”
  她勉强镇定,垂目敛容,我猜她心中必然张皇不已,生怕我看穿。
  “真的吗?那等将军回来,我要他一同陪我去好了。”我佯装索然无知的随意说,斜睨着她的脸色,而她却显得十分焦急不安,却又无可耐何,凝眸看我时眼中的恨意仍是如此明显,我不禁在心中啐骂道,演技真差!
  “副将军已在等你了,还是去一趟吧,况且只要道个歉就可以回来了不是吗?而且我们整个军营都会原谅你,也不会说将军什么,这样不是一举数得。”她仍是笑着劝说着,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千百倍!
  “噢,是这样吗?”嘴唇微微翕动,我亦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慵懒的伸了一下腰,便站起身。“那走吧,说好了只是道个歉就回来,我不会多留片刻。”
  她徒地猛点头,拧紧的眉目终于舒展开,那嘴角的笑竟是十分得意,我当然没有忽视,完全可以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只是不知那副将想的是何许主意罢了,否则任凭她还是很难请动我,他们是否在筹谋什么一会便知了,在这军营里应该不敢放肆才对,毕竟我是将军的女人!
  走进副将营帐我冷瞥他一眼,随口道:“我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真的要我道歉吗?”
  他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却笑眯眯道:“你砍了我条手,道歉是应该的吧。”那不易察觉的冷笑却在他脸上蔓延着。
  “是的,对不起…你妈(吗)…”我强抑心中狂笑的冲动,故意停顿说着,看似道歉却是在骂他,这猪头却恍然不知。
  他随手倒了杯小酒道:“喝了它一切无事,从此恩怨一刀二断,毕竟谁都知道将军挺宠你的,天天留你在营中相伴。”
  我错愕的看着他,天天在他营中睡我觉得是理所当然,原来并非如此,看来他心中对兰灵的爱并非我想的那样,而是更深更浓烈,失去兰灵的他应该是痛苦不堪的吧,心更加扯痛着,佯装笑脸看着副将,试图用笑掩去了眼中蔓延的伧然和伤悲,而始终也无法遮掩。
  思绪一滞,不由自主的接过酒一饮而尽,苍白脸色道:“酒喝了,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将军也快回来了,可以交差了。”
  旋即转身想走,他却单手拦着我道:“再喝一杯我就真释然了,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神经!”我心中的积怨,再度被撩起,不及思虑就骂着,他却不明思绪的看着我,恍然未听懂我的言语。
  我只得无耐杏目圆瞪道:“我不喝了!让开,独臂猴!”心中痛苦不堪,出语亦是伤人,心中所有的怨恨,此时全部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
  他眸光冷黯,幸好还有奇佳的忍耐力及厚脸皮,“再喝一杯,我真的原谅你了,以后将军抛弃你了,说不定我还会收留你,这样岂不是二全其美,你说对不对?”
  他愿意拨冗关照我这位未来的弃妇?疑心自然加重,只有笨蛋才会相信他的说辞,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出,他对我的恨意绝对杀了我、吃了我那么简单,如果能让我永不超生只怕他都会欣然大笑,现在如此对我只怕是风雨来临前的先兆,一场躁动必然为时不远。
  我毫不客气的打掉他手中的酒杯,怒焰攀升道:“不喝,让开!”口气至是极差,对这种人还需要什么好语气?
  他单手攥着我的胳臂已无刚才的笑意,全身散发着冷寒森意,双眼泛着骇人的寒光,面容狰狞道:“酒里我下了迷药,你以为你逃得了吗?等一会上了我的床,将军面前自是可以说你勾引我,到时候看将军还信不信你,贱女人,以后要杀要剐都只是凭我!你等着药力发作吧,我要你不得好死!贱女人!”
  听他这么说,我感觉到了头脑有点昏沉,人也想睡的感觉,整个思绪浑浑昏昏,眼冒金花,摇摇头强撑着自己清醒,从怀中抽出匕首,往他手上猛然一刺,一脚踢下他的下体,朝营外跑去。
  回到营中,坐在床上强忍着弥漫全身的昏沉,我不能睡,天知道他会不会再次进来,挽起衣袖咬牙切齿朝自己手上一划,迫使自己清醒,不祥之感,顷刻间萦绕在心头,已经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拼命一刀一刀划着,虽然痛彻心扉却仍是承受着,只知道此刻的我不能昏倒,外面的人如狼似狗对我虎视眈眈。
  神思恍惚的呆呆划着,不知道划了多少刀,心中千呼万唤的叫着,冉闵…你在哪,快些回来,半响终于有人影走进房间,他脚步很缓慢,慢慢的靠近我,只能虚弱无力的问道:“冉闵,是你吗?”
