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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国家荣誉-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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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说:“可那个猎人是塔吉克人,不是咱们维吾尔?”    
    “艾尔肯说了,我们要联合一切对我们有用的人,等没用的时候再干掉他。”吐逊坚定地执行艾尔肯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吐逊和尔曼一副生意人的打扮,肩上随便搭着个脏兮兮的袋子,晃晃荡荡地上了“阿肯村——博斯坦”的长途汽车。从阿肯村通往博斯坦的长途车两个小时发一班,眼看着离发车还有十分钟,奇怪,海米提和卡拉呢?怎么不见人影?那时,陈大漠带着马建中等人已经连夜赶到阿肯村,并且秘密地守侯在车站。    
    还剩五分钟,陈大漠果断地命令:“建中,赛尔江你俩先上车。我们继续等。”赛尔江是反恐一队新入队的大学生,分配给马建中当徒弟。    
    到博斯坦的长途汽车准时发车了。上车后,建中和赛尔江一眼看见了坐在中间部位的两个跟踪对象,他们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马建中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赛尔江则坐在前排。他们一前一后把两个跟踪对象夹在中间。    
    陈大漠带着王路和亚力坤继续守侯。    
    直到中午一点半,海米提和卡拉才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看来,他们打算乘坐下午两点的那班长途汽车。亚力坤咬牙切齿地说:“真够狡猾的,还分批走呢。要是个姑娘嘛,我等一天都不累。可是,他们是男人。”    
    那时,陈大漠开来的“沙漠王”,被手脚麻利的亚力坤改成了地方牌子,把警灯什么的都换掉了。亚力坤说:“一切为了前线的需要。”    
    下午两点,卡拉和海米提乘坐的那辆长途汽车出发了。王路驾驶的“沙漠王”也悄悄启程了。    
    王路速度适中地咬住了长途汽车。当驶入戈壁滩上的路面时,王路清楚地看到迎面开来一辆从博斯坦始发的长途汽车,两车相错时,只听“嗵嚓”一声巨响,王路驾驶的沙漠王左边的挡风玻璃被一个啤酒瓶砸了个洞,玻璃碎片顿时撒满驾驶室,王路本能地来个了180度就地倒车,然后奋然追上那辆长途汽车。王路当时的意识就是:是否有人搞暗杀?因为陈大漠坐在车上。王路猛一加速,超过长途汽车后把车横在它在前面,长途汽车被迫停下。    
    王路和亚力坤火气冲天地上了长途汽车,拦在车门口。亚力坤亮出警官证后,问:“刚才谁扔的啤酒瓶子?”    
    乘客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坐在最后排的三名男青年。    
    亚力坤走过去问:“酒瓶子打碎了我们的挡风玻璃,谁干的事,赶快站起来!”    
    三名青年中的那个小个子站了起来,他说:“是我,我顺手扔出去的,谁知砸到你们了。”    
    依亚力坤的脾气,怎么也要打一架,但他忍了。只要排除了暗杀的可能,他还是能分得清当下应该做什么。    
    亚力坤和王路从长途汽车上跳下来后,陈大漠急得朝他们挥手:“快走,别误事。”    
    王路驾驶的车就像荒野上一匹受伤的狼,他们自己都能听见那发急的吼叫声。那是因为车速太快才有的反应。风沙呜呜地从被砸坏的挡风玻璃处吹进来,吹得人无法睁开眼。三个人如同洗了一次风沙浴。    
    晚上,陈大漠一行到达了博斯坦。被跟踪了一路的购枪人卡拉带着海米提住进了客运站附近的一个小招待所。这个住处,是吐逊和卡拉临出发前秘密定好的,而且他们在总台定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暗号。所以,当卡拉到小招待所后,他问总台服务员:“请问104房间住的是大阪城来的姑娘吗?”    
    服务员奇怪地回答:“不,哪来的大阪城姑娘?只有长着小胡子的男人呀。”    
    卡拉一喜,知道吐逊确实住在104房间。    
    卡拉带着海米提敲104的房门:“请问是大阪城来的姑娘吗?”    
