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侧妃奋斗史 作者:逸子晗瞻(晋江vip2012-12-05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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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清站在原地不动;一双眼看着她似有莫名的情绪窜动;半晌伸手扶她:“不必多礼。”
程秋低着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扬声叫小丫鬟给他上茶,又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薛世清摆摆手示意不必:“我晚膳还没用,茶就先免了。”
这话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程秋刚想与他说自己用过了请他到别处去,抬头看见他略显憔悴的神色,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等婉容真的奉茶过来的时候,程秋不情不愿的吩咐道:“王爷还没用膳,你再去厨房传些东西过来。”
婉容自是欢喜的应着下去了,薛世清的脸上也添了些光彩。
他见程秋还是坐在与自己隔着一个座位的椅子上,便起了身行到她面前去,半强硬拉住她的手:“还是在你这里更好。”
程秋冷笑了声,甩甩手想要挣开他无果,索性不再动弹:“王爷向来好记性,可还没忘了几日前在我房里我说过的话吧?”
薛世清的手用了些劲捏了捏她的手掌,含笑道:“爱妃说的话,我自然记得清楚。”
“王爷,”程秋正了神色看向他,“我虽是个小女子,但说出的话也还是算数的。王爷既然选了与其他几位妹妹周旋,以后就不必到这宛华院来了。”
“这宛华院里住着我的王妃,我如何能不来看看?”薛世清听她这么说也不恼,直接打起了太极。
“若是王爷觉得我住在这里碍了你的眼,我自己求去便是。”
说到这里,程秋只觉得心里那股拼命压制的酸意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对着眼前这个男人,鼻头也丢人的泛酸了。
薛世清见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一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秋娘,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这几日我虽在其他院子里歇着,却没怎么近她们的身。我一直都在想你。”
程秋伏在他怀里,觉得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泛滥,一颗颗无声的滴在薛世清的衣襟上。
她不是不难过,不是不怨恨,然而这样做除了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泥足深陷之外又能挽回什么呢?
无论是侧妃还是庶妃还是其他的女眷,都是在她进府之前就已经服侍薛世清许久了的。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薛世清对她们不闻不问,让她们守着活寡过日子?
然而当薛世清真的去关心怜爱她们的时候,程秋的心里却苦涩非常。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向来将一夫一妻当做天经地义,却不料竟面临这样的局面。
她看的出薛世清的真心,也知道如果自己执意要求,薛世清想必会答应不再踏足其他院子。但她同时也明白,若是薛世清真的这样做,那些女眷背后的家族肯定不会同意,到时他在朝中的地位只怕岌岌可危。
程秋看着眼前湿透的衣襟,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跨过这一道坎儿?
正犹豫着,薛世清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开口:“不要多想,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程秋下定了决心,便鼓足勇气抬头问他:“在你心里,什么最重要?”
见薛世清不语,她又紧接着问道:“对你和皇上的事情我也略微知道……你,他始终是你父亲,你不要做傻事。”
薛世清一怔,忽的推开她,严肃了神色:“你这是听谁说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程秋却不怕,直视他的眼睛言道:“虽然三日的时候我和你进宫没有见到皇上,但我却是有幸得见天颜多次。”
她不待薛世清反应,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王爷可能不知道,在你缠绵病榻的时候,皇上他早就以舒王爷的名义来过多次。虽然每次都不会去君华院见你,但却每次都让我陈述你近日的病况。”
薛世清脸色变了变,手不自觉攥的紧了:“你没有告诉过我。”
程秋苦笑:“要我怎么说?我一没见过舒王爷,二没那个胆子和精力去胡乱猜测。也是直到前几日生日宴席上见到了舒王妃,才敢在心里暗暗确定下来。”
薛世清不说话,紧紧抿着嘴,神色之间晦明不定。
程秋仰头去看他:“王爷,我知道你是个心气高的人,然而你真的打算继续在那条路上走下去吗?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多说,只万望王爷你自己能思虑周全。”
薛世清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我早知你是个聪慧女子,却想不到你居然看得如此透彻了。只不过这事儿你插不上手,也不要白操心。”
程秋虽隐隐觉得薛世清和宫里的关系不好,却也不敢自己就定下他确实有异心。然而今天话说出口,心里也不禁暗暗着急。
“这样的生活不好吗?”程秋脸上带出些不安来,“你是皇家子弟,在京里头也是头一份的尊荣,你还想怎么样?”
见薛世清不言语,她压低了声音道:“我是个后宅妇人,却也知道有句话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你要坐的那个位子还有名正言顺的圣上太子?万一拿捏不好,岂不是自己将全府里头的人命都葬送进去?”