  来人不出声,只是呆滞的看我划着手臂,一刀接着一刀,我不禁警惕起来,即刻凝目,直摇着头,却始终也无法看清他的面目,四周静得骇人,而我却更加紧张,倘若不是他,遂注定万劫不复。
  来人眼神柔和,一瞬也不离我,屏息静气地望着我,似乎已经呆住,也似乎在等我晕倒。
  他到底是谁,只得狠狠撑起目眶,却依然看他很模糊“你是谁?你不是冉闵吗?”
  他仿若此时才回过神来,夺下我手中的刀,疼惜将我抱入怀中,泪遂然掉泪在我头上,轻轻抚摸我的手臂道:“你真傻,你真的好傻,何苦如此伤自己。这是何苦!”
  他是冉闵…他真的是,恐惧之感已全无,身子虽已疲惫,笑容亦幽幽绽出,“不是傻,也不是苦,是因为我只能是你的女人,如此而已,为了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真的值得!”
  话毕,我终于不再强忍昏眩,舒适的昏倒在了他怀中,此刻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一种无法言明的幸福,只为他…
  
  翌日依然风波不断,副将另一只手也不能使用,我那刀无意插中了他的手筋,听闻已告到了皇帝石虎那里,圣旨用五百里加急朝军中送来,估计近日便到,所有士兵全部咬牙切齿瞪着我,他们不知道我是出于自卫,就算是自卫在他们眼中我依然死不足惜,或许早已想好怎么让我生不如死的方法。
  副将及只要有官职的人全部在营中,商讨着要如何在圣旨来之前处罚我,他们如此齐聚一堂,想必对我十分恨彻入骨,营内的气氛迥异于以往,冉闵倦极的容颜看在我眼里格外心疼,而我只能默默无言的伫立着,毫无办法。
  冉闵端起首位上的茶碗,神清气爽的喝了口,冷笑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样?”他心中只怕早已慌惜,却勉力自持。
  “将军,就算你喜欢此女,可也不能让她任意胡为,残害我们族人!如果将军一味的包庇此女,恐怕…”某位地位较高,身材高大,五官挤在一起的副将说道,应该是属于死谏的忠臣。
  “那又如何?圣旨不就快来了吗?”冉闵一迳安然自在的样子,简直要活活把营中的人给气死。
  “将军!如果不预先处置此女,只怕会连累到将军。”其他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她勿须处置,几天后圣旨一到,我会亲自带着她进宫,你们不须多言。”冉闵语气不冷不热,任谁也可以听出,他是认真的,丝毫没有处置我之意,却也令众人更为愤怒。
  “属下一直为将军甘愿置性命于不顾,可是将军此举,却让属下彻底失望,如果对将军而言,属下地位比不过一个汉女,叫属下有何想法?如果将军真的要一意孤行,只怕…”已对峙很久了,他们却仍是不死心的劝说着,似乎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只怕怎么样?”冉闵吐着危险的气息,黑眸层层锁住营中众人,气氛忽地僵凝。
  或许我仍旧可以云淡风轻的假装事不干已,但事实上却无法再保持镇定自若,心中十分痛苦,不想冉闵为我受到牵连。
  仿佛被人狠揍了几拳,却连呻吟或求救都显得无能为力,冉闵以往就算是包庇了我,士兵依然对他敬爱得无以复加,影响力依然无远弗届。可是这次却并非如此,如果再次包庇于我只怕是怨声四起。
  圣旨一到,只怕我的处境堪怜,冉闵亦爱莫能助,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杀了我服众,思付着,胸臆一下子涨满愁思,现在的我根本不想死,因为身旁这个男人…
  情不自禁走上前下跪磕头道:“杀了我吧,在圣旨没来之前请处置了我,请你杀了我!”