    吐逊在里面回答:“这里没有大阪城来的姑娘。你要找南疆来的小伙子吗?”    
    卡拉答:“是的。”    
    于是,吐逊把房间的门打开,先是警惕地向四周望望,然后才说:“进来吧。”    
    吐逊要的是只有一张床的单间。到了晚上,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把新锁按上,把旧锁换了。吐逊凶狠地对尔曼和海米提说:“委屈你们了,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出这间屋子。”空气中顿时呈现出一种沉闷和压抑。    
    吐逊让卡拉到床上来,让尔曼和海米提睡在地上。睡觉前,吐逊疑神疑鬼地让尔曼和海米提脱光了衣服睡觉。卫星定位设备本来安装在海米提的衣服钮扣上,因为被强行脱去衣服,卫星定位设备脱离了海米提的身体,无法进行有效的摄像功能。    
    那时,陈大漠等人住在与海米提相隔五间屋子的另一个房间里,卫星定位设备信号突然变得不清晰,大伙都有些急,想直接踹开门把那伙人抓了算了,但陈大漠觉得,还是稳着点好,因为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再等等海米提的情报。    
    半夜,卡拉悄悄问:“下一步怎么办?”    
    吐逊道:“西尔艾力在新藏公路零公里处跟咱们汇合,他通过关系找到一个从青海过来的枪贩子,那人已经把十几支柯尔特M16加强型步枪藏在新藏公路零公里处。那人约定明天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由于俩人的声音太小,海米提干着急,听不清他俩说了什么。    
    吐逊悄悄对卡拉说:“喂,我看天气不好!门口停着的那辆“沙漠王”好像有问题,我看见好几次了,是不是跟踪我们的?”    
    卡拉把窗帘的一角揭开,借着月光,他看见了那辆停放在招待所门前的“沙漠王”,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在路上时,被人扔酒瓶子砸坏了玻璃的那辆车吗?尽管已经修复好,但卡拉仍然记得那辆车。他对吐逊说:“不好,这辆车可能是对着咱们来的。”    
    两人悄悄商量了一下,既然警方已经察觉了,那就不能把枪带在身上,万一被查住,麻烦就大了。他俩决定把枪藏在招待所的卫生间。    
    海米提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不敢睡。忽然,他听见吐逊和卡拉从床上爬起来的动静,接着,他感觉两人慑手慑脚地走到他面前,他立刻佯装打起呼噜,可是紧接着,他就觉得有一股凉丝丝的东西喷到他脸上,他刚想喊,但仅仅一秒钟工夫,他就昏睡过去。    
    原来,为了自身的安全,吐逊把携带入境的“辣椒喷雾剂”喷到海米提和尔曼的鼻孔里。吐逊得意地说:“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们不会醒来。”    
    卡拉没见过这种“辣椒喷雾剂”,它的外形就是一支小巧的圆珠笔,他好奇地问吐逊:“这东西太神奇了,咱俩为什么不会晕倒?”    
    吐逊得意地说:“等回到基地,让我好好跟你上上课。现在没工夫告诉你,赶紧动手吧。”于是,两人搭成人梯,把卫生间的屋顶揭下一层砖瓦,把那支鲁格SP101小底把左轮手枪放进去,再把拆下的砖瓦原封不动地贴好。做好这一切后,吐逊说:“我翻窗户出去,你从前门走,出去后,各走各的,三天后基地见。”    
    于是,吐逊翻后窗跑了。等到吐逊没了踪影之后,卡拉才悄悄打开前门,他化妆成一个蒙面维族妇女的模样。    
    王路其实一直没睡着,他想不明白装在海米提钮扣上的卫星定位设备怎么失灵了?因为睡不着,王路干脆跑到服务台去坐着,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104。    
    下半夜三点多,从104房间走出一个蒙面的维族妇女。开始,王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房间。可是,那个“蒙面女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个男人,而且那人离开招待所后,越走越快。    
    王路意识到此人有问题,他顾不上跟谁说一声,撒开腿就追过去。    
    王路几大步就追上了蒙面女人,他在身后喊:“喂,站住!”    