薛世清摸着她的头,语气轻缓却沉重:“你不懂,你自小有爹娘护着,自然不了解我的感受。我亲眼看着皇后将我的母妃害死,转头又见那个声声句句对我母妃有情的男人没事人一般重新去怜爱其他的女子。我不甘心,那时我几乎夜夜做梦,见着我母妃想来抱抱我,却总是隔着那一臂长的鸿沟。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见程秋安抚的拍着他的手,薛世清勉强笑笑:“我那时甚至不敢睡觉,因为怕自己心念太重说了梦话让人知晓。我在宫里好不容易捱到成年封王,这才从宫里出来自己建了府邸。”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想,自己苦心经营了许久,甚至怕事败牵连,连子嗣都不敢留下。就算以后成功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薛世清抽回自己的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可是每当我觉得累了,兴起想要放弃的念头,我必会看到母妃浑身是血的站在黑暗的角落看着我,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谁也过不去。”
“秋娘,你不要怪我,我绝不可能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薛世清放下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方才的脆弱不曾出现过,“你若是怕了,我这便将你安顿出去。”
“将我安顿出去,难道就不怕我出去胡说?”程秋心里不知是怜是怒。
“既然能让你出去,自然也能让你乖乖过日子。”
许是说出了内心最深层的黑暗念想,薛世清整个人都似乎冷漠了不少,一双眼古井无波的看着她:“我今日与你说这么多,只不过是压抑的时间太长了,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你也别打着要外泄的算盘——若是我倒了台,你以为你爹的那一家人还能存下来吗?”
程秋见他说得冷淡,心里一股气顶了上来:“你这人……你……才过了几日,你居然就如此情薄了?”
薛世清也觉得刚刚话说的有些重,见程秋有些恼了,不自觉就放缓了语气:“刚刚是我不好,只是你不该问这种问题。若是以后有人问你,你直说不知道即可。”
“薛世清,你到现在都没有孩子,是不是怕万一有了骨肉,便会多了羁绊,行事也会有迟疑?”程秋忽然直呼其名,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薛世清嗯了一声:“所以府里女眷都无子。”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程秋扬起一边的眉毛,略显挑衅的看着他。
“什么赌?”薛世清见她心情似乎好了些,便也跟着她纠缠。
“如果在你走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前我就有了你的骨肉,那你敢不敢为了我们娘俩儿放弃你将要做的事?”
薛世清闻言愣了愣:“你……”
“别管我是不是不孕!”程秋打断他的话,“这场输赢是老天爷决定的,若是你输了,自是天命不曾归,你也歇歇心思安安稳稳的做你的王爷,如何?”
薛世清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竟稀里糊涂的点了头答应了她:“既然你要赌,那我就奉陪。只不过这件事兹事体大,你出去之后不要乱说。”
“这点儿事我还是省得的。”程秋见他答应了,脸上不自觉泛起笑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究竟是谁能赢下这场赌局了。”
“你看起来自信的很,”薛世清见她笑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只是有一条,若是我不在宛华院里歇息,你要如何怀孕生子呢?”
程秋咳嗽一声,扬声道:“婉容,王爷的晚膳弄好了没有?”
见薛世清促狭的看着她,她脸颊不自觉一红:“先吃饱再说吧。”
“嗯,”薛世清摸摸下巴,“吃饱喝足才好工作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点忙,然后又卡文……这一章写了两三天,觉得写得很不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改……人物性格可能有些奇怪,望见谅,嗯,过了过渡期可能会好点……
☆、46起疑
既然薛世清并没有和其他的女人纠缠;那程秋也拉不下脸来硬赶人走,又见他这几日来竟憔悴许多;对他更是关心周到。
她和薛世清两个人似有默契;皆不提那晚的对话;平日里只说些闲谈趣闻,日子倒是过的滋润平和。
方晴倒是又让人请了程秋去云华院;在程秋欣然前往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薛世清,对她将人留在宛华院一事竟绝口不提。
既是如此;那程秋也乐得缄默——方晴和薛世清之间虽有情分;却不似夫妻;倒似是结伴的同事一般。虽不谈感情,但两人之间只怕自己也难□嘴去。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然而现下的事务却也不少,更兼着薛世清自宴会后算是正式宣告病愈,府上来往探望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薛世清已经上了折子,但皇上以临近年关天气寒冷让他休养为由,让他继续在家里养着,且先不用上朝理事。
薛世清也不急,又加上天气寒冷,便日日呆在宛华院里,和程秋的感情发展倒是突飞猛进。
这日程秋接了舒王府的信儿,说是舒王爷和舒王妃要过来看望薛世清,便将些杂碎事都交给管家,自己直接回了宛华院里去。
薛世清正在书房里看书,冷不丁程秋一个猛子扎进来,带出一股子寒气:“后面有狼撵你呢跑得这么急。”
程秋甫一遇着屋里温热的空气,忍不住遮着嘴打了个喷嚏:“舒王府来信说王爷王妃要过来看你,所以我急着回来告诉你一声,快些准备着,他们估计午时前就到了。”
薛世清嗯了一声,却是亲自将面前的热茶递了给她:“喝口茶水暖暖身子,府里的事杂多,不要什么都亲力亲为,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程秋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我前两天去燕华院里看过于侧妃,也说过年关事忙,让她出来帮着掌掌事……”
薛世清见她没说完就停了口,笑了一下:“碰钉子了?”