  最后几个字仿佛咬牙般吐出,心自是痛得无法言明,宿命的凉薄已让我心如灰烬。
  冉闵神色郁悒紧盯于我,一瞬未瞬,“你这么想死?”疑惑的目光直瞟我的眼眸,神情仿佛已知悉了一切,他定是猜到我是怕连累他,目光中亦带有淡淡的温柔。
  “是,我想死!”我轻浅回眸,心情意外地平静无波,只为了他目光中那抹淡淡的柔情。
  注:无远弗届:意即不管多远之处都能到达。一般用来形容某人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郁悒:忧愁,苦闷
  

  见我求死,征仲着的众人顷刻便一起道:“将军,既然她甘愿求死,将军应该成全她才是,如果将军再度包庇于此女,只怕难以服众,再说副将现在双手已废!还请将军三思而后行!”言语中有威逼之意。
  冉闵忽地嗤然邪笑,让人摸不着头绪,道:“我想请问众将,是此女的话重要,还是圣旨重要?假如现在处置了她,圣旨一到,本将军应该怎么做?如果惹怒了皇上,是你们担待还是本将军?”
  他说得合情合理,表面上捉不到丁点纰漏,众将只得面面相觑,此刻也无可奈何。
  只道“既然如此,属下只好告退,等圣旨一到,希望将军到时能服众才是。”说罢便退了出去,营中只留我与他。
  我依然低垂眼眉,面无表情的跪着,心中尽管悲悯,却又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死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这男人的心思,我依然无法猜透,而我的心思似乎一目了然。
  为了打破僵凝的气氛,我垂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1)”
  本是随口说说而我早已潸然泪下,原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流干,为何视线变得一片朦胧?
  下颌矜持地抬起,他灼热的眸光盯住我,焕发着异样的光彩,起身将我扶起,并未言语,此时无声胜有声,而我也无法得知他是否明白我所说是何意!
  半响他才低笑,灼热的眼神如勾情般锁住我的脸颊“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会让你死,”
  我现在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让我心甘情愿、死心踏地的交出灵魂,甘心成为禁脔,因为他值得!而我亦说不出理由。
  眸子平视前方,踟蹰良久才道:“我不值得你违抗圣旨,也不值得你付出什么,也不要你为我遭受危险,死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只希望你能记住我,我不是兰灵,我是伊天雪!”
  他微显征仲,旋即恢复自若的神情,道:“我也说过不会让你重蹈覆彻,因为你是伊天雪!而非兰灵!我会亲自押送你回宫,反正也是时候回宫了!已有好些年没回过宫,记不清是几时…”
  “没有必要为我冒任何危险,如果这样,只怕有人说你违抗圣旨。”我极力压下那抹心颤,面无表情道。
  “是吗?你就有这么想死?还是为了我!”伪装的冷静被他锐猛的眼神直视得焦灼而慌乱,而我却更为痴恋他的飞扬冷傲,忽然感觉到一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心不自觉加速跳动。
  黯然垂首,斜睨着他,缓言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像兰灵,所以才想救我!只是因为这样吗?”
  他眉梢挑扬,邪佞的笑了开来“不可否认,这是事实,如果你不像她,我可能无法救你这么多次,甚至有亲自带你回皇宫的冲动,但是在回宫之前,你必须快些怀上我的子嗣,否则到时我也毫无借口。”
  尤如被人拨了盘凉水,直觉已经坠下万丈深渊,他甚至懒得编造一个借口来哄我,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好,起码代表他也在乎我,可是他竟然如此直接…
  (1)上面的段是出自诗经中的《蒹葭》:是古诗描写相思之苦,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劳而求之,终不可得也。古代写相思,没有可以比这个更好的了。
  全文翻译为:芦苇初生青青,白色露水凝结为霜。所恋的那个心上人,在水的另一边。逆着弯曲的河道寻找她,路途艰难又漫长。逆流寻找她,仿佛走到水中间。芦苇初生茂盛,白色露水还没干。所恋的那个心上人,在水的那岸。逆着弯曲的河道寻找她,路途艰难又坡陡。逆流寻找她,仿佛走到水中的小沙洲。芦苇初生鲜艳,白色露水还没完。所恋的那个心上人,在水的那头。逆着弯曲的河道寻找她,道路艰难又曲折。逆流寻找她,仿佛走到水中的沙洲。
  

  忽想起古人为何要用蒹葭来形容相思之苦,蒹葭是芦苇,芦苇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若有若无,思绪无限,恍惚飘摇,而牵挂于根。
  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而我对他也是如此…天天相见却仍想得痛入心扉。
  “是吗…”我索然苦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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