    谁料“蒙面女人”听到身后有人喊,撒开腿就跑,越跑,王路越觉得有问题。于是,他冲上前去,猛然把“蒙面女人”扑倒,一把揭开了罩在“蒙面女人”头上的长披肩,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他是卡拉。卡拉的手正摸向腰间,那里是一把尖刀。王路没有慌张,他飞快地伸出手砍在卡拉的脖子上,但是这一招似乎未能见效,卡拉仍然敏捷地把刀直握在手里。“小子,反应挺快的嘛?”王路不仅没害怕,反而更镇静了。因为他从对方拿刀的姿势,看出来对方不是他的对手。王路的教官在课堂上曾说过:“一般受过训练的人用刀是斜握,向对手的胸膛以上刺,因为这样可以一刀解决战斗,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是直握刀,对着下腹部刺,这样的概率较大。”现在,王路一闪身,左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然后抬起右腿狠狠地顶在卡拉的小腹上,就把卡拉放倒了。    
    卡拉虽然精通枪械,但他自身的体质很差,而且,他并没有像吐逊那样,在境外受过特种培训。于是,他成了王路俘虏。    
    陈大漠等人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却见王路已经押着卡拉往回走呢。    
    王路直接把卡拉带回104房间,海米提和尔曼仍然昏睡之中。侦查员们怎么喊,也喊不醒。王路上前试试他们的鼻孔,发现都还有气,再回头看看卡拉的神情里有一丝得意,他就明白了,他对大伙说:“算了,他俩是被喷了‘辣椒喷雾剂”,一时醒不过来。”他猛然问卡拉:“对不对,卡拉?”    
    卡拉忙说:“对。”    
    王路问:“你的同伙呢?”    
    卡拉得意地说:“你们恐怕找不到他。”    
    王路气愤地说:“那你自己就当替死鬼吧。”    
    马建中和亚力坤无心跟卡拉逗嘴,他俩已经把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枪。后来,还是马建中机灵,他突然觉得卫生间哗哗作响有点不对头,他对亚力坤说:“既然卫生间哗哗响着,那就说明,他俩刚才在卫生间呆过,搜!”于是,俩人一头扎进卫生间。    
    果然,不到十分钟,马建中就喊上了,他说:“卫生间的天花板被人移动过。”接着,他又喊:“这儿找到一支枪!”    
    马建中猴子似地倒挂在天花板上,取出一支鲁格SP101小底把左轮手枪。    
    卡拉一看,脸儿都白了。    
    陈大漠瞥了一眼卡拉,果断地说:“就地突审。”    
    


第十四篇第二十八章(5)

                            五    
    卡拉整整一天都装傻,死活不开口。亚力坤气得用手点着卡拉的鼻子说:“什么都不讲是吧?叫什么名字也不说是吧?从哪儿来的也一问三不知对吧?好,你有种,我服你了。那我最后一次问你,为什么是你坐在我面前?而不是街上的其他什么良民?”    
       卡拉抬头叹口气,坚定地说:“我没有罪,你们不该抓我。”    
       亚力坤也叹口气说:“你有三十岁了吧?我也三十出头了。我们俩人算是同时代的维吾尔青年,可是咱俩却走上不同的道路,今天坐在相反的位置上。咱们维吾尔族,应该有传统的美德和品格。我记得老人常常对我们说,吃苹果的时候不要忘记种植果树的人,喝着清水去摧残开渠引水的人,那么这种人必然不得人心。你们想干的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卡拉沉默着,他开始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亚力坤接着说:“几只野鼠,不管它怎么厉害,但是它们绝对不可能拱倒昆仑大山;几群蚂蚁,不论它怎么凶狠,但是它们绝对不可能推倒高楼大厦。你们想干的事情,就像几只野鼠、几群蚂蚁,最终必然失败,落得个可耻的一场。这样的案例很多,你自个想想吧。你为他们东奔西跑,担惊受怕,最后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会得到什么结果?你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手心里,还不赶快跟他们划清界限,如果死死地包庇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亚力坤对自己的这番话颇为得意,他暗想,这话肯定像一枚枚炸弹,把卡拉炸晕了,他偷眼瞧了瞧卡拉,发现他正在发抖,亚力坤突然把脸色放得非常威严,他说:“我要说的,全都说了,卡拉,你说,你到底讲不讲?”    