“没,”程秋轻咳一声,“只是这两天她正好身体不爽,等她爽利了再出来帮忙。”
“嗯,”薛世清也撇开话题,“舒皇叔对我一向不错,他一向最重规矩,既然亲自过来,那你就先去好好打点一下,免得让他见着心里不爽快。”
程秋闻言,点了点头:“好,那你赶紧收拾一下,让丫鬟伺候你换了衣服就去前厅吧。”
薛世清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打趣道:“这点子事打发个奴才来传信儿也就是了,竟自己巴巴的跑一遭儿。真不知是该说你傻呢还是夸你认真。”
见程秋微微红了脸,他又促狭一笑:“还是说你想我了,所以特地来看我?”
程秋抬手锤了他一下:“光天化日的,乱说什么呢。还不是舒王爷和舒王妃来得急,所以我才自己跑一次吗?”
两人正在说笑,婉容在外头敲门道:“主子,王妃派紫英姐姐过来,说是请你过去一趟。”
方晴那里自己只派了个小厮过去传话,想必是她有话要亲自对自己说。程秋想到这里,便道:“姐姐那里有事找我,我就先过去了。前头管家也得了信儿,想必现在已经在安排了。”
薛世清点头,为她拢了拢衣服:“路上慢些走,这几天下了雪,地上不好走,自己注意些。”
程秋应了他一声便转头出去了,剩下薛世清站在屋里暗自盘算舒王爷的来意。
程秋出去见了紫英,就听她道:“王妃知道舒王爷要来,所以特地派奴婢来请程王妃过去商议一下。”
程秋见她鬓角微微沁出汗珠,喘气还略略不稳,就知道她定是先去了前厅扑了个空又急急忙忙转头跑到这边来的。
按理说舒王爷送了拜帖,虽然说午时前便到有些急,但此时尚是卯时,更兼着这几日都在宴请来客,东西都是一应齐全的,方晴有什么事竟急成这样?
程秋虽心里微微起疑,但也没多想,又见紫英确实急着回去,便吩咐婉容伺候好薛世清,自己笼着披风跟着她走了。
等到了云华院,方晴已然在座位上坐了,正拿了碗茶品着。面色虽和往常一样,但神色之间却略显得急躁。
程秋见了礼,在旁边座上坐下:“姐姐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来?”
方晴也弃了之前的慢条斯理,开门见山道:“刚刚小厮过来禀报,说舒王爷下了拜帖,今天中午就要到了?”
程秋点头:“虽然急了些,但幸好东西都是齐备的,所以也不会太手忙脚乱。”
“确实是急了些,”方晴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碗,“舒王爷一向最懂礼数的,想不到临近年关倒也浮躁了呢。”
程秋心里一紧,方晴这话说的意味不明,虽只是闲谈之语气,但却不好接话。自己不过是个后来提上来的平妻,哪里有资格对长辈品头论足?
而且薛世清也说了舒王爷以前对他不错,看他神色之间对舒王爷也颇见恭敬之情,怎么到了方晴这里竟是这样言语?
方晴见她不语,自己笑了笑:“说起来王爷和我病重的那段时间,舒王爷也曾三番两次的上门探望,想必妹妹对他是极熟的了——妹妹觉得这位皇叔是个怎么样的人?”
程秋听她越说越不对,心里暗自警醒,小心翼翼的回道:“舒王爷在王爷和姐姐生病那几日统共上门了两三次。虽次次都是由我接待的,但舒王爷却并不多言语,而且看起来为人稳重,最是重规矩,其他的却并没有太关注。我毕竟是晚辈,也不好对长辈多加评论。”
她哪里见过真的舒王爷?不过是把之前薛世清告诉她的自己编了编又告诉了方晴。
方晴闻言,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既是这样,那我也能略略放心。舒王爷身份尊贵,我怕你应付不来,这次就和你一道儿去吧。”
程秋吃了一惊,这时才在心里确定下来方才方晴确实是在试探她。她不确定方晴是不是知道之前来的是个假的舒王爷,闻言也只得应道:“那就请姐姐多多费心了。”
既然方晴开了口,又当着程秋的面叫人来嘱咐了该准备的事体,程秋也没了理由自己出去,只好陪着方晴一起在堂上坐着。
方晴早就对先前舒王爷访而不见的做法生疑,又兼薛世清这些日子于政事上也淡了心思,不免对程秋多出了两个心眼,这才非拘着程秋一起见客。
差两刻到午时的时候,舒王爷和舒王妃的轿子就到了。小丫头来禀报了说轿子已经到到了门口,薛世清已然去迎接了,这才站起身来对程秋笑道:“既然舒王爷来了,那咱们也出去见见吧。”
程秋却有些发急——她虽没见过真的舒王爷,但上前头走一遭儿打个照面必然认得出来;然而舒王爷却不是