    卡拉一惊:原来审他的警察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两天不讲话,一开口他突然变得口吃了:“我只是为别人买枪——”    
    亚力坤打断他的话:“为谁买枪?买枪干什么?钱从哪里来?跑掉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要讲,你就要像倒提口袋倒西瓜那样,全都讲出来!听明白没有?我已经给你搭好了梯子,你赶快从悬崖上爬下来吧。我这个人喜欢痛快,你要赶紧适应我!你就会有好出路。”    
    卡拉迟疑地问:“要是我讲了以后,你们会对我怎么样?”    
    亚力坤说:“你想想,你的头儿能给你两万块钱买枪,说明你的头很重用你,也说明你在组织中是个说了算的人物,如果你不讲,就凭这一点,我们能放过你吗?但是如实讲了,就是另一种情况了,你是聪明人,还用我讲下去吗?”    
    “不,不,我向真主保证,我们所有的人用的名字都是化名,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应该叫那个名字。我们做了大量的炸弹,我们的头目说,等我把枪买回去后,我们首先要在喀什市,在汉族人的春节放响‘礼炮’,显一显我们这个组织的威风。我向真主保证,是艾尔肯给我的钱让我买枪。”卡拉的口一开,就像河水猛然冲出山涧,挡都挡不住。    
    侦查员们一听到“艾尔肯”这个名字,全都跳起来了,原来大伙是跟一直想要干掉的人干上了。大伙找这个人找得好辛苦,现在他终于浮出水面了。    
    “艾尔肯现在什么地方?”    
    卡拉突然哭了起来,他说:“你们不要逼我了,我不能再说了。”    
    


第十五篇第二十九章(1)

    第二十九章    
    钟成的妻子对马天牧说:“我的同学当中,好多夫妻过着过着就散了,但我们俩不会散。有时我就想,这幸福啊,要看是怎样一个标准?如果从一个女人需要丈夫关心、需要丈夫呵护这点来说,我不幸福。在这点上,钟成做得不好,非常不好,但我也知道,他不是对我不好,而是没有时间对我好。如果从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而骄傲来说,我是幸福的。因为我丈夫是个实实在在干工作的人,而且受到大家的敬重。他出差在外,我只为他工作是否有危险、高血压病是不是又犯了而揪心,从来不考虑他的人品有问题。他对家庭、对我的感情绝对忠诚,就这点而言呢,我又觉得值了。”    
                              一    
    马天牧一直想跟王路长谈一次,但自从艾力牺牲,反恐一队的人似乎也都消失了,找谁都找不到。她并不知道,王路和他的战友正周旋在一宗神秘的购枪案里。    
    马天牧决定一边采访,一边等王路回来。    
    这天,马天牧费了点周折才打听到钟成的家,像所有乱冲乱撞毫无经验的年轻记者一样,她咚咚咚地敲开了钟成家的门。    
    门开了,是钟成妻子的一张笑脸。她刚做完胆曩切除,正在家里休息。    
    “大姐,人能进来吗?”马天牧提着一袋水果笑咪咪地问。    
    “你都来了,我能不让你进吗?”钟成的妻子实在地说,她把马天牧请到客厅的沙发上。    
    马天牧没想到钟成的妻子如此朴素: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普通的短发中夹杂着不少的白发,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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